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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宁司寒林妩全文

东渣木鸡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宁司寒林妩的古代言情《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东渣木鸡”,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别人穿越不是邂逅深情皇帝,就是成了相府嫡女,怎么我穿越就成了世子的……丫鬟啊!当丫鬟就罢了,还得天天受这两口子的气!每天晚上叫水让我伺候,看见世子妃青紫的皮肤,我是真怕长针眼!偏偏那世子妃还是个不长脑子的,醋性大的很!总觉得我们这些小丫鬟是小妖精!忍……忍……忍不了了!小丫鬟那咋啦?看我一拳一个世子妃,一脚一个世子爷。把这世子府闹得鸡飞狗跳,我还得连连晋升!恋爱脑?抱歉没长,就一个事业脑!...

主角:宁司寒林妩   更新:2025-07-03 0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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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司寒林妩的现代都市小说《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宁司寒林妩全文》,由网络作家“东渣木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宁司寒林妩的古代言情《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东渣木鸡”,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别人穿越不是邂逅深情皇帝,就是成了相府嫡女,怎么我穿越就成了世子的……丫鬟啊!当丫鬟就罢了,还得天天受这两口子的气!每天晚上叫水让我伺候,看见世子妃青紫的皮肤,我是真怕长针眼!偏偏那世子妃还是个不长脑子的,醋性大的很!总觉得我们这些小丫鬟是小妖精!忍……忍……忍不了了!小丫鬟那咋啦?看我一拳一个世子妃,一脚一个世子爷。把这世子府闹得鸡飞狗跳,我还得连连晋升!恋爱脑?抱歉没长,就一个事业脑!...

《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宁司寒林妩全文》精彩片段

在那之前,她还能甘心做个丫鬟。
可世子爷夸过之后,她如何按捺住疯长的念想?
世子妃的陪嫁丫鬟,本来就准备着给世子爷做通房的!
“世子不一定会搭理我……”
“我相信姐姐。”林妩道。
“那,若是世子没来……你可不要怨我。”海棠低着头说。
“自然。”林妩很是诚恳。
海棠满怀心事地走了。
林妩哂笑,从箱笼里,翻出一件赤色鸳鸯肚兜。
沈月柔越来越疯,她是忍不了。
很明显,沈月柔也忍不了她。
说不定哪一天,这个神经病发作,就提早噶掉她了。
有些计划,要提前了。
林妩定定心,把肚兜穿上。
想了想,又把刺手的那处,给剃了。
沈月柔这种封建礼教家庭出身的闺秀,肯定不知道,男人特别喜欢光滑柔嫩的感觉。
然后再拍点玫瑰露,香甜可口!
收拾完毕,她穿上日常的丫鬟衣服,裹得严严实实。
只是把束腰绑得高一些。
将本就雄伟的地方,推得波涛汹涌。
再用胭脂在眼角点一点,一双红的兔子眼,我见犹怜。
乍一看,她还是那个朴素老实的五儿。
可若是带着某些心思,就会发现,这丫头处处带着媚气。
勾得人心旌神荡。
林妩出门了。
这次,她要干一把大的!
瑶光院。
“爷……”
沈月柔香汗淋漓,姣姣娆娆地依偎在宁司寒怀中。"


“这事,府里都知道了?”林妩问。
“那倒也没有,目前是咱们两个府的人在说,但话传得快,到明天就难说了。”鸣翠道。
“我知道了。”林妩说。
结果到了下午,另一个小道消息传得飞快:
“唉,你听说了吗?二爷那事!”
“我知道,他要纳一个通房嘛,这有什么稀奇。”
“哎呀,不是,你的消息还是落后了。我听说,是二爷跟世子爷抢一个通房!”
……
瑶光院。
沈月柔大发雷霆。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这种东西传出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贱奴在乱嚼舌根?”
上次被砸完,还没来得及把东西补齐的房间,又被砸了个满地零落。
这回,盛怒的沈月柔,连窗纸都戳烂了。
海棠在底下战战兢兢:
“已经着人去查了,可是传得太快说的人太多……”
意思就是找不到始作俑者。
沈月柔暴怒:
“不是散布了宁司昭要纳五儿的消息吗?怎么连个响也没听到,反而传出了这个!”
海棠心中叫苦:
“本来是说的二爷和五儿的事,但后来不知怎么的跟世子爷扯上关系,一发不可收拾了。”
两个人的故事,哪有三个人的刺激啊。
自然是兄弟抢女人传得更快更广。
况且其中一人还是世子爷,大家就更爱听爱传这个八卦了。
海棠不敢给沈月柔分析传播学原理,只能拼命安抚:
“幸而流言并未说清那通房是谁,有人说是双儿,有人说是柳红,还有人……”
她及时地住了嘴,没敢说还有她自己。
毕竟,昨夜欢聚一堂的,除了三位主子,还有她这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
实在令人浮想联翩。
若是被沈月柔知道她也在流言中,估计她死得比五儿还快。"


她还没来时,因着其他丫鬟都怕狗,Jason是交给侍卫去遛的。
人高马大的黑面侍卫,再加一条精力过剩随时扑人的狗,府中上下都敬而远之。
但换成林妩后,Jason是一条颜狗,听话了许多。
不少本就对Jason好奇的人,终于得以靠近一探究竟了。
借着这个机会,林妩认识了不少国公府的下人。
渐渐的,大家都知道,世子爷院里,有个漂亮的丫鬟,专门负责养狗。
但是今天比较奇怪。
林妩在府中行走,大家看她的眼神特别八卦。
有几个认识的丫头小厮,竟然开口就是恭喜。
“恭喜我?喜从何来?”
林妩纳闷地问。
他们也不回答,就只是打趣些“以后当主子了,可不要忘记提携奴才”之类的话,然后笑嘻嘻跑开了。
林妩一头雾水地回到松涛苑,被鸣翠一把拉到角落里。
“哎呦我的好姐姐,你还有心思闲逛呢?二爷到处找你!”
“二爷找我?”
林妩听到这个名字就反感。
她对此人印象不佳。
好色又急色,粗俗又下流。
虽然顶着宁国府二爷的名头,但一无是处。
另外,他长得实在太丑,还一副肾虚的样子,林妩不想伤害自己的眼睛。
鸣翠见左右无人,便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五儿,你可要小心着二爷些。我听晓风苑的丫鬟说,昨夜二爷在瑶光院,与世子爷、世子妃饮酒呢。他回去之后说了些醉话……”
“他说,他跟世子爷,讨了个松涛苑的漂亮丫鬟!”
这便是沈月柔的毒计之一看。
不论五儿愿不愿意,事情声张出去了,大家说着说着就成了真,五儿不就赶鸭子上架了么。
即使她宁死不从,她的名声也毁了。
世子爷还能纳个跟自己兄弟有过不清白的女人?
想想都膈应。
沈月柔觉自己这招,绝。"



但换成林妩后,Jason是一条颜狗,听话了许多。

不少本就对Jason好奇的人,终于得以靠近一探究竟了。

借着这个机会,林妩认识了不少国公府的下人。

渐渐的,大家都知道,世子爷院里,有个漂亮的丫鬟,专门负责养狗。

但是今天比较奇怪。

林妩在府中行走,大家看她的眼神特别八卦。

有几个认识的丫头小厮,竟然开口就是恭喜。

“恭喜我?喜从何来?”

林妩纳闷地问。

他们也不回答,就只是打趣些“以后当主子了,可不要忘记提携奴才”之类的话,然后笑嘻嘻跑开了。

林妩一头雾水地回到松涛苑,被鸣翠一把拉到角落里。

“哎呦我的好姐姐,你还有心思闲逛呢?二爷到处找你!”

“二爷找我?”

林妩听到这个名字就反感。

她对此人印象不佳。

好色又急色,粗俗又下流。

虽然顶着宁国府二爷的名头,但一无是处。

另外,他长得实在太丑,还一副肾虚的样子,林妩不想伤害自己的眼睛。

鸣翠见左右无人,便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五儿,你可要小心着二爷些。我听晓风苑的丫鬟说,昨夜二爷在瑶光院,与世子爷、世子妃饮酒呢。他回去之后说了些醉话……”

“他说,他跟世子爷,讨了个松涛苑的漂亮丫鬟!”

这便是沈月柔的毒计之一看。

不论五儿愿不愿意,事情声张出去了,大家说着说着就成了真,五儿不就赶鸭子上架了么。

即使她宁死不从,她的名声也毁了。

世子爷还能纳个跟自己兄弟有过不清白的女人?

想想都膈应。

沈月柔觉自己这招,绝。

“这事,府里都知道了?”林妩问。

“那倒也没有,目前是咱们两个府的人在说,但话传得快,到明天就难说了。”鸣翠道。

“我知道了。”林妩说。

结果到了下午,另一个小道消息传得飞快:

“唉,你听说了吗?二爷那事!”

“我知道,他要纳一个通房嘛,这有什么稀奇。”

“哎呀,不是,你的消息还是落后了。我听说,是二爷跟世子爷抢一个通房!”

……

瑶光院。

沈月柔大发雷霆。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这种东西传出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贱奴在乱嚼舌根?”

上次被砸完,还没来得及把东西补齐的房间,又被砸了个满地零落。

这回,盛怒的沈月柔,连窗纸都戳烂了。

海棠在底下战战兢兢:

“已经着人去查了,可是传得太快说的人太多……”

意思就是找不到始作俑者。

沈月柔暴怒:

“不是散布了宁司昭要纳五儿的消息吗?怎么连个响也没听到,反而传出了这个!”

海棠心中叫苦:

“本来是说的二爷和五儿的事,但后来不知怎么的跟世子爷扯上关系,一发不可收拾了。”

两个人的故事,哪有三个人的刺激啊。

自然是兄弟抢女人传得更快更广。

况且其中一人还是世子爷,大家就更爱听爱传这个八卦了。

海棠不敢给沈月柔分析传播学原理,只能拼命安抚:

“幸而流言并未说清那通房是谁,有人说是双儿,有人说是柳红,还有人……”

她及时地住了嘴,没敢说还有她自己。

毕竟,昨夜欢聚一堂的,除了三位主子,还有她这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

实在令人浮想联翩。

若是被沈月柔知道她也在流言中,估计她死得比五儿还快。

还好沈月柔正气昏头,并未注意这个细节。


沈月柔长进了啊,知道使些让人哑巴吃黄连的小招了。

她被罚这么跪一下午,就是废了手,也无处诉苦去。

特别是宁司寒这种久居上位的贵族少爷,他只会觉得,这不是丫鬟的本分么,你连这也要抱怨吗?

沈月柔要的,就是让她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

人是聪明了点,只可惜,只有一点。

林妩才跪了一会儿,就小脸惨白,气若游丝地说:

“求世子妃疼奴婢,允许奴婢放下痰盂歇会儿。奴婢体弱,快受不住了。”

沈月柔心里乐得要死,嘴上却说:

“才举一会儿就受不住了?还歇一会儿,你是世子妃还是我是世子妃?我就不配你伺候?”

“跪!继续跪!”

然后继续嘎嘣嘎嘣嗑瓜子,瓜子壳也不好好扔痰盂里。

全弹林妩脸上了。

林妩干脆眼一闭,软软地倒在地上。

“五儿!”

鸣翠尖叫。

沈月柔也是吓一跳。

被宁司寒晾过一次,她现在不如以前那般有底气耍性子了。

五儿这小贱货,她虽然恨得牙痒痒,可不敢明目张胆地把对方怎么样,生怕又惹得宁司寒反感。

“不关我的事啊!我才让她跪了一小会!”沈月柔惊慌道。

海棠安慰她:

“世子妃别慌,哪有人跪一下就倒呢,想来是五儿这丫头装的。”

“就是!”沈月柔愤愤。

她想起小河虾事件,觉得自己又要被林妩扮猪吃老虎,给坑了。

海棠出主意:

“世子妃,奴婢看还是赶紧把她弄醒,省得世子爷回来她又胡说,编排您嗟磨她呢。”

她低声道:

“顶好,是直接泼一盆水,让她不想醒也得醒。”

沈月柔大喜:

“这死丫头装昏,来人,拿水来!”

海棠亲自接过满满一盆水,哗啦全倒到林妩身上。

林妩果然幽幽转醒,口鼻呛水,咳嗽不止。

“我就说吧!”沈月柔得意洋洋。

“好一个管会装模作样欺主的丫头!带世子爷回来,我定要跟他说说!”

然后趾高气昂离开了松涛苑。

鸣翠赶紧上前扶起林妩:

“妩儿,你没事吧!”

林妩虚弱地说:

“我……我没事…咳咳咳咳…”

鸣翠是个善良老实的人,看她这般辛苦,心中很是不平:

“世子妃也太不讲理了些……”

“鸣翠,别说了。”林妩打断她,柔声道:“主子是不会有错的,错的都是咱们这些做下人的。”

“世子爷宽厚,不计较咱们的无心之语,但有些话你还是尽量少说,祸从口出。”

一席话,把天真的小姑娘哄得双目泛泪。

“做奴真命苦,也只有五儿你愿意给我说这些了。”

两人简单收拾完,林妩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回房休息了。

回去之前,她拐到厨房,问厨娘要一包粗盐。

“盐放在铁锅里炒得热热的,再装进布袋子里,用干毛巾包好,给我送来。”她吩咐道。

厨娘应下了。

当天晚上,林妩就发起烧来。

宁司寒刚回到松涛苑,就得了鸣翠的信,匆匆赶过来。

“怎的病了?”

他一见林妩小脸通红的样子,便皱眉。

大手轻轻搭在她的额头上,底下热度灼人。

“怎么这般烫!”他表情不虞。

鸣翠在一旁小声抱怨:

“今个儿世子妃来了,非要妩儿跪着举痰盂,妩儿跪得受不住,恳求世子妃,世子妃也没搭理,然后,五儿就跪晕过去了……”

“鸣翠!不得编排主子!”林妩喝止她。

然后对宁司寒虚弱地笑:

“爷,奴婢没事。世子妃是无心的,奴婢其实才跪了一会儿,是奴婢自己身子弱才晕了。”

宁司寒面色黑沉,先挥退了鸣翠,然后坐在林妩窗前,给她掖被角。


海棠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赶忙道:

“世子妃息怒!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夫人虽推荐了五儿,但也得五儿争气,才有可能成为世子爷的人……”

她的想法是,先抬举一下五儿也没关系,反正她最终都要犯错,被发卖出去的。

而且这么一来,显得沈月柔大度之余,也算对宁夫人给的任务有所回应。

说不定宁夫人一开心,就让渡部分管家权给沈月柔。

这不皆大欢喜吗?

听了她掰开揉碎解释,沈月柔的怒火才稍稍平息。

“可是我一想到要抬举五儿那贱人,心里就不舒坦……”

“世子妃,要为大局着想啊。”海棠劝道:“五儿终究都会是二爷的人,您何须介怀?”

“对对对!”宁司昭在一旁露出淫笑。

“嫂子,就这么办吧!”

沈月柔不情不愿地跟宁夫人提了这件事。

宁夫人诧异:

“你说你要放个人在寒儿身边服侍?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

“母亲这是何意。”

沈月柔很不高兴,觉得宁夫人装模作样。

“不是母亲耳提面命,让儿媳给世子爷添个人吗?我岂是那等霸道妒妇,其实早已备好了人选,就是这个五儿。”

“你这么贤惠?”宁夫人还是不大信。

沈月柔气得脸青:

“母亲未免有些侮辱人了!”

“扬州的船要回来了,近来世子爷要忙营中的事,又要忙买卖的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得少。儿媳见他都瘦了,着实心疼,所以才想着,派个丫鬟跟在他身边,好歹照顾他吃穿。”

这话说到宁夫人心坎上了。

宁司寒作为世子,是未来的宁国公,早早就接管了一些家中的买卖,以作历练。

扬州的香料生意,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

宁家祖上从扬州发家,虽然后来走的是武将之路,特别到了宁国公这一代,征战沙场,打下国公府的政治家业。

但对于宁家来说,香料生意是根。

宁氏香料不但出名,还很得当今圣上看重,每年的香贡里头,总有一份出自宁国府。

也就是说,这不仅是买卖,还是脸面。

因着这重要性,宁司寒对待扬州回来的船,是慎之又慎,忙得脚不点地。

宁夫人看他那没空收拾自己的邋遢样子,也是心疼。

“好吧,你也算是有心了。”

宁夫人摆手说。

难得沈月柔松了嘴,干点大户人家主母该干的事,宁夫人也不想跟她吵架。

“叫那孩子来瞧瞧吧。”

林妩便被叫进了宁夫人的天香居。

“奴婢拜见夫人、世子妃。”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叫来这里。

作为一个养狗的小丫鬟,她能见到国公夫人的机会是少之又少。

而今宁夫人竟然派人传她到自己的院子去,实在令人费解。

可是当看到沈月柔一脸不忿地坐在宁夫人下首,她又似乎知道了什么。

“抬起头来我看看。”宁夫人说。

林妩抬起头,与宁夫人对视。

后者眼中的审视与探究,让她有了一个猜想。

莫非……

“模样倒是齐整,只是,为何如此眼熟?”宁夫人嘀咕。

立在一旁的周大娘提醒道:

“这是上次家宴,进紫苏汤的丫头。”

宁夫人的脸马上绿了。

那实在是一段不大美好的记忆。

虽然已经过去许多天,宁夫人一想起,还是会有一种菊花火辣辣的错觉。

“哦,是那丫头啊。”她原本有些高兴的表情,冷下去了。

宁夫人并不喜欢林妩。

首先,家宴被创是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噩梦。


“奴婢冤枉!那汤是好的,国公爷也喝了,但没事呀。”林妩叫屈。

大家一看,国公爷果然好好的。

沈月柔也不明白,为什么国公爷好好的。

兴许,武将的身体就是这么壮,一勺子的泻药也放不倒?

这就是当年一杆枪单挑南疆的国公爷啊。

实在强悍。

“你还狡辩!”沈月柔再度发难:“所有的菜在上菜之前,都在厨房着人试过的。拿出来的时候无毒,你送上来就有毒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她这脏水泼得颇有技巧。

国公府慎重,给主子吃的东西,必定让下人先试过,一刻钟后无事,方能呈上来。

今日的席面,是由宁夫人一手操办的。

若说不是林妩的问题,那是宁夫人自己人的问题?

就说是瑶光院小厨房的问题,也不像话。

沈月柔毕竟是世子妃,她也是宁国府的脸面。

左右林妩是个身份低微的小丫头,只有她最适合背这个锅。

“你这丫头……竟如此歹毒……有这样害主的心?”

宁夫人又跑了两次茅房,整个人汗津津,如同水里捞出来的。

说话已经有气无力了。

她看着林妩,恨不得当场打死。

宁司寒在一旁干着急。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也并不相信,妩儿会做这样的事情。

“娘,事情还未查明……”

“还查什么?”沈月柔大声说:“来人,拖出去狠狠地打!”

林妩比她更大声:

“奴婢冤枉!奴婢不怕死,但是打死奴婢,只会让真正的下毒之人逍遥法外,请主子三思啊!”

在座各位都久经官场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陆续也就有人提议,还是先把人押下,细细查明再说。

可沈月柔深知,此事经不起细查。

必须速战速决,趁乱把林妩给了结了。

她朝海棠使了个眼色。

很快,宁夫人的大丫鬟,把另一个丫鬟带了进来。

“国公爷、夫人,这个丫鬟说,有重要的事情,禀告主子。”

沈月柔假装惊讶:

“环秀?你怎的来这?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莫浑说乱说,冲撞了国公爷和夫人!”

环秀跪在地上,高声道:

“国公爷,夫人,奴婢刚才带五儿过来,瞧见她悄悄往汤里撒了东西!”

“胡说!”宁司寒率先反驳,声色俱厉。

“你若见到,怎不阻止,或者赶紧报与主子?须知道,你眼看主子受累,也是同罪!”

环秀被他吼得浑身颤抖,本来编排好的话,说的磕磕绊绊:

“奴……奴婢也不是看得很真切……只觉得五儿好像……好像往里头放了什么东西……但也说不定……”

沈月柔在一旁找补:

“世子爷,五儿才是毒害主子的刁奴,这丫头可是证人,你凶她作甚?”

宁司寒的面色却更加阴沉:

“一会儿不真切,一会儿好像,一会儿说不定。这丫头嘴里,没一句确凿的话,焉能成为证人?”

昔日的神仙眷侣,此刻竟互呛起来。

在这中间,宁夫人又去拉了一次回来。

她浑身虚脱,已是耐心全无。

“好了!别吵了!”

她虚弱又愤怒地说:

“不论是不是这丫头下的毒,汤都是她端上来的,她逃不脱责任。先拉下去,打个二十大板!”

世子妃说要打,不一定打。

但是国公府主母宁夫人说要打,那定是要打一顿了。

几个婆子上前,正要将林妩拉了下去。

宁司寒焦急地拦:

“娘,这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沈月柔尖锐道:“世子爷,母亲受累,你应当为她出气才是,怎的百般袒护一个丫鬟,实在不孝!”


见她精神大好,宁司寒自然高兴。

人一高兴,那处就不请自嗨。

两人被翻红浪了一夜,什么玩法都试过了,但因林妩身子不便,没有做到最后。

宁司寒在这方面,还算个君子,不会行强迫之事。

哪怕火烧眉毛,也硬生生停下来。

然而,他好不容易勉强平复,林妩柔弱无骨的小手,又摸上来了……

就这么摸了停,停了摸,直至天亮。

宁司寒睁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去军营上值了。

林妩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吹吹小风喂喂鱼,打发时间。

她专注地看了一会儿鱼,突然觉得,好像有人盯着自己。

可是睁开眼睛,四下搜索,又什么人都没有。

她继续喂鱼,假装什么也没注意到。

那种感觉又来了。

湿湿的、黏腻的视线,像蛇的舌头游走在皮肤上,让人分外不适。

林妩干脆把手里的鱼食都撒了,靠在亭柱上,假装在打盹。

过了一会儿,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潮热的掌心,落在她雪白优美的脖子上……

“Jason!”

林妩突然睁开眼睛,喊道。

她身后的人一惊,还来不及后退,就被一个疾如闪电的黑色身影,从后头扑倒。

“啊!”

惨叫响彻松涛苑。

“怎么这般不成体统!你们平时都这么咋咋呼呼的吗?一点小事就一惊一乍地,吓坏主子可怎么办!”

沈月柔骂道。

林妩乖乖听训,转头也骂:

“世子妃说得对,Jason!叫你平时稳重点,不要动不动就扑人,主子跌伤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被林妩强行命名为Jason的白色狗子,无辜地甩甩尾巴。

沈月柔:……

那是宁司寒的爱犬,她又不便打骂。

还是只能骂林妩:

“看看你怎么养的狗,纵得这般无法无天,今天冲撞的是二爷,明天若是冲撞了老爷夫人,亦或是哪位贵客,可怎么办?”

林妩无语,她养这狗才几天啊。

真是什么狗屁倒灶的锅都能甩她头上来。

“奴婢知错了,奴婢谢过二爷不怪罪之恩。”她从善如流地低头。

而被狗扑倒舔了一口的二爷,正在椅子上。

明明摔得不严重,他却装出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

那双淫邪的小眼睛,还不忘一瞟一瞟地瞄林妩。

“咳。”

沈月柔捏起帕子,掩去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容。

“五儿,二爷不与你计较是他大度,但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还不赶紧,给二爷敬杯茶?”

二爷宁司昭由国公爷的爱妾所出,仅比宁司寒小一天。

据说当年爱妾与宁夫人争宠,两人一前一后怀上孩子,并且是爱妾在前。

生产也是爱妾先发动,她的宫口开了四指,宁夫人才开始破水。

爱妾满心以为,自己定能生出长子,压宁夫人一头。

高兴得连生孩子的痛都觉得甜。

谁知,越生越痛,越生越痛……

生了两天,才把孩子生下来。

而宁夫人,才破水,不到两个时辰超快顺产就生了……

就这样,宁司寒和宁司昭,从呱呱坠地时起,就开始别苗头了。

说互别苗头有点夸张,其实只有宁司昭自己在暗搓搓地别。

宁司寒作为长嫡子,宁国公世子。

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可宁司昭从小羡慕嫉妒恨宁司寒,看见他有什么都觊觎。

比如,眼前这个丫鬟。

他看着白嫩美人一步步朝他靠近,步步生莲婀娜多姿,不自觉地就伸出肥厚的大舌头,舔了舔嘴角。


“世子妃世子妃,谁家世子妃连遭两次掌掴?其中一个还是卑贱的下人,我恨不得杀了她全家!”

满腔戾气,压都压不住了。

宁司寒感觉很不适,但还是耐心劝说:

“柔娘,你冷静一些好吗?今天的事,你也有不对……”

沈月柔马上瞪起两个眼睛,满脸怨怼:

“好哇,你也觉得我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们全家没一个好东西!都针对我,污蔑我,看不起我!”

宁司寒听完,脸就拉下来了。

“柔娘,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在你心里,我的家人就这么卑劣不堪吗?甚至于我,难道我今日,不是护着你,站在你这边,为你说话吗?”

他这一说,反而勾起沈月柔对今日某些细节的回忆。

“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话?世子爷护着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她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两声。

“妾身还有点好奇呢,府里从没人做过劳什子紫苏。爷的紫苏饼,是哪儿来的?”

宁司寒的太阳穴,猛跳了两下。

“这……”

他的支吾,直接引爆了沈月柔。

“爷果然与那五儿那贱人私下勾缠?好一个没有非分之想的丫鬟,我看她想得海了去了!”

“来人!”

“把那小贱人,给我绑来!”

宁司寒黑脸:

“柔娘,你这是干什么,你我的事,为何攀扯他人?”

可沈月柔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不多时,两个婆子就推着林妩进来了。

“奴婢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林妩规规矩矩地行礼,看不出一点错。

沈月柔恨透了她这副故作清白的样子,当下就冲上去要甩巴掌:

“我打烂你这贱人的嘴!我让你会说!”

却在一寸之遥时,被宁司寒扯住臂膀。

“柔娘,你不要再发疯了!”他低吼。

沈月柔的眼睛马上红了。

“你说我发疯?”

她的表情仍是愤怒的,但语气里已带上一丝不自觉的委屈。

“世子爷,你忘了,当初是你说,你永远只爱我一个。我们约定了的。我们约定了的!”

宁司寒被她勾着想起当初,想起那个约定,心里也难受得紧。

“柔娘,我没有忘。可一码归一码,妩儿与我们的事没关系,我自问待你不薄……”

“待我不薄?”

沈月柔打断他的话,脸上尽是控诉。

“你的家人,当着全府下人的面,当着族亲的面,辱骂我!掌掴我!还要关我一个月的禁闭!这就是你说的待我不薄吗?”

她咄咄逼人。

可是说到这些,宁司寒也来气。

“你当我愿意吗?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我已经尽力去维护你,甚至让娘失望!娘从没有对我那么冷淡过……”

“娘娘娘,你就知道娘!”沈月柔嘶吼:“到底是娘重要,还是我重要!”

“还有这个贱人……”

她挣脱宁司寒的束缚,怒目指责:

“爷是不是早想带走她了?我妨碍你们成双成对了吧?需不需要我把世子妃之位,让给这个贱婢啊!”

宁司寒无奈极了:

“我没有这个想法,柔娘,你控制一下情绪……”

可是,沈月柔已经陷入疯狂。

“贱婢终究是贱婢,我作为世子妃,难道连整治一个奴才的权力也没有吗?”

沈月柔跑到林妩跟前,伸手去抓林妩的脸。

“今天我要撕烂这个贱人,让大家看看,没了这张狐媚的脸,她还能勾引到谁!”

林妩装作受惊的样子,往后连退几步,跌倒在地。

然后故意被沈月柔抓住肩膀,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

她没有出声求救。

但是从战斗厮杀中锻炼出非凡视力的宁司寒,一眼看出,她的薄唇,无声地呢喃了几个字。


最初的目的,是刺激对方,让他再争取一下她。

好让宁司寒有更大的危机感,方便她从他身上,拿到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却没想到,宁司昭和沈月柔,直接让自己一步到位。

次日,宁司寒回来时,面色便有些尴尬。

“母亲同我说,让你今后跟着我行走。”他瓮声瓮气地说。

其实,他最近跟林妩的关系有点尴尬。

自从说了宁司昭那事,林妩对他就保持着距离。

这让他心里很是痛苦。

但据他观察,林妩似乎对宁司昭又没有意思。

她每天就吃饭,睡觉,遛狗……

看起来孤独又落寞。

“夫人已经嘱咐过奴婢了,奴婢一定伺候好世子爷。”林妩规规矩矩地说。

没有掺杂一丝个人情感。

看样子,还想早点告退回去遛狗。

宁司寒有些失落。

她不需要爷的陪伴了吗?

“你可识字?”他问。

“如果不会,爷可以教……”

“识得一些。”林妩说。

宁司寒半张着嘴,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

“啊。”他拘谨地合上嘴,又说:“那你可会看账本?”

“略懂。”林妩又说。

回答比先前还要简洁。

宁司寒受伤极了。

妩儿现在这么抵触他吗?

迫不及待地想结束话题走人?

“那……”他还不死心,再问:“你未曾服侍过爷,可熟悉爷的喜好?今日爷有空……”

林妩垂下长睫毛,打断他的话:

“鸣翠已细细为我讲过了,请爷放心。”

这下宁司寒彻底没话讲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那天为何提起宁司昭的事,那般做,与将妩儿拱手让人有何异。

妩儿一定被伤透了心吧。

宁司寒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他再没有脸面,对林妩说出柔情蜜意的话。

“可是,奴婢没有合适的衣裳。”

林妩却突然说。

“爷是金尊玉贵的人物,又在外主持事务。奴婢跟着爷行走,必不能再以这番丫鬟的行头露面。”

“但是奴婢自知出身卑微,不知何等衣物才是合宜。”

“爷是否愿意,陪奴婢去置办一些?”

宁司寒死掉的心,又活过来了。

“愿意,当然愿意!”

国公府是有尚衣处的,主子们穿的衣服,都是家中裁缝、绣娘一针一线缝制,甚少外出采买。

但眼下是来不及了,林妩只能到外头的成衣铺子去。

大户人家讲究体面规矩,闺阁小姐和主母夫人,是很少在街上行走的。

宁司寒虽然是个已婚男了,但还是第一次同女子走在街上。

两人也不讲究时间,一边走,一边看。

看到什么有趣的,便说上几句。

这种亲密又悠闲的逛法,让宁司寒感到分外新鲜。

街上人来人往,两边店铺林立,京城的繁华映入眼帘。

成衣铺子也不少,个个都是高门立柱,仅从门外看,便觉里头贵气逼人。

两人挑了一间门头华丽的走进去。

“老爷,需要看些什么?”

他们一踏进铺子,年轻的店小二就热情地迎上来。

他眼睛只看得到宁司寒,完全把背后的林妩给忽视了。

宁司寒有些不高兴:

“这家不好,妩儿,我们换别家。”

然后提脚要走。

店小二听得都呆了。

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店小二,从他身后越过来,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换上一副笑脸:

“贵客请留步!我铺子里有新进的浣溪纱,尤其适合夫人这样的青春绝色。”

这个年长的店小二,倒有点眼色。

他虽然对着宁司寒说话,眼睛却看着林妩,而且是恭恭敬敬的。

宁司寒果然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立即回答掌柜,而是微微俯身,问林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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