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教授腾不出手,黑了脸,气得索性狠狠踹了顾南钊一脚:
“胡闹!人命关天,要闹也得分时候!”
顾南钊没防备旁人会动手,身形不稳,踉跄栽向一旁,一时松开了我。
我立马慌乱起身,跌跌撞撞跟着魏教授进去。
看到裴衍一张脸已经灰白,连唇色都藕青了。
我抖着手伸手,想触碰他的鼻息。
魏教授沉声开了口:“还活着。”
那股如同巨浪要在刹那间淹没我的惊恐愧意,才终于暂时勉强消退。
裴衍情况不好。
万幸魏教授因为老母亲身体抱恙,带了些药物和医疗仪器回来。
他为裴衍做了紧急处理,再挂上了点滴。
裴衍仍是没醒,但呼吸已经平稳。
晚上,我在他床边打了地铺睡。
想着这样,方便随时查看他的情况和呼吸。
心衰患者最不能受凉。
他白天那样折腾了一番,我担心他深夜情况会加重。
心脏移植近在眼前,曙光真正来临前,还是多注意的好。
魏教授不放心道:“你这样能睡得舒服吗,要不晚上我来看着他。”
我立马应道:“没关系,我习惯了,怎么睡都是一样的。”
魏教授沉默看了我一会。
突然再开口:“我记得,你以前很娇气。”
我神情一怔,无端地,又感到有些难堪:“您……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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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教授轻叹了口气:“你竟然瘦了这么多。
“我记得你以前一张脸白白胖胖,格外任性顽皮。
“那时你爸妈和哥哥把你宠得,真是……”
话到一半,到底是没再说下去。
好一会后,他才再问:“跟你哥闹矛盾了?”
我无意隐瞒,如实道:“他不愿意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