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在京都的诗词大会上,即兴吟诗压过了太子的风头,皇上责怪她不知爱惜弱弟,尊卑不分。
公主心烦,离开京都,暂住在青湖边的一个山寺中,修行祈福。
我悄悄去了山寺,将林氏的信和账册一起交给公主。
公主却嗓音嘶哑。
她身边的女官告诉我,皇上叱责完公主后,当夜就赐给公主一斛南珠,那是掺着哑药的珍珠粉,作为对公主吟诗的惩罚。
公主看完信后,十分高兴,立即在纸上写下:“有了这封信,或许礼部侍郎林至信可以为我们所用。
“届时,本宫再将账册呈上。”
我有些不解。
林至信确实将林宛凝视为掌上明珠,但沈阙是因公主将其女杀死,如何能成为我们的盟友?
公主瞧出我的疑惑,又在纸上写起。
原来,当初沈阙求娶林宛凝时,即便拿出醉仙阁的图纸,林至信也是万般不愿,还是太子出面,才促成了这桩婚事。
成婚后,林至信想念女儿,多次想将沈阙调回帝都,太子却一直从中阻拦。
“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岂能不对太子心生,怨恨?”
公主着急,喑哑着嗓子憋出来这句话。
可位高权重者,哪个是良善之辈?
他会为一个已死的女儿背叛太子?
公主将装好的信又递向我,在纸上又写下,“你曾是林氏的贴身侍女。
林至信为人向来谨慎,这封信还须由你亲自送到他府中。”
我虽还有困惑,但心中更是心痛公主被皇帝的苛待。
为了让公主宽心,我接过了信。
47.离开之时,许久未见的程甫,从远处的湖面上,缓缓撑船而来,似乎是专程来送我的。
他换下平日的侍卫服,身着一袭青色长袍。
初春的风携着柳絮,从岸边拂来,把他撑浆的广袖扬起,将身形衬得越发修长。
我手中不住地绕着手绢,心中忖度着究竟该如何张口解释陈福死的事,还有感谢他帮我挨板子受罚。
不知为何,程甫在南方水乡长大,撑篙的姿势却格外生疏。
长蒿不时撞击船舷,发出闷响,搅得我更加心神不宁。
湖上不时有大船经过,往我裙裾上溅了些的水星子。
程甫看见,解下他的外袍挡在我裙上。
我心脏不觉一颤,有些慌张,打岔说:“这些货船可真烦人。”
他淡淡道,“这是给醉仙阁运货的船,修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