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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中的人物甘采儿兰亭舟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兮若无止”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内容概括:【重生、腹黑、强取豪夺、修罗场、破镜重圆】【前世草包美人&今生也不太聪明的美人VS隐忍克制高岭之花VS强取豪夺纨绔世子】上辈子,甘采儿凭实力将一把好牌打烂最后孤零零地死在大年三十的雪地里虽怨不得他人,但终是心有不甘谁知再一睁眼,她竟回到新婚那年回到了一切错误尚未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之时上辈子,她先后嫁过两个男人一个于她有恩一个与她有怨重来一世,甘采儿决定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不曾想,这恩怨报着报着。。。。。。怎么前世的亡夫和前夫,竟大打出手了?亡...
主角:甘采儿兰亭舟 更新:2025-04-07 18: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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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的现代都市小说《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高质量好文》,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中的人物甘采儿兰亭舟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兮若无止”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内容概括:【重生、腹黑、强取豪夺、修罗场、破镜重圆】【前世草包美人&今生也不太聪明的美人VS隐忍克制高岭之花VS强取豪夺纨绔世子】上辈子,甘采儿凭实力将一把好牌打烂最后孤零零地死在大年三十的雪地里虽怨不得他人,但终是心有不甘谁知再一睁眼,她竟回到新婚那年回到了一切错误尚未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之时上辈子,她先后嫁过两个男人一个于她有恩一个与她有怨重来一世,甘采儿决定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不曾想,这恩怨报着报着。。。。。。怎么前世的亡夫和前夫,竟大打出手了?亡...
甘采儿清楚记得自己死了,死在一场暴风雪中,死在大年三十晚上。
所以,当她再度睁开眼,整个人都是懵的。一时间,她不知身处何时何地,自己是人是鬼。
甘采儿呆呆盯着头顶上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荫,怔忡地出神。
正午的阳光穿透树叶,像碎金般洒满她一身,让她感到暖意融融,十分惬意舒服,像极了曾经的年少时光。
这树她认得,是槐树。
槐树在她家乡清水镇随处可见,她喜欢槐花清香甘甜的味道,每到春天,总要爬树上摘槐花来吃。
甘采儿有些恍惚,这是哪来的槐树?要是她没记错,京都城里很少有槐树。而且这棵树,怎么越看越像清水镇兰家老宅的那棵?
难道,自己是魂归故里了?
“小姐,小姐,事情办妥了!”一道兴奋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甘采儿的迷茫。
甘采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衣婢女正向她飞奔而来。甘采儿眼神猛地一缩,嘴不由自主地张大。
“小红?!”甘采儿失声道。
“小姐,是我。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又躺迷糊了?”
看着年轻的,活力满满的小红,甘采儿久久回不过神。
她记得小红早就死了,为出府去给自己请大夫,小红被梅婉吟抓住,活活杖毙在自己眼前。
甘采儿一把抓住小红,抓得又急又紧。掌心温热的体温传来,甘采儿几乎要落泪。
对于自家小姐的惊慌失态,小红十分奇怪。不过,现在她没时间来计较,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姐,快点起来,快点!药效都就要起了~~~”
小红不由分说,一把将甘采儿拽起来,拉着她就走。
甘采儿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是躺在一个竹躺椅上,貌似正在槐树下小憩?
她瞥了眼身上的衣服,一袭鹅黄色织锦绣花长裙,轻薄透气,又流光溢彩,正是她年少时最喜欢的那条裙子。
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闪过。
甘采儿猛地停下脚步,紧张地看着小红。
“小红,今年是哪一年?”
“景和三年呀。”
“景和三年......”甘采儿喃喃着,失了神。
原来,她真回到了清水镇,回到了少年,回到十五岁时!只是,如果一切真的能从头来过,为什么不能再早半年?若能回到还没与兰亭舟成亲时,那该多好。
“小姐,你今儿到底怎么了?”小红终于瞧出自家小姐不同寻常。
甘采儿定下心神,摇了摇头。
“小红,你要拉我去哪里?”
“去书房呀!再迟些,姑爷的药性就该起猛了,若把人憋坏,到时候你又该心疼了。”
小红一通说,噼里啪啦地像倒豆子,语速又快又急,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拽着甘采儿就小跑起来。
小红做事一向干脆利落,雷厉风行。她长甘采儿两岁,是甘采儿娘亲留给她的贴身丫鬟,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两人虽说是主仆,实则比亲姐妹还亲。
从小红的话语中,甘采儿终于从久远的记忆里挖出一档事来。想起自己都做过什么,和正要去做什么......她顿时面红耳赤,恨不能挖个坑,原地将自己埋了。
自己年少时,可真是无知者无畏,做了不少荒唐事!
甘采儿和小红赶到书房时,看到一个削瘦身影正在书房外焦急地转来转去。当他看到甘采儿,眼睛顿时一亮,快步跑过来。
“夫人,您可算来了。”
这人叫墨砚,他和另一书童墨云,都是甘采儿替兰亭舟买来的书童,后来这二人成了兰亭舟的长随,陪伴他几十年。
“夫人,您快进去吧。那碗汤公子都喝了有一柱香时间了,您再不去,怕是要不好。”墨砚着急道。
甘采儿脸上一红,狠狠唾弃十五岁的自己。给自己夫君下药,白日求欢这事,是非要做得人尽皆知吗?
甘采儿和兰亭舟虽新婚燕尔,但同房的次数却并不多。因兰母是极其古板的人,让他们必须严格遵照初一、十五才能同房的规定。
甘采儿不是肯守规矩的性子,奈何兰亭舟侍母至孝,行事也恪守礼法,不越雷池一步。
甘采儿不甘心,于是就想方设法诱他下雷池。
兰亭舟越是周正清流,不重色欲,甘采儿越要勾引他。她特别爱看他为自己失控,赤红着双眸,由端方君子化身为一头凶兽。
这让她很有成就感。
所以,她时不时就往兰亭舟的吃食中下些助兴的药,这已成为常态。兰府中大半的仆人都是甘采儿亲自张罗买来的,所以做起这些事来,得心应手。
只是年轻的甘采儿哪里知晓,下药能得到的只有人身,不得人心。
年少时犯的错,总要面对。甘采儿叹了口气,推开了书房的门。
甘采儿一进门,就看到桌上青花瓷的空碗和坐在书案后正手撑着头,似在假寐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袭简洁的淡青色素袍,衬得他面若冠玉,发如鸦羽,清贵且雅致。
听到开门声,兰亭舟缓缓撩起眼皮,看向来人。一泓秋水般的眸子,直直闯进甘采儿眼里。
“怦!怦!怦!”
甘采儿听到自己的心剧烈跳动声,如有擂鼓。
她从不怀疑自己年少时对兰亭舟的喜爱,那是一想到他,就会傻乐的喜欢。只要他多看自己一眼,便能一宿都无法安眠的喜欢。
“夫人,你来晚了。”兰亭舟的声音,既清洌如水,又如珠玉相撞,琳琳琅琅、清澈悦耳。
“怦!怦!怦!”甘采的心跳得更猛烈了,似要从胸腔中蹦跳出来。
她不由心慌意乱。
哪怕隔了一世,她对兰亭舟仍心存觊觎。只是,她再也不是前世十五岁的自己,可以毫无芥蒂的将眼前的男人扑倒。
毕竟,该与兰亭舟,能与兰亭舟并肩站在一起的那个人,从来不是她。
注意到兰亭舟眼尾泛着薄红,额上有细密的汗,甘采儿紧张地抠手指:“我,我去给你煮碗安神汤。”
“怎么,夫人是嫌药量不够?”
兰亭舟清冷的话语,甘采儿尴尬,羞耻达到顶峰。她几欲转身夺门而逃。
甘采儿反常的表情,让兰亭舟微微眯起眼。他瞧着她通红的脸,无措的手,一双水莹莹羞愧的眼......心中燥热更甚,于是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甘采儿忍不住后退,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兰亭舟这么高,呃,还这么......壮?
兰亭舟长臂一伸,单手扼住甘采儿的腰,轻轻一拎,便将她抱在怀里,往书房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停,你停下来!我,我们想想其它办法。”甘采儿急得直嚷。
兰亭舟脚步一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不,不,不是的。你听我说......”
甘采儿话音未落,人就被扔在柔软的锦被上。
兰亭舟微凉的指尖挑开她衣带,露出内里的素纱薄衣,除此之外,她身上再无它物。在透过窗棂明亮的阳光中,她一切都能一览无余,纤毫毕现。
甘采儿羞忿地捂住了脸。
而后,她听到“刺啦”一声,浑身一凉,那形同虚设的素纱薄衣,像两片蝉翼从她身上飞走了......
"
她对守在书房外的墨砚道:“告诉公子,今日夫人让厨房做了松鼠桂鱼和清蒸狮子头。”
每次甘采儿让厨房做兰亭舟爱吃的菜,就她代表邀请兰亭舟共进晚膳,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至于晚膳后嘛......这就是两人的贴身丫鬟和书僮们心照不宣的事了。
墨砚瞬间心领神会:“姐姐放心,小的一定将话带给公子。”
墨逸院的晚膳才摆上,兰亭舟就踏着渐起的暮色回来了。甘采儿略有惊讶,她怎么记得前世总要左请右催,这人才会赏脸回院?
兰亭舟洗面净手后坐下,看着满满一桌子菜,没有动筷。
“今日初十。”兰亭舟忽出声道。
甘采儿一愣,茫然看着他。初十又怎么了?初十就不用吃饭了?
盯着兰亭舟板起的脸,甘采儿忽想到什么,脸上顿时烧成一片。
“菜里没加其它东西!真的没有。”甘采儿连连摆手,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兰亭舟淡扫她一眼,不置可否,随后拿起筷子夹了最喜欢的狮子头。
“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甘采儿动了动嘴,轻声道。
兰亭舟手一顿,抬起眼又看她一眼,终是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吃着饭。
甘采儿想,两人还要做一阵子夫妻,有些话还是说开的好。
于是,她抿了抿唇,很诚恳地道:“逼你娶我,还让你做很多你不喜欢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以前太不懂事。”
“这几日我想通了,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你放心,我以后定不再纠缠于你。”
兰亭舟放下筷子。
“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兰亭舟一脸平静,看上去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这让甘采儿不由一阵挫败。
算了,一时半会儿也难改他看法。毕竟自己没皮没脸纠缠他,已经缠了七年。现在说变就变,确实难让人相信。
甘采儿戳着碗中米饭,泄气道:“我听说鹿鸣书院很好,你要不要去试试?”
“鹿鸣书院?”兰亭舟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旦州学子谁没听过鹿鸣书院的大名!能进鹿鸣书院,相当于半只脚跨入了举人之列。
“你不是不想我离开清水镇吗?”
“我不都说了,我想通了嘛。”
甘采儿撇撇嘴,拿出两张信笺放在桌上。兰亭舟拿起一看,信笺上写的是鹿鸣书院的介绍及最近十年的概况,还有入学条件。
正在这时,小红突然捧着衣服走进来。
“小姐,这件两新衣服,你晚上穿哪一件?”说着,她还将手中衣服拎起来抖了抖。
两件绢衣就这样在暮色里展开,轻飘飘的,如烟似雾......
兰亭舟看向甘采儿的眸色 ,一下子变得幽深难测。
“不,不是,我没有!”甘采儿瞬间蹦起来,慌张解释道,“这,这衣服不是我的,是我娘的,真的。”
甘采儿有些欲哭无泪,前一刻还在誓言旦旦不纠缠人家,下一刻就把娟丝蝉衣放人家眼前......
兰亭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直看得她面红耳赤,羞忿不已。
小红见势不对,早就把衣服扔在桌边凳子上,人跑了。
兰亭舟拾起一件娟衣,捏在指尖。
“就素色这件吧。”
兰亭舟目光深邃,眼底隐有一簇暗火跳动,看得甘采儿心漏跳几拍。她一把夺过娟衣,扭身进了房。
穿什么穿!她又不是前世的甘采儿!会天真的以为,只要想方设法勾引他,讨好他,就能求来一点点喜欢。
她磨牙着,恼恨地将衣服扔进衣柜里。
看着甘采儿跑进屋的背影,兰亭舟垂下眼眸,捻了捻指尖。
呃,她确实不下药了,直接改色诱了。
等什么时候有空,还是要再教教她《女书》《女德》。
总不能一直纵着她,不知节制。
今日便先依了她罢,省得她一会儿又要哭闹,不依不饶。
甘亭舟抬步,缓缓向卧室走去。
"
兰亭舟听到内室响动,抬眸望去,只见甘采儿穿着他宽大的外袍,正手脚并用往床底钻。一双白嫩似玉的小脚,使劲蹬着地板。
兰亭舟喉头微动,他敛目静了静,扬声道:“母亲,请稍等。”
待瞧着甘采儿彻底藏好,他才起身开门,将兰母迎进来。
“这么晚了,母亲怎么过来了?”兰亭舟恭敬地扶着兰母。
“见你书房灯还亮着,想着你没睡,就熬了银耳莲子羹给你送来。”兰母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读书固然重要,但也要爱惜身子。”
说罢,兰母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往内室飘去。
兰亭舟的书房不大,布置得也很简洁,仅用一扇紫檀屏风将书房分隔成内外两室。
外室读书,内室歇息。
很小的地方,屏风也不太高,稍稍一扫眼,便能一览无余。
兰亭舟默默垂首,看来甘采儿来书房的事,已传到兰母耳里。
也不怪甘采儿怕兰母,实在是兰母太严厉。兰家人的一言一行,她都要求严格按规训来。
所以,她看不惯甘采儿的狐媚样儿,更是时常痛斥甘采儿勾引兰亭舟的举止,十分不待见这个儿媳。
要是让她抓到自己与甘采儿在书房与欢好......兰亭舟心底一默,完全不敢想象后果。
这个后果,甘采儿知道。
前一世她就没躲避,反而故意穿着兰亭舟的外袍出来与兰母见礼,一身欢好过的痕迹,若隐若现。
兰母气得要请家法教训兰亭舟!甘采儿哪里肯让?她护在兰亭舟身前,叉着腰指着一堆下人,嚣张万分:“我看谁敢?!”
除了章力和钟嬷嬷外,兰家下人全是甘采儿花钱买来的,她不让人动兰亭舟,就真没人敢动。
见众人都听她的,没人去理会兰母,甘采儿翘着下巴,十分得意地挑衅兰母。
兰母气急攻心,当场昏倒。
最后,兰亭舟跪在兰母病榻前,自请家法,让章力打了他十五杖。
这之后,兰亭舟有很长段时间没再理过甘采儿,哪怕是既定的初一,十五,也没再踏入甘采儿的墨逸院一步。
想起前世的闹剧,甘采儿缩在床底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兰母只是古板,但人不坏,不曾真正为难过自己。她只是不喜自己痴缠兰亭舟,不想兰亭舟因女色而影响课业。
前世,甘采儿因此分外怨恨兰母,觉得她处处苛责自己,所以经常忤逆和不孝顺,处处与兰母作对。
等到她进到卫国公府后,在深宅内院受尽搓磨,几度差点丧命,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恶毒。
只怪自己年轻时见识太少。
这一世,她收敛了恣意妄为,刻意避开冲突,屏息躲在床底,想来应该不会再把兰母气到卧床半月吧?
兰母能来书房,自然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只是甘采儿躲着不见人,兰母也给两人留些颜面,但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
“亭舟,明年开春你就要下场考试,书院可选好了?”
“回母亲,儿子已与杨先生谈妥,下个月就到镇上的启智书院去。”
“镇上的书院?”兰母皱眉。
“是的。”
“糊涂!”兰母“啪!”地一拍桌子。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兰母训斥道。
“你知不知,保人何等重要!书院出身又何等重要!清水镇上学问最好的夫子,也不过是秀才!”
“你因为你爹,已经被耽误了十一年,你还想再耽误下去?!你,你,这是要气死我!!”
兰母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她手捂着胸,眼见就要喘不上气。
不怪兰母生气,兰亭舟这个考试的机会来得太不易,出不得差错。
兰亭舟自小苦读,曾有神童之称,可如今年过十八,却连个童生都不是。这全是受兰父拖累。
兰家并非清水镇人,而是六年前从京都迁来。兰父本是朝中监察御史,但因其铁骨铮铮,刚直不阿,被当时的二皇子党针对,受诬陷入狱,最后惨死狱中。兰家也被抄家罚没得一无所有。
大雍国有律令,凡罪臣之后,一律不得参与科举。
因此,兰亭舟一直无缘科举。直到景和帝继位。新帝大赦天下,兰父也在赦免之列,兰亭舟这才被除去罪臣之子的身份,可以下场考试。
前前后后这一耽搁就是十一年。而明年的县试之后还有府试,府试之后有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所以,兰亭舟的时间再也耽搁不起。
兰亭舟在兰母面前跪下。
“儿子不孝。”
“可是你那媳妇撺掇你的?”
听着兰母严厉的声音,缩在床底的甘采儿抿了抿唇。不是她撺掇的,而是她威胁的。
前世的她,短视又愚蠢,为了一己之私,差点生生毁掉兰亭舟科举之路。
大雍有规定,凡参加科举的考生,必须出自书院,同时还要有两个保人。通常书院的先生可兼作保人。所以,想要应试的人都得先进书院。
去书院就要交束脩,清河镇的书院一年要五两银子,竹山县的书院一年要二十两银子,若去到郡府,则更贵。
而兰家,祖传缺钱。
兰父一身清正,为官更是两袖清风,从不屑沾染铜臭半分。当年抄家时,从兰家抄出的金银细软全加一起,总共不过二百两。连抄家的刑部官员都不忍看。
兰亭舟没钱,但甘采儿有呀。
不过,前世的甘采儿并不想兰亭舟读书。她从镇上说书先生那里听过不少才子高中后,迎娶名门闺秀或是公主的故事。下意识里,她就认为兰亭舟一旦高中,定要被其它女人抢走。
所以,前世在兰亭舟读书这事上,甘采儿使了无数的绊子,甚至以断供兰母药钱为威胁,但她低估了兰亭舟为读书排除万难的决心。
在兰亭舟去深山里打猎,差点命丧熊瞎子掌下之后,甘采儿终于消停了。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甘采儿同意兰亭舟去书院,兰亭舟也答应她不离开清水镇。
此时趴在床底的甘采儿,恨不能狠狠扇前世的自己几巴掌,再踹上几脚!
面对兰母责问,兰亭舟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知子莫如母,见儿子这样,兰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兰母闭了闭眼:“都是我拖累了你。”
“县试而已,儿子在哪个书院读都无区别。留在清水镇,还能对家中照料一二,未尝不好。”兰亭舟宽慰兰母。
兰母长叹一声:“她非你良配。”
兰亭舟静默良久,而后缓缓道:“儿子知道,但她于兰家有恩。”
这两句话,像一记耳光,重重抽在甘采儿脸上。
果然,兰亭舟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
虽是早知晓的事,但听到兰亭舟亲口说出,哪怕重来一世,甘采儿还是会难过,心如刀尖扎似的疼。
她是真的喜欢兰亭舟,可她也是真的配不上兰亭舟。
兰亭舟是谦谦君子,皎皎如月。能配得上他,能站在他身侧的,应是沈云曦那样的女子,温婉,优雅又高洁,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是名满京都的才女。
心里泛起难言的酸涩,甘采儿死死咬着手腕,一滴泪滑落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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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母气得要请家法教训兰亭舟!甘采儿哪里肯让?她护在兰亭舟身前,叉着腰指着一堆下人,嚣张万分:“我看谁敢?!”
除了章力和钟嬷嬷外,兰家下人全是甘采儿花钱买来的,她不让人动兰亭舟,就真没人敢动。
见众人都听她的,没人去理会兰母,甘采儿翘着下巴,十分得意地挑衅兰母。
兰母气急攻心,当场昏倒。
最后,兰亭舟跪在兰母病榻前,自请家法,让章力打了他十五杖。
这之后,兰亭舟有很长段时间没再理过甘采儿,哪怕是既定的初一,十五,也没再踏入甘采儿的墨逸院一步。
想起前世的闹剧,甘采儿缩在床底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兰母只是古板,但人不坏,不曾真正为难过自己。她只是不喜自己痴缠兰亭舟,不想兰亭舟因女色而影响课业。
前世,甘采儿因此分外怨恨兰母,觉得她处处苛责自己,所以经常忤逆和不孝顺,处处与兰母作对。
等到她进到卫国公府后,在深宅内院受尽搓磨,几度差点丧命,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恶毒。
只怪自己年轻时见识太少。
这一世,她收敛了恣意妄为,刻意避开冲突,屏息躲在床底,想来应该不会再把兰母气到卧床半月吧?
兰母能来书房,自然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只是甘采儿躲着不见人,兰母也给两人留些颜面,但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
“亭舟,明年开春你就要下场考试,书院可选好了?”
“回母亲,儿子已与杨先生谈妥,下个月就到镇上的启智书院去。”
“镇上的书院?”兰母皱眉。
“是的。”
“糊涂!”兰母“啪!”地一拍桌子。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兰母训斥道。
“你知不知,保人何等重要!书院出身又何等重要!清水镇上学问最好的夫子,也不过是秀才!”
“你因为你爹,已经被耽误了十一年,你还想再耽误下去?!你,你,这是要气死我!!”
兰母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她手捂着胸,眼见就要喘不上气。
不怪兰母生气,兰亭舟这个考试的机会来得太不易,出不得差错。
兰亭舟自小苦读,曾有神童之称,可如今年过十八,却连个童生都不是。这全是受兰父拖累。
兰家并非清水镇人,而是六年前从京都迁来。兰父本是朝中监察御史,但因其铁骨铮铮,刚直不阿,被当时的二皇子党针对,受诬陷入狱,最后惨死狱中。兰家也被抄家罚没得一无所有。
大雍国有律令,凡罪臣之后,一律不得参与科举。
因此,兰亭舟一直无缘科举。直到景和帝继位。新帝大赦天下,兰父也在赦免之列,兰亭舟这才被除去罪臣之子的身份,可以下场考试。
前前后后这一耽搁就是十一年。而明年的县试之后还有府试,府试之后有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所以,兰亭舟的时间再也耽搁不起。
兰亭舟在兰母面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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