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客厅,黄老太的亲娘和婆婆坐在上首,大哥黄建华和二哥黄建国坐在亲娘旁边。
黄老太和宋春林俩人,分坐在两边对峙。
鹤霜泡好待客茶后端上来,低着头敛气息声,大气都不敢出。奉完茶后,放下托盘从后门悄悄出去,一路小跑着就去了地里喊人。
这非年非节,外婆和舅舅们是不轻易登门的,一旦上门,那坐下来谈的可都是大事!
客厅里,黄老太的亲娘顾不上喝茶,便皱眉道:“晚晴,你们两口子,到底怎么回事?”
黄老太冷眼扫了对方一眼,淡淡道:“哦,那要看宋春林告的是哪一桩了!”
宋春林仗着自己先告状、抢了先机,觉得自己肯定会更占理,于是厚着脸皮道:“妈,你看我这脑袋上的伤!看我这脸上的青肿!看我胳膊上的大窟窿!全部都是黄晚晴干的好事!”
“亏我还有心帮她隐瞒,这么久都不吭声!直到她今天扛着扁担,把我追得满村无处可躲,女婿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已去找爸妈告状的!”
“妈,你当初说过,只要我和黄晚晴结婚,就会把我当成亲儿子看待的,你今天可要替我做主呀!”
宋春林一边告状诉说着,一边掩面痛哭,就好像在家里忍气吞声,真的受尽了委屈一样!
旁边两个舅兄看在眼里,嫌弃地不断挑眉,眉毛几乎都要离家出走了!
黄老太的亲娘看着女婿的惨样连声叹气,随后目光一转,声音严肃地瞪着黄老太道:“黄晚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你都多大的人了?孙子都有了,还闹成这样,两口子打闹也没个轻重,真是不像话!”
宋老太坐在上首,听完黄老太亲娘的话,气得嘴都歪了,“亲家母!你这话说的,就太有失偏颇了!”
“你看你闺女把我儿子打的,都伤成这样快残废了,还能说是打闹?”
黄老太的亲娘端起热茶,轻飘飘地扫了宋老太一眼,淡淡道:“哦,那我用词不准确呗?”
“我们老黄家祖上三代都是贫农,没读过什么书,说话没文化,你别介意。不像你们老宋家,祖上出过状元,当过地主,说话就是有水平!”
宋老太气得翻白眼,这哪是没文化?明明就是偏心眼!
可奈何对方一语掐准命脉,宋春林他爹就是地主儿孙,出身就带硬伤,根本没办法辩驳。
“行了,你们两口子有事说事吧!”黄老太的亲娘不耐烦道。
“家里两头母猪下了二十四只小猪仔,这几天正断奶呢!你妈我忙得很,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陪你们打嘴仗!”
黄老太当即抢先道:“是他先动手的!”
说着,她撩起刘海就站了起来,先给两个哥哥看完,又凑到了亲娘的跟前,“妈,你看我脑袋上这伤,是宋春林那狗东西拿凳子砸的!”
“他和我婆婆俩人背着我,要把凤仙嫁给隔壁镇张家大傻子,换1200块钱彩礼钱。我不同意,宋春林搬起凳子就砸我!”
“我当场就晕死过去了,第二天才醒!”
“我刚睁开眼,他又要上前抽我巴掌,是凤仙拼命拦在我跟前,替我挡下了毒打,我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拿剪子扎了他。”
黄老太的亲娘听完,脸色唰的一下就变阴沉了,眸子几乎要喷火。旁边黄家两个舅兄,拳头捏的嘎巴响,俨然愤怒至极,“畜生!你还有脸来黄家告状?”
宋春林面色慌了,赶紧道:“那我后来不是改了嘛!我都开始跟她好好讲道理了,她还是死性不改,动不动就殴打我!”
黄家兄弟虽然不吱声,但看着宋春林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