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淡淡的、类似某种古典熏香的气息。
也许只是他的错觉。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身体深深陷进去。
这里她曾经坐过，捧着那本厚厚的《红楼梦》，偶尔蹙眉，偶尔轻叹。
他记得她看书时的专注，记得她讨论情节时的认真，记得她偶尔流露出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忧伤。
一切都那么清晰，清晰得残忍。
他拿起茶几上的那本《红楼梦》。
书页有些卷边，是她反复翻阅留下的痕迹。
指尖划过封面，冰凉的触感。
一个折叠整齐的纸片，从书页间滑落。
他捡起来，展开。
是宣纸，质地细腻。
上面是几行娟秀的毛笔字，墨迹清雅。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是《葬花吟》里的句子。
她的笔迹。
一瞬间，巨大的悲伤再次攫住了他。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这薄薄的纸片，成了她存在过的，唯一的，具体的证明。
他将纸片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一丝她的余温。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纸上，洇开浅淡的墨迹。
林妹妹……你回去了吗？
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古先生的话在耳边回响，“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当时以为是指黛玉自己，或是那个像宝钗的女人。
现在想来，或许还有更深的含义。
可他已经没有机会去问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李明试着回归正常的生活。
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只是心里某个地方，永远地空了一块，冷风呼啸而过。
他不再去那家古籍店。
他害怕再听到任何关于时空、关于代价的话语。
他也无法再翻开那本《红楼梦》。
每一个字，都可能勾起撕心裂肺的回忆。
那本书被他放在书架的最上层，和那张写着诗句的宣纸一起，成了他不敢触碰的禁区。
同事们察觉到他的变化。
“李明，最近怎么总是走神？”
“是不是病了？
脸色不太好。”
他只是摇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没事，可能没休息好。”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那段奇遇，如同一个太过真实的梦境，只有他自己困在其中，无法醒来。
有时走在路上，看到穿着古装风格衣服的女孩，他会心头一跳，忍不住多看几眼。
看到公园里的桃花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