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乾戚良骥的现代都市小说《秦乾戚良骥结局免费阅读我死后,女帝杀光文武百官番外》,由网络作家“江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何人?”“你说的可是兵部侍郎蒋大人的侄子?”王思明惊得站起来,脸色都变得有些微白,只感觉到恐惧一波接一波的袭来。虽然承天府尹属于正三品,可实则在京城百官中根本没有他站的位置。正是因此,他才不敢贸然升堂。若一个运气不佳,就会遇上不长眼的状告朝廷命官。他头上这顶小小的乌纱帽,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蒋英霍虽然不足为据,可他是蒋向文的侄子。这位当朝兵部侍郎官阶位列从二品,并且还是手握实权的大官。面对这样的背景,王思明都不用掂量已经知道绝对惹不起。见王思明明显被吓到,秦乾心中不齿。他站起身来,直视堂上,坚定说道。“没错,正是!”“放肆!大胆刁民,公堂之上竟敢污蔑朝廷命官!”王思明慌了神,惊堂木都没拿住。若是被对方知道他受理此案,只怕用不了几日...
《秦乾戚良骥结局免费阅读我死后,女帝杀光文武百官番外》精彩片段
“何人?”
“你说的可是兵部侍郎蒋大人的侄子?”
王思明惊得站起来,脸色都变得有些微白,只感觉到恐惧一波接一波的袭来。
虽然承天府尹属于正三品,可实则在京城百官中根本没有他站的位置。
正是因此,他才不敢贸然升堂。
若一个运气不佳,就会遇上不长眼的状告朝廷命官。
他头上这顶小小的乌纱帽,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蒋英霍虽然不足为据,可他是蒋向文的侄子。
这位当朝兵部侍郎官阶位列从二品,并且还是手握实权的大官。
面对这样的背景,王思明都不用掂量已经知道绝对惹不起。
见王思明明显被吓到,秦乾心中不齿。
他站起身来,直视堂上,坚定说道。
“没错,正是!”
“放肆!大胆刁民,公堂之上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王思明慌了神,惊堂木都没拿住。
若是被对方知道他受理此案,只怕用不了几日就得辞官回乡。
“啪!”
王思明从签筒内丢出五支红签,大喊一声。
“来人!污蔑朝廷命官,重打五十大板!”
话音未落,他看向堂下一群流民,再次张口。
“这些流民全都给我赶出京都,永生不得再入京!”
“是!大人!”
衙役们回应后,立即朝秦乾而去。
尤其是刚才被揍的几名衙役,早已迫不及待。
面对王思明的下令,如同饿狼一般扑了上去!
“狗官!你们官官相护,会遭雷劈的......”
一名瘦的只剩皮包骨的妇人跪在地上,涨红的脸上满是不甘。
永生不得入京,意味着她永远无法再有机会伸冤。
“我们与亲人早已天人永隔,而你们却还要包庇贼人,天理何在......”
公堂上,一片悲鸣声传来。
衙役们出手,无力抗衡的将士家眷被生拉硬拽。
“放开红姨,放......”
“滚开,小乞丐!”
小安冲过去想要拉开衙役,却被重重一巴掌扇飞在地,头磕在地上,耳畔嗡鸣不断。
他奋力想起身,却数次摔倒在地上。
尝试了许久,却还是失败。
末了,他终于癫狂无奈的苦笑出来。
“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没人能给我家伸冤的!”
“自从爹为国捐躯后,我和娘受过许多白眼,我早就不信会有人替我们出头,不会的......”
看着他痛苦难受,秦乾亦能感受到他的无助。
他眼中充满怒火,不在留手,随手将身旁衙役一拳击飞,便是哀嚎不断。
随手一脚,便是无数衙役筋断骨折。
这些衙役叫的越惨,秦乾便约感觉到心中在滴血。
他为上柱国时,励精图治,国内外海晏河清,家家夜不闭户。
不过是三年时间,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就坐在高堂之上,鱼肉百姓。
待到所有衙役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哀嚎不断。
秦乾才缓缓收起滴血的拳头,缓缓的将小安抱在怀中。
“我向你保证,这世道不会一直如此。”
小安却满眼灰败,死死的盯着他,伸出细细的胳膊对着秦乾用力捶打。
“我才不信你,都是你!因为你说能帮忙,大家都跟着你来,是你害了大家!
秦乾没有解释,任凭小安发泄情绪。
在少年凄惨的哭声中,秦乾抬头,双眼锐利如同兵锋,摄的王思明不敢直视。
“堂堂京都府尹,畏惧权势,以官威欺压百姓,陛下若是知道你如何交代?!”
王思明额头渗出无数冷汗,见识到秦乾的武力他也心有余悸。
他也担心此事闹大,传到女帝耳中难以交代。
此时秦乾扭头,看向门外一众看热闹的百姓。
双眼诚恳,缓缓说道:
“各位都是我大夏百姓,为大夏捐躯的将士不应该被遗忘!”
“他们血洒战场,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妻儿父母会过的如此凄惨!”
“试想一下,若这些是各位的亲人,你们忍心看他们流离失所,无依无靠吗?”
秦乾的一席话出自肺腑,听的百姓们纷纷红了眼眶。
小安等人也潸然泪下,被秦乾的话深深戳中。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众人痛恨秦乾,可看见将士家眷如此凄惨也不都不忍心。
“这位公子说的对!那小儿与我幼子年纪相仿,身体却如此单薄,实在可怜!”
一名男子指着小安,满眼都是心疼之色。
刚才就听见小安痛哭,被秦乾的话一煽动,更觉得这些流民悲惨。
“是啊,失去父母庇佑的苦可想而知!”
“没有儿郎送终已是伤心欲绝之事,如今连饭都吃不上真是造孽!”
周围百姓全都动容,都开口为流民声援。
公堂外,百姓振臂高呼,大声喊道。
“请大人明鉴,审理抚恤金一案!”
场面一度不可收拾,王思明更慌了。
秦乾的三连问还没想好如何回应,公堂外的百姓也参与进来。
这可是在天子脚下,王思明可不敢惩处这么多的百姓。
一旦被朝廷察觉,追查之下他也是死路一条。
秦乾没猜错,他确实忌惮百姓。
忌惮这悠悠之口。
他拿这京都的百姓没招,便把念头对准这些流民。
“啪!”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喧哗!”
“威武!”
王思明正襟危坐,目光看向公堂之外的百姓,指着秦乾痛斥。
“休要听此人妖言惑众,这些刁民的亲人当年可是跟随秦乾上战场。”
“他们是因秦乾造反而死,朝廷没追究已是宽宥,何来抚恤一说?”
有流民忍不住反驳道:“你放屁,上柱国根本就没有造反!”
王思明眼前一亮,如同抓住了破绽,立刻激动道:
“好呀,你果然是秦乾狗贼的同党!”
“秦乾当初造反失败,可是陛下金口玉言。”
“你如今过来闹事,恐怕要抚恤金是小,更多是想洗白秦乾吧?”
话音落下,公堂外的百姓们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对啊,这些人早不闹晚不闹。”
“偏偏那个畜生出来后才闹。”
“陛下为什么赦免了这样一个混球。”
见状,王思明忍不住冷笑起来,语气也更加傲慢。
“谁人不知当年一役全是秦乾的错,这抚恤也应当找他才对!”
秦乾脸色渐冷,紧握的双手藏于身后,早已爬满了青筋。
公堂外的百姓也忍不住说道:
“这些死了亲人的将士家眷属实可怜,但也怪他们听信秦乾鬼话,否则何至于丧命?”
“将士的冤魂该去找秦乾索命,他才是刽子手!”
秦乾两眼一闭,只觉心中万分难受。
这就是他奋力守护的大夏,多年征战满身伤痕换来的是字字诛心的咒骂!
他替自己感到不值!
李策哼了一声,“你问我信不信?”
“秦乾,我信过你,信了十年。”
“可到头来呢?”
他抬起手,掀开了裤腿,露出了下面空空的残肢。
“我就是因为信你,我家破了,腿没了,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死了一样。”
“秦乾,如果我有机会出去,我一定要弄死你。”
一句话砸下来,秦乾没接话。
空气很冷,墙壁很湿,水滴落地的声音也听不清了。
李策抓住衣袖,用力撕扯,布料却纹丝不动。
他眼里闪过一丝疯狂,张口就咬住衣袖,像野兽一样撕咬。
秦乾下意识伸手想阻止,却对上了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那眼神里的杀意让他僵在原地。
一截染血的布条被李策狠狠甩在他脸上。
“从今往后,你我割袍断义,不死不休。”
李策的声音落地,牢房里安静得像时间停住了。
秦乾没回答,手指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又松开。
墙角的水滴声一声一声落下,滴在地面上,溅起微弱的回响,冷得刺骨。
空气里湿得发闷,连呼吸都像被堵住。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靠着,谁也没再开口。
然而就在此时......
牢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声音。
铁链,开锁,脚步,然后越来越近。
“秦乾!”
一声呵斥,如炸雷般响起。
牢门被推开,铁锁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秦傲风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官服,帽上的翎羽有些歪,靴子沾着泥,袖口的布料磨得起了毛边。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进来,眼神里满是厌恶,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手指着秦乾,着火气。
“我秦家满门忠良,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肖子!”
“看看这里,看看你自己,你是不是非得把秦家的脸丢光才甘心?”
“现在秦家已经够丢人了,你还不嫌不够!”
“你知不知道,家里因为你,已经被人戳了多少脊梁骨?”
“你这个逆子,三年前的事已经把秦家拖进泥潭了,现在你又带着一群流民来闹事,你是不是要把家里彻底赶尽杀绝才甘心!”
秦乾垂着手,沉声开口:
“父亲,家里困顿,我知道。”
“但这件事,不是我的错,抚恤金被克扣,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
秦傲风一拍手,冷笑了一声:
“不是你的错?”
“你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救世主?英雄?”
“秦乾,你别忘了,三年前的事,朝廷拿出多少证据证明你通敌叛国!”
“你以为你站在这里,还有脸和我说是别人的错?”
他顿了顿,抬手指着牢房里的一群流民:
“他们信你,那是他们傻!”
“可你现在还想拿着这些人的信任,往秦家身上泼脏水,你良心呢?”
秦乾语气一沉,硬声道:
“父亲,我从未想过拖累秦家。”
“可这些人,确实是无辜的,他们的家人......”
秦傲风猛地打断他:
“闭嘴!少拿那些死人说事!”
“当初的事,秦家是怎么保你的?我跑了多少次乾清宫,求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可你呢?非但不知悔改,还要闹到这种地步!”
他说着,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喘了口气。
“秦家现在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你妹妹为了讨好秦墨,天天往他跟前跑,连个像样的婚事都定不下。”
“你母亲呢,天天在家抹眼泪,连门都不敢出。”
“还有你奶奶,为了救你,三天两头跪在宫门口,要不是我拉着,她早就命都没了!”
“可你呢?!”
“你被放出来了,秦家落得一身烂账,你倒好,还敢带着人跑到承天府来闹事!”
“你是不是觉得,秦家已经被你拖累到最底了,反正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秦乾抬起头,声音低沉:“父亲,这不是拖累,这是......”
“闭嘴!!!”
秦傲风一挥手,声音更大了几分。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做的事,早就把秦家的脸丢光了!”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你当年是上柱国,护国将军,可现在呢?”
“你这个样子,站在这里,就是个笑话!”
牢房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秦傲风的喘气声,像是在逼着每个人听。
忽然,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站了起来。
“不是的。”
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
秦傲风转头看过去,目光落在小安身上。
“你是什么东西,敢插嘴?”
小安抿着唇,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秦乾不是坏人,他是好人。”
“他是唯一一个,愿意帮我们的人。”
“他不是带我们去闹事,他是带我们去伸冤。”
“蒋英霍克扣抚恤金,害得我们家破人亡,难道不该讨个说法吗?”
“你说他害了秦家,可是,如果没有他,你们秦家还能站在这里吗?”
“如果没有他,我们这些人,还能活着吗?”
“你根本就不配骂他!”
小安喘着粗气。
但话音刚落,秦傲风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猛地转身,抬手一巴掌甩过去。
“啪!”
小安瘦弱的身体被打得踉跄了一步,撞在墙上。
还没站稳,秦傲风已经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
“你还敢顶嘴?”
他抬起手,又是一巴掌。
小安的头被打得一偏,嘴角瞬间渗出血来。
牢房里的流民全都愣住了,没人敢上前。
秦傲风的手再次抬起,已经用了十成力气。
“我今天就打死你个小杂种,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可是,就在手落下的瞬间,秦乾动了。
他猛地起身,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秦傲风的手腕。
“住手!”
秦傲风被他的力道一震,手腕一疼,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秦乾把小安从他手里拉过来,用身体挡在小安面前。
低头看了一眼小安脸上的伤,说道:“父亲,他是个孩子。”
秦傲风咬着牙,手腕被攥得微微发疼,话脱口而出:
“你也配教我?”
铁栏外透进一线光,地上的积水昏黄透亮,隐约能照出一道模糊的影子,晃动之间,像是要碎开。
秦乾没松手,声音低了几分:
“他是无辜的。”
“无辜?”
秦傲风冷笑,“秦乾,你真是长本事了!”
“我养了你二十多年,教你读书习武,教你立身处世,你都学了个什么样子?”
“今天你敢拦我,明天是不是要直接跟我翻脸?”
“大相国寺吗?”
秦乾眼睑微合,依稀记得他三年前诞辰那天。
秦薇蔚求了一块大相国寺的玉佩欲赠与他,祈求顺福安康。
那时秦墨已经返回秦家有段时间,父母也将他赶出了府中。
面对秦薇蔚的礼物,他当时感动到不能自已,觉得苦心疼爱的妹妹终究还是没有忘了他。
但那日秦府少爷诞辰的宴席上,他宛若一个透明人,无人关注。
就连秦薇蔚的那枚玉佩,最终也变成了秦墨的礼物。
秦府少爷诞辰的宴席上,终究没了他的位置。
如今面对这迟了三年的玉佩,秦乾反而不想要了。
他摆了摆手,淡淡道:
“秦小姐有心了。只是无功不受禄,这玉佩你还是送给别人吧。”
秦薇蔚不禁咬紧嘴唇,满脸委屈:“兄长,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你若是在神机营受了委屈,为何不给家里说呢?”
“我相信秦墨哥哥,绝对不会放任你被欺压的。”
“秦墨?”秦乾冷笑一声,满脸讥讽:
“我在神机营过得如何,你不会真以为秦墨一无所知吧?”
“说不定我这一身伤口,少不了他的‘关照!’”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秦薇蔚的面色红白相间,眼眶霎时间就红了,气急道:
“胡说,秦墨哥哥才不是那种人。”
“你就是对秦家现在安稳的现状怀恨在心,想挑拨离间!”
“难道你就没有问问自己,当初若不是你野心勃勃意图造反,险些连累全家,我又何必去当庭对供!”
“你只是被罚入宫三年,可知全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提心吊胆了三年,中间吃了多少苦!”
“而且这些年若是没有秦墨哥哥上下打点,你哪里有命回来?”
“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反而血口喷人!”
“早知如此,你不如死在神机营里好了1!”
秦安闻言顿时大急,扯着对方衣袖:“小姐,慎言!”
但泼水难收,这些诛心直言已经尽入秦乾耳中。
他高大的身躯一阵踉跄,只感觉到吼中一甜。
我的野心?
我拖累了全家?
我拖累了秦墨?
秦乾看着眼前的姑娘,只感觉到莫大的讽刺。
当年若非她出庭拿出伪证,自己又何至于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那封造反的伪证从何而来。
他默默吞下血水,闭上双目,心若死灰。
“秦小姐,且回吧。”
“你和我,早已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秦薇蔚却一脸倔强,冷声道:
“兄长,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你也知道。”
“秦府上下如履薄冰,实在经不住波澜了”
“既然兄长已经回到秦家,还希望兄长放下过去的一切,安心养身就好。”
“别在拖累我和秦墨哥哥了。”
“他如今在朝堂之上正炙手可热,实在经不住波澜了!”
“若是兄长执意和秦墨哥哥过不去,莫怪我再也不认你这位兄长了!”
此言一出,屋内落针可闻。
秦安难掩心头悲哀,无奈的垂下了苍老的头颅,白发在无力颤抖。
秦乾双眸如海,难掩虚弱的的消瘦面颊上是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静。
只有秦薇蔚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她自小便知道,这位兄长将亲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自己以往这样威胁,无往不利,想必这次也不意外。
很快兄长便会低头,去向秦墨哥哥认错,至此以后,秦家便会一直平安下去。
末了许久,秦乾终于缓缓开口,但却远远超过秦薇蔚的预料。
“秦管家,劳烦你送客。”
“我身子乏了,便不奉陪了。”
说罢,他扭头返回里屋,没有片刻犹豫。
“怎…怎么会?”秦薇蔚缓缓张开樱唇,舌尖发麻,从未想过秦乾居然敢忽视自己。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语的屈辱涌上心头。
她不由分说,红着眼眶就要冲入屋内向秦乾套要个说法。
“兄长,难道你真的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吗?”
秦安却一把拦住了她,苦口婆心道:
“小姐,饶老奴无礼,这三年来少爷他真的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秦薇蔚撕扯樱唇,水润的眸中满是委屈。
她怎么样也无法相信,以前那个温柔体贴,对她无物不允的兄长如今会变得如此不通人性。
“秦爷爷,我…我只是想送给礼物给兄长,何错之有?”
秦安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小姐,没有说你送礼物,别人就一定要收,天下可没有这个理啊。”
“可他不是别人,是我兄长!”
“可小姐,当初伤害少爷最深的人,也是你啊。”
秦薇蔚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悲哀的摇了摇头。
“这怎能怪我,当初若不是他蓄意谋反,差点牵连全家被灭满门,我又怎么会举报他。”
“我如今肯先低头,带着礼物过来,便是心存修缮关系的心思。”
“可惜,是我太傻,现如今他的,早就不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兄长了。”
“不但拒绝了我的礼物,还将我拒之门外。”
“我早该听秦墨哥哥的话,对他彻底死心。”
说罢,秦薇蔚缓缓松开双手,任由她辛苦从大相国寺求来的玉佩脱手而出。
“啪!”的一声脆响。
玉佩化作残片崩落满园,纵然寻回,也难以恢复原状。
......
那日过后,秦乾在秦府内倒是难得讨要了几天安宁。
以至于秦安来送饭的时候都难掩心头喜悦。
“少爷,你的伤口已经结疤,代表愈合的很不错啊!”
秦乾点了点头,对这些倒是不太在意。
若有所思片刻后,他缓缓说道:
“秦安,我想出去一趟。”
秦安的笑容呆滞在脸上,逐渐变得为难起来。
“少爷,咱们不是说好了。”
“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没法让你去见老夫人啊。”
秦乾摇了摇头,“若是实在见奶奶困难,我并不像强求。”
“但我这次出去,是想出府一趟。”
秦安的神情变得更为惶恐。
“少…少爷,你出府做什么。”
秦乾眼神一肃,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想去国墓一趟,亲自祭拜当初为了守护大夏捐躯的将士。”
蒋英霍大摇大摆,边走边掸了掸衣袖,好像怕沾上什么污秽。
他身后的随从小心翼翼地跟着,手里捧着一方沉香木盒,看样子是给王思明的见面礼。
空气里漂浮着一丝檀木香。
公堂上一片沉寂,流民们的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秦乾站在人群前,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没有人开口。
蒋英霍走到堂前,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目光在秦乾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不自觉扬起。
然后,他转向王思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语气:
“王大人,衙门不是闲人随便能进的地方,怎么今天这么热闹?”
王思明站在堂上,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蒋公子,这些人状告你克扣抚恤金一事,本官不得不传你来问话。”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公堂顿时像被点燃了一样。
蒋英霍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转过头,死死盯着王思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王大人说话可要有凭有据,抚恤金的事,我可从未插手。”
王思明陪着笑,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蒋公子莫急,这不过是些刁民无理取闹,本官绝无冒犯之意。”
蒋英霍冷哼一声,目光慌乱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流民,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袖。
“无理取闹?怕不止吧。”
他迈开步子,走到秦乾面前,低头看了他一眼:
“这位公子,长得倒是眼熟,怎么,您也来凑热闹?”
秦乾冷笑:“就凭你,也配跟我眼熟?”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这人是谁?怎么跟蒋公子杠上了?”
“看样子是个有点身份的,敢跟蒋公子站在一起。”
“是啊,总觉得不简单。”
蒋英霍眯起眼睛,目光在秦乾脸上来回打量。
他抬起脚,踢了踢秦乾脚边的地砖,然后回头看向王思明:
“王大人,这堂上怎么还站着个愣头青?看他这样子,怕是来者不善啊。”
王思明嘴角抽了抽。
他知道蒋英霍这是在转移话题,想把事情扯开。
偏偏还不能拒绝。
“蒋公子说得是,这些流民恐怕是被人蛊惑,本官这就叫人处理。”
凌婉倩突然开口:
“你就不好奇这个愣头青的身份吗?”
蒋英霍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向凌婉倩,心里一阵发慌。
吏部的人掺和进来,这事怕是要闹大。
“凌小姐,这可不是你吏部的事,何必掺和进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凌婉倩冷笑一声。
“蒋公子,你不认识他了?”
她指着秦乾,声音突然拔高。
“各位,睁大眼睛看看,这可是当年的叛国贼秦乾!”
蒋英霍愣住了。
本以为自己的事要麻烦,却不料凌婉倩不是冲着他来的。
“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跟大武勾结,害死无数将士的罪魁祸首!”
凌婉倩的声音里带着恨意。
话音未落,流民们像炸开了锅。
“什么?这人就是秦乾?”
“原来他才是害死我亲人的凶手!”
“混账东西,当年害了那么多人,现在还有脸站在这里?”
小安愣住了。
他看向秦乾,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真的是秦乾?”
秦乾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小安的声音开始发抖:
“你告诉我,你不是秦乾,你不是那个叛国贼!”
秦乾看着小安,心里一阵刺痛。
他知道,自己欠这些人太多,多到无法偿还。
“对不起。”
小安的眼睛渐渐红了:
“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
他一把抓住秦乾的衣领:
“你不是说要帮我们讨回公道吗?你不是说要为我爹伸冤吗?”
“可你居然就是害死我爹的凶手!”
秦乾没有躲闪,任由小安抓着自己。
那些将士临死前的眼神,此刻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他欠这些人一个交代,欠这些人的命。
“你这个骗子!我居然还信了你!”
小安的拳头狠狠砸在秦乾胸口。
他的拳头一下下落在秦乾身上,力气不大,却砸得人心痛。
每一拳都像是在提醒秦乾,他犯下的罪孽有多重。
流民们也跟着围了上来,指着秦乾破口大骂。
“秦乾,你还有脸活着?”
“畜生!你害了这么多条人命,怎么不死!”
秦乾看着眼前这些人,心里一阵苦涩。
前一刻还和他并肩而立,为抚恤金奔走呼号的流民,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们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信任和期待,有的只是愤怒和仇恨。
这种无力感,比刚才的拳打脚踢更让人难受。
此时,凌婉倩笑得更得意了。
“各位,你们骂得没错。”
“正是这个人,三年前打着护国的旗号,害得你们家破人亡!”
她缓缓走上前,站到秦乾身侧,朗声道:
“还有我凌家呢!”
“当年我与他婚约尚在,却不料他卖国求荣,害得也凌家也背负骂名。”
“我一个女儿家,更是顶着流言蜚语,不知道让人背后说了多少闲话。”
“若不是退婚及时,恐怕早就被他牵连下狱了!”
流民的愤怒被她煽动得更高。
“原来连凌家都差点被他害了!”
“这人不是叛国贼是什么?简直人神共愤!”
“凌小姐真是好心,竟然还愿意替这些流民说话!”
蒋英霍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他笑着对王思明道:
“王大人,叛国贼啊,不如先打他五十大板,以平民愤!”
王思明站了起来,有些犹豫。
“蒋公子,此事恐怕......”
蒋英霍冷笑一声,直接从他手里把令牌抢了过来,用力摔在地上。
“来人呐!给我打!”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敢动。
蒋英霍抬高声音,厉声道:
“谁敢不听本公子的命令?”
他的随从立刻附和:
“大胆刁民,抗命者当场杖毙!”
衙役们这才上前,拖着粗重的木棒,走向秦乾。
杖责,虽然只是五十棒,可却能打得人皮开肉绽,与死刑无异。
然而就在沉甸甸的棒子举起,马上就要落下来的时候。
一声清脆的呵斥从门外传来。
“住手!”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报信的衙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脸惊恐地喊道:
“大......大夏女帝驾到!”
“我信你妈个头!”
“秦府出来的混蛋,又怎么会懂我们家破人亡的伤痛!”
“你们这些畜生眼中,我们不过是用来戏弄的乐子罢了!”
有些自暴自弃的流民满脸讥讽,不屑的一口浓痰便吐在秦乾衣上。
秦乾眼中悲哀流转,心中愧疚,声音颤抖。
“你们不是乐子,你们是我大夏最对不起的子民!”
“当初若不是你们的家人挡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又哪里来的这数年安稳!”
“是我,对不起你们!”
“是大夏,对不起你们!”
“但正是因为对不起你们,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在这里煎熬度日!”
“我希望让那些阵亡的将士们知道,他们拼死保护的大夏,绝对会给他们妻儿一个交代!”
秦乾的诚恳,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来。
所有流民互相搀扶的站了起来,神态复杂的看向他。
“虽然秦家人都是一群狗东西。”
“但你,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们能看出来。”
“去衙门吧,俺们愿意陪你。”
“但你要记住,俺们信的不是大夏的官,而是你这个人!”
流民眼中的信任,恍然让秦乾回到了三年前风光无限的时候。
他嘴角不由勾勒出一丝笑容,抱拳道:
“各位放心,此去,定让承天府尹还大家一个公道!”
“咚咚咚!”
当鸣冤鼓响起,承天府外瞬间围满了驻足观望的百姓。
看着一名头戴斗笠的清瘦男子奋力击鼓,在他身后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
这场面让百姓感到不解,好奇的围上前。
“发生何事?这么多流民聚集,难不成有什么冤案?”
“瞧那击鼓男子打扮倒像是大户人家,只是头戴斗笠根本看不清面目。”
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秦乾扭头朝乞儿示意。
“向府尹伸冤,说出冤情!”
乞儿点了点头,立即照做。
他原本对秦乾还满心质疑,但见对方真带众人来击鼓鸣冤,心中也有所触动。
这些年,他们这群将士家眷四处伸冤无果,根本没人愿意沾惹他们。
“求大人做主,替我们拿回战死将士应得的抚恤金!”
“苍天有眼,求青天大老爷还我们公道,否则死去的将士死不瞑目!”
一群将士家眷齐齐跪在承天府门外,声泪俱下。
这场面让围观的百姓看的也潸然泪下,纷纷明白过来。
“没想到这些流民竟然是当年将士的家眷,为何过的如此凄惨?”
“听他们说到要拿回抚恤金,莫非连这也被克扣?”
“嘘!小点声,这些将士都是跟随秦贼的人,可怜他们作甚!”
百姓们不知真相,虽然可怜流民,但一提到秦乾各个都满腔怒意。
秦乾听到议论,心中难受,击鼓动作都停下了。
窥一豹而知全貌。
可想而知这些谣言有多恐怖!
“何人击鼓?速速停下!”
此时,几名衙役冲出来,厉声朝秦乾等人呵斥。
为首的一人,面目凶狠,重重踢倒跪在地上的一名老妪。
“又是你们这些刁民,好大的胆子,敢来承天府闹事!赶紧滚!”
老妪摔倒在地,乞儿立即上前去扶。
“李婆婆,您没事吧?”
“咳咳,小安别担心,婆婆还撑得住。”
小安见李婆无大碍,愤怒瞪向刚才那名衙役。
见状,那名衙役朝小安走来,态度嚣张至极。
“小乞丐气性还挺大,还想打我不成?”
衙役说着便伸出手,如同拎小鸡仔一样的将小安拎起。
“放开我,狗官!”
小安如同发狂了一样挥舞双手,咬牙切齿,满脸怨恨。
他清晰记得,母亲去讨要父亲抚恤金时。
遭遇了这群衙役怎样的羞辱。
“小畜生,你敢伤我!”
那衙役倒吸一口冷气,躲闪不及,在脸上留上数道血疤。
眼中一狠,奋力举起小安用力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小安那瘦弱的身躯溅起无数尘土。
他嘴角有血,吃痛的趴在地上,纵然无力抵抗,但眼中的愤怒却愈烧愈烈。
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同伴被打的头破血流。
一衙役大笑道:“伸冤?谁敢有冤,赶紧滚,别脏了我们承天府的地板!”
其余衙役看见流民们狼狈的样子,也全都哄笑起来。
“一群下三滥的玩意,还想学别人伸冤?”
所有流民们眼中悲愤异常,目眦欲裂。
难道当初自己的家人,保护的就是这样一群仗势欺人的畜生吗?
此时,空中却传来一声暴喝:
“他们为何不能伸冤?”
听到质问,几名衙役不满的看过来。
见到秦乾头戴斗笠,几人互相看了看。
秦乾明显穿着与流民不同,在这天子脚下随手拎出一个都是达官显贵,几人也不敢贸然得罪。
“你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听出衙役的试探,秦乾心中不齿。
不过是些看人下菜碟的小人。
若是三年前,这些人根本就没资格在他面前开口。
秦乾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身后的鸣冤鼓,威严说道。
“大夏律法规定一旦鸣冤鼓敲响,必须升堂!”
“我已击鼓鸣冤,你们妨碍升堂应当被重罚,处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小安等人顿时有了底气,纷纷站起来附和。
“没错,击鼓鸣冤,府尹大人必须升堂!”
见众人起哄,衙役立即变了脸色。
领头的衙役看向秦乾,见他虽然衣着不凡,却跟流民混在一起。
且他刚才并未回答,衙役心中顿时了然。
“都给我闭嘴!当这是什么地方,再吵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衙役亮出官刀,面露狠意。
寒芒乍现,众人不敢多言,纷纷往后退了些。
唯独秦乾却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如松。
衙役上下打量他一眼,立即将刀刃调转方向。
“小子,你究竟是何人,摘下斗笠,露出面容!”
斗笠下,秦乾面色如霜。
堂堂护国神将,大夏的上柱国,竟被人用刀指着!
真是可笑!
念及此,秦乾微微摇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你们的刀应当对准敌人的胸口,而不是同胞手足。”
秦乾的话引来一片拍手称赞,周围热血男儿纷纷鼓起掌来。
持刀衙役一时间下不来台,表情尴尬。
其他衙役立即上前,挥手示意众人不要起哄。
当他们齐齐站在秦乾面前,语气变得不屑至极。
“一群臭乞丐还敢来承天府谈律法,荒谬!”
“我看你是欠收拾,就让本大爷给你点教训让你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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