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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松手了。
膝盖跪上蒲团的声音,僧人伫立一旁捻珠的声音,虔诚俯首叩地的声音,悉数传入我的耳中。
三叩首,声声皆愿吾弟安康。
“阿弥陀佛。
施主定得偿所愿。”
阿姐将求来的平安符塞进我手中,我眼中的泪再也蓄不住了。
“我不要符!
我不要离开阿姐!”
我执拗的紧握住拳反抗,带着泣声喊道。
好像这般就能有所作用一样,让一切的一切都不曾改变。
“嗬嗬——”阿姐极力从喉间挤出的破碎语调让我安静了下来,我知晓是让我听话的意思。
我不再动了,只是垂头默默的流着泪。
心中想怨阿姐,怎的这样狠心。
又有些不舍,只因我阿姐,是世上最最好的阿姐。
绸带蒙上我的眼睛,在头后方系紧。
发带尾被牵引到我手中,锦线凸起处绣的是一个‘忍’字。
阿姐蹲在我面前,我听见她抽泣的声音,摸索着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看!
阿姐也是舍不得我的。
“天色将暗,施主快快下山去吧。
山路难行,当多多留意才是。”
僧人在一旁劝告着说道。
草木药香逐渐从鼻息间抽离,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阿姐!
阿姐!”
我痛哭出声,眼泪止不住地掉。
我与阿姐分开这年,阿姐十六,我十一。
3.术法道人名唤景仁,他让我称他为师尊。
我缄口不言,还沉浸在和阿姐分离的伤感情绪中。
景仁并不在意我的疏离无礼,而是和我说起了阿姐救他性命的事情。
“我奉宗门之意入京,谁料归途路上惨遭贼人暗算。”
“按理说修行术法之人伤病,救治的法子也当与寻常人不同。
可你阿姐医术高明,仅靠草药竟保住了我本源……”一路上景仁说了许多,我都兴致不高。
提及阿姐时,才勉强打起几分精神。
马车停下来了,到了景仁所说过的天玄宗。
这里的弟子修习术法剑道、符箓咒语,全是尚未听说过的。
景仁说术法开悟者少之又少,万人中也不一定有一二。
大多都是皇家勋贵送家中子弟来修习武功,稳固心性。
是以,习剑者为多数。
下了马车,我拉着景仁的衣袖,心中怀着对陌生事物的惴惴不安。
他摸了摸我的头,我不再抗拒。
毕竟此时此刻,熟识且能依赖的唯有他一人。
“徐铭,这是你小师弟,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