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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为白月光假死,我淡定火化陆玄歌陆含锦全文+番茄

一月三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镇妖王府位于帝京西北方的玄武街。挂着缟素白布的府前,一片冷清,只有几名下人在扫地。往日熙熙攘攘的青石长街前,今日却门可罗雀,几无前来吊唁慰问之人。朝堂之上,所有人都避得远远的,生怕招来祸患。陆玄歌一袭玄黑长袍,乱发披散,身形高大挺拔,提着方天重戟,朝着记忆中公主府的方向缓步走去。他的步伐并不快。沉重的戟尖划过青石街道,带起一连串火石星子四溅。沿途所见的路人无不色变胆颤,恍若见到尸山血海在迎面扑来,纷纷让开,不敢挡路。也有人认出了陆玄歌的身份,感到一阵吃惊震动,远远跟在后面。“这不是镇妖王的养子,那位粗鄙莽夫人屠吗?昨日听说他在大婚之夜,亲手逼死了长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肯定是真的啊,今早上很多人亲眼看到,长公主的尸体都被拉了...

主角:陆玄歌陆含锦   更新:2025-03-26 1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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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玄歌陆含锦的女频言情小说《妻子为白月光假死,我淡定火化陆玄歌陆含锦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一月三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镇妖王府位于帝京西北方的玄武街。挂着缟素白布的府前,一片冷清,只有几名下人在扫地。往日熙熙攘攘的青石长街前,今日却门可罗雀,几无前来吊唁慰问之人。朝堂之上,所有人都避得远远的,生怕招来祸患。陆玄歌一袭玄黑长袍,乱发披散,身形高大挺拔,提着方天重戟,朝着记忆中公主府的方向缓步走去。他的步伐并不快。沉重的戟尖划过青石街道,带起一连串火石星子四溅。沿途所见的路人无不色变胆颤,恍若见到尸山血海在迎面扑来,纷纷让开,不敢挡路。也有人认出了陆玄歌的身份,感到一阵吃惊震动,远远跟在后面。“这不是镇妖王的养子,那位粗鄙莽夫人屠吗?昨日听说他在大婚之夜,亲手逼死了长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肯定是真的啊,今早上很多人亲眼看到,长公主的尸体都被拉了...

《妻子为白月光假死,我淡定火化陆玄歌陆含锦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镇妖王府位于帝京西北方的玄武街。
挂着缟素白布的府前,一片冷清,只有几名下人在扫地。
往日熙熙攘攘的青石长街前,今日却门可罗雀,几无前来吊唁慰问之人。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避得远远的,生怕招来祸患。
陆玄歌一袭玄黑长袍,乱发披散,身形高大挺拔,提着方天重戟,朝着记忆中公主府的方向缓步走去。
他的步伐并不快。
沉重的戟尖划过青石街道,带起一连串火石星子四溅。
沿途所见的路人无不色变胆颤,恍若见到尸山血海在迎面扑来,纷纷让开,不敢挡路。
也有人认出了陆玄歌的身份,感到一阵吃惊震动,远远跟在后面。
“这不是镇妖王的养子,那位粗鄙莽夫人屠吗?昨日听说他在大婚之夜,亲手逼死了长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啊,今早上很多人亲眼看到,长公主的尸体都被拉了出来,长公主根本不愿意嫁给他。”
“真是想不通,长公主那样如玉树兰花般孤高清冷的奇女子,怎么会嫁给这么个心狠手辣、残暴无情的武夫。”
“也不能这么说吧?他虽然性情残暴了点,但也在南疆抵御妖兽,守护了一方平安,陛下亲封的镇妖将军的。”
“呵呵,他杀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嗜杀的趣味,根本不是想保家卫国,更何况,身为镇妖军的将军,拿这么高的俸禄,这不是他该做的吗?”
“这么多年了,都没听说过有什么妖潮,我们每年缴税纳粮,这么多的开支,听说都被镇妖军用了。”
“他手中的那柄重戟,看样子是血纹钢打造的,一两血纹钢价值数百两银子呢,这么多的银两,够我家几辈子的吃喝了。”
“话说,镇妖王真的勾结敌国叛乱了吗?”
“小声点,可别被他给听到了,妄论朝廷重臣,当心杀头啊。”
周围窃窃议论的声音传来。
陆玄歌嘴角勾起了一抹漠然弧度。
这就是在南疆拼死抗击妖潮的士兵们所守护的百姓。
这就是镇妖王想要守护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没人在乎他的生死,没人在乎他所做的一切。
......
朱雀街前的动静,很快便引得了帝京很多人的注意,一辆红漆华贵马车自远处驶来,停在了不远处。
“这个莽夫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想去金銮殿,向陛下讨个公道吗?”
巷口处,马车帘子被揭开,一个略带嘲弄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着锦缎长袍、腰环玉带的年轻男子,将目光望向不远处。
“公道真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陛下对镇妖王府的态度。”
马车中同行的男子开口。
他面容俊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平静地坐在那里,声音温润,带着一股儒雅气质,手中正捧着一本古籍,正仔细研读。
锦袍男子摇头道:“话说,子秀你就不感到遗憾不甘心吗?甚至听到长公主被这莽夫逼死的消息,竟然一点也不感到伤心。”
“唉,如果我是长公主的话,我一定会伤心的。”
俊秀男子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语气平静道:“读书人讲究心平气和,处事不惊,遇事淡定,哪怕斧钺加身,也依旧眉不皱,心不跳,方为修身入定。”
“龚鸣,你的心境修行可远不到家。”
锦袍男子闻言一脸佩服道:“这一点,我就佩服子秀你,恐怕要不了半年,你就能考取进士功名,迈入儒道第四境了。”
“人死如灯灭,还是你看得透彻,梨园诗会中,长公主会这么欣赏你,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若是你早一点迈入儒道第四境,成为登科状元,入殿觐见请陛下赐婚,你或许就是驸马了。”
“明明你和长公主这么般配,偏偏她被陛下赐婚给了那个粗鄙莽夫。”
说到这里,他面露遗憾地长叹口气。
名叫子秀的俊秀男子,闻言悄然攥紧了手中的书籍,然后故作轻松地松开。
他目光望向马车外:“先去公主府吊唁吧。”
......
公主府位于帝京南边的朱雀街尽头,修筑得一片恢宏大气。
斜阳洒落,恍若云阙仙宫坠落于人间。
府外停留着许多马车。
前来吊唁的皆是帝京中的达官贵人。
灵堂中,气氛沉肃哀伤。
脸庞红肿的春雅,正捂着半边脸,脖子上缠着纱布,满是悲愤怨恨地控诉着她在镇妖王府的遭遇。
长公主共有四名贴身侍女,以春夏秋冬命名。
春雅的年纪最小。
“真是个粗鄙武夫,逼死长公主不说,竟然还想对她的侍女动手。”
“长公主何等的宅心仁厚,常常行善布施,接济寒门弟子,这般玉陨早夭,真是令人叹惋遗憾。”
“简直不当人子,老夫定要上禀陛下,给长公主一个交代。”
“唉,可叹长公主儒道天赋卓然,阅览万卷,未来必然是一代大儒,甚至能一窥那圣人之境,她这般玉陨,实乃我大乾儒道脉系损失。”
长公主幼年时期便进入夫子庙修行,博览群书,儒道造诣不浅。
如今灵堂中的一众朝中大臣,皆是文官,对其被陆玄歌逼死一事,可谓义愤填膺、愤慨不已。
不少人甚至情真意切地抹着泪水。
当今的相国大人,太子太傅,同样是出自翰林院。
文官在朝堂中,可是有着很大的话语权柄。
“知道各位大人这般情深意切、缅怀吊唁,公主的在天之灵一定能瞑目的。”长公主最大的侍女冬雅温声感谢道。
“恭亲王世子携友人齐子俊前来吊唁。”
灵堂门口,有侍卫通禀。
“恭亲王世子竟然也来了啊。”
不少人吃惊,随后恍然。
长公主生前曾多次举办梨园诗会,恭亲王世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在一位大儒的门下学习过。
二者恐怕私下交情不浅。
很快,名为恭鸣的锦袍男子,便和同行的友人齐子俊来到了灵堂。
两人在棺材前送上白菊、菖蒲,面上都带着悲痛的神情。
恭鸣眼眶甚至红了起来。
“长公主这般兰质蕙心的奇女子,怎么就这般遭遇不测呢......”
他以长长的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然后才向一旁的诸多朝臣拱手以示招呼。
名叫齐子俊的俊秀男子,则来到了棺材前,似乎想伸手揭开那块白布。
但幽幽一叹,又忍住了,目中有万般的沉痛不舍。
“节哀顺变。”他朝着冬雅几名侍女拱手,显然和她们也是熟识。
“长公主生前和子俊公子乃是至交好友,互为知音。她更是对子俊公子的学识人品欣赏不已。”
“若是知道子俊公子前来吊唁慰问,长公主泉下肯定会高兴欣慰的。”冬雅面带哀色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

“周云大师已经倒地上了。”
年纪最大的冬雅开口,目光透着一些难以置信。
公主府中武道高手不少,甚至有着一位先天武者。
结果那位先天武者,已经捂着胸膛,在远处躺着了,口里不断涌血。
很显然,刚才在陆玄歌强闯公主府的时候,二者之间就已经交手了。
她没想到,一位不管在哪都会被奉为座上宾的先天武者,在陆玄歌手中竟然不堪一击。
而且,了解一些内情的她知道,这个时候,陆玄歌应该已经中毒了才对......
这个粗莽武夫,不愧是被誉为有着万夫莫敌之勇。
想到这里,冬雅的目光一时有些晦涩。
她站出身来,朝前数步,拱手道:“陆将军,公主如今已死,尸骨就在灵堂之上,你若是要见,直接前去便可。”
说话之间,她让出数步,将前往灵堂的路让出来。
陆玄歌目光毫无波澜,提着大戟,径直而去。
他并不信长公主会自戕,即便是灵堂中摆着真正的尸体,大概率也会是找尸体易容的。
灵堂居中的地方,白布缟素垂落,四周放着吊唁的花圈等物。
陆玄歌直接来到了棺材前,揭开了蒙在尸体上的白布。
入眼所见,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尽管紧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那种温雅端庄的气质。
不过因为已经入殓过,看不出真正的伤势,只有脖子处的乌青勒痕还隐约清晰可见。
他盯着眼前这副熟悉的美丽容颜,没有犹豫,伸出手,便探向了其口鼻,强大雄浑的内劲真气荡漾下,的确察觉不到任何的生息。
看起来就和一具真正的尸体一样。
只是这方世界,从来不缺龟息功、金蝉脱壳法、假死丹......
想要真正判断,这是不是真的尸体,并不容易。
武道毕竟不像是道家修行者那样,可以轻易探查灵魂波动。
一众朝堂大臣,看着陆玄歌越来越大胆的动作,不由皱起眉来,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在冒犯死者,动作很不敬。
见其动作,跟随着一起走进来的齐子俊,也不由眉头紧皱,心中生出阵阵不适和冷意,宽大衣袖下藏着的手掌,不自禁攥紧。
“陆玄歌,你目无王法,藐视皇权,逼死长公主不说,竟还想亵渎公主的尸身。”
“大婚之夜,肯定是你强迫公主,公主才不愿受辱,投井自杀的。”
春雅见陆玄歌突然伸手在长公主脸上乱摸起来。
尤其是伸向她脖颈耳后,忍不住声音尖锐地大骂了起来。
“呵......”
陆玄歌动作一顿,转眸看向她,突然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容透着玩味冷意:“我和姬清萱,拜过堂成了亲,乃是陛下亲口御赐的婚约。”
“她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就算我今天当众,脱了她的衣裳,那也是我和她夫妻之间的事情,哪里容得了你个丫鬟多嘴?”
听闻他这般粗鄙不堪的话语,灵堂内的一众大臣,皆是面色一阵变化。
“你......”春雅愤恨地双眸几欲喷火,只恨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不等她再次说话。
陆玄歌提着方天重戟的另一只手,轻轻一挑,朝前一划,迅若雷霆,戟刃噗的一声便贯穿了春雅的胸膛,将她死死地钉死在了灵堂的另一边。
猝不及防的一幕,再度惊住了灵堂内的所有人。
他们完全都没反应过来。
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真的反应过来,恐怕也来不及阻止。
春雅自己似乎也没想到,陆玄歌会突然对她出手。
她眼里还带着怨毒和仇恨,片刻后才后知后觉一样,低头看清了洞穿自己胸膛的戟刃,满目惊惧。
“救......救......”
生命流逝的最后关头,她那泛着死鱼颜色的眼眸,不由得望向摆放在灵堂中间的棺材。
不过话语都没说完,便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冬雅等一众侍女丫鬟,被吓得脸色苍白,一些胆小的,已经吓得瘫软在地。
一众大臣后背同样泛着深深寒气。
“终于安静了。”
陆玄歌神情毫无变化。
这丫鬟心思歹毒,咎由自取。
若之前在镇妖王府,自己还没从混乱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已经被她那淬了毒的小刀,贯穿了心脉。
灵堂内死寂了片刻。
众人都不敢再阻挠陆玄歌,着实是被他狠辣杀伐的手段给惊吓住了。
哪怕是一众有着高深儒道境界的大臣,也不愿插手,平白无故惹一身骚。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回头等锦衣卫、御林军赶来,自有他们再出手的时候。
陆玄歌没有再纠结这具棺材中的长公主是不是尸体。
他一只手抽出了贯穿了春雅的大戟,另一只手轻轻一震,伴随着内劲涌动,摆放在灵堂居中位置的棺材,便被他只手抬了起来。
见状,灵堂内的众人再次一惊。
冬雅强忍内心惊惧,问道:“你要做什么?”
“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带她尸体回府,有何问题?”陆玄歌淡淡道。
“你不能把长公主带走。”
冬雅就要站在灵堂前阻止陆玄歌,一个带着冷意的声音,却是从另一边传来。
“把长公主的尸身放下。”
“我让你把长公主的尸身放下来。”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面容俊秀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他目视着陆玄歌,毫无所惧,身上流露出一股卓绝不凡的气度。
他似乎是担心陆玄歌没有听清楚,又再度重复了一遍。
“子俊兄。”
随同而来的锦袍男子龚鸣,见状不由得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会选择出头,去触这个莽夫的霉头。
这个时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啊。
他心中略带担忧。
灵堂内的一众大臣,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吃惊,没想到齐子俊竟然这般果敢坚毅地站出来。
这不由让他们有些钦佩,又感到一些羞愧。
这些年读的圣贤书哪去了,竟然连个年轻人都不如。
陆玄歌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敢阻拦他。
“你想阻拦我?”他淡淡问道,目光在对方身上一扫而过。

“哇......”
他一声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当目光清醒之后,才猛然看见,自己已然被陆玄歌给高高挑飞着,鲜血不断流淌而出,沾染红了他的衣袍。
剧烈的疼痛,令他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
这个如魔神般的男子,嘴角带着冷酷淡漠的笑,单手擎戟,一手托棺,而他则如死狗一般,被高高地挑在上面。
感受到四周那看来的或是惊叹、震撼、不可思议的道道目光,齐子俊只觉得无比的羞辱,苍白的脸庞甚至因此涨红。
身为读书人,他宁愿自己昏死过去。
“住手,快住手。”
“陆将军,你不要乱来,子俊他身负文气,刚刚已然引动了文院中的文祭之书,异象惊人,被夫子庙那边注意到了。”
“他是我未来大乾文坛儒道的希望,你不要误国啊,看在镇妖王曾经为国为民的份上,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见状,右侍郎柳永康等人,已经顾不上什么了,急忙上前去劝阻。
他手中捏着一枚传讯符,通过儒道真气,已经将刚才的一幕,告知给了文院那边。
此时,他生怕陆玄歌一个用力,就将齐子俊心脉给震得粉碎。
朱雀街上,诸多围观的人群以及各大权贵世家,同样被刚才这一幕幕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齐子俊临阵突破,成为第四境,得浩荡文气灌注,便能压制陆玄歌。
谁想到依旧被摧枯拉朽地击败,而今被贯穿在了长戟上,血流如注,气息奄奄。
而这,还是陆玄歌单手托着玉棺的情形。
若他双手共用,情况又会如何?
不过,也有很多人反应过来,如果右侍郎柳永康所说不假。
那沉寂了近千年的文院的镇院之宝,文祭之书发生异动的话。
这就意味着,大乾未来数百年,乃至千年都会儒道将兴。
这是祥瑞吉兆。
齐子俊不能死在这里。
如果死在这里,他们冷眼旁观,也将成为大乾的真正罪人。
“陆将军,不要动怒,快放下齐子俊。”
“陆将军,一切都好说,齐子俊他只是为江山社稷考虑,才会拦你,你和他之间,本无仇怨。”
“你可千万不要自误啊。”
一时间,数道汹涌澎湃的儒道文气,汇聚似瀚海一样,齐齐朝着陆玄歌所立身之处淹没而来。
另外的长街上,宛如地震轰鸣,都在轻颤。
一队队骑着蛮兽、身披甲胄、手持刀矛的御林军冲了过来。
他们浑身流转霞光,铭刻着阵纹的甲胄上,绽放起光辉,开始结阵。
“陆将军住手,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御林军前方,一个面目冷硬的轻甲男子大喝。
他身上同样喷薄着惊人的气血之力,手持弓弩,拉弓如满月,远远便射了过来,赫然是一位跨入了武道第四境的武者。
哧、哧、哧......
刹那间,一道道箭矢似迅雷、似流光坠地,带着可怖锋芒,贯穿向了陆玄歌的方向。
“张浩峰,你也要阻我?”
陆玄歌乱发披散,眸若冷电,扫了过去。
那骑坐在蛮兽上的轻甲男子顿时面色微变,握住弓弩的手掌一松,但很快又握紧了。
“陆将军,你昨夜酒喝多了,不要胡闹,快快放下长公主尸身。”他大声喝道。
“呵......”
陆玄歌似知道了他的用意,这曾经在养父手中磨炼过的世家弟子,也曾在边境之地陪他喝过酒。
调返帝都后,便成为了御林军的一位统领,自此远离沙场血腥。
“一群土鸡瓦狗,都给我滚。”
“好一个一口家国大义,好一个为了江山社稷,镇妖王遭小人构陷诬蔑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镇妖王撞向金銮殿的时候,你们又曾阻止过?”
“今日我便断送你们儒道口中的所谓未来。”
陆玄歌眸中有着深深的戾气。
他抬掌一抽,澎湃的内劲真气,顺着手中的方天重戟,就要震碎齐子俊的心脉,将之四分五裂。
不过这时,一股莫名的波动自其身上流转出来。
这波动古老、深邃、沧桑,像是一位古老的圣者复苏。
“哇......”
本来已经重创的齐子俊,咬着牙,不知从何处爆发了强大力气,又好似濒死复生一样。
他竟然拼尽最后全力,双掌一拍,承受着无边剧痛,硬生生将自己身体从戟刃中抽了出去。
随之在这反震的力量中,如一片破布般跌在远处的巷口处,鲜血、肠子、内脏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趁此空档,在他的四周顿时涌来了许多御林军,将他牢牢护在了身后。
自公主府中冲出的一众文官,也不由长舒口气。
“这家伙的身上有古怪和秘密,这就是气运之子吗?”
陆玄歌思绪有稍许的停息。
虽说被他踩于脚下之敌,从来不会有能够追赶他的机会。
但这家伙明显是气运之子,可能有数不清的气运和造化。
斩草、要除根。
轰一声!!!
他挥舞大戟,横扫而过,一片奇异光芒震荡,仿佛一片缩小的星域浮现于其中,其中一颗星辰被骤然点亮。
这一戟,像是勾动出了诸天星斗,有武道秘力在流转,嗡嗡而鸣,震耳欲聋。
天罡三十六枪。
这是他曾经和镇妖王讨伐一处妖兽巢穴时,所得到的枪法,按照层次划分,足有地阶上品。
共有三十六枪,每一枪都能演化一颗天罡星。
当三十六枪尽数演化完整,便会形成完整天罡领域。
武道真意乃是大宗师才能掌握领悟的东西。
而领域则是武王才能施展的手段。
陆玄歌不喜用枪,太轻,因此他习惯持戟,力沉势重,可劈可斩可挑可刺。
这天罡三十六枪早已被他化作三十六戟式。
随着他再度挥舞出第二戟,又是一片模糊星域在显化,另一颗星辰被点亮。
第三戟、第四戟......
沉重的兵器,此刻在他手中,轻松得如同软剑一般,密不通风,伴随着那如真龙般的冲霄气血,陆玄歌面对周遭那压制而来的儒道真气,视而不见。
雄浑的真气,如烈阳真火,喷薄炽盛光芒,消融一切。

各大权贵世家的心思活络之间,公主府上空,已然是漫天文气霞光沸腾,好似一片澎湃海洋。
齐子俊周身被儒道文气笼罩,正在着手描绘江山锦绣,万里河川。
一片片的刺目光芒,淹没向了前方,将托棺走出的陆玄歌给遮掩住,很多人都看不清那里发生了什么。
这种光芒太过于炽盛。
文气到了一定程度,抬笔描绘一座巍峨山岳,那便是真正的巍峨山岳,能轻易压塌一片延绵府邸。
齐子俊如今虽然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但已经有了些许的神韵。
儒释道御三家之所以会轻视看不起武道莽夫,也是这个原因。
近身虽强,但一旦拉开距离,那便等着被各种精深的法术所淹没。
在真正的生死搏杀中,往往武道修行者,都没有看清这御三家之人,便已然人头落地了。
“我说过,若你我同境,公平一战,你不是我的对手。”
“今日,我便给长公主一个公道。”
“同时,也给死在你手中的春雅姑娘,一个公道。”
齐子俊声音铿锵冷冽,浑身光芒萦绕,一个个儒道符文,将他笼罩包裹,好似一尊真正的文圣下凡。
如此气度,令朱雀街上不少的妙龄女子,眼波流转,异彩连连。
那里光芒刺目,文气所演化的澎湃力量,直接淹没了半边的公主府。
他已然笃定陆玄歌不可能安然走出,甚至已经重伤倒地,口吐鲜血,无法走路了。
只是希望,不要伤到玉棺里的长公主身躯。
就在齐子俊再度挥舞狼毫笔,就要给与陆玄歌最沉重的一击时。
“就这点能耐?”
一个略微带点沙哑低沉的淡漠笑声,猛然自那片炽盛的文气光芒中传出。
齐子俊瞳孔一缩,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没有伤到陆玄歌。
他只是一个武者,刚才这些力量,已经完全能伤到一位武道第五境的先天武者了。
公主府内外的众人,此刻也很是吃惊,没想到陆玄歌竟然还能开口说话。
只有几位儒道修为精深的老者,眼眸里泛起淡淡金光,看穿了那里,面色骤然微变。
轰!!!
下一刻,只见漫天的滚滚气血,宛如真龙在世,自那刺目光芒中压盖而起,彻底将之撕裂。
一袭玄黑长袍的陆玄歌走出。
他乱发飞舞,宛如魔神,一手托棺,一手持戟。
每走一步,地面便会轻微的震颤一下,他浑身气血滔滔,眉心上方,更是可见那熔炉般澎湃的神光,垂落之际,沐浴他全身。
这已然是气血之力沸腾到了某个极致的表现。
在他的身周,这氤氲气血之力,好似可熔炼万物的大鼎,散发着滚滚高温。
任何触碰过来的文道之气,便遭其炽热烘烤,彻底湮灭消散。
任凭齐子俊的手段再多,这根本无法靠近他身躯半步,宛如一片万法不侵之领域。
“什么?”
“这怎么可能?明明你的武道境界,也只是第四境。”
“为何无法伤到你?”
齐子俊的脸上,再不复之前的沉稳和冷静,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令他开始有了些慌乱不安。
他之手段,可是能号称同境界难寻敌手的,为何还会......
朱雀街外,此时同样是一片死寂和震颤。
谁都没想到陆玄歌面对这般汹涌的攻势,不仅毫发无伤,甚至还以气血为熔炉化鼎,扶持自身周遭。
这是多么雄浑而可怕的力量啊?
这个粗鄙武夫,在武道方面的天赋,还真是恐怖,怕是能媲美曾经的那位陆地武圣了。
可惜,天赋再惊人,也只是一柄不听话的刀。
“魑魅魍魉,不过小丑,我说过,是蝼蚁就不要随便蹦跶,不然被我踩的时候。”
“便是你的死期。”
陆玄歌轻轻咧嘴,笑了一声,而后双眸一冷。
只见他猛然朝前踏脚,轰隆一声,宛如太古魔神降世,大地直接凹陷部分,紧接着雄浑磅礴的力量灌注而去。
随之如一头地龙般,猛然从齐子俊所立的那片空中下面,贯穿而上。
这股强横的力量,当即让齐子俊所站的四周开始不稳,周身文气不断摇晃。
下一刻,他目光再度紧缩。
只见陆玄歌玄袍猎猎,大步向前,那手中的大戟,冰冷泛着幽光,似地狱使者前来勾魂,朝他径直挑来。
嗡鸣一声!!!
虚空好似爆碎炸开。
这一时间,齐子俊的目光突然恍惚,心境不稳,感觉自己被拉入到了一方黄沙滚滚的战场之中。
兵戈铁马、喊杀冲霄,尸骨成河。
“陆将军,不要冲动。”
公主府内,一群年迈的文官见状,忍不住心惊大喊。
同时他们不再纠结,选择悍然出手,浩荡的文气裹挟着而去,就要挡住。
已然展现这般妖孽天赋的齐子俊,不可死在这里,不然绝对是大乾儒道的巨大损失。
轰!!!
很显然,陆玄歌这一刻展现出了凌厉的杀气,有着三千多斤重的方青重戟横扫而过,气血似滔天光雾。
前来阻拦的众人纷纷咳血横飞出去,全部倒飞了出去,文气破碎,被炙热的气血给灼灭。
这般近距离之下,便是先天武者来了,也根本挡不住。
“陆将军,千万不要冲动......”
尽管全部咳血横飞出去,但他们依旧在大喊,试图阻止。
大乾儒道好不容易出现这样一尊天骄,不可陨落。
文道之气可定江山、镇国运,一位儒道大才,日后一旦成为了超越了大儒的压圣,便可延续大乾数千载辉煌。
“冲动?哈哈,他杀我合理,我杀他便是冲动,只会躲在朝中,藏于暗后,读所谓的圣贤书,一口一个之乎者也,却未曾踏足过边境战场一步,从未杀过敌人。”
“你们衣袍干净,手不染血,我等边疆将领,奋勇杀敌,沾满血腥,却被你等一口一个粗陋莽夫喊着。”
“哈哈哈,这五浊常世,尸位素餐,不过如此。”
陆玄歌黑发披散,仰头大笑,高大挺拔的身上,气血沸腾似火山汹涌。
他手中的方天重戟直接挑了过去,似黑蛟入海,若雷光贯穿黑夜,刺破黎明。
目光还带着恍惚的齐子俊,只感觉自己胸膛一疼,原本护住心口的关键护镜,直接破碎。

齐子俊似是知道此刻众人心中所想一样。
当然他也深知,现在必须是自己应该站出来的时候了。
不管是为了长公主姬清萱,让她知道自己的所为勇敢,还是为了他那份内心的坚守。
他记得很清楚,上一次梨园诗会中,这位春雅姑娘还带着笑容,露出浅淡梨涡,送给他两块酥糕的场景。
对方这般娇俏可爱。
可是现在,她的尸体却冰冷地被钉在一旁的墙上。
这残忍人屠,竟然这般心狠手辣,舍得杀她?
“孟子言,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你今日在长公主的灵堂上大闹,亵渎她的尸身遗体,更肆意杀人......”
齐子俊目光直视着陆玄歌,语气带着冷意,拳头攥紧。
嗡鸣!!!
“跳梁小丑。”
陆玄歌目光淡漠,显然并没有听他在这里废话的意思,握住方天重戟的手腕一抖,直接向着前方刺去。
这一击,似瀚海在涌现,惊涛拍岸,带着重重巨力,径直贯穿向了齐子俊。
即便早有准备的齐子俊,也没想到这一击的力道如此之大,简直像是被一座小山砸中。
他急忙反应,浑身儒气涌动着,汇聚向了胸口的一件文道法器,才勉强挡住了这一击。
“哇......”
但是喉咙却是一甜,一股鲜血喷出,直直地横飞了出去,撞在了墙壁上。
原本束着的头发,也散乱下来,无比狼狈。
面对同境界的武道修行者,儒道修行者近身根本占不到便宜。
更何况据他所知,陆玄歌这位大乾皇朝最年轻的将军,早在一年前便突破为武者。
这个境界对应着儒道第四境。
(武道境界划分:武生、武徒、武士、武者、先天武者、大宗师、武王、武圣。)
“就凭你个酸儒书生,也敢阻我?”
陆玄歌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冷意,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齐子俊。
沉重的方天重戟,斜指天南,锋锐的戟刃上挂着鲜血,滴答洒落。
他乱发披散,玄色长袍微敞,双眸深邃,浑身透露出惊天的煞气,好似一尊自九幽归来的魔神。
灵堂内的一众文官大臣,皆忍不住再度色变,朝后面退去。
他们只感觉眼前有无尽的腥风血雨扑来,又好似被拉入到一方兵戈铁马的战场中。
无数的妖兽冲杀、无数的士兵嘶吼,黄沙埋骨、青山不在。
“武道真意......”
“陆玄歌他年纪轻轻,也不过二十左右,竟然便凝聚出了一丝武道真意,这可是浸淫武道几十年的先天武者都不一定能领悟的。”
右侍郎柳永康博览全书,见多识广,明白刚才那一刹那的恐怖压迫窒息是什么东西。
他面色一阵变化,心中实则震动不已。
要知道哪怕是大乾曾经那位被誉为陆地武圣的绝世天骄,在如此年纪,也未曾感悟武道真意。
陆玄歌这粗鄙武夫,不仅天生神力,难道还拥有不可思议的悟性?
“你这粗鄙武夫,怪不得长公主会这么嫌弃你。”
“恃强凌弱,这绝非是君子所为。”
齐子俊咳嗽了一声,抹了抹嘴角的血,站了起来,脊背挺直,自有一股不俗的文人风骨。
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陆玄歌,纯白衣袍被血染红,但是在儒道真气的鼓荡下,开始轻轻飘荡起来。
此刻的他,不想展露丝毫的惧意。
身为读书人,当有不屈不挠的风格,哪怕是斧钺加身,也不会皱眉、不会眨眼。
眼前这只知道动武的粗鄙莽夫,怎么配得上长公主那般玉树兰芝般的女子......
他心中情绪涌动着,透露出一丝不甘。
身为齐国质子,他自知身份微寒,起初并不敢对长公主抱有太多的奢望。
两人最初也只是在一次梨园诗会中偶遇。
恰好长公主出词以“秋水”邀对,在场一众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却无人能对出令之满意的对联。
就在长公主惋惜遗憾,即将转身离去的刹那。
他站了出来,并成功给出了她满意的答复,至此得到了长公主所赠的玉佩。
随后在一次次的诗会上,两人交谈甚欢,引为知己。
长公主身负高贵,不嫌弃他的质子身份,反倒是次次鼓励他,让他考取大乾功名,摆脱这个寒微身份。
所幸,他也没有让长公主所失望。
可惜,就在他一鼓作气,想要获得进士功名时,蓦然听到了乾皇为长公主赐婚的消息。
对方竟然是镇妖王府那个凶名赫赫、残暴粗鲁的人屠。
这朵娇艳的帝都之花,竟然插在了这个满手鲜血、粗鄙不堪的家伙身上......
得知消息的当晚,他罕见地在梨园里喝得酩酊大醉,他恨这世道的不公、恨乾皇有眼无珠,乱点鸳鸯谱。
明明最配得上长公主的人,是他齐子俊才对。
“呵呵,倒是好一个恃强凌弱,果然还得是你们这群酸儒书生懂得占据道德高点。”
陆玄歌嘴角勾勒起弧度。
见对方竟然如此在意姬清萱的尸身。
他不由联想到一些事情。
这是原来的一些记忆,长公主很欣赏一位文院的学生,对方虽是敌国质子,但品行高洁,在白玉京中常常受人称赞。
长公主常常资助对方修习读书的各种资源,更是不时邀请对方,和诸多学子结伴踏青游玩,参加梨园诗会,扩大帝都的交际圈。
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怪不得刚才会那么急。
“呵呵,你说的没错,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以我就喜欢恃强凌弱、仗势欺人,我就喜欢看着你这样的蝼蚁,被我踩在脚下挣扎的模样。”
“蝼蚁就该有蝼蚁的样子,我踩你的时候,你最好懂得闭嘴。”
陆玄歌索性一手拖着白玉棺材,一手持方青重戟,斜指天南,刃尖淌血,脸上带着轻视淡漠。
“实乃粗鄙武夫,卑鄙小人,满口喷粪脏话......”
齐子俊胸膛不断起伏,脸庞涌上热血,被陆玄歌这般直接的羞辱话语,刺激得双眸更为冰冷。
他和同伴以往交流,可都遵守礼节,谦逊有礼。
从来没有人这般直白地羞辱骂人。
“我知道你倾慕喜欢姬清萱,姬清萱她也对你有意,可惜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就算烧了她,扬了她的骨灰,你也得不到她。”
陆玄歌又冷漠地补上了一刀。
“你......”此话一出,齐子俊的胸膛起伏更大,脸庞明显都涨红了些。
身为儒家弟子,最在乎气节名声,这话若是传开,旁人会怎么看待他?
又怎么会看待长公主,看待她的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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