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全军寅时造饭。”
我抓起案上令箭,断裂的指甲在竹简上刮出刺响,“让季布把弩机全部拆成三截,分装进藤筐。”
“这...弩机乃守城重器,拆解恐会...汉军以为我们在加固城防。”
我扯下披风扔在沙盘上,遮住彭城周边密密麻麻的红旗,“钟离昧带五千轻骑,每人配双马,寅时三刻向西出发。”
虞子期急得涨红了脸:“西面是韩信的防区!”
“正是要往他心窝里钻。”
我用朱砂笔在羊皮地图上画了道弧线,“告诉钟离昧,沿途遇到汉军辎重队就烧,见到运粮车就抢,但绝不许缠斗——我要韩信明日午时还吃不上热饭。”
乌骓马突然扬起前蹄长嘶,帐外顿时响起兵器出鞘声。
我掀帘而出,正看见这匹神驹用蹄子在地上刨出个“十”字。
月光照在它新换的马鞍上,皮扣竟是用尼龙搭扣固定的。
“季布那边再加条命令。”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让他带人在泗水上游垒沙袋,要能随时掘堤的那种。”
虞子期倒吸冷气:“掘堤?
那会淹了彭城郊外...就是要让汉军以为我们宁肯毁田也不留一粒粮。”
我抓起乌骓马的缰绳,那搭扣“刺啦”一声轻响,“等他们后撤时,你带八千枪兵从东门杀出——记住只追五里就鸣金。”
传令兵捧着令箭跑远后,虞子期突然单膝跪地:“末将斗胆问一句,大王为何不用范增先生的锦囊?”
我这才注意到案头摆着个褪色的绢布袋。
记忆突然翻涌——历史上的项羽正是在彭城之战前赶走了亚父范增。
指尖触到绢布时,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发现历史锚点物品,是否解析?”
虞子期仍跪在地上,额头渗出汗珠。
我解开锦囊,倒出三枚染血的龟甲。
当指尖碰到最旧的那片时,眼前突然浮现全息投影般的画面:白发老者在油灯下刻字,正是范增临终前写下的“鸿门宴当杀刘邦”。
“告诉亚父...”我攥紧龟甲,锋利边缘割破掌心,“他的苦心,本王明白了。”
虞子期浑身剧震,猛地以头抢地:“末将这就飞马去请亚父回营!”
当马蹄声消失在夜色中,乌骓马忽然用脑袋拱我后背。
转头看见它眼中符文再度亮起,这次竟在空气中投射出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