突然严肃，“那破地方都停工半年......”还没说完，他闭嘴了。
楼下传来刹车的声音，小姑爹开着面包车停在楼下，车门敞开。
他正在往地上拖动裹着防水布的圆柱体，不知道是个啥，看起来和巨大的腊肠一样。
“说起来，拆迁办也太慢了，还不到。”
表弟突然凑过来，蛋白粉的味道从嘴里喷出，“姐，要不我们下楼去迎接一下？”
我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在屏幕上滑动。
“拍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屏幕上是被我放大到极限的照片。
小姑爹搬动防水布的时候，末尾处有半只带着劳保手套的手。
中间那根手指上戴着爸爸结婚时候的银戒指。
表弟瞬间眼神狠厉，喉结上下起伏：“这是......”突然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小姑爹的叫骂声就在耳边。
就像是冰块掉在水泥地上，我看过去的时候，从防水布里看到了那消失在冰箱里的工装裤。
表弟突然对我笑：“姐，你知道吗？”
“如果把人体冰冻，零下三十度，敲上去的声音，有多清脆吗？”
他手指滑过我的手机屏幕，意味深长看着我的眼睛。
弯腰从桌子底下捡起工牌放回裤兜里。
接着从抽屉里找出半截麻绳：“别怪我......”8我闭上眼，眼皮不停抖动。
可过了好几分钟，都没任何动静。
直到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对上表弟玩味的笑容。
“哈哈，是不是吓到啦？”
他拉动着麻绳：“我和你开个玩笑嘛，上次去玩密室逃脱的时候带回来的道具。”
我看着麻绳上的冰霜：“道具不错，没用过吗？”
奶奶突然开始念祷告语，声音卡顿像极了老式录音机。
我看到她面前上香的摆件旁，放了对折着的单子。
上面写着《拆迁确认通知书》。
“你也要上根香吗？”
奶奶浑浊的眼睛盯着我。
“你爸爸最爱的檀香......”她眼球转动几下，“不过，好像用完了。”
我拒绝后，斜眼看到通知书上签名处有一枚红色的指纹。
是右手的指纹，看大小和爸爸一样。
可爸爸之前在厂里工作的时候右手受伤，之后所有签字按章都用左手。
可为什么这次用的右手，而且边缘留下的油渍。
我又看到拆迁通知的日期，今晚居然就是最后的截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