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力的胳膊,那里尽是被长长的校服遮挡住的淤青,邱父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他沉默的脸在早晨微薄的光线里看不出表情。
两个人推着摊车走向下一个拐角,消失在一片稀薄雾色里。
在狭窄的小巷里,民工的呼声震耳欲聋,每户的窗户都长年累月紧闭,门前永远晾满了充斥着霉味的衣物,本就狭窄的空间被两边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日益吞噬。
屋里发霉的天花板,布满暗黑水痕的墙面,外面的世界被厚厚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在这方狭小窒息的空间里,薛文鹤浑噩煎熬了十七年。
薛父单名一个彦。
早些年在工地被钢筋扎穿了腿,因为没有及时治疗,成了跛子。
因着这个原因,一直没有女人愿意跟他,直到三十五那一年,在父母的操办下,和邻村一个哑女人结了婚。
好日子还没过几个月。
二老在老家为了省电生火做饭,火星处理不当,把屋子给点了。
那场大火,不但带走了双亲,也几乎掏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等他处理完二老的后事,还没从失去双亲的阴霾中走出来,回到家推开门,竟撞见一个中年男人把哑巴妻子压在身下蹂躏。
各种情绪积攒,他破口大骂,抄起椅子疯了一样冲过去和那人扭打。
做了坏事的男人被抓包,在看到来人是个跛子后,从一开始惊恐到不屑,就认准那条跛腿一个劲猛踹。
薛彦到底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硬是忍着腿上锥痛,红着眼用家里的东西和男人厮打。
在接连被踹数脚后,薛彦终是经受不住腿部的疼痛,捂着腿蜷缩跪在地上,痛苦呻吟。
只是下一秒,原本还在他面前得意与不屑的男人突然闷哼栽倒。
抬眼一看,其身后衣衫不整目光呆滞满脸泪痕的哑巴,颤抖抛下沾了血的木凳,在原地瑟瑟发抖。
倒在地上脑门见红的男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嘴上不断骂着臭婊子贱货之类的字眼。
这一下刺激了薛彦,他红着眼死死把男人压到身下,一拳又一拳抡了上去。
殊不知,外面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从有动静开始,便有人帮着报了警。
这一群人就盼着巷子里不时惊现一个重磅惊天八卦,来缓解一下烦闷劳苦的日子。
巷子里的女人平日最大的娱乐方式就是聚在一起嚼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