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夏孟北野的其他类型小说《从仙界穿回来后我靠种田发家致富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骑驴点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夏将一兜无花果放上秤,“三斤二两,一共九十六,再给您添上三个凑一百吧。”宋颖看着许夏又抓了三个又大又圆的果子放了进去,顿时露出笑容,三个果子可不止四块钱。把果子递给对面的女人,许夏掏出手机打开收款码,心里想着明天得打印个收款码摆在这儿,省得她还得一直掏手机。宋颖爽快扫码付钱,许夏看着对面吃得小嘴晶亮的小女孩,不禁莞尔,又拿起一个果子放到她手里:“小朋友,这是今天第一单开门红,阿姨再送你一个。”小女孩看了看妈妈,这才笑着接过,甜甜道:“谢谢阿姨,你的果子真好吃!”女人提着一兜果子满意地往回走,小女孩一路捧着果子吃,粉红色的瓤,金亮亮的汁儿,还有飘散出来让人难以抗拒的甜蜜和果香味,顿时让有些人忍不住问道:“妹子,这无花果哪里买的?”因...
《从仙界穿回来后我靠种田发家致富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许夏将一兜无花果放上秤,“三斤二两,一共九十六,再给您添上三个凑一百吧。”
宋颖看着许夏又抓了三个又大又圆的果子放了进去,顿时露出笑容,三个果子可不止四块钱。
把果子递给对面的女人,许夏掏出手机打开收款码,心里想着明天得打印个收款码摆在这儿,省得她还得一直掏手机。
宋颖爽快扫码付钱,许夏看着对面吃得小嘴晶亮的小女孩,不禁莞尔,又拿起一个果子放到她手里:“小朋友,这是今天第一单开门红,阿姨再送你一个。”
小女孩看了看妈妈,这才笑着接过,甜甜道:“谢谢阿姨,你的果子真好吃!”
女人提着一兜果子满意地往回走,小女孩一路捧着果子吃,粉红色的瓤,金亮亮的汁儿,还有飘散出来让人难以抗拒的甜蜜和果香味,顿时让有些人忍不住问道:“妹子,这无花果哪里买的?”
因着许夏多送了几个,宋颖也没嫌麻烦,给指了指路,一会儿的功夫,许夏摊位前人头攒动。
当然还是有很多对价格望而却步的,不过小县城里生活水平高,有钱人也不少,就算是普通家庭,拿出三十块钱来给孩子甜甜嘴,也不觉得心疼。
许夏又多掰了几个果子摆在簸箕上,让来买的人试吃,但凡是尝过的,基本都跟许夏要了袋子挑拣起来。
终于送走了一拨人,许夏三个簸箕已经空了,只剩下十几个开了口品相不太好的孤零零待在里面。
许夏拢了拢捡起放到一个袋子里,给旁边摊位的大娘递过去,刚才人多,她只顾着拿收款码收钱,还是旁边这大娘帮忙给几个顾客称了。
“大娘,这几个长得不好看,您别嫌弃。”
对面卖油桃的大娘身材胖胖,搓着干裂的手咧开嘴不好意思地笑道:“这咋好意思呢,大妹子。”
她自然知道这小姑娘卖的不便宜,三十块钱一斤,这果子个头大,这一兜看着少说也有个一斤多。
“大娘您拿着吧,我家离得远,还想麻烦您明天来的时候给我占占位子呢。”许夏当然有点私心,这大娘一看就是大集上的老人,早上来的时候就忙着跟四周的熟人打招呼。
“您别看这几个长得丑,这种微微开口的才是最甜的,我在家就爱吃这种的,您拿回去尝尝。”
赵老太闻此也不推拒了,笑着接过来:“没问题妹子,我天天早上过来,顺手的事儿。”
正好又有人过来买果子,许夏也没再寒暄,将果子递过去便转回身去。
赵老太坐在摊位上,从兜里小心捏出一个果子,开口处还微微流着蜜汁,闻了一上午隔壁源源不断传来的甜蜜味道,她早就馋了,赶紧掐掉屁股往嘴里一送,牙齿一咬,顿时眯起了眼睛。
香!甜!糯!
这玩意儿三十多,真不贵!
另一边的许夏正招呼着客人,这次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小姑娘,手上拎着七八个袋子,全是贵价的好水果,还有一些长相奇奇怪怪的水果,但看着也不便宜。
“你好,可以先尝再买,三十块钱一斤。”
这姑娘听了价格眼都没抬,接过许夏掰开的无花果放进嘴里,顿时眼前一亮。
“给我装上两斤。”小姑娘一看就不差钱,只是刚跟许夏说完,又蹙着眉担心道:“这个这么甜,会不会容易胖啊......”
许夏笑着摇摇头:“无花果虽然甜,但却是出了名的高纤维,低热量的水果,号称天然的黄体酮,还能美白润肤,健脾开胃,清肠通便,女孩子吃最好了。”
“不过再好的东西也不能一次吃太多,这东西坏的快,吃不了的可以剥了皮冻起来,也可以做成无花果酱,泡茶抹面包,都是一绝。”许夏一边捡着无花果一边道。
女孩听得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刻回家做起来,一看就是个吃货。
送走了小姑娘,又断断续续来了两拨人,你挑一斤我装一斤的,很快最后一个簸箕也空了,只剩下七八个开了口的没人挑。
旁边的赵老太眼神好使,刚要问许夏能不能把剩下的便宜点卖给她,旁边却小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老太太。
老太太拢了拢头发往摊位前一站,却发现刚才还满满的几簸箕现在只剩下零星几个果子,一脸可惜:“来晚了来晚了,这都卖没了。”
许夏认出这是刚才来买了一斤走的老太太,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奶奶,不是刚才买了一斤吗?”
“哎,别提了。”老太太嘴角一撇,眼神幽怨,“还没到家呢,我那小孙子都快吃了一半了,家里还有个外孙女,不多买点,这俩准能打起来。”
“这几个都给我装起来吧。”老太太打量了一下,也没嫌弃,又似乎想起来什么:“唉,对了女娃娃,你明天还过来卖吗?”
“来,还是这个地方,您想吃的话再来就行。”许夏想了想,剩下那些,怎么也能再卖一个多星期。
“您看,这是六两,给十块钱得了。”许夏指着电子秤上的数字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眉开眼笑地扫码付钱,“还是你这闺女敞亮,我明天还来。”
说罢便提着一小兜果子匆匆忙忙走了。后面还有几个人过来,看到都卖光了,这才悻悻而归。
隔壁摊子上赵老太也一脸失望地收回眼神,本来想捡个漏来,没想到横空杀出个老太婆。
许夏把几个簸箕摞好往车后面一放,又把马扎和电子秤收好,这才拍拍手推上车,回头道:“大娘我先走了,您忙着。”
“妹子路上慢点啊,明天见。”赵老太挥了挥手,打定主意明天得先跟许夏预定被人挑剩下的果子,她家也有一大一小两个娃娃,拿回去这点都不够分的。
回去的路许夏只开了三十分钟,来的时候因为怕颠到果子,所以只能慢慢走,回程许夏就加快了速度。
到家的时候王淑芬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门口的声音一探头,脸上带着几分惊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都卖完了?”
许夏把三轮车停好,搬下簸箕来,“卖完了,好多人都没买到呢,说明天再过来。”
王淑芬一听卖的这么好,忍不住弯起嘴角:“行啊,我看明天能熟得更多,待会儿我再去借几个簸箕。”
不多时间饭做好了,许建国也从山上给树苗浇完水下来,三人围坐在桌上吃饭,许夏掏出手机一脸得意地拿到王淑芬面前。
“这么多钱!”
王淑芬双目圆瞪,忍不住喊出声来,连送到嘴边的饭都忘了吃。
从山上逛了一圈下来,许夏刚到家,便看到桌上饭已经做好了,煮鸡蛋,小米粥,还有一盘煎的金黄的饺子。
一家人坐下吃了一会,许夏才抬起头认真道:“爸 ,妈,我想买点树苗。”
王淑芬剥了一个白生生的蛋放进嘴里咬一口,似有点惊讶:“夏夏,你想买什么苗?”
许建国放下手里的粥,也抬头看着许夏。
“早上我在咱后山逛了逛,发现四周没遮没挡的,咱的地划到哪儿都不清楚,而且之前塌方,水土流失也比较严重,得多买点防风固土的树在周围栽载,不然以后要下雨还得塌。”许夏对着父母认真道。
王淑芬把嘴里的蛋咽下去,似乎有点犹豫,今年收成不好,赔了不少钱,再买树苗又是一笔大开支,她瞥了一眼沉默的自家汉子,刚要说话,却见许建国点了点头。
“夏夏这话说的没错,确实得买点固土的苗子,早就该种了,要是之前没省那点钱,今年还能少赔点。”
自家男人的话一出,王淑芬便知道这事儿就敲定了,她想了想,才开口道:“家里现在凑凑,还能拿出个五六万块钱来,不知道够不够......”
“妈,我的工资不是在你那存着吗,用那个就行,不够的家里再添。”许夏打断王淑芬的话,她这两年工作断断续续也攒了大概七万块钱,平时怕自己乱花,都交给王淑芬存着。
王淑芬一听,眉毛竖起:“这怎么行!那是你自己上班挣的,得好好攒着,山上的花销不用你管。”
“妈,你都说了,以后后山慢慢交给我来管,哪有我自己不出钱,让你们给垫的,再说咱一家人,分什么你我,这钱该用就用,别攒着。”许夏皱眉,目光坚定地望着自家母亲。
许建国低头喝粥没说话,这是同意了。
王淑芬这才有点不舍道:“哎,行,花就花吧,反正我们俩以后的钱也是留给你的,花谁的不是花。”
许夏这才眉开眼笑,继续吃饭,“对了,爸,你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你骑车带我去镇上,咱俩去看看苗子。”
许建国吃完最后一口饺子,擦擦嘴巴,点头道:“行,今天没事,我带你去看看,我有个老伙计在那边卖苗,挺全乎。”
吃了饭,许建国收了碗去刷了,王淑芬去里屋柜子里拿了两张银行卡交给她,“夏夏,蓝色这张里边一共七万三千块钱,是你上班攒的,要是不够的话这张黄的里边还有六万多,拿着吧。”
许夏把那张黄色的卡推回去,笑道:“妈,你先收着吧,这次去最多光交上定金,哪用得了这么多。”
王淑芬想想也是,便把黄色的卡收了回来,又去屋里给许夏找了个宽檐帽子,嘱咐道:“外边晒,戴好帽子。”
许夏接过帽子,又往水杯里倒满水,拧紧盖子揣兜里,备着路上喝。
过了一会儿,许建国甩着手上的水走进来,擦了擦手,从旁边柜子里掏出摩托车的钥匙,招呼着许夏道:“走吧,趁着现在太阳不晒,路上凉快。”
许夏赶紧把帽子戴好跟着许建国出门。
从许家沟到镇上的路不太平整,山路修建费用高,村里一直也没钱整,许夏坐在摩托车后面死死搂住许建国的腰,还是被颠得左摇右晃。
大概走了三十多分钟,许夏都快被颠吐了,这才到了目的地。
她下车赶紧喝了口水压下胃间的翻涌。
缓了一会,许夏这才抬起头来,绿色的招牌上尽是风吹日晒的痕迹,上面写略带斑驳的四个大字,老兵苗木。
店面不大,许夏跟在许建国身后走了进去。
“老马——”
“哟,稀客啊。”坐在屋子里看电视的矮胖男人头发稀疏,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精明相,看到门口的两人立刻站起身来。
“这是你马叔叔,咱家的苗子都是找他订的。”许建国侧过身给许夏介绍道。
“马叔叔好,我是许夏。”许夏俏生生立着,展颜一笑,声音清脆。
马景柱一看许建国还带了闺女过来,连忙把烟掐掉,也笑呵呵道:
“你是许老大的闺女啊,还是头一次见呢。”想不到许建国这么个大老粗,居然有个这么水灵的闺女。
“马叔叔,我们这次过来是想问问,您这边有没有沙枣树苗和野桂花苗。”
来之前,许夏便已经决定好了,这两种苗子搭配起来,不仅防风固土,还能产蜜,很适合他们后山。
马景柱听了,先是眉头一皱,而后思索了半晌,才犹豫道:“沙枣没问题,这野桂花可不大常见,我得再托人问问。”
沙枣树北方种的很多,防风固沙效果奇好,除了保持水土外,还有人专门种来采蜜。
野桂花又称柃木野桂花,马景柱自然是知道的,这种苗子南方那边种的多,这边很少有人问。
主要是因为野桂花不仅生长环境要求苛刻,而且在北方难过冬,花期短,所以商业化种植很少。不过野桂花蜜确实是好东西,纯正的野桂花蜜一瓶甚至能卖到上千元。
“行,那叔你就给我多留意着,这次先定点沙枣树苗子吧。”
许夏也清楚这野桂花苗子这边比较少见,所以并没抱太大的希望,之后再从网上找找看有没有卖家。
“行,要多少,几年苗?”马景柱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本子。
“三年苗算你四块一棵,四年苗七块一棵,要是一千棵以上还能给你便宜点,而且包运费。”
许夏跟许建国合计了一下,许家后山大概有三千多亩,除去本就覆盖着山林的地方不算,再预留下野桂花的位置,绕着周边种一圈的话,至少要六千棵苗子。
四年苗的价格翻了将近一倍,不太划算,若只为了当年开花结果,许夏手中还有灵玉和玉露,根本不怕苗子小。
心下有了主意,许夏便对马景柱说:“马叔,三年苗就行,先订六千棵吧,你可得多给便宜点。”
“嘿,来你马叔这,肯定给你最便宜。”马景柱呲着大白牙,刷刷在本子上写了几笔。
“这样吧,每株苗再给你便宜七毛,最低了,一共是一万九千八,算你一万九吧。”
“行。”许夏当场拍板,付上了一万块定金,除此之外,又跟许建国商量着挑了点普通的瓜果苗子,准备把山上的菜地和西瓜地再扩扩。
马景柱联系了供应商,大约两天之后就能把苗子送到山上,其他的瓜果苗子到时候也一并送去。
“行,马叔,那我们就先走了,野桂花苗子麻烦多给我留意着,有消息了您给我爸打电话就行。”
“行嘞,我下午问问我南方的伙计,这几天估计就有信儿。”马景柱把许家父女送到门口,满口答应道。。
许夏和许建国也忙活了一上午,顾不得再寒暄,骑上小摩托赶紧往家里去了。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马景柱的电话就来了,价格许夏相当满意。
南方老板那边一共六千六百棵苗,有大有小,全部按七块五一棵低价处理,总共四万九千五,只不过运费需要自理。
这价格确实不高,比她自己在网上问的每棵便宜两三块,许夏也没再砍价,一口同意,当天便让马景柱联系了货车过去拉。
这样一来,加上之前买的沙枣树苗和瓜果苗,许夏工资卡里那七万三千块钱正好花完。
其实比她预想的还便宜点,本来想着可能还得用一部分父母的钱,没想到自己的刚好够用。
货车到的那天,许建国又雇上了七八个干活的好手,用了三天时间把六千多棵苗全部种好。
许夏照例给新种的苗子浇洒上玉露,望着山边这一片错落有致,齐齐整整的沙枣树和野桂花,心中难掩兴奋。
在玉露的滋养下,前几天种上的沙枣树早已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翠绿的叶子随风簌簌作响,细小的花骨朵也隐隐露头。
许夏看着手机上银行卡少得可怜的余额,心中也不免有点焦急,得赶紧想办法赚点钱,至少赶着在沙枣树开花前买上几箱蜜蜂。一想到沙枣蜜的甜蜜滋味,许夏心中赚钱的欲望就更加火热。
随后几日,许夏每天都兢兢业业跑到后山,给山上的瓜果蔬菜们丢上几个润物诀,偶尔还给撒上点玉露。
整片后山肉眼可见地生机盎然了起来,王淑芬每次去给桃树和玫瑰除草都忍不住啧啧称奇,想不到之前还半死不活的这片地,现在居然长得比之前还好了。
“我看这玫瑰应该快开花了。”王淑芬低头看着玫瑰丛里那些含苞待放的骨朵,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激动。
隔壁镇上有人专门去收花,一斤凌晨摘的头茬鲜玫瑰能卖到十几块钱,白天摘的便宜点,但也有七八块钱。
王淑芬脑子里自然想的是卖给收花的贩子,这边的农户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而许夏心里却明白,用玉露浇灌出来的玫瑰绝非凡品,万万不能轻易让鲜花贩子低价收走了。
王淑芬对许夏心里的小九九浑然不知,喜滋滋地回家做饭,待会还要去给建民一家送饭,前几天他们去帮许建民一家把地里蔫死的玉米拔了,今日新下种,许建国一早就过去帮忙了。
许夏在厨房里打下手,王淑芬将洗菜的水熟练地往门口无花果树下一泼,余光一瞥,不由惊喜道:“夏夏你看,这无花果有熟的了,这才几天啊,长得这么快呢。”
许夏擦了擦手走出门外,定睛一看,确实有不少果子已经熟了,沉甸甸坠在树枝上,个个圆圆鼓鼓的像个小包子,翠绿翠绿的。
已经成熟的小包子顶端微微张着孔,亮晶晶的,仿佛有蜜汁要流淌而出,还有一小部分已经笑得开了口,露出里面粉红软糯的丝状果肉。
“哎哟,这地下怎么这么多蚂蚁。”王淑芬忽然端着盆子跳脚。
许夏仔细一看,原来是有几个开了口的无花果中心吐露蜜汁,从树上滴了几滴下来,晶莹剔透的,在地下闪耀着蜂蜜般的光泽。
一群颜色黑亮的蚂蚁发了疯般拥挤在几滴蜜汁旁边,不一会便吞吃了个干净。
王淑芬拿了扫帚几下将蚂蚁扫走,这才抬手够下一根沉甸甸的树枝,上面十几个圆胖的无花果拥挤成一团,她挑了两个微微开口的旋手拧下来,一个递给许夏,另一个直接递到自己嘴边,张口咬下。
“嗯——这也太甜了!”
王淑芬眼前一亮,只觉得自己像咬了一只盛满了蜂蜜的糖包子。无花果这东西,王淑芬吃得多了,但像这么好吃的,还是头一次。
被咬了一半的果子还待在王淑芬手里,金色的透亮蜜汁裹着粉红色果肉,在断口处积了一汪,轻轻一动似乎就要流淌而下。
许夏也没剥皮,直接掐了屁股整个丢进嘴里,成熟的无花果连皮都是软软糯糯的。
牙齿轻轻一咬,果肉中的蜜汁便立刻喷涌而出,盈了满嘴,一股清甜而又浓郁的香气在口中爆发开来,让人只觉置身于甜蜜的海洋。
前几年这树上结的果子许夏也尝过,虽甜但不够软糯,也完全没有蜜汁,没想到今年仅仅是浇了几滴玉露,口感竟有如此天差地别。
“咱今年这几颗无花果树可真是神了,果子挂的多,居然还这么好吃!”
王淑芬舔了舔嘴边的蜜汁,似乎觉得还不够,又伸手摘下几个递到许夏手里,自己也一连吃了四五个才停下。
“我摘几个给你爸他们也甜甜嘴。”王淑芬满足地擦了擦手,赶紧去厨房把送午饭的篮子拿了出来,里面饭已经装好了,两个人又摘了十几个无花果放在旁边。
王淑芬挎着篮子急匆匆走了,嘱咐许夏在家看门。
而许夏望着门前四颗被果子坠得沉甸甸的无花果树,眼睛一转,心里似乎有了主意。
......
“啥?你要去县里卖无花果?”王淑芬眼睛一挑,似乎有点讶异。
晚上一家人正吃着饭,许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今年果子结的多,咱也吃不了,留树上被鸟吃了那不可惜嘛。”许夏慢悠悠喝着稀饭,解释道。
“我看行,咱家今年这无花果味道确实好。”
许建国回忆起中午头那一口甜蜜滋味,连他这种向来不爱吃水果的都吃了好几个,更别说贪嘴的许建民了,剩下的几乎都被他包圆了,还惦记着改天再来摘点。
王淑芬也仔细想了想,倒真觉得这事儿靠谱,这几棵树果子少说也有几百斤,光凭他们自己吃肯定是吃不了的,再说就那果子的口味,保准一吃一个满意。
“行,明天正好是县里大集,早上妈早起来帮你摘上一筐,你先卖卖试试。”
“妈,别用篮子了,这东西娇贵,路上颠,容易压坏了,找几个簸箕放吧,我骑咱家三轮车去。”许夏似是想起了什么,嘱咐道。
“好,咱家有俩,待会我去隔壁你王大爷家再借几个。”
刘民自然没有逃过被开除的下场,甚至因为私收回扣被老板以职务侵占和受贿罪名扭送公安机关。
不过这一切许夏并不关心,也不在乎。此时她刚刚背着包从大巴车上走下,要去拥抱新的人生。
许夏站在路边,空气中还漂浮着丝丝细雨,潮湿而生动,从车站到许家沟还有几公里的距离,许夏正考虑着是走一段路去附近村子里搭车,还是干脆直接走回去。
忽然,一道洪亮粗哑的声音从许夏身后传来。
“女娃子,你是建国家的夏夏吧?”
许夏连忙回头,却见是一个头戴斗笠,脚踩布鞋的汉子,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汗衫和青色裹腿裤,略有些驼背,耳朵上夹着一根皱巴巴的卷烟,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留下常年劳作和风吹日晒的痕迹。
他骑着一辆破旧的带斗三轮车,粗糙如老树皮的手攥住车闸用力一握,轰鸣声立时停止,在许夏旁边停了下来。
“是,您是......”
许夏点头答应着,望着面前似乎有些熟悉的面容,细细思索,忽然一顿,终于将这张苍老的脸和脑海中某张面容重合到一起,但仍带着点不确定道:“您是村东头的吴大爷?”
“嗨!我就说是你嘛!好几年不见,我都不敢认了,小的时候你和书瑶几个天天在我家地里耍。”这汉子爽朗一笑,黝黑的脸皱成一朵花,赶紧伸手招呼道:“这是放假回家玩吗,快上车,我捎你一道儿。”
许夏赶紧笑着应了:“哎,那就多谢吴大爷了。”
待许夏在小三轮车后斗上坐稳了,吴大爷伸手递过一个湿漉漉的斗笠,“夏娃子戴好,还有点雨,有衣服的话也披上件,一会走起来就冷了,别冻着。”
许夏谢过之后乖乖戴好,又从包里掏出一件薄外套穿上,很快,小三轮车“腾腾腾”重新轰鸣起来。
许夏抓着栏杆,在三轮车上摇摇晃晃,跟吴大爷闲聊。
“吴大爷,你这是去镇上买东西?”
三轮车上堆了几个鼓鼓囊囊的尼龙袋子,被塑料纸包得严严实实。
“是啊,去镇上买了点棒槌种子。”
棒槌是许夏老家这边的土话,其实就是玉米。许夏算了算日子,有点疑惑道:“吴大爷,怎么现在才种玉米?往年我记得四月就种了吧。”
如今都已经五月底了。
“哎,老天爷不干人事,今年春里一直下雨,动不动就涝了,生生把棒槌苗子给泡死了......”吴大爷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夹杂在料峭的风中。
“这不家里赶紧把苗子拔了重新再种上,晚点就晚点吧,最多收成不好,总比空着地强。”
听到这话,许夏的心情也有了一丝沉重,今年天气确实奇怪,雨一直没断过。许家沟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既然吴大爷家的玉米遭了殃,其他人家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尤其是自己家,父母他们怎么样了呢......
许夏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冷冷的雨拍在脸上,许夏却无心擦去,只有归家之心更加迫切。
一路再无言,几公里的路很快就到了,吴大爷把许夏放在离家不远的一个路口上。
“夏娃子,赶紧回去吧,衣服都湿了。”
“谢谢吴大爷,您也赶紧回家吧,斗笠还给您。”许夏摘下斗笠放在三轮车的后斗里,感激一笑。
“行了,赶紧回家。”
吴大爷摆摆手,踩着油门朝另一个方向驶去,微驼的背影渐行渐远。
许夏目送吴大爷离开,也转身往家走去。
脚下步子越来越快,转眼便到了家门口,朱红色斑驳的门楼就在眼前,明明是她朝思暮想的地方,到了跟前却总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许夏定了定神,刚要推门往里走去,却听见吱嘎一声,大门从里面推开了。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说今天回来!好让你爸去接你啊!”王淑芬惊喜地望着门外的许夏,随后一脸心疼道。
“你看你身上湿的,冷不冷?赶紧进来。”
她用力拍了拍许夏的衣角,抖掉挂在身上的水珠,拉着许夏冰凉的手往屋里拽。
进了屋,王淑芬将许夏一屁股按在床上,脱下她潮湿的外套,拿起毛巾就往她头上招呼,还不忘了朝外间喊道:
“他爸,你看谁回来了!”
许建国刚洗完碗,双手湿淋淋的走过来,见是许夏,常年严肃着脸的汉子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夏夏回来了,饿不饿,吃饭了没?”
不等许夏回答,王淑芬便扔下毛巾往厨房走去,“走了一道儿,肯定饿了,我去给夏夏窜碗面条,正好去去寒气。”
“赶紧换身衣服,别冻着!”王淑芬脚步不停,还不忘了嘱咐许夏。
许建国也把水往褂子上一抹,抬脚往外走,“我去给摘个瓜,我看后山的瓜有熟的了,尝尝甜不甜。”
许夏看着两人忙活的背影,忍不住会心一笑。
王淑芬干活麻利,很快便从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葱花面,上面还卧了一个雪白圆胖的荷包蛋,星星点点的油花点缀在上面,让人看一眼就食欲大开。
许夏先拿筷子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
“唔——”
这才是她记忆中的味道!
Q弹与绵密在口腔中交汇,是最朴实无华的蛋香。许夏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她不爱蛋黄流心的口感,反而喜欢它的厚重绵密,因此王淑芬每次给她煮面都是先放蛋,煮到最后才能有这种口感。
许夏又喝了一口热汤,才夹起面条送入口中。葱花炼锅之后被激起浓浓的香气,面条是自己拿粮食去压的土面,吃起来爽滑劲道,明明只是最简单的食材,家里却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
只几分钟的功夫,许夏便把一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刚打了一个饱嗝,却见许建国又抱着一个翠绿圆溜的西瓜踏进门栏。
看许夏吃得额头冒汗,王淑芬这才从厨房里拿了水果刀把西瓜切了。一刀下去,瓜皮应声而裂,露出粉红色的瓜瓤。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王淑芬挑了瓜瓤最中心的一块递到许夏手里,自己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看着挺好的瓜,吃起来怎么一点也不甜呢。”王淑芬吐出一串西瓜籽,皱着眉头道。
许夏也低头吃瓜,确实不算太甜,不过从未施过化肥打过药的瓜,就算不甜,也一股子清香味,并不难吃。
“今年这雨水,种什么都不得甜。”
许建国三下五除二将一块瓜吃完,粗糙的大手在嘴边一抹,沧桑的眼中划过一丝沉重。
“爸,咱家的桃没事吧?”许夏搁下瓜,忍不住问道,“刚才吴大爷送我回来,我看他买了好多棒槌种子说要重新种苗。”
“今年这死老天爷真是要把咱村害惨了,不光老吴家,村里得有七八成地都淹毁了。”王淑芬皱着眉头把瓜皮扫进盆子里,“咱后山也塌了小半边,桃树能保下一半就不错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欲言又止,望了望许建国沉默的脸,有点犹豫道:“夏夏,咱农民都是靠老天爷吃饭的,你真要......”
“行了!夏夏刚回来,少说些有的没的!”
许建国面色冷厉,知道王淑芬又要老生常谈开始念叨,他走到门口,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布满茧子的食指轻敲,震出一根歪歪扭扭的卷烟,点了放在口中,“吃完了赶紧让夏夏回屋休息休息,坐了一下午车,累着呢。”
王淑芬神色落寞,阖上了还想说些什么的嘴巴,勉强露出一抹微笑,招呼着许夏回房。
进了屋里,王淑芬从橱柜里掏出洗得干干净净的被褥,和许夏一块把床铺好,临走前,又忍不住道:“你爸说咱村里合作社还缺个会计,活也不多,我寻思着......”
还不等王淑芬说完,许夏便握住王淑芬粗糙而温暖的大手,目光坚定。
“妈,你放心,我决定了就不怕吃苦,我就想种地。”她眨眨眼,俏皮一笑:“明天上山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
王淑芬看着闺女手上青紫的针眼和脸上甜甜的笑容,眼角微红,似乎放下了什么,嘴角一咧,轻骂道,“行了,知道了,赶紧休息吧。”
在床上继续躺了几个钟头,许夏利用手机上的通信记录简单理清了目前自己的状况。
信托公司最底层的小牛马一枚,虽然干的都是上亿的项目,但实际每个月拿到手不过5000块钱,大部分项目提成都被自己的顶头上司刘民拿走了,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经常以业绩不达标、报告不合格等克扣工资。
看着工作群里的条条记录,前世猝死前的重重业绩压力和越来越多的工作量在许夏脑海中越来越清晰,本来已忘却了几百年,如今重新回忆起来却只能让许夏心中怒火更盛。
与此同时,许夏眼前又浮现出父亲粗糙干裂的大手和母亲略有斑白的双鬓,这更加坚定了她要回家的决心。
这一世,谁也别想压榨我!
终于挂完了满满的三袋液体,许夏扔下手机,下床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躺的时间太长肢体都有些僵硬,走起路来还有点虚浮。
她慢慢踱步在病房走廊中来回走了几圈,路过护士站时,许夏心下一动。
“护士你好,请问可以查看一下我的住院单吗?”许夏越过诊疗台向护士站里值班的年轻护士问道。
“好的,告诉我床号和姓名。”
“238床,许夏。”
护士在一堆住院单中翻找了一会儿,忽然一顿,抬手抽出了一张递到许夏面前。
初一入眼,许夏便忍不住赞叹,好一手行云流水的字!
这单子虽写的潦草,但是字迹遒劲有力,许夏回忆了一下少年英俊但略显稚嫩的面庞,心想和他本人气质倒是不太像。
不过此时来不及欣赏笔迹,她赶紧往下看去,忽然眼前一亮。
果然!
联系电话那一栏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许夏唇角微勾,盯着那一串数字,眼神晶亮。入院时肯定是这小帅哥帮忙填写的单子,他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只能写他本人的了。
“护士你好,可以借一下笔和纸吗?”
“自己拿吧。”小护士头也没抬,把笔推过去。
“多谢。”
许夏甜甜一笑,将电话号码一字一画写在一张白纸上,又检查了一遍保证没有出错,这才将那一角撕下来装进口袋里。
解决了一件重要的事,许夏心头一个担子落地,感觉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哼着歌往病房走去。
许夏隔壁床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看着比许夏小几岁,男生戴着眼镜,身材有点瘦弱,许夏前脚回到病房,便看到他也提着一兜盒饭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年年快看,我今天打到了食堂里最难抢的糖醋排骨!”
男生气喘吁吁地走到病床旁,扶了扶滑落的眼镜,将袋子里的盒饭一一拿出来,放在女生面前的桌板上。
叫年年的女生身材娇小,五官秀丽,眼睛圆溜溜像只小兔子,皮肤也白白的,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脸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小痘痘,她赶紧拿了张纸给男生擦擦额角的汗,嘟嘴道:“跑这么急干什么。”
“你不知道有多难抢,我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排上。”男生难掩兴奋,打开桌上的饭盒跟女朋友炫耀:“哈哈,最后一份,被我抢到了!”
女生低头一看,眸光微亮,顿时也勾起了食欲。
小小一盒,虽不全是精挑细选的小肋排,但架不住师傅手艺好,排骨色泽红亮油润,晶亮似琥珀的糖色挂在上面,仿佛给排骨披上了一层金亮亮的外衣,更别提扑面而来的酸甜风味,竟带着梅子的清香,让最近没什么食欲的她不由得分泌起口水。
男生掰开一次性筷子,小心撕下木筷上的细刺,递到女朋友的手里,目光期待,“快尝尝。”
看着贴心的男友,女生甜甜一笑,接过筷子,夹起一块小排送入口中。
甫一入口,她圆溜溜的兔子眼便立时放光。
“真好吃!”
“快,你也坐下吃。”女生嚼着满口的酸甜滋味,连忙招呼男朋友。
男生扒了一口米饭,看着女朋友吃的香甜,这才笑眯眯地夹起一块排骨咬下去。
“唔——”
想不到一个医院的大锅菜师傅,手艺如此了得,男生也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排骨酥软脱骨但并不松散,浓浓的肉汁被糖色锁住,一咬下去立刻在口中爆开,酸甜开胃,不油不腻,淡淡的梅子清香萦绕其中。
两人吃的风卷残云,一盒排骨马上就要消灭完毕,旁边的地三鲜和小油菜都没人动,女生满足地抬头,却忽然发现了他们隔壁床上的许夏面色纠结,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还以为许夏看饿了,她俏脸微红,赶紧擦擦嘴,尴尬一笑,“你好啊,小姐姐,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吗......要不要一起尝尝?”
“不用......谢谢了。”
许夏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虽知道她是好心,但还是忍住喉间的翻涌,赶紧谢绝了。
她本就大病初愈,即便肚子里空空,却只觉得嘴里苦涩,全都是鼻腔中踱过来的消毒水味道,一点胃口都没有。
能闻得出这师傅的手艺确实不错,调味也别出心裁,但这个时候飘过来的油腥气和大料味儿,只能让许夏敬谢不敏。
许夏默默打开窗户,这才松开了屏住的呼吸。
不知为何,深埋在脑海中的回忆忽然涌现。
那是记忆最深处的味道,乡下自家养的大土猪,肥汪汪的,丝毫没有腥臊气,炼油剩下的渣子都一咬满口香。
很快,隔壁床的男生就将剩下的饭菜一扫而空,然后将桌子收的干干净净,又在小桌板上给女朋友倒上一杯温水,这才拎着垃圾出去了。
女生是自来熟,很快便跟许夏搭上了话,聊天之后许夏才知道这小姑娘叫王年年,男朋友叫李亮,最巧的是他们居然也住在自己小区,和那少年一样是临大学生,他们小情侣从大三起就搬出学校住了,今年马上就要毕业。
“对了,刚才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吗?”王年年圆溜溜的眼睛中满是八卦,还带着一丝兴奋,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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