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不轻,抬脚就跑,没走几步一个套环套住了他的脖子。
那记女声又道:“很好,你选了竖着死。”
下一刻,套环一扯,便将他的脖子往上扯,他的双手立即就踮了起来。
绳子打的是死结,结在他的脑后,他根本就解不开。
他被吊着的高度也十分尴尬,他将脚踮到极致,堪堪能让绳子不套那么紧。
他的脚尖往下落一点,就会勒得他透不过气。
他双手死命地拽着脖子上的套索,维持着可怜的生机。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人频死时感官都会放大,他听到四周传来沙沙声,却愣是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
他知道今日是遇到高手了,他艰难地道:“不知我何处得罪了高人,还请示下。”
那记女声传来:“把你这些年来做下的缺德事,一一说来,若有错漏,立即割了你的舌头。”
纯阳真人摸不清她的底细,却知道他的命现在捏在她的手里。
先把他这些年来行骗的事情一一说了,他的骗术还不错,行事又谨慎,好几年都没有败露过了。
他骗的都是大户人家,骗来的银子会在扣除成本后捐出一半给慈济院或者敬老院。
那记女声又问:“只有这些吗?”
他想了想,便将幼时偷走小孩糖人、抢走装瞎乞丐碗里的银子、趁欺负他的人拉屎时炸了粪坑的事都说了。
叶青芜:“……”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撤掉术法,将他身上所有的银票全部没收,再将他的路引全部拿走后问:“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要不要?”
此时夕阳将将要落山,绚灿的金光打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了一层金边,她看起来有若误坠凡尘的仙子。
他看得呆了:“仙女!”
叶青芜将绳索拽了一下,纯阳真人瞬间呼吸不过来,艰难地道:“饶命!”
叶青芜冷声道:“我念在你把行骗的银子拿了一部分出来做善事,这才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你若敢对我起色心,我立即送你归西。”
纯阳真人此时也认出了她,他心虚得不行,忙点头。
叶青芜便微松了绳索,能让他踮着脚说话:“你的真叫什么?哪里人?家中还有何人?”
纯阳真人回答:“我叫谢知秋,陈州人,我五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家中无亲人。”
叶青芜略有些意外,为他相了一次面,他的父母宫晦暗无光,确实是父母早夭之相。
从他的面相上来看,他虽性子活泛奸猾,手里却没有人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他身上还隐隐有一层淡淡的金光,看起来还做过好事,攒了些功德。
这种人虽然有点欠抽,但是能用。
她便将绳子放下:“跟我来。”
谢知秋问道:“去哪?”
叶青芜横了他一眼,他不敢再问,忙跟了过来。
他方才踮着脚站了那么久,刚下地走的时候腿脚都是软的。
他看着走在他前面的叶青芜,眼底闪过一丝狠色,悄悄地潜到她的身后,打算勒住她的脖子。
只是他才一靠近,一张符从她的后颈处飞了出来,贴在他的脑门上。
下一刻,他的手就控制不住地疯狂抽自己耳光。
若方才谢知秋中她的招会觉得是他大意了,或者她的运气好的话,那么这一次他便知道他遇到了真正的高人。
他突然就想起今日叶老夫人的那句话,他问道:“你是妖?”
叶青芜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他狂扇自己耳光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