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回到实验室的。
刚从车上下来。
一群人抬着摄像机，举着话筒蜂拥而上将我堵得死死的。
七嘴八舌，吵得我头痛欲裂。
我挣扎着挤出人群逃离进实验室。
碰巧撞上从我办公室出来的可可。
她表情僵硬，右手慢慢地从衣服口袋拿出来，“漾姐…你去哪了，实验室出事了。”
欲言又止。
“说吧。”
“师兄师姐们…都走了，他们还把能拿走的仪器设备都拿走了…我…你也走吧。”
我闭着眼睛瘫坐在椅子里。
“可可，这段时间谢谢你。”
“别这么说漾姐，你教会我很多。”
我无力再想交谈，挥挥手让她离开。
办公室重新陷入了安静。
我缓缓睁开眼睛，手触摸着电脑底下还散发着温热的主机。
落地玻璃外的操作室杂混乱不堪。
电线、椅子、柜子随意散乱、跌倒。
我的事件占据了好几天的热搜榜。
—女博士生沦落当小三。
—“人造子宫”研发者沈某的“学术交流”。
不堪入目的标题下，甚至有网提出我的研发技术真实性。
—她不会是骗钱的吧？
—对啊，严查！
—她国外读博的学历可查吗？
不会是水博吧。
谩骂质疑声越来越大。
我的手机疯狂涌入不同的陌生电话，我被迫将手机关掉。
住址也被挖出。
小区楼下被蹲守。
硕大的房子里。
昏暗而压抑。
只有那箱装满了姐姐促排卵针的箱子里散发着微微的光泽。
茶几上，我的第二部手机亮起了消息。
—可可来找朱文烈了。
“再等等，姐姐，马上就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