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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症晚期,恶心父子我不要了全文

气泡草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许昭抱住傅硕,对着镜头说,“姐姐,硕硕是小孩子,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不过你也该多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昭昭不喜欢你,小孩子可是最单纯的。”她说的温婉体贴。视频里他们那些朋友又开始起哄嘲笑苏清浅。苏清浅笑的破碎,一股铁锈味从口腔里直往上涌。她艰难吞了下去,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结婚七年没能焐热丈夫的心,搭进去半条命生下的儿子也没能教好。也许他们是对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可傅硕到底是她儿子......喉咙里仿佛有万千刀片在划,她强忍着口腔里的铁锈味提醒,“硕硕肠胃不好,别让他乱吃......”“不要你管!”傅硕大声打断她的话,扯着嗓子喊:“我爸爸给你那么多钱,你舍不得给我花,不让我吃好吃的,还不准别人对我好!你真可恶!”许昭也说:“姐姐,硕硕...

主角:傅硕苏清浅   更新:2025-03-22 1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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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硕苏清浅的其他类型小说《绝症晚期,恶心父子我不要了全文》,由网络作家“气泡草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昭抱住傅硕,对着镜头说,“姐姐,硕硕是小孩子,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不过你也该多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昭昭不喜欢你,小孩子可是最单纯的。”她说的温婉体贴。视频里他们那些朋友又开始起哄嘲笑苏清浅。苏清浅笑的破碎,一股铁锈味从口腔里直往上涌。她艰难吞了下去,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结婚七年没能焐热丈夫的心,搭进去半条命生下的儿子也没能教好。也许他们是对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可傅硕到底是她儿子......喉咙里仿佛有万千刀片在划,她强忍着口腔里的铁锈味提醒,“硕硕肠胃不好,别让他乱吃......”“不要你管!”傅硕大声打断她的话,扯着嗓子喊:“我爸爸给你那么多钱,你舍不得给我花,不让我吃好吃的,还不准别人对我好!你真可恶!”许昭也说:“姐姐,硕硕...

《绝症晚期,恶心父子我不要了全文》精彩片段

许昭抱住傅硕,对着镜头说,“姐姐,硕硕是小孩子,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不过你也该多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昭昭不喜欢你,小孩子可是最单纯的。”
她说的温婉体贴。
视频里他们那些朋友又开始起哄嘲笑苏清浅。
苏清浅笑的破碎,一股铁锈味从口腔里直往上涌。
她艰难吞了下去,胃里翻江倒海的疼。
结婚七年没能焐热丈夫的心,搭进去半条命生下的儿子也没能教好。
也许他们是对的。
一切都是她的错。
可傅硕到底是她儿子......
喉咙里仿佛有万千刀片在划,她强忍着口腔里的铁锈味提醒,“硕硕肠胃不好,别让他乱吃......”
“不要你管!”
傅硕大声打断她的话,扯着嗓子喊:“我爸爸给你那么多钱,你舍不得给我花,不让我吃好吃的,还不准别人对我好!你真可恶!”
许昭也说:“姐姐,硕硕是男孩子,你别把他养的太娇气。这几年硕硕身体不好,就是你喂养的错,才会导致他抵抗力低。”
“对!昭昭妈咪说得对!她一个乡下人什么都不懂还总对我指手画脚!她怎么不去死?”
苏清浅喉咙一热,一股血水没能忍住,直接从口中喷了出来。
那一刹那她挂断了电话。
血水在屏幕上晕出一片。
胸腔里传出莎莎的刺痛,接着又是一阵热-流。
苏清浅吐完,一抬眸,看见镜子里面色惨白的自己,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该放下了。
她收拾好东西,最后给傅言生发了消息: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领证离婚。
她拖着行李走出家门。
儿子,和丈夫,她都不要了!
苏清浅搬去住酒店。
视频是半夜收到了。
第一段是傅硕胡吃海塞的画面,第二段是众人起哄让傅言生回家哄她,傅言生淡漠的坐在沙发上。
“没那个先例,让她自己调整。”
苏清浅惨淡笑笑。
如傅言生所说,结婚七年,他从未哄过她一次,就算把她惹狠了,惹恼了,他也是摔门离去,然后等她低头认错,哄他回家。
七年,她在那个家里,卑微的不如佣人......
*
凌晨一点传来急促的铃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苏清浅恍恍惚惚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
刚接通,里面就传来傅言生充满戾气的声音:“苏清浅,你大半夜不在家去哪儿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来!!”
电话里还有嘈杂的声音。
好像小猫低微急促的呼吸,一直喊“爸爸难受”。
苏清浅意识到傅硕病了,慌乱穿鞋就要往外面冲,却在胡乱披外套的时候动作僵住了。
她不在傅家。
跟傅硕和傅言生也再没有任何关系。
她愣神了许久,默默把一切归位,“有什么事情你该找许昭,不是找我。傅言生,我们要离婚了。”
傅言生没想到苏清浅会这么说,怒气丛生,“就因为昨天庆功宴的事情?苏清浅,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了,连孩子的话也要计较?”
苏清浅在电话里听了他几近一分钟的斥责。
眸底的担忧渐渐熄灭:“我一直小家子气,抱歉,让你忍了这么久,明天上午十点别忘了民政局见。”
说完,她就切断了通话。
手机里传出嘟嘟的声音,傅言生面色转沉,再打,苏清浅已经彻底关机。
他狭长的眸子满是阴鸷。
他不信苏清浅会听不到傅硕生病的声音,她居然没有关心一句!
还关了手机!!
保姆急匆匆拎着药箱上来,看见傅硕难受的样子,好奇问:“太太在小少爷的饮食上一向很注意,小少爷怎么又犯病了?”
傅言生没说话,打开药箱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好几种不同疗效的肠胃药。
他问:“太太给傅硕常吃的是哪种?”
他脸色很不好,压迫感十足。
保姆缩着脖子,结结巴巴:“这些都是太太负责,我也不清楚。”
太太很爱先生和小少爷,他们的事情一向都是亲力亲为。
傅言生脸黑的能挤出水来。
一个小时以后,医生赶到傅家,给傅硕输了点滴,折腾到凌晨三点多,傅硕才感觉好受一些。
傅言生守在傅硕床前,俊逸的面庞沾惹几分憔悴。
浑身充斥着说不出的寒气。
傅言生吓得抱紧小被子:“爸爸,你别怪昭昭妈咪,我会生病都是妈妈的错,她平时不让我多吃,也不让我乱吃,才会把我养的很病弱,她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控制我,我以后再也不要听她的,我一定会长得很壮。”
稚嫩的抱怨没得到傅言生的回应,他叮嘱佣人陪着傅硕,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往常傅硕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苏清浅陪在他身边,如今就算她不在,傅硕的病也能轻松治愈。
她苏清浅也没那么重要。
傅言回到主卧,拿换洗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衣柜里好像少了些什么。
苏清浅的衣物?
他蹙眉,倒要看看这次她能坚持多久。
早上。
傅言生是被外面傅硕闹脾气的声音吵醒的,他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发现如常早起,苏清浅帮他准备的那杯温水今天没有。
他烦躁的爬了爬头发,走出房间。
听见保姆在哄傅硕。
儿子从小就有起床气,每天醒来都要苏清浅哄好久。
保姆好不容易把他哄到餐桌前,他喝了口粥,下一秒就吐了出来,“怎么这么难喝,让我吃猪食吗?”
他又去拿桌上的三明治,脸色更差,“猪都不吃,你让我吃!”
他本来起床气就没消,这会儿直接被气哭了,三明治扔了一地。
“傅硕!”
傅言生从楼下下来,看见儿子不成体统的样子,面色一沉,“一大早闹什么?”
被傅言生凶,傅硕哭的更大声了,“本来就是很难吃!不信你尝尝!”
儿子一直都是苏清浅在管,面对这样毫无礼数的傅硕,傅言生也没办法。
走下楼,想着以身作则。
坐在餐桌前,他拿起面前的三明治吃了一口,又立刻吐了出来。
怎么会这么难吃?
哭闹的傅硕看见他吐出来,哭的更凶了,“我不要吃猪食!我要吃菜宝宝!”
说完,他哭着上楼。
保姆后背只冒冷汗:“对不起先生,三餐一直都是太太在做......”

一直在四周维持秩序的保镖闻声围了过来,刚要从管家手里拿过盒子,傅老爷子一跺拐杖,周围瞬间安静。
“我看谁敢。”
周围一阵寂静,连请来奏乐的乐团都停止了演奏。
傅老夫人脸色涨红,觉得自己丢了脸面。
她不敢直接跟傅老爷子顶嘴,就把愤怒发泄到了苏清浅身上,怒道:“你真是个丧门星啊,你一出现就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刚刚我们一家都不知道有多和谐,你一来就闹得天翻地覆,你是不是要把我们这个家闹散了才满意啊!”
傅老夫人高声怒骂,这下众人想装聋作哑都不可能了,只是看这情形,似乎也不好站队,干脆就凑过来,伺机而动。
“就是啊就是!昭昭妈妈的手工比你厉害不知道多少倍,比你这个破瓶子好多了!”傅硕也捧场。
许昭见傅言生一直不说话,知道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顿时有了底气,上前道:“姐姐别闹了,这样的场合你这个礼物确实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苏清浅淡定道:“你那张白纸就合适?白纸,白事?寿宴送白,你确实是知礼。”
“你胡说什么?”许昭涨红了脸,说完赶忙去看傅老夫人的脸色,见对方没生自己的气,这才松了口气。
一直不出声的傅言生此时也冷了脸,警告意味十足,“苏清浅,你适可而止,别过分。”
傅老爷子一跺拐杖,打断傅言生的话,“怎么?这会知道说话了?不当哑巴了?一直不吭声,我还以为你喝的是哑药呢,要当哑巴就一直当,别突然出来诈尸。”
傅言生面色一沉,连老爷子都埋怨上了。
傅老夫人见儿子丈夫也为了这个女人闹别扭,心里更加不快,也不顾什么场合了,骂道:“别拿你乡下人的规矩到这里来,我的寿宴不是你们乡下街边的流水席,规矩?我看你才是不懂规矩。”
说着一把将那副纸雕画拿过来,“这是艺术,是心意!你那是什么?路边的破烂-货,就算机缘巧合进了这个圈子,但廉价就是廉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鄙夷、嫌弃和后退一步要跟她拉开距离的小动作,都将苏清浅彻底隔绝在外。
华美端庄的礼服与她这一身简洁干净的休闲装形成鲜明对比,中间的距离就像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就像傅老夫人说的,她本就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所以这七年来,无论她怎么讨好,奉献,在他们的眼里,她都是个只配讨好和伺候他们的“下等人”。
更不用说获得他们的尊重了,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傅老爷子想让苏清浅站到自己身后,可没等老爷子开口,一名保安就匆匆从外面走上来,在管家耳边说了什么,管家瞬间就变了脸,眼神有些嫌弃的看着许昭。
管家跟了傅老爷子很多年,相互之间非常了解。
见一向面色不变的管家变了脸色,顿时就猜到是出了事。
“什么事?”
管家看了看,走到傅老爷子耳边说了一句,傅老爷子瞬间瞪着眼睛,将拐杖狠狠砸了出去。
“爸!”
“老傅!”
失去拐杖的傅老爷子站立不稳,身体后仰倒下,幸好苏清浅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佣人又急忙推来轮椅,这才没酿成大祸。
“多大事也不至于生这么大气啊,小心你自己的身体,”傅老夫人阴阳怪气地撇了她身边佣人,“让老傅这么沉稳的人气成这样,这种丧门星就不应该放进来,还不快把人拖出去!”
“是。”
佣人刚要动手,就听到傅老爷子寒彻骨的声音,“是啊,丧门星就不该放进来,”说完扭头看了眼管家,“带进来。”
“是,老爷。”管家扭头出去。
傅老夫人奇怪,“带进来?带谁进来?是带出去吧?老傅,你是不是气傻了?”
傅老爷子冷笑不语。
傅言生却看出了异常,小声问道:“爸,出什么事了?”
“呵,我活这么大岁数,摔过腿,坠过崖,穷困潦倒过,也在天桥底下生存过,却从没被别人讨债讨到眼前过!”
此话一出,几人的脸色十分精彩。
除了几人的惊讶,许昭则是思索,然后大惊失色。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也明白了管家刚刚要去带的人可能是谁,这一瞬间,她想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
只是现实根本不给她机会,刚才匆匆出去的管家此时匆匆回来,身后还带着一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他的背后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跑腿。
“跑腿小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管家道。
跑腿小哥哪儿见过这么大阵仗,虽然不知道在场的这些人都是谁,但一看这别墅的位置,这装饰,和每个人不凡的衣着,也猜出个七七八八,顿时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只是职业素养让他没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一只手颤颤巍巍的将跨在身上的喇叭拿了下来,结巴的问道:“请,请问谁是许,许昭,许小姐?”
所有人的齐刷刷的看向一身华贵珠宝的许昭,她面色平静,但手里的酒杯却将她内心的慌乱反应个彻底。
“看......都看我干什么,我不......”
她下意识想否定,但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大家自然知道她是谁,这不是否认就能成的,而且她是傅老夫人带过来的,要是她否则了,实则是打傅老夫人的脸。
索性就站着,到时候见招拆招。
跑腿小哥见没人承认,但众人的视线却直指一人,心下了然。
“许小姐,我是受名字叫‘雕画师然然’的委托,他有一些话要我带给你。”说完,跑腿小哥按下了扩音喇叭的播放键。
喇叭一开,电流“滋啦”的声音瞬间刺的人下意识捂住了耳朵,可电流声后,清晰的男声就传了出来。
“许昭许小姐!请问您答应付给我的尾款什么时候付~不是说好,货到付款吗?我可是熬了一夜加急给你雕的那副纸雕画,你答应的尾款都拖了好几天了,如果你经济拮据,那我可以给你打折,实在不行,你答应给的三倍我也不要了,你只要付清画钱和加急钱就行,如果您还不付款的话,那我只能把这幅画放到我的账号里去公布了,希望您付~款~啊~~”
声音关闭,众人一个个面色呆滞。

苏清浅一身狼狈赶到酒店的时候,儿子的庆功宴已经开始了。
傅言生陪在儿子身边。
“爸爸,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小提琴能拿第一名就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是真的吗?”
儿子稚嫩的脸庞充满希冀。
“当然!你有什么愿望,爸爸今天都满足。”
“那我要昭昭阿姨做我妈妈!”
清脆响亮,犹如给了苏清浅一记狠厉的耳光。
她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要奖励儿子的礼物,饶是刚刚车祸,她都没想过自己的安危,第一时间用身体护住这份礼物。
她不想让儿子失望。
此时她身上占满了尘土和污垢,还有些许血迹。
只是,好像不需要了......
透过门缝,她看见许昭娇羞的表情,“硕硕不可以乱说话哦,妈妈不在就算了,要是你妈妈在,这话可千万不能说,妈妈会生气骂你。”
包厢里都是傅言生和许昭的朋友,听见傅硕的话,有人调侃有人惋惜。
“当初如果不是苏清浅忽然冒出来,言生的妻子本来就该是昭昭。”
“小孩子是最有灵性的,你们看,硕硕都知道昭昭更适合言生。要我说,就是苏清浅不要脸,也好意思嫁给言生。”
“昭昭妈咪!”
傅硕听见旁人跟着附和,一下扑进许昭怀里,仰起头,大声喊许昭妈咪。
许昭温柔的捏了捏傅硕胖嘟嘟的小脸:“硕硕为什么想要换妈妈呀?”
傅硕飞快的看傅言生一眼:“因为爸爸跟昭昭阿姨在一起才会开心,爸爸跟妈妈在一起一点也不开心!”
许昭柔情的眼神落在傅言生身上,期许的等待他验证。
傅言生皱眉:“童言无忌。”
可所有人都不信。
包括苏清浅自己。
她拎着礼物的手寸寸收紧。
她跟许昭是真假千金,傅家和许家有过娃娃亲的约定,在她被许家找回来之前,许昭一直都是傅言生的未婚妻。
直到她被许家认回。
所有人都不希望她破坏许昭和傅言生婚事,她也从未想过取代许昭,可不知道为什么许昭坚持要把婚事让出来。
加上傅家老爷子用股份做威胁,坚持要傅言生娶她。
就这样,她嫁进了傅家。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成了所有人厌恶的存在。
包厢里还有人起哄。
“要是昭昭妈咪给你做新妈妈,旧妈妈怎么办?”
“让我爸爸雇她当保姆就好啦!反正她是从农村来的土包子,只会照顾我和爸爸,别的什么也不会。”
许昭奖励搬在傅硕额头上用力亲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极快的得意。
门外,苏清浅浑身仿佛却被冻住。
傅硕从懂事开始就不喜欢被人亲亲抱抱,饶是她这个亲生母亲想要抱他亲他,他都极力抗拒。
她一直以为他性格如此。
可现在她才明白,从来不是儿子不喜欢被人亲密接触,他只是不喜欢被她这个妈妈触碰。
心酸又可笑。
苏清浅咬唇。
此时多希望傅言生能出声纠正儿子。
可傅言生没有半点责备傅硕的意思,眼神落在许昭身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她浑身冰冷,感觉他们才是一家人。
手机铃音拉回她的思绪。
“苏小姐吗?你刚刚离开的时候忘了拿检查报告,我们这边的建议还是希望你能住院治疗。”
癌症末期,最多还有三个月。
这就是她刚刚赶来的路上出车祸的原因。
心慌,恐惧,以至于没看见对面驶来的车子......
许是命不该绝,车子撞坏了,她却活了下来。
如果可以,她宁愿死在刚刚那场车祸里。
滚烫的热泪砸在手背上。
早不该再抱有期待的......
她跟傅言生结婚以后,许昭就出了国,两年后她生儿子大出血,需要傅言生签字,她给他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最后是她强忍着痛苦给自己签的字。
等她从鬼门关绕了一圈捡回一条命,却收到许昭发来的图片。
傅言生帮她洗头,带她看烟花,他们一起逛街,互相喂饭,手牵手走过大街小巷,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在她这里冷心冷眼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的浪漫。
许昭给她发消息:真正相爱的人,就算小偷再怎么费尽心机,也偷不走。
那晚,她抱着难产刚出生的儿子哭的撕心裂肺。
*
苏清浅擦干眼泪,没再去儿子的庆功宴,而是回到了别墅开始整理行李。
许昭把视频打来的时候,她正把最后一点属于她的东西塞进行李箱。
“姐姐,你怎么还没到?大伙儿都在等你,有什么事情能比硕硕的庆功宴还重要吗?你可是硕硕的妈妈呢!”
不满的抱怨传来,许昭下巴搁在傅硕头顶上摩擦,傅硕乖巧的坐在她怀里,好像他们才是最亲密的母子。
苏清浅眼睛通红,还有哭过的痕迹。
脸上也有擦伤。
傅硕看见了,丝毫没有关心。
小嘴不满的撅起来:“我就说不要跟她视频,你看看她衣服穿的乱七八糟,头发也乱糟糟的,乡下人真的好丢脸哦。”
“以后不会再让你丢脸了。”
苏清浅下意识扯了扯车祸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衣服,声音微颤,“你不是希望换个妈妈吗?傅硕,你愿望成真了。”
她一字一顿:“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妈妈。”
“苏清浅,你在搞什么?”
傅言生听见她的话,不悦的斥责传来,他接过手机,“硕硕庆功宴你迟到就算了,现在又在作什么?”
苏清浅看着视频里男人不耐烦的脸,再没有任何留恋。
“傅言生,我们离婚。”
“嗷嗷!妈妈又在无理取闹惹爸爸生气了,好讨厌啊!”傅硕大声说,“穷人就是这么没教养,不分场合跟爸爸闹。”
很快,他又出现在镜头里。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我跟爸爸早就不喜欢你了,要不是你死皮赖脸待在我们家不走,我和爸爸也不会那么讨厌回家!”
“略略略!你终于要走了!”
视频里,苏清浅看见傅硕兴奋的抱住许昭,“昭昭妈咪!我终于可以叫你妈妈了!妈妈!妈妈!我最爱昭昭妈妈了!”

傅老太太杨芳今天一身纯手工高定,配上法国著名设计师私人订制的,有她名字的钻石项链,左手一个玻璃种满绿翡翠,右手一个玻璃种三彩翡翠,在儿子傅言生,和许昭的陪同下缓缓走到宴会大厅,接受来宾的祝福和礼物。
什么江南织锦,手工苏绣,名贵的宝石名画,光是这一会儿,负责安置礼物的佣人就替换掉两拨了。
轮到一位同样是企业负责人上前送礼的时候,看到傅言生和许昭,这位负责人灵机一动,就像出了一个跟别人都不一样的贺词。
“老夫人真是福气深厚啊,傅总与夫人恩爱,连小孙子都这么端正,将来一定是六世同堂,大富大贵啊!”
傅老夫人闻言回头看了许昭一眼,笑的合不拢嘴,握着许昭的手回应。
许昭也高兴的笑起来,甚至在其他人过来奉承的时候,她也以傅言生太太的身份回应着。
倒是一旁的傅言生不太高兴了,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摸样。
“你给我笑笑!沉着脸像什么样子!”傅老夫人趁机瞪了傅言生一眼。
许昭也趁机过来劝,“言生哥,我知道你不高兴,可姐姐电话一直打不通,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总不能让伯母丢了脸面,你就笑笑,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吧,至于关系,到时候再澄清一下就好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傅言生更生气了。
他好心主动给苏清浅打电话,却发现对方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傅言生当时气的差点要把那个红色小感叹号给抠出来砸到地上。
“你爸呢?”傅老夫人看这个儿子生气,便想起了自家老头子,他说的话这个儿子一向是听的。
却听管家说,“老先生在门口等人呢。”
“等谁啊?谁这么重要,还要他一个做轮椅的人亲自去接。”
管家淡淡的说出那个她早就猜到的名字,“是太太,老先生说要亲自接太太过来。”
“她来干什么!”傅夫人突然提高的音量,将周围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傅言生拧眉不悦,刚想嘱咐母亲主意形象,就见一身休闲装的苏清浅款款走了进来。
长发随意扎起一个马尾,白色的休闲衫配上直筒的休闲裤,白色的运动鞋与从她身边经过的那些穿着红底高跟鞋的富太太们格格不入,似乎形成了两个世界。
可就是这样的苏清浅,让傅言生躁动的心莫名的觉得平和。
“伯父,让您久等了。”
“什么伯父, 我是你爸!”傅老爷子远远的就伸手去抓苏清浅的手,现在一握,就觉得像是握一根枯骨一样,瞬间心疼起来。
“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言生这混账给你气受了?”傅老爷子气鼓鼓的,刚用拐杖站起来,就惦记着用拐杖去打人了。
“没有没有,您慢点。”苏清浅赶紧上去搀扶。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腿受了伤,恰巧被许家的老爷子救下,虽然后面保住了腿,但却有了严重的后遗症。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早早从傅氏退下,将公司交给傅言生打理。
搀扶住傅老爷子,苏清浅也整理好了情绪,想着怎么把她跟傅言生离婚的事告诉他。
刚要开口,就见傅老夫人挽着许昭走了过来,眼神不善的盯着她。
“你过来干什么?”
苏清浅没理她,傅老爷子却哼了一声,“正经的寿宴,我儿媳妇不来,难道带什么阿猫阿狗来吗?”
这话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几人都知道说谁。
许昭委屈的低着头,一副欲哭心碎的模样。
傅老太太见许昭委屈,顿时瞪大了眼睛,护犊子一样的将人挡在身后,“我的寿宴,我想叫谁来就叫谁来,我不欢迎的人,不管是谁,都给我出去!”
这边的吵闹将来宾的视线都吸引过来,只是大家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看热闹,只是竖着耳朵听。
这一听不要紧,一听却发现。
原来刚刚那位站在傅老夫人身边的不是傅总的太太,这位衣着普通,身形消瘦的才是傅总的正经太太。
只是看样子,似乎这位傅太太并不受傅老夫人的喜欢啊。
见惯了风雨的傅老爷子自然知道周围人是怎么看的,于是不慌不忙的将苏清浅拉到人前。
“刚刚忘了跟大家介绍,这位苏清浅,是我傅家的贵人,也是我傅震廷的正经......”
“爸!”苏清浅赶忙打断老爷子。
她都和傅言生离婚了,今天来也是说这事的,要是这时候宣布她的傅言生的老婆,那她可就脱不开身了。
面对傅老爷子的眼神疑问,苏清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傅夫人放心,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来看看傅老爷子的,不过因为是您寿辰,出于礼貌,我还是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
说着,将手上的袋子递了过去。
看着这个上面并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袋子,傅老夫人和许昭都嫌弃的后退了一步。
管家见状,上前接过盒子,听着里面似乎没动静,却又满满当当的,想打开登记,但又怕拿出的东西不合老夫人欢心被嫌弃。
于是管家自作主张,只让人登记个名字就要拿走。
却被老夫人喊住。
“当面打开记录,这是规矩,怎么老傅老糊涂,你也老糊涂了?”
管家无奈,值得当面打开。
只见盒子里放着一个青色瓷瓶。
瓷瓶的表面釉质浑厚透亮,里面色彩饱满,是个相当雅致的一件礼品。
只是看起来,跟那些珠宝比起来,就不怎么值钱了。
“哈哈哈!妈妈的礼物真差呀!一点都没有我的纸雕画好看!”傅硕高兴的跳了起来,“耶,我超过妈妈了!昭昭妈妈,咱们赢了!”
这一声妈妈叫的许昭心花怒放,不顾周围人的目光,跟傅硕击了个掌。
傅老夫人也得意,叫佣人将那副纸雕画拿过来。
“在一张纸上雕出人的样貌神态,这可不是花钱能买到的,需要用工夫,还要用心,构图和美感都要兼顾的,这才叫艺术,这才是正经人家培养出来的千金,得体,识礼,哪儿像什么土包子,只能花钱买这些拿不出手的东西,”傅老夫人嫌弃的扫了一眼,“最多不过三百块吧?这样的东西也敢拿出来丢人,来人,给我拿出去,砸了。”

虽然劣质的扩音喇叭声音不清,可这里面的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的落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什么?这画不是傅老夫人的孙子和这位许小姐连夜雕出来的吗?原来是雇人雕的吗?”
“是啊,还拖欠尾款,啧啧......雕这幅画能用得了多少钱,几百块?最多几千块吧,就这还拖欠。”
“不会吧,傅总包养人不给包养费吗?那也太抠了吧。”
闻言,傅言生一个眼刀子朝说这话的那人飞过去,顿时嘀咕的人都安静下来。
只留这几个人还在原地发呆。
傅老夫人此时还举着那纸雕画,刚刚她还炫耀这是艺术来着,这会儿是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管家将拐杖重新捡回递到傅老爷子手中,傅老爷子在接到拐杖的第一时间就狠狠的跺了几下。
大理石砖被砸的当当响。
“许昭,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伯父,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许昭眼珠子转转,正好转到眼眶通红的傅硕身上,忽然灵机一动,“对!我最近一直在言生哥那照顾硕硕,实在太忙,就给忙忘了。”说着赶忙叫佣人拿来她的包,掏出手机,给对方扫码过去,然后给跑腿小哥看了一眼。
“告诉对方,我付完了。”然后相当潇洒的一扬手。
却见跑腿小哥朝他伸手。
“干什么?”许昭不悦的说。
“带话我要跑回去,这是业务范畴,公司规定,不许员工口头接单,如果口头接单的话,按照规矩,您要付两倍的跑腿费,而且要先支付。”说着把收款码递了过去。
许昭不想付。
她刚刚那句话只是为了挽尊才说的,不是真的要他带话回去,但兵临城下,她不付不行,只能咬牙付了两倍的跑腿费。
跑腿小哥一看上面的金额笑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后面去了。
许昭现在都要烦死了,看见别人这么开心她就更不舒服了,于是对小哥怒目,“笑什么?还不快去?”
只见小哥又把手机收款码伸了过去。
“又要干什么!我付过了!”许昭已经在崩溃边缘,她的千金形象要马上保持不下去了。
“‘雕花师然然’说,您是违约方,所以违约成本应该由您支出,我这次的跑腿费,加上路费,也麻烦您一起支付一下,哦对了,如果您有异议的话,可以现在跟对方电话联系一下,商量好结果后再决定谁来付也可以。”
“噗嗤......”
不知道在场的人谁笑了出来,但......就是好笑啊!
这么明显的,那位雕花师就是算准了许昭不会不给,所以才明目张胆的要许昭当这个冤大头付跑腿费。
可许昭敢不付吗?她不敢。
要是为了这点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跑腿小哥争执起来,不但她丢脸,傅家也一起跟着丢脸。
于是许昭只能咬着后牙槽,心不甘情不愿的付了。
“感谢您的配合,祝您生活愉快,给个好评哦亲~”说完冲着许昭深深一鞠躬,脚跟原地一转,扭头就走。
许昭心想,到时候一定给你个差评!但转头才想清楚,她不是在app上叫的啊,上哪儿去给差评去?
那他刚刚说的“给个好评”是什么意思?
就见跑腿小哥在保安的带领下走出宴会厅的瞬间,掏出了一个正在通话的手机,道:“您好亲,话已经带到了您都听到了吧,啊对对!确实是个大宴会......啊对了,对方也让我给您带话......啊您听到了啊,那太好了太好了!路费就省了,没错......谢谢您的小费!以后有这活儿再点我啊亲~~”
宴会大厅众人瞬间都笑出了声。
虽然声音不大,可就是这种压低了声音的嘲笑更加致命。
“这艺术......雅,太雅了!”苏清浅一本正经。
要不是顾忌着傅老爷子还黑着脸,苏清浅都想鼓个掌。
“哇啊啊!”傅硕突然嚎啕大哭,“昭昭阿姨骗人!她骗我说这是她亲自做的手工,原来是假的,骗人,昭昭阿姨骗人!呜呜哇~”
傅言生一个头两个大,看向苏清浅的眼神都带着嫌弃。
这个女人怎么总是惹麻烦?今天是她母亲的生日,有什么事就不能忍忍吗?
苏清浅此时并不知道傅言生的想法,否则一定要给他个白眼。
又不是她让许昭作假的,也不是她让许昭不付钱的,埋怨她干什么?跟她有关系吗?
毛病!
傅老夫人此时也觉得颜面尽失。
但她没怨恨许昭,跟傅言生一样,觉得都是苏清浅这个女人带来的麻烦。
如果她没强行嫁给儿子,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许昭的礼物肯定是不能留了,那这个女人的东西也绝对不许留。
“还看着干什么,把她带来的东西给我拿出去砸了!”
“是!”一直照顾她的女佣一把将瓷瓶夺过来,高举着眼看马上就要砸。
“哎!等等!”
“我看谁敢!”
声音响起的同时,数到人影瞬间朝着那名佣人飞奔过去,比众人都快的是一根拐杖。
拐杖正中女佣面门,女佣吃痛,下意识的就要松手,而飞奔过来的保镖们反应更快,见女佣没了威胁,瞬间就将目标锁定在了瓷瓶上。
一个飞扑落地,瓷瓶完好无损的被抱在怀里。
管家去捡拐杖的时候,顺手将瓷瓶也一起拿了过来。
就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目光灼灼的从人群中被推了过来,一双囧囧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傅老爷子手上的那个瓷瓶。
就是喊“等等”的老人。
“老傅,你这瓶子,给我瞅瞅啊~”
傅老爷子疑惑的看着他,“张家太叔,您张家做古董行的,这就是个小孩子买的玩意儿,让您长眼,别是闹笑话了。”
张家太叔摆摆干枯的手,坐在轮椅上,抿着嘴,一言不发,就是一直盯着这个瓶子。
推轮椅的是个带着无边框眼镜的小伙子,看起来十分干净清爽,没有一点世俗味。
“傅老先生见谅,老人家以前就喜欢瓷器,也一直研究,只是这些年没什么好瓷了,所以就喜欢盯着一些私窑,看看能不能出什么好瓷,只是现在有灵性的手艺人不多,能入了我爷爷眼的瓷器不多见,今天第一眼见到这瓷瓶我爷爷就看上了,跟您说实话,我爷爷这么激动,我也是第一次见。”
傅老爷子一听,也来了精神,立刻让管家把瓷瓶给张家太叔递过去。
张家太叔接过瓷瓶,只看了一眼,就赶忙哆嗦着手,把挂在胸前的眼镜带上,同时让人关了头顶的灯,将他推到门口,借用月光去看。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直到张家太叔颤抖着手,指着苏清浅,“这,这瓶子,是在哪儿买的?”
苏清浅摇头,“不是买的,是我自己亲手做的。”
“你......你烧出来的?”张家太叔哈哈笑着,一点没怀疑苏清浅有没有说谎,他活了这把年纪,谁好谁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好啊好啊,小姑娘是个有能耐的,不错,”
脱下眼镜,张家太叔说话的语气都厚重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小姑娘,开价吧,你这瓷瓶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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