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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结局+番外

软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现代言情《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男女主角顾星晚宴矜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软之”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别名:《月光坠吻星河》【双律师(超毒舌)开篇重逢破镜重圆双洁有孩子(戏份不算多)】七年前,顾星晚捅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锒铛入狱。五年前,宴矜撑着伞等在监狱门口,得到的只一句早就出狱了。时隔七年再重逢,她在面试室看着台下的他怔愣。旁人问起:“宴律,这人你认识?”“不认识。”男人语气冷漠。三个字,将她彻底打回现实。-后来她下定决心离开,甩下一封辞职信。男人却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墙角,狠狠蹂躏:“你又要走,这回又要抛下我几年?”-多年后,顾星晚整理律所创始人手写明信片时,意外翻到男人的字迹:【要变的很强大,才能保护好她...

主角:顾星晚宴矜   更新:2025-05-21 18: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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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星晚宴矜的现代都市小说《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软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现代言情《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男女主角顾星晚宴矜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软之”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别名:《月光坠吻星河》【双律师(超毒舌)开篇重逢破镜重圆双洁有孩子(戏份不算多)】七年前,顾星晚捅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锒铛入狱。五年前,宴矜撑着伞等在监狱门口,得到的只一句早就出狱了。时隔七年再重逢,她在面试室看着台下的他怔愣。旁人问起:“宴律,这人你认识?”“不认识。”男人语气冷漠。三个字,将她彻底打回现实。-后来她下定决心离开,甩下一封辞职信。男人却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墙角,狠狠蹂躏:“你又要走,这回又要抛下我几年?”-多年后,顾星晚整理律所创始人手写明信片时,意外翻到男人的字迹:【要变的很强大,才能保护好她...

《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弥补亏欠,还是为了那一抹深埋心底,不敢泄露半分的思念。
罢了,她敛了敛眸,继续上了楼。
卧室大门大敞着,她刚要迈步而入,抬眼看见男人伸手脱掉白衬衫,流畅的腰线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袒露。
阳光透过格子窗如碎金般洒在他身上,明暗交错的光影,将他紧实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更加分明。
直到男人进了浴室,她才回过神,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喉咙莫名有些干涩。
手机恰好在这时响起,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黎施悦发来的消息:星晚,你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
顾星晚握着手机屏幕,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
过了会儿,她才打字说:还没有,暂时可能不能去找你和景熙。
黎施悦拍了一张顾景熙玩海盗船,兴奋大叫的表情发给他:没事,我跟景熙先玩。
嗯,比心jpg。合上手机,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一旁沙发坐下。
十分钟后,浴室门打开,男人穿着一件黑色浴袍,领口松松垮垮张开,步子懒而散漫走到她身侧坐下。
一股沐浴后的香气撩动着顾星晚的神经,心不自觉提起,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
“去吧。”男人淡淡说着。
她赶忙站起身,快速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珠洒下,她才狠狠喘了一口气。
时隔七年,熟悉又陌生的两个人,突然以玩玩儿的名义,做着最亲密最深刻的事,总归让她有些不适应。
顾星晚一边洗着澡,一边暗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像宴矜这样的男人,跟他玩玩儿,自己怎么也算不上吃亏。
合上水龙头,她四处看了一圈,没找到浴巾,只看到不远处挂着一件宽大的白色浴袍。
在喊人和将就之间,她迅速选了后者。
宽大的浴袍套在身上,总觉得空荡荡的,系好腰带,她慢吞吞推开门走了出去。
意外的是,房间已经没了男人的踪影。
“宴矜?”她赤着脚出了房间,试探性喊了一声。
走了两步,在书房门口看到坐在宽大书桌前的男人。
英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镜框,盯着屏幕的神色认真又专注。
在忙工作?
她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里面传来男人低磁的声音:“进来。”
顾星晚走进去,宴矜指了指旁边的电脑椅,示意她坐下。
“关于案子的所有信息,全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她以为顾星晚逃单了,无奈的扫码付了账,回了律所。

现在接到电话,知道顾星晚进了警察局,吃了一惊。

“哪个警察局?我现在去接你。”

顾星晚报了地址,感激的说了谢谢,挂断电话。

夏国忠和蒋玉蓉接到女儿出事的消息,赶来的很快。

看着宝贝女儿被打的不成样子的脸,夏国忠直接冲上去,照着顾星晚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就这么恨你妹妹?你把她打成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夏国忠不理解,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儿够仁至义尽了。

他被她捅的重伤躺在医院,一次次抢救好不容易活过来,还是心软给她出具了谅解书。

就这样,她出了狱怎么还有脸跟梦期过不去的?

顾星晚原本在发呆的,突然挨了一巴掌,没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躲避。

她捂着脸,望向面前男人的眼神,再也不似曾经的期盼,而是浓烈的恨意。

顾星晚上前一步,快速伸手,狠狠一巴掌打还回去。

“你没资格教训我!”

妈妈已经不在了,她再也不会受任何人的气了。

夏国忠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大女儿,看着她眼底的狠厉,既愤怒又有些恐惧。

他至今都忘不了,当时她拿着刀子朝他心脏捅上去的眼神,仿佛一个失了心智的狼崽子,伸出凶恶的獠牙要将他一口毙命。

他往后退了两步,指着她,喃喃道:“当初我就不该心软的,就应该让你在牢里待一辈子。”

顾星晚冷笑:“法盲。”

“故意伤人就算致人重伤,也不过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更何况你又没残没死,不过是个轻伤罢了。”

那张谅解书,只能给她减刑半年,她难道会因为这半年,就对始作俑者感恩戴德?

“你......”夏国忠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又要动手打她。

顾星晚一把拉着夏梦期挡在身前,叫嚣着:“你要再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往死里打你的宝贝女儿。”

她一个女人单独跟男人打,打不过,但是教训一个夏梦期轻而易举。

夏国忠伸出的手顿住,他恶狠狠的瞪着顾星晚,看到她那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气急败坏的收回手。

蒋玉蓉赶紧把女儿拽到身后,抹着泪说:“行了行了,不要跟这样的人纠缠了。”

她真的怕了,她的命贵,她女儿的命更贵,跟这样没教养又坐过牢的人斗,她觉得不值得,只想离她远远的。

进过监狱的女人,这辈子都废了,哪里值得她动手?

顾星晚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极力克制着动手的冲动。

当初夏国忠还没离婚,就跟这个女人搞到一起,还生了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一想到这两个畜生做的事,她就没办法冷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妈。”

顾星晚下意识转身,当看到大步走进来的宴矜时,浑身血液凝固,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不想在这么难堪的时刻,见到他。

薛静筠听到儿子的声音,还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宴矜没回应,而是转眸看向顾星晚,瞧见她脸上的红痕,眼睛眯了眯:“谁打的?”

顾星晚不自然的别过脸躲了躲,不想让他帮忙。

她自己一个人能应付。

宴矜走上前,带着温度的指腹,划过她泛着红的脸,逼她与自己对视:“到底是谁打的?”

沉闷闷的声音,一字一句敲在顾星晚心口,她倔强的望着他:“说了又怎样?”


夏国忠被踢的吱哇乱叫,胳膊肘挡着脸痛骂道:“你个小王八蛋,你真是疯了不成,还敢打我?小心我报警让你在牢里再蹲几年!”
顾星晚一边踹他一边冷笑:“你报啊,还真以为我怕了,七年前我是想把你捅死的,只可惜下手的力度还是差了点,让你这狗东西活到现在。”
“我在牢里待了两年,也认识一些鱼龙混杂的人,你敢报警抓我,我就找些人把你全家弄死。”
“我一条命换你们一家三口,不亏。”
夏国忠恨得咬牙切齿,可心里还是害怕的。
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他忍不住放缓语调哀求道:“爸真的是为你好,你怎么不信呢?你找个这样的丈夫,后半辈子都不用担心了。”
顾星晚丝毫不为所动:“看你这副样子,惦记人家手里的权力惦记疯了吧?”
“你这一把年纪还算风韵犹存,不行你去泰国一刀割了,再去勾引人家,不是省事多了吗?”
“你个王八犊子乱说什么?”夏国忠实在忍无可忍,想爬起来打人,却被顾星晚又一脚踹倒在地。
“我劝你个老东西最好老实一点,再敢来纠缠我,小心我下次发疯把你打进太平间。”
说完,她拎着给景熙买的豆浆和包子,快步出了巷子。
夏国忠倒在地上,冲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
顾星晚全当没听见,对付这种无赖,讲道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有暴力和威胁才有可能奏效。
回了家,景熙穿着熊猫睡衣站在卧室门口,揉着惺忪的眼问:“妈咪,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顾星晚没回答,而是将豆浆和包子放在桌上轻声说:“快去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餐。”
“哦。”小家伙迷迷糊糊的进了浴室,踩着凳子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对了妈咪,今天赔钱哥哥还能来陪我吗?”
“今天是周末,裴乾哥哥只能在周内陪你。”顾星晚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到前天让他加了班,还没转加班费和打车费。
她点开微信,翻找出他的号码,发了两百的红包过去:这是加班费和打车费,周五的时候辛苦你了。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都是我应该做的,景熙比较乖,跟我也比较投缘,陪着他一起还是挺有趣的。
景熙洗漱完,哒哒跑过来搂住顾星晚的脖子,往她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裴乾夸他的话。
小家伙欢喜极了:“妈咪,赔钱哥哥好喜欢我哦。”
顾星晚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是啊,我们家宝贝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
“那妈咪可以让我跟赔钱哥哥聊聊天吗?”顾景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这副模样,任谁都舍不得拒绝。
顾星晚将手机递给他:“妈咪去卧室换个睡衣,你们先聊吧。”
“嗯嗯。”顾景熙点头,抱着手机屏幕想了半天,胖胖的小手摁着语音说:赔钱哥哥,上次我们俩拼的拼图还差一点点,你今天可以来家里陪我拼完吗?
顾星晚从卧室出来,小家伙已经乖乖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她看了一眼,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脑:“我先工作一会儿,你吃完早餐自己玩。”"



“您好,请问您是顾小姐吗?我是星源律所的HR,恭喜您被录用了,请问您最快什么时候能来报到?”

顾星晚朦胧的睡意消散,大脑醒了个彻底。

“你们没弄错吧,确定是我吗?”她坐起身,声音不自觉有些发颤。

“没弄错,确定是顾小姐,您要是有空今天就可以办入职。”

“至于薪资待遇,我们这边也很透明,实习期两万,以后还有很多晋升机会......”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顾星晚完全听不清了。

脑袋嗡嗡的挂断电话,她看向黑色窗帘缝隙透来的光亮,摸了摸狂跳的心口。

会是他吗?

“您好,我是来办入职的。”

一个半小时后,顾星晚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踩着高跟鞋走到前台。

她早上急匆匆把儿子送到家附近的幼儿园,便直接打车来了律所。

前台小哥哥看到她,脸上露出干净的笑容:“真巧,是你啊,又见面了。”

他记得这个前几天来面试的美女,长得太漂亮了,过目难忘。

顾星晚笑了笑,在他的指引下,办理了入职手续。

一切都处理好,一个女律师走过来打招呼:“你就是新来的顾星晚吧?我叫卢艺晴,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谢谢。”

顾星晚跟着她上了电梯,听她讲了一路公司的内部结构。

整个星源律所一共有一万多人,全球各地有一百五十多家分支机构,总部执业律师大概有一千多人。

创始人除了宴矜以外,还有另外八人,不过大都分散在其他城市。

顾星晚听了,在心底暗暗咂舌。

虽然投简历前,她也猜到了一些公司情况,但怎么也没想到,分开的这些年,他发展的这么好。

想想自己,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到了,这就是你的办公室。”

顾星晚抬头看了一眼,这间办公室旁,有一间更大的办公室,上面挂着“宴律”两个大字。

她怔愣一瞬,忍不住问:“这确定是我的办公室?”

她一个新律师,还没过实习期,怎么会有独立的办公室?

卢艺晴笑了笑:“你应聘的是宴律的助理,也算是幸运了。”

宴律的助理,向来都配有固定的办公室。

顾星晚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听见身边人喊了一句“宴律”。

她下意识抬眸,正好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

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材愈发高大挺拔,白衬衣扣子扣在最上面,往下是性感流畅的喉结,同色系的领带打的一丝不苟。

举手投足间透出的清冷矜贵,让人望而生畏。

宴矜冲着两人方向微微颔首,算是看到了。

身后的助理快步上前刷卡,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他大步迈了进去。

门合上,带来的风让顾星晚回神。

卢艺晴用手掩唇小声说:“我们宴律帅吧?他可是以一己之力,拔高了整个律所男性颜值呢。”

顾星晚笑笑,没说话。

“不过你在他身边做事,只想着从他兜里掏钱就好,可千万别动感情。”

顾星晚疑惑的望向卢艺晴,却听她压低声音道:“根据咱们律所八卦小组分析,宴律应该是有未婚妻。”

“两人的感情似乎很稳定,之前还有人亲眼瞧见过,宴律未婚妻过来给他送午餐。”

顾星晚闻言,心仿佛被剜掉一块肉,细细密密的疼痛瞬间蔓延四肢百骸。

她僵愣在原地,早上接到电话时那一点点残存的念头,彻底断裂。

她其实早该想到的。
"



顾星晚盯着他脸上因上次被打,还未消退的淤青问:“多大年纪?”

“男人年龄大点算什么?这种身份地位,根本不用看这个,你嫁过去,这辈子都算逆天改命了。”夏国忠继续苦口婆心劝着。

“这种好事,怎么不给你那个宝贝女儿?”顾星晚扫码付了钱,咬了口手里的包子,继续若无其事问着。

夏国忠皱眉,下意识说:“梦期跟你可不一样,她身上没背着案子,怎么可能找年龄这么大的?”

话一出口,他似乎是觉得不太合适,又找补几句:“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看上你了,就想跟你见见。”

顾星晚拎着东西不紧不慢往回走,淡声回:“是吗?那还真是巧了。”

“对啊,你跟他也是有缘分,你看你哪天有空,我约个时间让你们两人见见?”

夏国忠说完,想到那天警察局的事,又补了一句:“你跟宴矜就别想了,宴矜那样的家境根本不可能考虑你的,你还不如趁着年轻,早点抓住能抓住的。”

顾星晚看了眼走进的小巷子,两侧还算宽敞,最重要的是没监控。

她转身,将手里的热豆浆“啪”的一声甩在夏国忠脸上。

“啊!”夏国忠根本没防备,滚烫的液体瞬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痛的他龇牙咧嘴尖叫不已。

顾星晚走上前,趁着他被烫的暂时看不见,狠狠推了一把。

男人只顾着抹脸了,被这么一推,身子瞬间狠狠摔倒在地上。

顾星晚抬起尖角皮鞋,一下又一下的朝着他的膝盖大腿腰腹踹去。

“真把我当收废品的是吧,夏梦期都看不上的男人,还有脸介绍给我?”

“为了往上爬,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夏国忠被踢的吱哇乱叫,胳膊肘挡着脸痛骂道:“你个小王八蛋,你真是疯了不成,还敢打我?小心我报警让你在牢里再蹲几年!”

顾星晚一边踹他一边冷笑:“你报啊,还真以为我怕了,七年前我是想把你捅死的,只可惜下手的力度还是差了点,让你这狗东西活到现在。”

“我在牢里待了两年,也认识一些鱼龙混杂的人,你敢报警抓我,我就找些人把你全家弄死。”

“我一条命换你们一家三口,不亏。”

夏国忠恨得咬牙切齿,可心里还是害怕的。

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他忍不住放缓语调哀求道:“爸真的是为你好,你怎么不信呢?你找个这样的丈夫,后半辈子都不用担心了。”

顾星晚丝毫不为所动:“看你这副样子,惦记人家手里的权力惦记疯了吧?”

“你这一把年纪还算风韵犹存,不行你去泰国一刀割了,再去勾引人家,不是省事多了吗?”

“你个王八犊子乱说什么?”夏国忠实在忍无可忍,想爬起来打人,却被顾星晚又一脚踹倒在地。

“我劝你个老东西最好老实一点,再敢来纠缠我,小心我下次发疯把你打进太平间。”

说完,她拎着给景熙买的豆浆和包子,快步出了巷子。

夏国忠倒在地上,冲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

顾星晚全当没听见,对付这种无赖,讲道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有暴力和威胁才有可能奏效。

回了家,景熙穿着熊猫睡衣站在卧室门口,揉着惺忪的眼问:“妈咪,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顾星晚没回答,而是将豆浆和包子放在桌上轻声说:“快去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餐。”

“哦。”小家伙迷迷糊糊的进了浴室,踩着凳子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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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打回去。”

“好啊,”顾星晚笑了,语调微扬,“是夏国忠。”

她不觉得宴矜会为了她,打一个长辈,更何况薛静筠还在一旁站着呢。

可下一秒,宴矜直接拎起拳头,朝着夏国忠脸上狠狠砸去。

夏国忠身子一个不稳,后背撞到桌子上,桌子倒地,上面的东西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顾星晚吓住,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可宴矜似乎还是不解气,上前又拽着夏国忠的领口,一拳又一拳毫不吝啬的砸了上去。

顾星晚这才回神,连忙冲上去拽住宴矜:“别打了。”

薛静筠也呆住,反应过来后,呵斥一声:“住手。”

宴矜没松手,而是定定看着顾星晚:“痛快吗?”

顾星晚眼角不自觉划过一抹泪,她点头。

被夏梦期嘲讽,被热水烫手的时候她没哭。

被亲生父亲打,被他指着鼻子痛骂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是看到宴矜为她出头,汹涌的泪意却怎么也忍不住。

宴矜见她点头,这才松开了手,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手,又拿出一张名片甩到夏国忠脸上。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要告我,直接跟律所联系。”

他是律师,最不怕的就是打官司。

说完,他不顾身后人的喊声,直接伸手将顾星晚拉出了警察局。

顾星晚没反抗,踉踉跄跄跟着他上了车。

车门关上,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顾星晚看着窗外一棵梧桐树,光秃秃的树枝冒出了几抹新绿。

她唇角蠕动了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挤出两个字“谢谢”。

宴矜伸手抚了抚西装袖口的褶皱,淡淡说:“没什么,我早就想打他了。”

顾星晚诧异的望向他:“什么意思?”

宴矜垂眸凝着她的眼,长睫落下浅浅虚影,调子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男人低低的声音传来,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顾星晚的心仿佛被一根细细的琴弦拉扯,慢慢钝割着,痛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忽然想到事发那天早上,宴矜还抱着她说:“等你高考成绩出来,就带你去我家商量订婚的事。”

那是她出车祸后,备考的第二年。

“会不会太早了?我还没满二十呢。”

“不早了,等你上了大学,身边那么多优秀的男生,万一你喜欢上别人怎么办?我得先把你牢牢锁住。”

顾星晚垂眸,遮住眼底的落寞,佯装平静说:“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宴矜觉得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遏制住,胸口憋闷的生疼。

他讽刺的勾了勾唇角,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冷意:“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

顾星晚身子一僵,唇角强扯的笑一点点落了下去,鼻尖莫名有些酸涩。

她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是仔细想想,不过都是些翻来覆去的烂调子,多说几遍又有什么意义呢?

气氛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车子一路行驶到律所大楼前。

临要下车时,顾星晚小声说了句谢谢,伸手推车门。

西装袖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抻起,露出手腕处的红色烫痕。

宴矜黑沉的眸光微顿,下意识拉住她的手。

顾星晚被这股力道拽转过身,对上男人深黑阴郁的眼神,心口猛的狂跳起来。

“你的胳膊怎么回事?”男人声音冷沉,带着几分刚刚未消的愠怒。

“跟夏梦期起争执的时候,不小心烫伤的。”

顾星晚不自在的抽回手,向下拉了拉袖口,遮住那一抹红痕。



“对了妈咪,今天赔钱哥哥还能来陪我吗?”

“今天是周末,裴乾哥哥只能在周内陪你。”顾星晚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到前天让他加了班,还没转加班费和打车费。

她点开微信,翻找出他的号码,发了两百的红包过去:这是加班费和打车费,周五的时候辛苦你了。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都是我应该做的,景熙比较乖,跟我也比较投缘,陪着他一起还是挺有趣的。

景熙洗漱完,哒哒跑过来搂住顾星晚的脖子,往她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裴乾夸他的话。

小家伙欢喜极了:“妈咪,赔钱哥哥好喜欢我哦。”

顾星晚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是啊,我们家宝贝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

“那妈咪可以让我跟赔钱哥哥聊聊天吗?”顾景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这副模样,任谁都舍不得拒绝。

顾星晚将手机递给他:“妈咪去卧室换个睡衣,你们先聊吧。”

“嗯嗯。”顾景熙点头,抱着手机屏幕想了半天,胖胖的小手摁着语音说:赔钱哥哥,上次我们俩拼的拼图还差一点点,你今天可以来家里陪我拼完吗?

顾星晚从卧室出来,小家伙已经乖乖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她看了一眼,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脑:“我先工作一会儿,你吃完早餐自己玩。”

“嗯嗯。”坐在凳子上的顾景熙晃了晃小腿,一边吃包子一边点头。

顾星晚用电脑登上微信,接收祝禹发来的文件。

星晚,明天我再把你的联系方式推给当事人。毕竟是周末,总不好让人加班。

好的,谢了。

顾星晚点开文件,细细看了一遍,确认了部分细节后,又继续写诉状。

过了半个小时,门铃忽然响了。

她抬头,诧异的望向门口。

这个时间,谁会来家里?

想到某种可能,她的心猛地狂跳了一下,连忙放下笔记本走到门口,当看到猫眼外的裴乾时,狠狠舒了一口气。

不是他就好。

她打开门,刚要询问裴乾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时,小家伙突然跑过来一把抱住裴乾的大腿,仰着小脑袋看他:“赔钱哥哥,你来啦。”

裴乾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说:“你不是让哥哥来跟你一起拼图吗?”

他现在没什么课,保研名额也拿到手了,时间很充裕,看到小家伙的消息,就过来了。

顾星晚闻言,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原委,伸手把顾景熙拽到一边说:“先进来吧。”

裴乾笑着点头,进门换鞋。

顾星晚背着身,双手捏着顾景熙的脸,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用口型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景熙眨巴眨巴眼睫,凑近她小声说:“这是surprise!”

“呵呵。”顾星晚从牙缝里挤出一抹笑,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小家伙眼白一翻,舌头右歪,配合的做出被击杀的表情。

顾星晚又好笑又无奈。

关上门,三个人一起进了客厅。

顾景熙拽着裴乾袖子,把他带到大桌子前,奶乎乎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裴乾哥哥你快看,我自己也拼了好几个哦。”

裴乾走过去看了一眼,夸道:“拼的很不错嘛,那么难找的几块都被你找到了。”

小家伙一听这话,咧着嘴角,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顾星晚坐在客厅里,看着自己的臭屁儿子,忍不住笑了笑。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餐桌上拼拼图,上千块的卡片,找起来很是费力,两个人有商有量,配合的格外默契。
"



因为中间隔了好几个人,顾星晚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可心却不自觉揪起。

包间内的气氛因为这一句话,彻底寂静下来,就连嘈杂的音乐,都不知道被谁关了。

虽然律所八卦组提过宴律可能有未婚妻,但这话宴律可从没出来说过,在场的人都想听他亲口证实。

“有。”

带着冷调的声音传来,顾星晚感觉自己的心脏缓缓归位,跳动也渐渐慢了下来,心仿佛被撕开一个口子,一股股酸涩的情绪如海水般漫灌,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垂下脑袋,遮住眼眶上涌的红晕。

饶是早就知道这一切,可亲耳听到他承认,心还是会忍不住生疼。

她该祝福他的吧,毕竟当初,他对自己算是仁至义尽了。

顾星晚暗暗掐着掌心,强忍着逼退泪意。

身侧传来一道又一道的祝贺声,传进她耳中更像一把把利刃,狠狠扎进心口。

“哇塞,宴律,原来八卦组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啊?”

“宴律你有没有女朋友的照片,给我们看看啊。”

“今天庆功宴怎么不把老板娘喊过来,让我们一起见见。”

整个小组的人全都激动极了,都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拿下宴律这样的律界大佬。

宴矜淡淡笑着,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

她正垂着脑袋,不知在屏幕上点着什么。

又在给谁发消息?

“她很忙。”宴矜随口回了一句。

“老板娘是做什么的,平时比咱们律师都忙吗?”

顾星晚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起身出了包间。

她太高估自己了,到现在这一刻才发现,她根本接受不了曾经只对自己温柔的人,突然用熟悉的语调描述另外一个女人。

宴矜瞥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自然而然说:“也是律师。”

“同行?那应该是圈子里的啊,宴律你介不介意说说名字,我们肯定认识。”

“以后有机会,总会见到的。”

话题到这里,其他人也没再追问。

顾星晚在卫生间待了二十分钟,才渐渐平复心情。

恰好大洋彼岸的宋知意打电话过来,她接起。

“星晚,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知意,你说我现在回美国怎么样?”顾星晚忽然很想逃避这一切。

她可能还是不够坚强,一想到以后有一天,他会带着其他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就很想离开。

眼不见为净吧。

“你在国内遇到什么了吗?”宋知意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担忧。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你了。”顾星晚不太想跟她聊感情的事,有些复杂的情绪她连对自己都做不到坦诚。

电话那头的宋知意沉默了会儿说:“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那就回来吧。”

“我这里永远给你留个位置。”

顾星晚一瞬间特别想哭,可是想到一会儿还会见到同事,她只能强忍住泪意说:“嗯,我再考虑考虑。”

宋知意又问了些她工作生活上的问题,才挂断电话。

顾星晚收拾好情绪,又回了包间。

门一推开,出奇的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她愣了一瞬,又退出去看了看,确认是这个包间才又走进去。

直到走近沙发,才发现男人躺在上面,眉头紧皱,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晕,似乎是喝醉了。

顾星晚轻轻喊了一声:“宴律。”

沙发上的人哼唧两声,没睁眼。

“怎么喝了这么多?”

她出去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吧?


听着这种语调,顾星晚就像被摁下的弹簧般,下意识回怼:“我去买下它。”
“有出息。”
顾星晚莫名听出一股阴阳怪气,不过她只当他信了。
谁说分手了,她就不能变出息了?
临到目的地,雨停了。
顾星晚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抬脚正要下车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
“回家记得提前喝药,这个季节,你最容易感冒。”
熟悉的语调传入耳中,顾星晚抬脚下车的动作顿住。
车门外的冷风呼呼往脸上吹来,半湿的衣服裹缠在身上,骨头缝里都止不住透出冷意。
她敛了敛眸,背着身快速下车,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有些踉跄的大步离开。
宴矜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角咖啡店门口,才默默收回目光。
司机小葛坐在驾驶座,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宴律,秦律那边打了五六个电话了,催你赶紧过去。”
他跟在宴律身边那么多年,平日他最是守时了,今天居然刻意绕了那么远的路,就为了接一个女人?
小葛觉得自己也算是开眼了。
“嗯,走吧。”
宴矜掏出笔记本开始看文件,最近手头上的案子有些多,都需要他尽快处理。
顾星晚等车子离开,才从咖啡店出来,穿过一旁的花园小径,进了一个老小区。
云城属于国际大都市,房价贵的要命,要想在好的地段租一个两室一厅,月租将近上万了。
她暂时负担不起,只能选在这样一个地方,租了个两室一厅。
回到家,她立刻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珠顺着发丝额角一点点滚落,驱散浑身的寒意,她的脑海莫名浮现起往日的画面。
“怎么又这么不小心,让你多穿点总是不听。”
“鼻子堵了吗?给你泡了药,快点喝。”
“不,我要你喂我。”
“好,喂你。”
顾星晚咬着唇,压抑着汹涌的泪意,快速冲完澡出了浴室。
顾景熙看到她,踩着熊猫头拖鞋跑进房间。
过了会儿,又拿着吹风机塞到顾星晚手里:“妈咪,你快吹吹,别感冒了。”
顾星晚笑着揉了揉贴心小宝贝的脑袋,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吹头发。"



云城监狱。

细雨绵绵,乌云汹涌翻滚,男人撑着一把黑色长伞,站在大铁门前,眸光深邃冷峻。

一身干净的白衬衣,立在阴沉晦暗的天色下,仿佛从遥遥天际渡来的一抹月光。

绵绵雨丝将他与生锈破败的监狱大门,隔出一道天堑。

退休的守门老警坐在亭子里,看了半天,忍不住撑伞上前问了句:“先生,我看你都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你在等谁?”

宴矜眸光转向来人,淡声道:“顾星晚。”

“顾星晚?”老警察认真想了想,疑惑问:“顾小姐三个月前因为表现良好,早就减刑出狱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句话仿佛一阵巨雷,轰隆一声在他脑海炸开。

三个月前?

早就出狱了?

宴矜不自觉攥紧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红。

他抿了抿薄唇,半晌才从喉咙挤出一句话:“知道了,谢谢。”

说完,他转身,有些狼狈的大步离去。

雨水混着黄泥溅在他裤脚,原本干净无尘的黑色长裤,瞬间染上污泥。

-

五年后。

云城。

“星晚,星晚,你在家吗?”黎施悦拎着大包小包摁响门铃。

“施悦姨姨,我来帮你开门。”六岁的顾景熙迈着小短腿,踮着脚尖转动门把手。

门打开,黎施悦看着眼前白嫩软乎的小奶娃,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小人抱起,吧唧亲了一口。

“景熙好乖啊,都会给姨姨开门了。”

顾星晚听到动静,系着粉色围裙,扎着简单的马尾从厨房出来,笑着道:“我在做饭呢,你来的刚好,和我们俩一起吃。”

“行。”黎施悦放下小奶娃,撸起袖子跟着进了厨房。

顾星晚在一旁切菜,黎施悦洗干净手,帮忙择菜。

“星晚,你这次回来,打算见见宴矜吗?”

顾星晚切菜的手一顿,时隔多年,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倒还有些不适应。

她佯装淡定的笑了笑:“不了,他应该都结婚了吧,我就不打扰了。”

黎施悦有些不解:“五年前,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没必要吧。”顾星晚扯了扯唇角。

她一个坐过牢的人,去找他做什么?

给他添污点吗?

这样的蠢事,她已经做过一次,就不必再做第二次了。

“可是景熙他......”

顾星晚迅速打断她的话:“景熙这些年跟着我过得也挺好的,我能照顾好他。”

“好吧。”黎施悦见她这么倔强,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合力做完一顿饭,饭菜接连端上桌。

顾景熙从小书桌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到厨房,从矮柜子里拿出三个碗和三双筷子,挨个摆到顾星晚和黎施悦面前。

“妈咪吃,姨姨吃。”

听着这可爱的小奶音,黎施悦的心都萌化了:“景熙宝宝也吃。”

“嗯嗯。”顾景熙乖巧点头,拿着画满卡通图案的儿童筷慢慢夹菜。

“对了星晚,你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顾星晚笑着道:“投了五家律所,都接到了面试邀请。”

“厉害,不过也是,这五年你从耶鲁法学院毕业,还在国外顶尖律所工作过,云城这些律所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会抢着要你。”

黎施悦打心眼里佩服好友的能力。

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独自在国外生活,日子过得艰难,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真的很优秀了。

顾星晚笑笑,不置可否。

这五年她拼命学习,不仅仅是为了弥补往日的过错,也是为了给孩子立个好榜样。

她一个单亲妈妈,需要养家糊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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