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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小说结局

油炸冰激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油炸冰激凌”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姜时愿裴彻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她年少时,心中藏着一团炽热的爱火,追逐他的身影,一走便是十年。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她满心期许,以为这份执着能换来美满结局。然而,十八岁生辰那日,他的一句“令人作呕”,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破了她的幻想,将她的爱意击得粉碎。心伤至极的她,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了听从家里的联姻安排。而联姻的对象,竟是京中首屈一指、权势滔天的裴家。裴家人才辈出,在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她的身份,本难以高攀。不过,裴家有个整日游手好闲、行事不羁的孙子,其年岁与性格,竟和她有几分相似,这看似意外的匹配,让这场...

主角:姜时愿裴彻   更新:2025-04-06 20: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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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愿裴彻的现代都市小说《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油炸冰激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油炸冰激凌”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姜时愿裴彻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她年少时,心中藏着一团炽热的爱火,追逐他的身影,一走便是十年。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她满心期许,以为这份执着能换来美满结局。然而,十八岁生辰那日,他的一句“令人作呕”,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破了她的幻想,将她的爱意击得粉碎。心伤至极的她,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了听从家里的联姻安排。而联姻的对象,竟是京中首屈一指、权势滔天的裴家。裴家人才辈出,在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她的身份,本难以高攀。不过,裴家有个整日游手好闲、行事不羁的孙子,其年岁与性格,竟和她有几分相似,这看似意外的匹配,让这场...

《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周景深都有些好奇姜时愿要怎么收场了,她这样毫无顾忌地放话出来,难不成真要随便找个人成亲?

“正好无聊,那我也留下来看个乐子。”周景深来了兴趣,一屁股坐了下来。

周景深其实也有些瞧不起姜时愿。

姜时愿的父亲是个武夫,母亲是个土匪,家里往上再数都数不出点像样的人来,若不是还有个姜贵妃在宫中,京城哪有姜家这号人,姜时愿这将军府小姐,根本上不得台面。

想要跟他们这种侯府世家,还是承爵人联姻,属于是异想天开了。

沈律初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就是这意思。

在周景深看来,姜时愿这么多年围着沈律初转,除了一厢情愿,还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

以前大家都不当回事,姜时愿愿意贴上来就贴上来,反正沈律初又不会损失什么。

不过过了年,沈律初就二十了,春闱再夺魁,沈律初的婚事肯定要定下来了。

“律初,不若趁这次,你就跟姜时愿说清楚,让她死了这条心吧。”周景深出主意道。

沈律初摇了摇头:“姜时愿性子太倔了,还需要再磨磨。”

人人都道姜时愿喜欢他,对他百依百顺,沈律初也深以为然。

但也只有沈律初知道,姜时愿的性子太倔了,认定的事,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她都不会松口。比如,他让她跟苏梨落低头,姜时愿从不肯依从,甚至完全脱离他的掌控。

这一点让沈律初非常不悦。

周景深错愕地盯着沈律初:“什么意思?你难道还真想娶她?”

沈律初朝周景深笑了笑:“你见哪个男人身边只有一个女人?”

周景深立马意会了过来,他说嘛,沈律初怎么可能会娶姜时愿。

就算沈律初想娶,他那位郡主母亲也绝对不会同意。

文和郡主,可是连沈律初身边来往的朋友都要严格筛查的人,但凡沈律初身边的人品行或者家世上有一点诟病,文和郡主立马会出手干预,要么叫沈律初断交,要么就直接去人家面前叫人离沈律初远点。

姜时愿就没少被文和郡主劝诫警告,但沈律初的父亲沈侯爷很喜欢姜时愿。

沈侯爷很钦佩姜时愿的父母,还夸姜时愿是忠烈之后,身上也有股别人没有的韧劲。

正是因为沈侯爷的欣赏,姜时愿才能一直跟着沈律初,甚至出入侯府。

周景深道:“其实你想要娶姜时愿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跟你父亲提,照沈侯爷对姜时愿的喜爱,应该不会反对这门亲事。 ”

沈律初冷笑了一声:“她还不配。”

周景深和沈律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转眼,一壶茶已经入腹,日头也高高升起,他们等的乐子却始终没有出现。

沈景墨逐渐有些不耐烦。

周景深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姜时愿怎么还没来?”

“说起来,除了那日在盛庭春偶然遇见,我已经有……”周景深掐了掐时间,大惊失色道:“五日!我已经有足足五日没见着姜时愿了。”

这在以前绝无可能,姜时愿就是没事也会找理由在沈律初面前晃一晃,最长的一次也不过是三天,那还是因为姜时愿染上了风寒,害怕过了病气给沈律初。

“姜时愿不会真的要成亲了吧?”

“不可能!”

周景深忍不住猜测道,但他的话还没说完,被沈律初厉声打断。
"



周景深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沈律初,只见他神色凝重,眉头紧皱,分明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这是啥表情?

他这是,急了?

周景深哂笑了一声,“律初,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沈律初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冷嗤了一声:“紧张?怎么可能?”

“我就是觉得姜时愿越来越放肆了,昨日欺负了苏梨落,给她台阶让她来道歉,她竟充耳不闻。真是不知进退!”沈律初解释道:

“我看她是还没意识到严重性,我们再等等,说不准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周景深也道。

让他们夫妻自己玩去吧。

就在沈律初和周景深眼巴巴等着姜时愿上门道歉时,姜时愿准备好东西,正预备去一趟裴家,不曾想,马车刚驶入闹市,姜时愿远远就在人群里看见了裴子野那打眼的身姿。

裴子野穿了一身骚里骚气的粉色,头发高束,配了个金光闪闪的发冠,一只手握着个火晶柿子,一只手叉腰,一边歪头吸着,一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姜时愿叫停了马车,掀帘往外喊了一声:“裴公子。”

裴子野循声转过头来,能叫他‘裴公子’,还叫的这么客气婉转的,除了他那位小婶婶,还能有谁?

“诶!这呢!这呢!”

裴子野扬声应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抢过车夫手里的马凳,给姜时愿放好。

如果小叔不介意,他还可以更谄媚一点。

姜时愿拿着东西走下车。

裴子野热情招呼道:“吃柿子吗?可甜啦。”

姜时愿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包袱交给了裴子野:“多谢裴公子送我的话本和糕点。”

裴子野也没注意到别的,只听到‘话本’两个字,眼睛倏地一下睁大了一圈,整个人都来了劲。

小叔真送话本啦?

裴子野捧腹大笑:“好看吗?”

姜时愿不明所以,红着脸点了点头。

故事好是真的好,但露骨也是真的露骨。

就这样公然被问,这跟正睡着觉突然被掀了被窝有什么区别?

见姜时愿面色微窘,裴子野越发断定,送了,而且送的就是最黄最暴的那套。

裴子野不敢想,一想就想笑。

天啦!天底下最肃穆自持的裴太傅,竟公然给自己未婚妻送小黄书?!这到底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小叔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裴子野很想知道,但转念一想,他要是告诉小叔,自己岂不是要被吊起来打?

那可不行!

他才不告诉小叔。

反正他们马上要成亲了。

裴子野笑得癫狂,姜时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裴子野找不到媳妇的原因吗?

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待裴子野终于止住了笑,直起了腰,姜时愿才问道:“裴公子,你认识‘吃面书生’吗?就是写这套话本的人。”

裴子野没忍住,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写话本的是捅了‘书生’的窝了吗?书生还真多,我认识三个玉面书生,四个冷面书生,但这‘吃面书生’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人取名还挺逗的。

裴子野立即会意,满口应承下:“姜小姐想认识?那我去打听打听。”

姜时愿忙道:“也不是太紧要,就是觉得这人挺有趣的,想着裴公子交际广泛,高朋如云,兴许就认识了,所以随口问问。”

裴子野如沐春风,还很少有人这么夸他的,家里只会说他到处厮混,结交一群狐朋狗友。
"


“回府,回府!”苏梨落催促道。
马车调头往回走,苏梨落想了半路,仍有些不可思议。
“姜时愿怎么说嫁人就嫁人了!”
这一招闷不作声的‘悬崖勒马’,打得她措手不及,真阴险。
苏梨落腹诽道。
知春道:“兴许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胡扯的,好让沈世子在意,府里的姨娘们不就爱用这招吗?就连几位小姐们都学了这招去,嘴里说着不在乎没关系,心里却比谁都惦记。”
提及家里的几位姨娘和家里的庶出妹妹,苏梨落一脸鄙夷:“哼,姜时愿才不是这种贱皮子!”
苏梨落敢说,天底下就没有第二个比她还了解姜时愿。
姜时愿的一举一动,她可是时时都盯着,两眼盯着,都不带歇着的。
说姜时愿喜欢沈律初吧,她确实对沈律初很好,可姜时愿对谁不好了?
这就是个爱心泛滥的小活菩萨,路过的野狗,都能被她给感化了。
苏梨落敢说,自己要是愿意纡尊降贵跟姜时愿做朋友,姜时愿一定感恩戴德把她捧在手心里。
可她不愿意!
她就是要跟姜时愿作对!她讨厌姜时愿!
姜时愿喜欢沈律初,沈律初眼盲心瞎好摆布,她还能气气姜时愿,现在姜时愿不喜欢沈律初了,那她怎么办?
光是想想,苏梨落都觉得泄气,像是一下失去了人生目标一样,甚至还有些迷茫。
苏梨落想了想,忽地计上心来。
“知春,回头找人去打听打听那裴子野的喜好。”
能弄得了沈律初,她还弄不了裴子野吗?
与天斗,与姜时愿斗,其乐无穷!
哼!
……
姜时愿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许多东西,马车回到将军府时已经日暮西山。
刚下车,就见石狮子后头绕出来一个人影,像是等了许久,见着马车停下立即朝自己奔来,手里还拿着样东西。
“姜小姐。”墨雨将手中的东西递上,态度比上次不知恭敬了多少倍。
“姜小姐,这是我家世子爷的名帖,我家世子爷下帖,请大小姐明日过府一叙。”墨雨讪讪道,脸色极为不自然。
红豆站在姜时愿身后,见着这墨雨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暗道一声:真是开眼了。
沈律初终于肯低下他那颗高傲的头颅,正眼看人了?!
红豆心里大呼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



这样无知又浅薄的母亲,能教出来什么好货色?

谢若若越想越气,她谢若若最好的朋友,眼光怎么会这么差,太丢脸了!

“姜时愿,你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我听说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寒冬腊月的,就为了见他一面跟他说上一句话,冒着大雪去沈家别庄,差点冻死在深山里……”

姜时愿只觉刚平静下来的脑子,轰地一声又被炸开了。

她一边去阻止口无遮拦的谢若若,一边悄悄去打量几步开外的裴太傅。

就算太傅和她只是单纯的联姻,没有感情,但天底下是个男人,应该都不会想听到自己的未婚妻对别的男人痴心绝恋。

但谢若若却一点眼力见也没有,拨开她的手,小嘴继续叭叭道:

“你捂我的嘴干什么,难道我说的是假的吗?这还不是一次,你为沈律初,能做的不能做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你全都做了,姜时愿,你认不认?”

谢若若一想到昨日文和郡主把姜时愿当笑料一样,拿着姜时愿当垫脚石,来衬托沈律初多出色就气得牙直痒痒。

“别说了。”

姜时愿欲哭无泪,她后悔了,现在绝交还来得及吗?

“把东珠还给我。”

姜时愿气竭。

谢若若一把护住手里的东珠,余光忽地瞥见了不远处那道肃穆的身影……

“为什么要还你……”

声音戛然而止,天地间骤然一静。

无风无雨,骄阳当头,但冷汗就这样从谢若若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她又瞥了一眼。

不远处的裴太傅又变成了她熟悉的那个太傅——神色冷肃,眼神冷冽,让人望而生却。

谢若若心生惧意,歉意地看了姜时愿一眼,谄媚地笑了笑:

“好姐姐,姐姐和太傅大人郎才女貌,简直人间绝配,妹妹祝你和太傅大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

说道,谢若若揣起怀里的东珠,拔腿一溜烟的跑了。

谢若若溜了,但她惹的烂摊子还在。

姜时愿转身朝裴太傅看去,裴太傅面无波澜,与姜时愿对视了一眼,便转过身去。

“走吧,我送你出宫。”

姜时愿默默跟在裴彻身后两步远,也不敢看前头的人,只低着头盯着青石砖上裴彻的影子,一步一步向宫门口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像极了十年前在鹿鸣书院,裴彻提着她去罚抄课业。

裴彻喜静重规矩,而她总是惹是生非,因为她不服气。

不服气他为什么要没收自己的猫,不服气他能当自己的夫子。

明明他也就十六岁,跟表哥一样的年纪,充什么大人?

所以,裴彻在鹿鸣书院教了半年,她就跟他斗气了半年。

在裴彻眼中,她顽劣又闹腾,一定十分讨嫌吧。

不然,十年前,她送他的谢礼,怎么会出现在别人手上。

想起往事,姜时愿心里浮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胀。

对沈律初的追逐是事实,姜时愿无法否认。

但她觉得需要向裴太傅道个歉。

“太傅,九公主跟我玩闹,若有冒犯到太傅,我向太傅道歉。”

前头的裴彻放慢了脚步,身后的人跟上来了,却又向外走了两步。

裴彻看着两人之间,不管是他放慢脚步还是回头,却始终间隔的距离。

裴彻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温声道:“嗯,我知道,那是谎话,你有喜欢的人。”

谎话?

好了,继‘朽木’‘顽劣’之后,她在裴彻眼中大约又要多一个‘爱扯谎’的印象了。


就因为她记得他的几句话?

那可多了,以前他对她说的话,她可都记得。

她虽然没种,但尊师重道,裴小夫子的教导,她铭记在心。

“裴太傅的教导,时愿自然奉若圭臬。”

姜时愿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耍了耍嘴皮子,顺道拍了个马屁。

“那就不要放弃。”

“嗯?”

“闻不了香,是我的问题,我自会克服,你无须改变。”

“做你自己,无须为任何人改变。”

裴彻如是道。

那声音,如沉金碎玉,字字声声,撞进姜时愿的耳膜。

姜时愿从未想过,昨日困扰她一宿的难题,裴彻轻飘飘一句话便迎刃而解。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含笑的唇角,微微上扬的眼尾,正应了那句——

眼尾轻挑,薄唇微勾,无情中又自带一丝风情。

“也不全是谎话。”姜时愿突然道。

裴彻不解,狭长深邃的眼眸微微抬起,望了过来。

“清风朗月,雅正矜贵,裴太傅是天底下最光彩夺目的男子,是真话。”

姜时愿一脸认真,说到末了,还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似要证明什么似的,乖巧的不像话。

裴彻愉悦轻笑,眉尾轻挑,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那天底下最出色的男子可以邀请爱说真话的你坐近些吗?”

啊?

原来裴夫子也会开玩笑!

姜时愿瞪大了眼,眼中闪过惊喜,心弦更像是被什么撩拨了一下,微微一荡。

她没有坐过去,而是脑子一热,大胆地邀约道:“太傅明日得空吗?城南新开了一家酒楼,蜀地菜式做得极好。”

裴彻看着她,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情愫,薄唇轻启:“喜欢吃川蜀菜?”

“菜不重要,”姜时愿微微侧着头看着他,“不是裴大人说,要克服我吗?”

“不接触,怎么克服?”

姜时愿歪着头反问道,整个人早已没了最初的拘谨,目光灼灼,倒有些十年前的光景。

顽皮是顽皮,但也是独一份的天真烂漫。

裴彻有一瞬的失神。

姜时愿见他不语,雀跃的心绪忽地沉了下来,变成了一丝忐忑和懊恼。

是她太唐突了,试问有几个姑娘会这般不矜持,才见几面就主动邀约私会的?

姜时愿收回目光,正要张口给自己开脱,对面传来一个声音。

裴彻说:“谢谢。”

姜时愿微怔:“嗯?”

裴彻挑眉:“谢谢姜大小姐给夫子我克服时艰挑战自我的机会。”

低沉的思绪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又勾了起来,而姜时愿的嘴角,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高高翘起。

今日的裴太傅,好像有些不一样。

跟以前的裴太傅,不管是在书院的,还是在梦里的,都不一样。

说话间,马车抵达将军府。

约好了明日相见的时间,姜时愿起身告辞,然后目送裴彻的马车掉头离开。

裴彻的马车前脚刚走,后脚红豆笑嘻嘻赶着车从巷口另外一边走来,拉车的正是方才遛人的赤练。

不等姜时愿发问,红豆跳下马车,马上甩锅,哦不是,是主动招供道:

“是嬷嬷吩咐的。嬷嬷说,要奴婢眼观八方,没条件也给小姐创造条件,务必要让小姐和裴大人多相处相处。”

“嬷嬷说了,小姐和裴大人有感情了,以后就会长长久久,还会早点让我们抱上小小姐。”

红豆嘿嘿一笑:“红豆也想早点抱上小小姐呢。”

姜时愿:……

“下次不要这样胡闹了,裴太傅不喜欢。”姜时愿道。

红豆不解:“小姐怎么知道裴大人不喜欢?”

她怎么瞧着裴太傅挺乐意的?


说道,沈律初径直走了。

沈律初浑然不放在心上,但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前日他在书院与人谈笑时,那一抹一闪而过的身影。

昨日是姜时愿的生辰,她来书院找自己了?

她听到了?

沈律初突然有些心虚,但也就是一瞬。

听到了又如何,他说的全都是事实。

姜时愿的父亲是个武夫,母亲还是个女土匪,她出身粗鄙,书院里的人都不愿跟她来往。

他就是看她可怜,才主动和她多说了几句话。

他可怜她,她若是妄想其他,那真是贪得无厌,怎叫人不恶心不作呕?

沈律初这样想着,但上马车的时候,还是鬼使神差地吩咐了一声。

“去城东百味坊买一盒点心,送去将军府。”

小厮墨雨暗道稀奇,不由多问了一句:“世子是要给姜姑娘送点心吗?”

沈律初含糊地‘嗯’了一声,权当是给她补一个生辰礼吧。

“那要买什么口味?”小厮问道。

沈律初又愣住了,姜时愿熟知他的喜好和忌口,但他却只记得姜时愿念叨过百味坊的点心可口,姜时愿的喜好全然不知。

“哪里这么啰嗦,随便买一些就是。”

墨雨暗道也是,平素世子爷随便给点什么,姜时愿都能乐开了花,这要是知道世子爷特意给她送糕点,那不得感恩戴德?

墨雨应声而去。

沈律初回到文远侯府,刚坐下读了一页书,就见墨雨两手空空回来禀道:“世子爷,不凑巧了,小的后脚刚到百味坊,前脚百味坊的点心就被人包圆了。”

沈律初有些不耐道:“你不会报身份,让对方匀一盒吗?”

“小的报了,但对方不搭理,还说,那是给他们未过门的新夫人的,不能少。”

沈律初的母亲是郡主,父亲是一品文远侯,这京城里敢不给沈府面子的人屈指可数,沈律初气道:“对方是哪家的?”

墨雨回道:“是梧桐街的裴府。”

沈律初顿时噤了声。

朱雀皇城,梧桐裴府,能在寸金寸土的京城占一条街的,除了第一世家裴氏,无人能及。

裴家家世显赫,人才辈出,提起裴氏,就不得不提裴家十郎裴彻。

裴彻年少成名,十二岁中举,十六岁一举夺魁,短短十年便位极人臣,成了天子身边最信任的重臣,是所有读书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想到裴彻,沈律初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他学业出众,人人都夸他有望成为第二个裴彻。

第二个?

谁稀罕成为那第二个!

他已摘得解元,会元,只待开春科考再中一元。

连中三元,便是裴彻看见他也得自叹不如。

“你刚刚说什么,裴家人买东西给谁?他们的新夫人?”沈律初好奇问道。

墨雨点点头:“是的,是裴家的管家亲自来买的,很是重视的样子。”

沈律初脑中立马想到的便是不务正业,每天游手好闲的裴子野,不由嗤笑了一声:“谁这么倒霉要嫁给那纨绔?以后有的哭了。”

姜时愿回到厢房,秦嬷嬷立即问道:“愿儿,你觉得裴大人如何?”

姜时愿不知道秦嬷嬷为何会问起裴彻,还一脸花痴的表情,那笑都要扯到耳朵根了。

她笑不出来!

她对裴彻的敬畏,根深蒂固,如影随形!

因为她人生第一次挨打,就是因为这个男人!

那是十年前,她还在鹿鸣书院读书。

周朝民风开放,女子也可以入学读书,但读书科考毕竟是男子的事业,各家送姑娘上学堂,也多为得让子女多结识一些门户人脉,学堂给女学生们启了蒙之后,只要不出格,基本就放任不管了。


姜时愿低着头,抿着唇不再言语,只觉胸口的酸胀越发明显。

宫门口很快到了。

姜时愿心里稍稍一松。

不管如何,今日的难堪,总算可以结束了。

“太傅,那我先回府了,多谢相送。”姜时愿礼貌又恭敬道。

裴彻环顾四周:“马车来了吗?”

姜时愿也望了望,不见红豆的身影。

出宫的时辰昨日便已告知了嬷嬷,车马早应该在门口候着才是。

“应该快到了。太傅公务繁忙,不好耽搁,您先去忙吧,我在这等等就好。”姜时愿道。

话音刚落,红豆不知从哪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姐,马车坏在路上了。”

姜时愿一默:怎么这么不凑巧?

“坏在哪?远不远?哪里坏了?李叔不是会修马车吗?”

姜时愿一连追问了好几个问题,若是平时,马车坏了就坏了,等一等或者大不了走几步到街口花钱叫一辆,并不是什么大事。

今日,她实在是不想再和裴太傅待在一处。

红豆被问得额头直冒汗,她眼神闪了闪:“呃那个,马车没坏,是马跑了!”

“马跑了?”

姜时愿狐疑地看着红豆,有红豆在,马还能跑了?

红豆点头如捣蒜,“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赤练有多贼。”

就在这时,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一匹油光锃亮的枣红色骏马,闲庭信步地出现在宫门前,后头还跟着个短腿的老汉。

那马像是故意逗弄人一样,慢腾腾的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眼见着后头的人要追上来,它又快步驰骋一段,等人落远了,它又慢悠悠地停下来,这看看那逛逛。

赤练跑过宫门口时,甚至还特意扭头朝姜时愿打了个响鼻。

姜时愿看着到处溜人的赤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

裴彻会不会觉得他们将军府上下都是神经病?

“小姐,你看它多嚣张!奴婢现在就去收拾它!”红豆气得撸起了袖子。

红豆一边撸袖子,一边朝一旁裴彻请求道:“裴大人,能麻烦您送我家小姐回府吗?”

“不用。”

“好。”

两道声音几乎是一起响起。

姜时愿拒绝的话刚出口,便见裴彻看了过来,目光沉沉。

不知是不是姜时愿的错觉,她怎么觉得裴彻看着好像是有些不悦。

因为她的拒绝吗?还是她今日的出格?

“我送你。”裴彻不容分说。

太傅府的车夫也尤为利索,几乎就在裴彻话音落地的瞬间,那马车立即赶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姜时愿面前。

无法,姜时愿只好上了裴彻的马车。

见自家小姐上了准姑爷的马车,红豆这才满脸堆笑地收回了视线。

小姐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裴大人是小姐的未婚夫,马上就要同床共枕了,同乘个马车有什么问题?

周朝民风开放,女子榜下捉婿,妇人二嫁都是最常见不过的事,就连咱们周朝设女学开女子军,最伟大贤明的开国皇后都是二嫁之身呢,谁要敢乱嚼舌根,她一拳把他牙打掉!

目送裴彻的马车离去,红豆也不急着去追马,只把手指放在舌尖,对着街口吹了一声响哨。

“咻——”

哨声悠扬,紧接着是哒哒声响,枣红色的骏马立即朝她奔来,乖巧的不像话。

红豆摸了摸骏马得头,夸道:“好马儿,做得好!等大小姐成了太傅夫人,你就是一等功,奖励你十匹漂亮小公马!”

……

裴彻的马车很大,姜时愿上车之后,便乖乖靠着车厢门口坐下。


苏梨落双手抱胸,仰头叫嚣道,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砸钱买了一条街呢。

糖糕老板也是第一次遇见包场包糖糕的,有些激动地确认道:“真的吗?小姐你全要了?”

苏梨落趾高气扬,大手一挥,一点不带犹豫:“全包了。”

姜时愿扭头看着苏梨落,人在无语的时候,确实会发笑。

苏梨落爱跟她较真别苗头就算了,今天一个两文钱的糖糕,她也要抢?

苏梨落脑子是不是有病?

苏梨落看着姜时愿的脸沉下去,只觉得意。

虽然只是一个糖糕,但只要能压姜时愿一头,她就乐意。

“哟,怎么是姜妹妹?这么巧,你也喜欢吃糖糕呀?不巧了,这儿,我今天包圆了,没你的份!”

苏梨落正得意,忽地余光瞥见了姜时愿身旁站着的身影。

苏梨落整个人顿住,所有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裴……裴太傅?”

裴裴太傅怎么会在这??

苏梨落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姜时愿身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姜时愿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而且还是那位威名赫赫的太傅大人。

矜贵清隽的太傅,不是出了名的高冷喜静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嘈杂拥挤的闹市上?

苏梨落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除了裴太傅,京城没有第二人了。

“裴裴大人。”苏梨落结结巴巴又喊了一声。

裴彻闻声,转眸淡淡扫了苏梨落一眼。

苏梨落顿觉如芒在刺,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抬手就将之前抢来的两个糖糕塞回了姜时愿的手中。

“这糖糕,我不要了。”

苏梨落撂下糖糕,转身灰溜溜地逃走了。

只剩下卖糖糕的老板可怜巴巴地在那喊:“小姐,小姐,你别走呀?我的糖糕都包好了。”

姜时愿看着苏梨落仓皇离去的背影,不由纳闷: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换作以往,苏梨落不得跟她纠缠个半日,然后耀武扬威地奚落一番,今日竟然直接走人了,就因为看了裴彻一眼?

裴太傅固然气势凛然,但也没有这么吓人吧。

姜时愿抿了抿唇,悄悄看了看一旁的裴彻——明明很好看。

姜时愿看过来时,裴彻也看着她,两人视线再次相撞,姜时愿像是偷窥者被抓了个现行,脸上有些发烫,但裴彻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而是问起苏梨落。

“她一直这般待你?”

连一个小吃食都要别苗头,那其他事呢?

姜时愿没想到裴彻的关注点竟会转到自己身上。

心头一暖,随后,心间又浮起一丝酸涩。

人与人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她对苏梨落幼稚的行为无感,每次让她觉得难受的,是沈律初不分青红皂白偏向苏梨落的态度。

裴彻一眼就能看到的是非对错,沈律初却几年都不曾给过她一次公正。

姜时愿抬眸再次看向身旁的男人,秋日的暖阳照在裴彻身上,而裴彻的目光全部落在她的身上。

他还在等她的回答,好像这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姜时愿弯了弯唇,道:“裴大人,你信不信?其实苏梨落是我最大的金主,我每天都巴不得她来跟我别苗头呢。”

裴彻不明所以,但见姜时愿目光灼灼,唇边含笑,一点也不像是委曲求全的模样。

“太傅,方才说的补偿还作数吗?”姜时愿突然问道。

裴彻颔首:“还想要什么?”

“糖糕好吃,一个不够,我想要更多更多。”

姜时愿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包袱交给了裴子野:“多谢裴公子送我的话本和糕点。”
裴子野也没注意到别的,只听到‘话本’两个字,眼睛倏地一下睁大了一圈,整个人都来了劲。
小叔真送话本啦?
裴子野捧腹大笑:“好看吗?”
姜时愿不明所以,红着脸点了点头。
故事好是真的好,但露骨也是真的露骨。
就这样公然被问,这跟正睡着觉突然被掀了被窝有什么区别?
见姜时愿面色微窘,裴子野越发断定,送了,而且送的就是最黄最暴的那套。
裴子野不敢想,一想就想笑。
天啦!天底下最肃穆自持的裴太傅,竟公然给自己未婚妻送小黄书?!这到底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小叔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裴子野很想知道,但转念一想,他要是告诉小叔,自己岂不是要被吊起来打?
那可不行!
他才不告诉小叔。
反正他们马上要成亲了。
裴子野笑得癫狂,姜时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裴子野找不到媳妇的原因吗?
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待裴子野终于止住了笑,直起了腰,姜时愿才问道:“裴公子,你认识‘吃面书生’吗?就是写这套话本的人。”
裴子野没忍住,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写话本的是捅了‘书生’的窝了吗?书生还真多,我认识三个玉面书生,四个冷面书生,但这‘吃面书生’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人取名还挺逗的。
裴子野立即会意,满口应承下:“姜小姐想认识?那我去打听打听。”
姜时愿忙道:“也不是太紧要,就是觉得这人挺有趣的,想着裴公子交际广泛,高朋如云,兴许就认识了,所以随口问问。”
裴子野如沐春风,还很少有人这么夸他的,家里只会说他到处厮混,结交一群狐朋狗友。
“包在我身上。管他是什么书生吃的什么面,我都给小……给姜小姐连人带锅端过来。”裴子野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姜时愿都被逗笑了,再次将手里的包袱递到裴子野面前:“多谢,这是送公子的。”
送他的?
裴子野一愣,但也没多问。
裴子野收了东西,给姜时愿和红豆买了两个火晶柿子,这才捧着东西离开。"


却不想,听到了那样一番诛心的话。
她一直以为沈律初是不一样的,至少不会跟其他人一样,趋炎附势拜高踩低。
谁知道,沈律初才是那个最看不起自己那个。
沈律初大概也不会记得他当初说过的那些话吧。
不过短短三年而已。
真可笑。
“簪雪妹妹也在呢?”苏梨落转头看向裴簪雪,神色明显变了变。
方才远远只看清姜时愿,还以为她身边坐着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谁知,竟是裴家的掌上明珠,裴簪雪!
裴簪雪怎么会跟姜时愿坐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
“簪雪姑娘认识姜妹妹?”苏梨落忍不住问道。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不仅认识了,以后我们还要天天在一块呢。”
裴簪雪挽住了姜时愿的胳膊,整个人靠在她身上,还用脸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把姜时愿都逗笑了。
苏梨落一脸错愕地看着两人亲近的动作,心中不由酸水直冒。
裴家家门显赫,她三番五次接近裴簪雪,裴簪雪每次高冷的连话都不愿多说几句,怎么和姜时愿才见一面就好成这样了?
见和裴簪雪搭不上话,苏梨落只好把目光放在姜时愿身上:“真是难得见姜妹妹出来赴宴游玩,待会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姐妹认识认识,再带你四处转转?叶家大小姐与我交好。”
苏梨落一副熟络的语气。
红豆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装什么假惺惺!
若不是苏梨落仗着尚书府千金的身份,带头排挤她家小姐,她家小姐怎么会在京城连个说体己话的朋友都没有?
不管是在书院,还是在外头,但凡她家小姐结交了什么人,第二日必定会出现在苏梨落身边。
抢朋友还不够,就连她家小姐喜欢的人,她也要横插一脚。
偏偏那沈律初又是个狼心狗肺的。
这几年,小姐没少因为这对狗男女受委屈。
不过好歹,苦日子到头了,小姐已经另择高枝了。
裴大人多好呀,有权有势,还对小姐上心。
哼,狗男女等着瞧吧!等着看到我家太傅夫人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吧!
红豆在心底暗暗赌咒道。
裴簪雪听着苏梨落熟稔的语气,好奇地看向姜时愿:“姜姐姐跟苏小姐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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