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阁楼缝隙，在那些半融化的钨钢表面折射出微型拍卖场的光斑。
梅雨季复来的清晨，顾明哲在超市发现临期货架新增了防潮层。
当他伸手去够最顶端的鳕鱼罐头时，义肢关节突然弹出半截激光瞄准器——这具改造过七次的身体，终究还藏着拆不干净的过往。
晚晴接过罐头时，指腹蹭过他手背增生出的金属鳞片，那些凸起在潮湿空气里泛着瑞士银行金库的哑光。
女儿在儿童泳池捡到生锈的齿轮，穿孔做成项链送给班主任。
年轻老师戴着它家访时，顾明哲盯着齿尖缺损处突然微笑——那正是当年他射入黑市商人膝盖的复仇子弹弹道轨迹。
晚晴端出芒果布丁时，发现老师无名指戴着钨钢情侣戒，戒面划痕与自家窗框的变形弧度完全吻合。
社区消防演练的浓烟中，顾明哲抱着女儿穿越模拟火场。
她搂着他脖颈咯咯直笑，说爸爸的金属手臂比云梯车还稳。
晚晴在集合点清点人数时，恍惚看见人群里有穿灰西装的背影，那人弯腰系鞋带的动作让后颈荆棘纹身一闪而过。
旧物捐赠日，晚晴将冷核燃料舱改造成的星空灯放进纸箱。
深夜又偷偷捡回时，发现女儿在里面塞了手绘说明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