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波的眸子此刻盛满了她从未读懂的情绪，复杂得让她心慌。
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他也…安然用力眨了眨眼，试图甩掉睫毛上挂着的雨珠，也想甩掉脑子里那个荒谬的念头。
顾易：“去换身衣服，会感冒。”
他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日的冷静，但仔细听，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拉着她，走向不远处的教学楼。
安然像个木偶，被动地跟着他走，脚步虚浮。
廊下的灯光昏黄，将两人湿漉漉的影子拉得很长。
找到一间空置的活动室，顾易让她在门口等，自己进去片刻，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
他动作有些生硬地递给她。
安然接过，胡乱擦着脸和头发，冰冷的雨水混着温热的泪痕，让她脸上黏腻不堪。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还有一种…奇异的、悬而未决的紧张感。
两人都沉默着，只有毛巾摩擦头发的细微声响。
是她先受不了这种寂静。
安然：“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声音很小，带着残余的哭腔和浓重的不确定。
顾易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然后转过身，面对着她。
廊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顾易：“是真的。”
安然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是真的…他竟然说…安然：“我不信。”
她脱口而出，像是在反驳他，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顾易：“为什么不信？”
安然：“你…你总是那么冷静，对谁都一样。
苏雅…”她提到这个名字，心口还是泛起酸涩，“你明明和她走得那么近。”
顾易：“我和她走得近？”
他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很奇怪，“除了必要的社团事务和偶尔被问到问题，我什么时候和她‘走得近’？”
安然：“那…社团招新那天…”她想起那天看到他和苏雅站在一起，心里堵得难受。
顾易：“那天我是去看你。”
安然猛地抬头。
顾易：“你的招新海报画得很好，很吸引人。”
他顿了顿，补充，“主要是你画的海报。”
主要是你画的海报…还是主要是你？
安然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
安然：“那图书馆那次！
你明明坐在苏雅旁边，她问你问题，你们…”顾易打断她：“她确实问了问题。”
他看向她，目光专注，“但我注意力一直在你那边。
你趴在桌子上，脸色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