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渗进了骨头,却也让她前所未有的清醒。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苏晚已经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打包完毕。
没有留恋,没有犹豫,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季沉大概是没料到她的决心如此彻底,或者说,从未将她的“份手”当真。
当他发现卧室空了一半,只留下他送的那些昂贵却冰冷的物品时,电话立刻追了过来。
手机在行李箱旁震动不休,屏幕上闪烁着“季沉”两个字。
苏晚看也没看,直接按了静音。
随后而来的信息轰炸,她也视若无睹。
四年了,她第一次拒绝回应他的任何指令。
下楼时,张妈欲言又止,眼神复杂。
苏晚只对她点了点头,算是告别。
走到别墅门口,她顿了顿,拿出手机,找到秦峰的号码拨了过去。
“秦老板,麻烦您转告季先生一句话。”
电话接通,苏晚的声音平静无波,“她爸妈我不要,她的男人,我也不要了。”
电话那头的秦峰沉默了几秒,只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了,苏小姐。”
挂了电话,苏晚拦了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住了四年的“牢笼”。
季沉的怒火,他的质问,他的挽留或是威胁,都与她无关了。
回到学校宿舍,苏晚立刻投入到提前毕业的申请和准备中。
手续比想象中顺利,仿佛连老天都在催她快点离开。
毕业前的空档,她报名参加了一场港城举办的业余帆船赛。
帆船,是季沉教她的,也是这四年里,她少数真正投入并感受到乐趣的事情。
算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吧,用他教会她的技能,驶向没有他的未来。
比赛那天风和日丽,苏晚状态很好,一路领先。
然而就在冲刺前的最后一个转向点,她的帆船主帆索具毫无预兆地卡住了,无论她怎么调整都动弹不得,速度骤减。
就这么一耽搁,后面几艘船追了上来,其中一艘红色的帆船轻松超越了她,第一个冲过终点。
岸上传来欢呼声,主持人兴奋地宣布冠军是“林楚楚小姐”。
苏晚远远看见林楚楚穿着亮眼的赛服,在周飞宇等人的簇拥下,笑靥如花地接过奖杯。
有人高声喊着“恭喜林小姐喜提订婚大礼”,一片喜气洋洋。
苏晚坐在动弹不得的船上,望着那刺眼的红色和喧闹的人群,心里只剩下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