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我的醉仙阁图纸的残页,也被扔了进去。
我走出火场时,披散着头发,遮住鲜血淋漓的左脸。
那晚,我永远失去了阿爹。
第二天,突来的暴雨,将我左脸淋湿,伤口开始溃烂。
我蜷在一家药铺的屋檐下避雨。
怀里紧抱着一个妆奁,是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
它是阿爹亲手为阿娘做得。
我浑身滴水,脸上流着血。
店里的伙计正要驱赶我,药铺中走出一位女子。
“小姐,这叫花子......”她让伙计住口,递给我一个的瓷瓶,目光温柔:“一日三敷。
切记,不能沾水,否则会留疤。”
伙计嘟囔着:“小姐真好心肠,十两银子一瓶的药,就白白打发叫花子了。”
她转身进去时,我看见她耳后红色的胎记。
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揣着药就朝城外的破庙飞奔。
那破庙里还躺着一个中箭的乞丐。
3.乞丐是我在破庙边的树林里捡到的。
发现她,全是因为她穿得实在太破了。
一身的衣服裤子全是补丁。
比我这样无家可归的人,还寒酸。
射中她的箭头狭小尖锐,这种箭簇连盔甲也能穿透。
“猎人断不会用这种箭矢。”
我用我那不沾边的木匠知识,苦苦思索着。
“可谁会用这种箭去射伤一个小乞丐呢?”
“我是公主,自,自然可能。”
那乞丐睁开了眼,大概是被我拔箭时疼醒了。
我当然不信,指着她衣服:“公主也穿补丁?”
她奄奄地说:“这叫百衲衣,补丁是丝绸织得,脏了而已。”
“疼,疼.....”她虚弱地叫唤起来。
我赶紧解开她的衣服上药,也没用劲,那补丁竟被我撕破。
好吧,果然是丝绸缝得。
我将讨到的药敷在她伤口上。
片刻,血就止住了,她嘴唇慢慢有了血色。
我松了口气,总算救过来了。
那段日子,我天天蹲守在青州各大酒楼的后巷,搜集剩下饭菜,带回去给公主食用。
破庙中,我将一大桶泔水提到她面前。
公主正襟危坐其间,如临太庙祭祀,皱眉道:“这都有酸味了。”
我懒得看她,抓起就吃,边吃还边吧唧嘴:“泡椒鱼头就是酸的,你不知道吗?”
“本宫九岁修行,茹素六载...”话音未落,公主的肚子轰鸣如雷。
“公主的肠胃可比嘴巴诚实。”
我发笑,从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