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接着又是一首。
邓奎拉开门,提了提裤子。
田甜跟在身后,头发散乱,衣衫不整。
郑华跪在地上,依然低着头。
“用牙咬住”,邓奎指着大理石茶几对田甜说。
田甜惊恐地看着他,有点不解。
“没让你,别松口。”
邓奎说,眼露凶光。
此时,小弟们都停下了唱歌,音乐忽然调小。
我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田甜麻木地跪在地上,用牙咬住了桌角。
只一瞬间,邓奎用肘猛击田甜的后脑。
我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扑了过去,抱住了田甜。
她晕了过去。
从那一刻起,我就萌生了杀心。
谁知覃珍回家,她竟鬼迷心窍。
我彻底被吓坏了,决定不能再等。
幸运的是,我被当庭释放。
我直奔峨眉,一心只想出家。
济善法师说我尘缘未了,命里还有一劫。
如果终究躲不过,将来自有至亲来救赎。
现在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在井里的时光穿越了千年,我们这一世是姐妹,前世都是唐朝的花使。
14我叫疁芳,我背叛家庭,独自在大理。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我一路用脚拨开密密层层的紫花地丁。
我似乎知道在草丛中掩藏着一口无盖水井。
正在埋头苦寻间,忽然听见微弱呻吟声,就在前面几步之远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移步前行,随手捡起一根枯枝。
叹息越来越近,仿佛从地底飘上来。
我用树枝敲打地面,像盲人探路,很快发现了那个井口。
我悄悄靠近,在井沿站定,伸头朝下看,就见覃玥全身泡在水里,只有脑袋浮出水面。
见到我,覃玥一点都不意外,好像在等着我来。
“芳姐,你要救我。”
覃玥说,天色太暗,月影重重,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
我侧坐在井沿,伤心不已。
“如果你能出家,就能帮我重生。
你肯吗?”
覃玥仰头说。
“那样我求之不得。”
我笑着对玥妹说。
我还在宜陵上学时,学校组织去峨眉旅游。
路遇一比丘尼,甚是年轻,眉清目秀,恬静娴雅。
她微微颔首、步履轻盈地走在榕树下的石径上。
我颇为好奇,心生崇敬,情不自禁尾随而行。
约莫走了二里地,到得一寺院,门额黑匾书“真济庵”三个遒劲大字。
那尼姑轻跨门槛,我紧随其后。
钟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