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
她才四岁,年纪还那么小。
海警似乎觉得时机已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精神疾病诊断书:“苏云女士,在检查您所在房间时,我从您行李中找到这个。”
“您患了精神分裂症,会造成一定的幻觉,幻听,以及有轻微狂躁症,或许只是您一时接受不了失去两位亲人的痛苦,所以才会臆想自己的女儿还在,以此寻求安慰。”
真相大白,船长和大副前后接过诊断书,仔细检查了一番,上面是医院的公章,并且有详细的时间:“苏女士,您浪费我们这么多人力物力,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出于人道主义对您免于惩处和责罚,不过也请您安分些。”
所有人都散开了,旅客们都有意识离我远一些,甚至劝告自己孩子离我远一些。
我浑浑噩噩走回自己的房间,浑身无力。
我怎么忘了呢?
我有精神分裂啊!
我是神经病,丈夫死了,我连女儿也保护不好。
甚至我连女儿的死因都想不起来了。
我是不负责任的坏妈妈、坏妻子。
隔了老远,我依然能听见“疯子神经病脑子有病”这样隐隐约约的话。
难怪所有人都没有看见我的女儿。
难怪没有女儿的船票。
原来我的女儿早已不在了。
开门后刚要关上,却见海警在不远处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我。
可我现在好累,精神恍惚到真真假假我已分不清楚,浑身上下仿佛被狠狠捶打,一进门我就跪倒在了地毯上。
海水咸腥的味道让我想呕吐。
我趴在盆边,胃部的窒息和病理性疼痛让我不住反呕,血块和胆汁被一同吐出来。
血丝落在盆里,好像密集的蜘蛛网。
将我整个人包裹地密不透风。
我伸手抓过那只草莓熊,再也强撑不住,如潮水一般的崩溃裹挟着我。
从最开始细细密密的哽咽,到悲痛,铁绣的味道混杂着泪水,我放肆大哭起来,直到呼吸碱中毒几欲昏过去。
此刻舱外正是海面蓝调时刻,那样的冷寂。
“暖暖,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去陪你好不好?”
我轻声呢喃道,恨不得将那只草莓熊揉进骨血里。
就好像女儿还在一样。
恍惚中我好像看见丈夫将暖暖放在肩上,来回在傍晚的沙滩上奔跑。
欢声笑语一家和乐,让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