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狼嚎。
李建军打了个寒颤,忽然想起秀兰说过的话:“龙王爷的坐骑,是阴山的雪狼。”
深夜,李建军驾驶灵车送秀兰的骨灰去祖坟。
暴风雪愈发猛烈,雨刷器疯狂摆动,却只能勉强劈开前方几米的黑暗。
灵车的大灯扫过路边的枯树,枝桠在风中扭曲,宛如无数双绝望的手在抓挠夜空。
忽然,车身猛地一沉,陷入雪坑。
李建军咒骂着下车,狂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生疼。
他踩着齐膝深的积雪绕到车头,手电筒的光束却僵在半空——四周竟是一片陌生的荒地,枯黄的芦苇在风中呜咽,远处矗立着一栋破败的老宅。
他的心狂跳起来。
那栋宅子,分明是十年前那场山洪中被掩埋的王家大院!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全村人都去帮忙挖尸体,唯独秀兰死活不肯靠近,说宅子的地基下镇压着邪祟。
吱呀一声,老宅的门开了。
李建军浑身剧震,看见秀兰穿着大红嫁衣站在门口,裙裾在风中翻卷,宛如一团跳动的火焰。
她冲他招手,指甲泛着青灰色,在雪夜里格外刺眼。
“秀兰...”李建军喃喃道,迈开腿一步步走去。
积雪没过他的膝盖,寒风灌进衣领,他却觉得浑身燥热。
秀兰的笑容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看见她嫁衣上金线绣的龙纹在月光下流转。
刺骨的寒意突然袭来,李建军猛然惊醒。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搭在老宅的破门上,油漆剥落的门板上,赫然印着一个血手印。
骨灰盒还在灵车里,秀兰的遗照端端放在仪表盘上,照片里的她穿着蓝布衫,笑得温婉恬静。
当他再次抬头,老宅已消失不见,眼前只有漫天风雪。
灵车的引擎发出嘶吼,他倒车时,车灯扫过刚才的位置,只见雪地上突兀地立着一块墓碑,碑上刻着“王家历代先祖之墓”。
后来有人说,那晚看见灵车开进了阴山的迷雾中,车灯的光晕越来越弱,最终消失在风雪深处。
李建军和秀兰的骨灰从此下落不明,只留下朱家营子的老人们在篝火旁低语:“龙王爷带走了他的祭品,阴山的雪,又要红了。”
十一、褪色的日记李建军蹲在东屋的土炕上,面前堆着秀兰的遗物。
褪色的蓝布衫叠得整整齐齐,针脚间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木梳齿上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