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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后续+完结

软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顾星晚宴矜,由大神作者“软之”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别名:《月光坠吻星河》【双律师(超毒舌)开篇重逢破镜重圆双洁有孩子(戏份不算多)】七年前,顾星晚捅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锒铛入狱。五年前,宴矜撑着伞等在监狱门口,得到的只一句早就出狱了。时隔七年再重逢,她在面试室看着台下的他怔愣。旁人问起:“宴律,这人你认识?”“不认识。”男人语气冷漠。三个字,将她彻底打回现实。-后来她下定决心离开,甩下一封辞职信。男人却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墙角,狠狠蹂躏:“你又要走,这回又要抛下我几年?”-多年后,顾星晚整理律所创始人手写明信片时,意外翻到男人的字迹:【要变的很强大,才能保护...

主角:顾星晚宴矜   更新:2025-05-24 23: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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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星晚宴矜的现代都市小说《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软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顾星晚宴矜,由大神作者“软之”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别名:《月光坠吻星河》【双律师(超毒舌)开篇重逢破镜重圆双洁有孩子(戏份不算多)】七年前,顾星晚捅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锒铛入狱。五年前,宴矜撑着伞等在监狱门口,得到的只一句早就出狱了。时隔七年再重逢,她在面试室看着台下的他怔愣。旁人问起:“宴律,这人你认识?”“不认识。”男人语气冷漠。三个字,将她彻底打回现实。-后来她下定决心离开,甩下一封辞职信。男人却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墙角,狠狠蹂躏:“你又要走,这回又要抛下我几年?”-多年后,顾星晚整理律所创始人手写明信片时,意外翻到男人的字迹:【要变的很强大,才能保护...

《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她拿起包包站起身:“太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家里的老头子又得骂我半天。”
“行。”顾星晚送她下楼,看着她的车开走后,才折返去卧室看了孩子一眼。
小家伙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的很恬静。
她检查了一下卧室的窗户,确认关好后,才默默退出房间。
晚上,她做了个梦。
梦到十八岁那年的盛夏,她被人从绿化带救起,送到了医院。
等她醒来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夏国忠,你就是个王八蛋,夏梦期是你女儿,星晚就不是吗?你就那样把她扔在马路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她第一次听到,向来温柔优雅的妈妈,会那样大声愤怒的说话。
“行了,你烦不烦,我都说了,赔你们二十万,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我也把你女儿撞进手术室,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你敢!”
“梦期跟星晚不一样,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绝不会放过你。”
透过病床门缝,她清晰的看到夏国忠脸上暴起的青筋和愤怒。
那一刻起,她期盼了十八年的父亲,在她心里死的彻底。
门外的两个人继续在争执,眼见着夏国忠被打了一巴掌,似乎要还回去,她什么也顾不得,一把拽下手上的针管,冲过去狠狠推了他一把。
夏国忠一个没注意,狠狠摔在医院走廊上。
那么大一个男人四仰八叉倒在人来人往的地上,他觉得面子丢尽了,爬起来就要打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和勇气,一把将他推开警告:“你肇事逃逸一事,我跟我妈一定会追究到底。”
夏国忠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我是你亲爹,你敢告我?”
亲爹?
多么可笑,撞了她又跑了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吗?
她在心里憋了一口气,那场官司,从出院之后就开始打。
警方和法院那边判决出的很快,最后只判了司机三年。
而夏国忠毫发无损还威胁她:“你什么时候跪着给我认错,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去复读。”
十八岁的她还太小了,从小生活的环境太过单纯,根本没想过人心能险恶到什么程度。
明明她是受害者,明明她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明明对面的人是他的生父,可他不仅没有一点点愧疚之心,甚至给云城所有高中打了招呼,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收她这个学生。
那段时间,妈妈愁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四处找关系想办法,却又四处碰壁。
后来一个盛夏快过去,妈妈看到她在楼下一家小吃店打零工,抹着眼泪跟她商量:“不行妈去求那个男人,你成绩这么好,这辈子不能就这么耽误了。”"



“我帮你打回去。”

“好啊,”顾星晚笑了,语调微扬,“是夏国忠。”

她不觉得宴矜会为了她,打一个长辈,更何况薛静筠还在一旁站着呢。

可下一秒,宴矜直接拎起拳头,朝着夏国忠脸上狠狠砸去。

夏国忠身子一个不稳,后背撞到桌子上,桌子倒地,上面的东西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顾星晚吓住,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可宴矜似乎还是不解气,上前又拽着夏国忠的领口,一拳又一拳毫不吝啬的砸了上去。

顾星晚这才回神,连忙冲上去拽住宴矜:“别打了。”

薛静筠也呆住,反应过来后,呵斥一声:“住手。”

宴矜没松手,而是定定看着顾星晚:“痛快吗?”

顾星晚眼角不自觉划过一抹泪,她点头。

被夏梦期嘲讽,被热水烫手的时候她没哭。

被亲生父亲打,被他指着鼻子痛骂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是看到宴矜为她出头,汹涌的泪意却怎么也忍不住。

宴矜见她点头,这才松开了手,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手,又拿出一张名片甩到夏国忠脸上。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要告我,直接跟律所联系。”

他是律师,最不怕的就是打官司。

说完,他不顾身后人的喊声,直接伸手将顾星晚拉出了警察局。

顾星晚没反抗,踉踉跄跄跟着他上了车。

车门关上,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顾星晚看着窗外一棵梧桐树,光秃秃的树枝冒出了几抹新绿。

她唇角蠕动了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挤出两个字“谢谢”。

宴矜伸手抚了抚西装袖口的褶皱,淡淡说:“没什么,我早就想打他了。”

顾星晚诧异的望向他:“什么意思?”

宴矜垂眸凝着她的眼,长睫落下浅浅虚影,调子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男人低低的声音传来,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顾星晚的心仿佛被一根细细的琴弦拉扯,慢慢钝割着,痛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忽然想到事发那天早上,宴矜还抱着她说:“等你高考成绩出来,就带你去我家商量订婚的事。”

那是她出车祸后,备考的第二年。

“会不会太早了?我还没满二十呢。”

“不早了,等你上了大学,身边那么多优秀的男生,万一你喜欢上别人怎么办?我得先把你牢牢锁住。”

顾星晚垂眸,遮住眼底的落寞,佯装平静说:“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宴矜觉得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遏制住,胸口憋闷的生疼。

他讽刺的勾了勾唇角,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冷意:“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

顾星晚身子一僵,唇角强扯的笑一点点落了下去,鼻尖莫名有些酸涩。

她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是仔细想想,不过都是些翻来覆去的烂调子,多说几遍又有什么意义呢?

气氛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车子一路行驶到律所大楼前。

临要下车时,顾星晚小声说了句谢谢,伸手推车门。

西装袖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抻起,露出手腕处的红色烫痕。

宴矜黑沉的眸光微顿,下意识拉住她的手。

顾星晚被这股力道拽转过身,对上男人深黑阴郁的眼神,心口猛的狂跳起来。

“你的胳膊怎么回事?”男人声音冷沉,带着几分刚刚未消的愠怒。

“跟夏梦期起争执的时候,不小心烫伤的。”

顾星晚不自在的抽回手,向下拉了拉袖口,遮住那一抹红痕。
"


“行,你想去哪里?”
黎施悦提议说:“要不咱们去新开的中利商城逛逛,有时间还可以看场电影。”
“好。”顾星晚笑着点头。
小家伙一听要出去玩,乐的蹦了起来:“好耶好耶,施悦姨姨真好。”
黎施悦故意逗他:“那是姨姨更好,还是妈妈更好?”
顾景熙听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真诚的望着黎施悦,奶声奶气问:“那施悦姨姨是觉得我更好,还是妈妈更好?”
黎施悦:“......”
小家伙鬼精鬼精的,都会给她挖坑了。
她吭哧了会儿,才转移话题说:“这是个好问题,咱们先出去玩吧,别耽误时间了。”
说着,她赶紧伸手推顾星晚。
顾星晚好笑,跟着她一起进卧室换衣服。
黎施悦打开衣柜,看到一水的黑白西装,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这是藏了一衣柜的钢琴呢?”
顾星晚横了她一眼,又打开另一侧的衣柜,有几件黑色和棕色的风衣,还有几件纯色系长裙。
黎施悦审视了半天,最后挑了一件鹅黄色无袖修身裙递给她:“你穿这件吧,这件好看。”
其他衣服都太过正经,他们是出去玩的,不是去当牛马的。
顾星晚看着手中裙子,有些犹豫:“这会不会太过亮眼了?”
这还是她在国外参加party时,特意买的。
“就穿这条,我这是为你好,懂吧?”年纪轻轻不就该打扮的妖艳点吗?
“懵懂。”顾星晚说的一本正经。
黎施悦:“......”
顾星晚还是拿着裙子进了浴室。
几分钟后,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
鹅黄的裙身宛如晨曦穿透薄雾,明亮却不失柔和。
顾星晚本身就是冷白皮,一头乌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发梢泛着绸缎般的光泽,与裙子的色彩相互映衬,宛如被月光轻抚的玉璧,泛着清透莹润的光泽。
黎施悦怔怔看了几秒,随即一个夸张旋转跳跃单膝跪地大动作,拇指和食指比了个环,眨巴眼说:“姐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星晚昂着脑袋一副骄傲白天鹅的姿态,配合的伸出手指套进她的指环,勉为其难说:“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同意了。”
“mua~”黎施悦冲她比了个心。
两个人打打闹闹一阵,收拾好东西,带着顾景熙一起出门。
中利商城坐落在云城繁华的市中心,又是周末,人流量很大。"



顾星晚掏出手机翻出祝禹的微信,发了条消息问:祝律,你们人呢?

祝禹回的很快:回家了,大家都散了啊,星晚你没回去吗?

顾星晚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钟了,她又在屏幕上打字:可是宴律好像喝醉了,包间里没人了。

祝禹:刚刚走的时候宴律说有人送他,应该是他女朋友吧,我们就先走了。

顾星晚看着屏幕上的女朋友三个字,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回了句:知道了。

合上手机,她又转眸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既然有女朋友来接,那她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顾星晚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和文件袋,抬步往外走。

可还没等她走出包间,身后传来一句带着醉意的喊声:“顾星晚。”

顾星晚脚步顿住,无奈回头问:“宴律,还有什么吩咐吗?”

“送我回去。”男人不知是醉的不省人事还是怎么,依旧躺在沙发上,嗓音很是沙哑。

顾星晚公事公办说:“宴律,需不需要我帮您给女朋友打个电话?”

送人回家这种事,她做不太合适,万一碰到些不该碰到的,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沙发上的人久久没传来声音,顾星晚等了会儿,实在没了耐心,伸手就要推包间门。

可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小姐?”葛岩看到顾星晚,露出礼貌的笑容。

顾星晚虽然坐过几回他的车,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能点头笑着说:“你好。”

“我来接宴律。”

葛岩说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包间里只有顾星晚一个人,忙道:“顾小姐,我一个人估计带不走宴律,你能帮忙搭把手吗?”

顾星晚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葛岩长得并不高,不到一米八的样子,她穿着高跟鞋能跟他齐平。

他一个人抬宴矜,确实有些费力了。

可一想到他有女朋友的事,顾星晚心上总有种说不出的闷痛,下意识拒绝说:“不太好吧,要不然您给宴律女朋友打个电话?”

葛岩愣住,脱口问:“宴律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

这两次总看到宴律让顾小姐上车,他还以为这两个人关系很特殊,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女朋友,葛岩也是一脸懵。

“你不知道吗?”顾星晚也有些吃惊,按理说司机都是身边最熟悉的人,有女朋友这种事应该知道吧。

“这我还真不清楚,没见过宴律身边有女人啊。”葛岩不敢贸然下定论,只能实话实说。

顾星晚迟疑的看了一眼葛岩,想想又觉得,可能宴矜将人保护的很好吧。

“顾小姐,大晚上的我也不好找人,您先帮帮忙行吗?”

葛岩一副恳求的语气,顾星晚不好再拒绝,跟着他走向沙发,将男人扶出包间。

顾星晚原本只是在旁边搭手的,可是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上压着的重量越来越沉,男人的脑袋不知何时滑到她的肩膀,踩着高跟鞋的她走的踉踉跄跄。

幸好,最后还是安全把人扶上了车。

合上车门,顾星晚冲着小葛摆了摆手道别。

小葛看着她,一脸为难:“顾小姐,您怎么不上车?”

“不用送我吧,我自己打车......”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小葛截断:“顾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您不一起上车的话,一会儿到了宴律家,我一个人恐怕也没办法把他扶上楼。”

顾星晚:“......”

合着是她自作多情了。

顾星晚最后还是在小葛的恳求下上了车。



顾星晚盯着他脸上因上次被打,还未消退的淤青问:“多大年纪?”

“男人年龄大点算什么?这种身份地位,根本不用看这个,你嫁过去,这辈子都算逆天改命了。”夏国忠继续苦口婆心劝着。

“这种好事,怎么不给你那个宝贝女儿?”顾星晚扫码付了钱,咬了口手里的包子,继续若无其事问着。

夏国忠皱眉,下意识说:“梦期跟你可不一样,她身上没背着案子,怎么可能找年龄这么大的?”

话一出口,他似乎是觉得不太合适,又找补几句:“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看上你了,就想跟你见见。”

顾星晚拎着东西不紧不慢往回走,淡声回:“是吗?那还真是巧了。”

“对啊,你跟他也是有缘分,你看你哪天有空,我约个时间让你们两人见见?”

夏国忠说完,想到那天警察局的事,又补了一句:“你跟宴矜就别想了,宴矜那样的家境根本不可能考虑你的,你还不如趁着年轻,早点抓住能抓住的。”

顾星晚看了眼走进的小巷子,两侧还算宽敞,最重要的是没监控。

她转身,将手里的热豆浆“啪”的一声甩在夏国忠脸上。

“啊!”夏国忠根本没防备,滚烫的液体瞬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痛的他龇牙咧嘴尖叫不已。

顾星晚走上前,趁着他被烫的暂时看不见,狠狠推了一把。

男人只顾着抹脸了,被这么一推,身子瞬间狠狠摔倒在地上。

顾星晚抬起尖角皮鞋,一下又一下的朝着他的膝盖大腿腰腹踹去。

“真把我当收废品的是吧,夏梦期都看不上的男人,还有脸介绍给我?”

“为了往上爬,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夏国忠被踢的吱哇乱叫,胳膊肘挡着脸痛骂道:“你个小王八蛋,你真是疯了不成,还敢打我?小心我报警让你在牢里再蹲几年!”

顾星晚一边踹他一边冷笑:“你报啊,还真以为我怕了,七年前我是想把你捅死的,只可惜下手的力度还是差了点,让你这狗东西活到现在。”

“我在牢里待了两年,也认识一些鱼龙混杂的人,你敢报警抓我,我就找些人把你全家弄死。”

“我一条命换你们一家三口,不亏。”

夏国忠恨得咬牙切齿,可心里还是害怕的。

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他忍不住放缓语调哀求道:“爸真的是为你好,你怎么不信呢?你找个这样的丈夫,后半辈子都不用担心了。”

顾星晚丝毫不为所动:“看你这副样子,惦记人家手里的权力惦记疯了吧?”

“你这一把年纪还算风韵犹存,不行你去泰国一刀割了,再去勾引人家,不是省事多了吗?”

“你个王八犊子乱说什么?”夏国忠实在忍无可忍,想爬起来打人,却被顾星晚又一脚踹倒在地。

“我劝你个老东西最好老实一点,再敢来纠缠我,小心我下次发疯把你打进太平间。”

说完,她拎着给景熙买的豆浆和包子,快步出了巷子。

夏国忠倒在地上,冲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

顾星晚全当没听见,对付这种无赖,讲道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有暴力和威胁才有可能奏效。

回了家,景熙穿着熊猫睡衣站在卧室门口,揉着惺忪的眼问:“妈咪,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顾星晚没回答,而是将豆浆和包子放在桌上轻声说:“快去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餐。”

“哦。”小家伙迷迷糊糊的进了浴室,踩着凳子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



“对了妈咪,今天赔钱哥哥还能来陪我吗?”

“今天是周末,裴乾哥哥只能在周内陪你。”顾星晚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到前天让他加了班,还没转加班费和打车费。

她点开微信,翻找出他的号码,发了两百的红包过去:这是加班费和打车费,周五的时候辛苦你了。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都是我应该做的,景熙比较乖,跟我也比较投缘,陪着他一起还是挺有趣的。

景熙洗漱完,哒哒跑过来搂住顾星晚的脖子,往她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裴乾夸他的话。

小家伙欢喜极了:“妈咪,赔钱哥哥好喜欢我哦。”

顾星晚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是啊,我们家宝贝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

“那妈咪可以让我跟赔钱哥哥聊聊天吗?”顾景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这副模样,任谁都舍不得拒绝。

顾星晚将手机递给他:“妈咪去卧室换个睡衣,你们先聊吧。”

“嗯嗯。”顾景熙点头,抱着手机屏幕想了半天,胖胖的小手摁着语音说:赔钱哥哥,上次我们俩拼的拼图还差一点点,你今天可以来家里陪我拼完吗?

顾星晚从卧室出来,小家伙已经乖乖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她看了一眼,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脑:“我先工作一会儿,你吃完早餐自己玩。”

“嗯嗯。”坐在凳子上的顾景熙晃了晃小腿,一边吃包子一边点头。

顾星晚用电脑登上微信,接收祝禹发来的文件。

星晚,明天我再把你的联系方式推给当事人。毕竟是周末,总不好让人加班。

好的,谢了。

顾星晚点开文件,细细看了一遍,确认了部分细节后,又继续写诉状。

过了半个小时,门铃忽然响了。

她抬头,诧异的望向门口。

这个时间,谁会来家里?

想到某种可能,她的心猛地狂跳了一下,连忙放下笔记本走到门口,当看到猫眼外的裴乾时,狠狠舒了一口气。

不是他就好。

她打开门,刚要询问裴乾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时,小家伙突然跑过来一把抱住裴乾的大腿,仰着小脑袋看他:“赔钱哥哥,你来啦。”

裴乾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说:“你不是让哥哥来跟你一起拼图吗?”

他现在没什么课,保研名额也拿到手了,时间很充裕,看到小家伙的消息,就过来了。

顾星晚闻言,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原委,伸手把顾景熙拽到一边说:“先进来吧。”

裴乾笑着点头,进门换鞋。

顾星晚背着身,双手捏着顾景熙的脸,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用口型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景熙眨巴眨巴眼睫,凑近她小声说:“这是surprise!”

“呵呵。”顾星晚从牙缝里挤出一抹笑,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小家伙眼白一翻,舌头右歪,配合的做出被击杀的表情。

顾星晚又好笑又无奈。

关上门,三个人一起进了客厅。

顾景熙拽着裴乾袖子,把他带到大桌子前,奶乎乎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裴乾哥哥你快看,我自己也拼了好几个哦。”

裴乾走过去看了一眼,夸道:“拼的很不错嘛,那么难找的几块都被你找到了。”

小家伙一听这话,咧着嘴角,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顾星晚坐在客厅里,看着自己的臭屁儿子,忍不住笑了笑。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餐桌上拼拼图,上千块的卡片,找起来很是费力,两个人有商有量,配合的格外默契。



云城监狱。

细雨绵绵,乌云汹涌翻滚,男人撑着一把黑色长伞,站在大铁门前,眸光深邃冷峻。

一身干净的白衬衣,立在阴沉晦暗的天色下,仿佛从遥遥天际渡来的一抹月光。

绵绵雨丝将他与生锈破败的监狱大门,隔出一道天堑。

退休的守门老警坐在亭子里,看了半天,忍不住撑伞上前问了句:“先生,我看你都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你在等谁?”

宴矜眸光转向来人,淡声道:“顾星晚。”

“顾星晚?”老警察认真想了想,疑惑问:“顾小姐三个月前因为表现良好,早就减刑出狱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句话仿佛一阵巨雷,轰隆一声在他脑海炸开。

三个月前?

早就出狱了?

宴矜不自觉攥紧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红。

他抿了抿薄唇,半晌才从喉咙挤出一句话:“知道了,谢谢。”

说完,他转身,有些狼狈的大步离去。

雨水混着黄泥溅在他裤脚,原本干净无尘的黑色长裤,瞬间染上污泥。

-

五年后。

云城。

“星晚,星晚,你在家吗?”黎施悦拎着大包小包摁响门铃。

“施悦姨姨,我来帮你开门。”六岁的顾景熙迈着小短腿,踮着脚尖转动门把手。

门打开,黎施悦看着眼前白嫩软乎的小奶娃,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小人抱起,吧唧亲了一口。

“景熙好乖啊,都会给姨姨开门了。”

顾星晚听到动静,系着粉色围裙,扎着简单的马尾从厨房出来,笑着道:“我在做饭呢,你来的刚好,和我们俩一起吃。”

“行。”黎施悦放下小奶娃,撸起袖子跟着进了厨房。

顾星晚在一旁切菜,黎施悦洗干净手,帮忙择菜。

“星晚,你这次回来,打算见见宴矜吗?”

顾星晚切菜的手一顿,时隔多年,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倒还有些不适应。

她佯装淡定的笑了笑:“不了,他应该都结婚了吧,我就不打扰了。”

黎施悦有些不解:“五年前,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没必要吧。”顾星晚扯了扯唇角。

她一个坐过牢的人,去找他做什么?

给他添污点吗?

这样的蠢事,她已经做过一次,就不必再做第二次了。

“可是景熙他......”

顾星晚迅速打断她的话:“景熙这些年跟着我过得也挺好的,我能照顾好他。”

“好吧。”黎施悦见她这么倔强,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合力做完一顿饭,饭菜接连端上桌。

顾景熙从小书桌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到厨房,从矮柜子里拿出三个碗和三双筷子,挨个摆到顾星晚和黎施悦面前。

“妈咪吃,姨姨吃。”

听着这可爱的小奶音,黎施悦的心都萌化了:“景熙宝宝也吃。”

“嗯嗯。”顾景熙乖巧点头,拿着画满卡通图案的儿童筷慢慢夹菜。

“对了星晚,你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顾星晚笑着道:“投了五家律所,都接到了面试邀请。”

“厉害,不过也是,这五年你从耶鲁法学院毕业,还在国外顶尖律所工作过,云城这些律所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会抢着要你。”

黎施悦打心眼里佩服好友的能力。

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独自在国外生活,日子过得艰难,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真的很优秀了。

顾星晚笑笑,不置可否。

这五年她拼命学习,不仅仅是为了弥补往日的过错,也是为了给孩子立个好榜样。

她一个单亲妈妈,需要养家糊口的能力。


翌日。

顾星晚起了个大早化了职业妆,将乌黑的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又从衣柜里挑了件合身的黑色西装,才打车去了星源律所。

红底黑色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板,顾星晚上前礼貌开口:“您好。”

前台小哥哥看到她,眼底闪过一瞬惊艳,好漂亮的姑娘。

“小姐,请问您找谁?”

“我是来面试的。”

“哦哦,电梯五楼右转,第二个房间就是面试厅。”

顾星晚道了谢,迅速上了电梯。

到了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估计里面还有人没结束,她在外面等了会儿。

几分钟后,咔哒一声门开了,面试者离开。

里面喊出自己的名字,顾星晚拿着文件袋走了进去。

“各位面试官好,我叫顾星晚,毕业于......”

她话还没说完,抬眼看到坐在会议室最后一排,那张熟悉的面孔时,陡然顿住。

那人锐利冰冷的目光,也正直直朝她望来,视线交汇,无数画面一帧帧在她脑海闪过。

“别去,不要去,就不能为了我放手吗?”

“顾星晚,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们......分手吧!”

那些纠葛的过往撕扯着顾星晚的理智,她呆愣愣的望着那张脸,有一刹那忘了自己还在面试。

面试官迟疑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瞧见宴矜,好奇问:“宴律,这人你认识?”

宴矜漫不经心转了转手中的笔,双腿交叠,神色冷漠:“不认识。”

不认识?

这三个字就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顾星晚心底,发出沉闷闷的痛感。

也是,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跟她一个杀人犯认识?

她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最后这场面试,顾星晚不知是怎么结束的。

她稀里糊涂答完所有问题,迈着沉重的双腿走出了律所。

面试者全都离开后,几个面试官凑在一起:“这几个面试者履历都挺不错的,你们比较看重哪个?”

“我觉得那个一号不错,国内知名大学毕业,履历也很优秀。”

“五号也还行,刚刚问的问题,全部对答如流。”

“十七号也挺好的,有过两年经验......”

几个人七嘴八舌讨论半天,也没个定数,最后齐齐将目光投向宴矜。

“宴律,毕竟是你招助理,你更看重哪个?”秦云声转头问宴矜。

宴矜恍若未闻的立在窗前,透过玻璃窗缝隙,看向不远处那抹纤瘦的身影。

影子随着距离拉的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消逝......

回到公寓,顾星晚满身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顾景熙听到动静,哒哒哒从卧室跑出来,爬到沙发上主动帮她捏肩膀:“妈咪出去找工作,找到了吗?”

顾星晚看着软萌可爱的儿子,卸下心上的沉重,将他抱进怀里,温柔道:“没有,不过妈妈会尽快的。”

顾景熙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妈咪也不要太有压力,宝宝会乖乖在家等妈咪的。”

顾星晚的心软成一滩水,景熙是在监狱里出生的,那时候日子过得艰苦,她没能给他提供好的条件。

后来在国外求学,她一个人有时候顾不上他,就请了个保姆照顾。

孩子虽然很小,但是特别懂事,从来不会过分闹她。

“妈咪会努力的。”顾星晚吻了吻他的额头。

想到今天面试的表现,星源律所是去不成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四家律所,总能找到工作的。

晚上,顾星晚坐在床边给顾景熙讲故事。


橘黄的灯光落在她和小人身上,洒下一片柔和温暖的光晕。

“唐僧和三个徒弟西天取经......”

“妈咪,这个我在电视上看过了,换一个。”

“古老的森林里有个白雪公主......”

顾景熙眨巴眨巴眼,撅着小嘴说:“这个宝宝也看过哦。”

顾星晚叹了口气。

景熙虽然才六岁,但是以前在国外,书架里各种中英文的儿童书籍,他基本全都读过,脑子里的故事恐怕比她都多。

她想来想去,最后张口道:“白雪公主因为成日去柴房烧水,被烟熏黑,所以变成了灰姑娘。”

“灰姑娘去河边打水,不小心掉进水里,长了尾巴变成了美人鱼。”

“美人鱼对着河岸哭泣,眼泪变成了珍珠落进水里,水里蹦出来一个河神拿着斧头问美人鱼,这是你掉的东西吗?”

“美人鱼摇头,河神说真是个诚实的孩子,于是从河里捞出一只青蛙给了美人鱼。”

“青蛙跳起来吻了美人鱼,下一秒青蛙变成了恶龙,一口将美人鱼吃下,美人鱼在恶龙肚子里喊大大大,于是恶龙爆炸,两人都被炸死了。”

一口气讲完这个故事,顾星晚得意洋洋的看着儿子。

顾景熙果然没听过,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一脸震惊:“都鲨了?”

“嗯,故事就这样结束啦,睡觉吧宝宝。”

顾星晚摸了摸他的脑袋,帮他掖好被子,关了床前的灯。

顾景熙虽然心底满腹疑惑,但是知道已经是睡觉时间了,也不闹腾,乖乖躺好闭上眼。

顾星晚轻手轻脚的退出卧室,回到自己房间,走到窗前。

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万千星子融入黑夜,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旋涡吞噬。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酸涩。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

酌夜酒吧。

推开包间门,贺序穿着一身亮眼的白西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嘚瑟的走了进去:“你们猜,我今天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宴矜身子微微后仰,单手捏着酒杯晃了晃,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怎么?出门喝漂白剂了?”

贺序以往总是穿着五颜六色的西装,跟个花孔雀似得,今天穿的这么正经,还是头一回。

“什么呀,我爸说只要我答应联姻,就给我转10%的股份,以后我就能名正言顺去公司上班了。”他扬了扬眉,一脸傲娇的模样。

老头子在外面有好几个私生子,他得趁他死前多捞点,可不能便宜外面那群野种。

蒋煜好奇的凑上前:“联姻?跟谁?”

贺序兀自倒了杯酒,吊儿郎当道:“乔家那个女魔头呗。”

“乔凌霜?这你都敢娶?她在外面恐怕玩的比你都花。”

蒋煜啧了一声,暗想兄弟这回牺牲可是够大的。

乔凌霜可是乔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被乔老爷子教着玩男人。

还美其名曰,不能让自己的孙女以后被男人耽误了,早早祛魅。

贺序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这不正好吗?以后结了婚她玩她的,我玩我的,我俩互不干扰。”

乔凌霜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更不是。

蒋煜连啧几声,觉得好兄弟想的简单了。

乔凌霜是什么人?

妥妥商场女强人,玩的心机手段,跟贺序这傻子都不是一个段位的。

贺序也不在意蒋煜怎么想,乐颠乐颠的坐到宴矜身边,往他嘴里塞了根烟。

掏出打火机正要点燃,却被男人伸手摁住了。

“不抽了,打算戒了。”

贺序瞪大了眼,眼睛往窗外望,口中还念叨着:“我去瞧瞧,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宴矜解开袖口,神色散漫:“漂白剂喝多了,喝出幻觉了?大晚上的哪来的太阳,只有星星。”

“呦呦呦,还星星......”贺序说着说着,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望向蒋煜。

蒋煜也下意识朝宴矜看去,男人领带松松散散解开,慢悠悠喝着杯中酒,脸上并无任何异常。

可兄弟二十多年,他还是一眼就瞧出了些不对劲。

两人鬼鬼祟祟凑一起,在角落里说小话:“你说阿宴今天怎么回事?”

贺序挠了挠脑袋:“该不会跟顾星晚有关吧?”

这么多年,能左右好兄弟情绪的,除了这个女人,他想不出来任何别的。

蒋煜也有些恍然:“顾星晚难道回来了?”

贺序磨了磨牙,恨恨道:“当初阿宴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往阿宴心口扎刀子,这样的人还有脸回来?”

蒋煜闻言,赶忙捂住他的嘴,嘘了一声:“这话可别当着阿宴的面说,小心兄弟都没得做。”

贺序想到以往宴矜对那个女人的维护,默默闭上了嘴。

罢了罢了,他叹了口气。

又挤出一抹笑,凑到宴矜跟前说起正事:“阿宴,这两天我需要签股份转让书,还得拟婚前协议,需要一个律师。”

宴矜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明天打这个电话,会有人过去帮你看合同。”

说完,他起身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外走。

“这么快就走了?不再坐会儿?”蒋煜在后面喊他。

“明天早上还有个案子要开庭,不玩了。”

撂下这句话,宴矜大步出了包间。

接下来的两天,顾星晚又接连去了另外四家律所。

每次面试时,对方都会点头表示很满意。

可是面试一结束,对方又会添上一句“顾小姐很优秀,可是我们律所恐怕没办法接受”。

第四次遇到这种情况,顾星晚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句“为什么”。

面试官指着她的资料开口:“顾小姐坐过牢?”

这句话一出,饶是顾星晚有再多想要辩解的话,都悉数吞进喉咙里。

她蜷缩着手指,强扯出一抹干涩的笑:“我明白了,打扰了。”

犯过刑法的人,在找工作时需要提前告知雇主情况,她自然也没有隐瞒。

本以为回国靠着优秀的履历,能够找到一份工作,现在看来倒是痴人说梦了。

走出律所大楼,已经是下午四点。

顾星晚抬头望着黑沉阴郁的天色,眼眶有些酸涩。

这些年她其实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有些事情似乎还是没办法过去,永远像这天上的乌云般笼在她头顶。

顾星晚吸了吸鼻子,走向最近的公交车站。

可还没等她走到,便感觉一颗水珠落在脸上,接着两滴三滴无数滴,大雨霎时倾盆而下。

顾星晚用文件夹挡在头顶,快步跑到公交站台下躲雨。

这个点等车的人并不多,她掸了掸额角的雨水,身上的西装早就湿透了,紧紧贴着皮肤有些难受。

可她没空思考这些,而是掏出手机查询要坐几号公交才能回家。

阔别多年,云城的公交线早就改了无数遍,再也不是曾经的记忆里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辆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

“上车。”

低磁润朗的声音响起,顾星晚一僵,蓦然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

隔着重重雨幕,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能看到他那张不太真切的俊朗面孔。

“上车。”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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