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扬扬的杏花雨,洒遍了整个京城。
五更鼓响,声音回荡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陆文渊只觉后颈一阵异样,伸手一摸,发现白发簌簌脱落,而后颈竟生出了龙纹胎记。
他终于明白,这判官笔背后隐藏的真正代价——每一世的轮回,原来都是新君向旧主的献祭。
而此刻,从宫墙内传来的阵阵丧钟,正庄严地宣告着这第九百九十九次轮回的最终终结。
第九章·墨魂泣血血月缓缓爬上飞檐之际,陆文渊身上那龙纹胎记竟开始剥落鳞片,一片一片,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开端。
顾飞霜仅存的独臂死死攥紧绣春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刀身如镜,清晰映出九口青铜棺椁静静陈列在那里,正贪婪地吞噬着月华。
每一缕月光被吞噬,棺内便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重组之声。
原来,竟是沈白那残缺不全的身躯在棺中一点点拼凑重生。
只是,他的心口直直插着一把刻满《论语》篇章的青铜剑,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子时三刻,万煞归宗。”
徐静斋那若有若无的残魂,如同鬼魅般从棺盖缓缓渗出。
他的指尖红线如灵动的蛇,瞬间缠住顾飞霜手腕处的昙花刺青,声音带着蛊惑与阴森:“好徒儿,该归位了。”
与此同时,陆文渊手中的判官笔突然不受控制,如脱缰野马般脱手飞向高悬的血月。
笔杆上早已布满裂痕,此刻裂痕处竟涌出如滔滔江水般的墨色洪流。
在那墨浪之中,陆文渊惊恐地看见十万冤魂在其中挣扎沉浮,每一张脸,竟都是在轮回中无数次死去的自己。
当笔尖终于触及月轮的那一刻,记忆如汹涌潮水般倒灌而来。
永初三年那个风雪交加的寒夜,画面清晰浮现——正是他亲手将沈白无情地推入青铜棺中,用挚友那颗医者仁心,试图镇压那无尽的怨煞。
“原来……原来我才是那罪魁祸首的邪祟……”陆文渊满心悲戚,一口鲜血猛地咳出,那血珠落地瞬间竟凝成青铜蛊虫,迅速爬向顾飞霜脚踝处的伤口,狠狠噬咬起来。
顾飞霜秀眉紧蹙,猛地挥刀斩断那缠住她的红线。
然而,昙花刺青里溢出的并非鲜血,而是沈白临终前渡给她的那股纯净的医家真气,带着丝丝温暖与力量。
寅时,一声惊雷炸响天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