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不是伤心,而是庆幸。
他终于回来了。
醒后,枕头上都是泪。
他问:“姐姐,你梦见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傻瓜,我的梦里全是你。
8“为了我,值得吗?”
我肯定:“值得。”
“不值得。”
陆存疯狂摇头,“我做这些,不完全是为了你。”
我打断他:“还记得你经常问我的那个,我不回答的问题吗?”
他点头。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
“我爱你,陆存。”
他的眼泪不经控制地滑落,他问我:“不能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想安慰他,可是连碰他都碰不到。
我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爸妈死的那年,我十岁,我躲在床底下,看着他们一刀一刀被人捅死,浑身上下二十多刀,血流满了房间。
那些人还不放过他们,把他们脸烧回了,爸妈倒在地上的时候,甚至还在看着我,担心着我,他们面目全非,脸上没一块好肉。
“陈叔死的那年,我看着他穿着警服躺在鲜花中央,手臂处却是空荡荡的。
那些畜生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我亲眼看着至亲一个个离开我,我却懦弱地,不敢为他们做点什么。
“我甚至连你都不如。”
我当然知道陆存做这些,不完全是为了我。
陆存死后,我才知道,他是陈叔资助的贫困生。
他有意接近我,调查陈叔死因。
他表面在吟肆酒吧打工,实则暗自取证。
那天,他看见我书房的调查资料时,也看见了我的癌症报告。
我疯了一般将报告撕了:“谁让你翻我的东西?
你给我滚!”
他没有滚,而是抱着我,温柔地说:“姐姐,我们去治疗好不好?”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眼前红了眼。
原来也有人会看过我破烂不堪的生活后,对我不离不弃。
可谁知,那竟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尸检报告显示,他生前被注射大量安非他命。
在保证他清醒的前提下,眼球被捣碎,肋骨全断,身体被剔骨,致命伤在头骨。
从第一道伤,到致命,他清醒地,被整整折磨了四十八小时。
他没有亲人。
除了我,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他存在过的痕迹。
而我最后对他说的话,竟是让他滚。
我望着陆存,眼眶渐渐发红:“不把那些人渣绳之于法,你能瞑目吗?
“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