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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前一片黑暗,身体动弹不得,只有脚上传来钻心的疼痛,我能感觉到婆子在把我的四趾往足心掰。
我挣扎得没有了力气,软软的躺在了婆子的怀里任人摆布。
婆子临走前,阿娘给了她们丰厚的赏钱,据说她们都是非常有经验的婆子,多少高门的姑娘缠足都找她们。
阿娘亲自去送走婆子,末了怕我趁人不注意把缠足的棉布拆掉,派了几个侍女盯着我。
我满身疲惫地躺在床上,嗓子由于哭喊了太久发不出声音。
年纪小的侍女眼神粘在了我的小脚上,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这个时代,以女足纤小为美,女子的缠足产生了一种拘谨纤婉的步态,行走时如弱柳扶风,楚楚动人,淑女们皆以此为荣。
如果一双足缠得不够小,就会被人耻笑,甚至嫁不出去。
而奴籍的女子是没有资格缠足的。
此刻我躺在床上,足痛痛彻心扉,我在心里大骂:去你的弱柳扶风,去你的三寸金莲,去你的嫁不出去。
但我也只能在心里痛骂,穿成叶莞言的第一个月,我失去了行走自由,成了一个“残疾人”。
4缠足后的日子我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床榻上。
足上的伤口发炎,我开始发起了高烧,阿娘在我床边日夜守着我。
烧的迷迷糊糊间,我梦到了穿成叶莞言前的日子。
我在29岁时博士毕业,顺利拿下了心仪的杂志编辑工作。
在家中时,我妈很宠我,亲戚们觉得我年龄也不小了,常想给我介绍结婚对象,都被我妈一一回绝。
我跟我妈说现在是我事业的起步阶段,并不想把时间花在谈恋爱上。
她摸着我的头说,我女儿开心就行,想咋过就咋过。
我睁开眼看向叶莞言的阿娘。
她也是真的爱她的女儿,只是在这个时代,身为母亲的她,唯一所知的爱女儿的方式,就是让女儿嫁得出去。
叶莞言的衣食住行被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除开缠足这件事,她绝对是一位尽职尽责的母亲。
可我转念一想,如果此刻在这里的是真正的叶莞言,她大抵是不会因为缠足一事而认为她的阿娘不是一位称职的母亲的。
毕竟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性而言,女子缠足就像女子穿衣裙一般理所应当,甚至还有不少的女子因为没有资格缠足而懊恼。
譬如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