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照顾我,你自己吃就好。”
夹菜的筷子僵硬在半空中,沈清浅没有理会许知灿。
有的心思,还是趁早掐灭掉的好。
外面人声鼎沸,芙蕖是个爱热闹的,偏着头去看。
“娘子,你快来看看,那囚车里的人跟许知灿长得好像啊。”
沈清浅看了眼许知灿,只见他筷子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芙蕖,赶紧吃饭,莫要理会无关紧要的事。”
饭后,沈清浅和芙蕖出去逛了些药材店,许知灿难得的没有跟着去。
他把自己关在客栈里待了一天。
直至晚上,主仆两人都回来了,他都还没出来。
入夜,沈清浅端着饭菜敲开了许知灿的门。
她本不想去招惹他的,可觉得自己既然担了这个师父的名头,那也得表示一下关心。
“心情不好?听说店里的梨花白不错,为师陪你喝两杯。”
许知灿侧开身子,让她进了门。
二两酒下肚,许知灿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那人是我父亲。”
“我两岁的时候,他为了仕途,嫌弃我娘是个商户女,逼着我娘和离了,另娶了高门大户的女子为妻。”
“我十岁那年,他又回头来找我娘。哄骗我娘说服外爷和他一起贩卖私盐,还说过两年会把我娘迎回去做平妻,给我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外爷就我娘这一个女儿,没办法,只得依了她。”
“后来,他一直没兑现承诺。我娘逼他,他就截断了我家所有的生意。”
“我娘心灰意冷自杀了,外爷也遭受打击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了。”
“揭露他的证据是我亲自送上京的。”
“他被押解回京,定是再也回不来。我应该是开心的,可是我……”
“我娘很爱他,因他而死。还让我不要报仇,而如今我却亲手毁了他,我不知道我娘会不会怪我。”
………
沈清浅就这样听着许知灿讲述着自己的往事。
也第一次真正认识了眼前的少年。
原来,这就是他为什么满身刀伤。
原来,这就是他哄着她们走这条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