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大宅的大厅却灯火通明,暖黄的光倾泻而出,驱散了夜的凉意。
难得全家老小聚得如此齐整。
许老爷子瞧见许政骞进门,脸上虽带着笑意,话语里却半是调侃半是嗔怪:“许检这业务可真是忙得很呐,大年初一都不得闲,比你爸还敬业呢。”
许政骞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笑,随意地往沙发上一靠,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老爷子,您可别抬举我,我可没那么高尚、敬业。”
说着,他抬眸看向坐在一旁,周身散发着温润气质的许政卿,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哟,咱们的大外交官回来了,这次回来,还出去不?”
许老爷子一听这话,顺手拿起一旁的拐杖,不轻不重地敲了他一下:“没大没小,他可是你大哥!”
许政骞夸张地轻嘶一声,连忙应道:“我知道。”
许政卿看着这个向来散漫不羁的弟弟,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温和地回应道:“目前是不出去了,听说你又升职了,恭喜啊!”
许政骞随手叉起一块西瓜,丢进嘴里嚼着,满不在乎地说:“升来升去,还不就给人打工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李明英眼尖,一下就瞥见了许政骞脖子上那可抹的痕迹,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关切:“呦,政骞,你脖子这是被蚊子叮了,还是过敏了呀?这可得赶紧抹点药膏,别留疤了。”
许政骞不慌不忙地拿纸巾擦了擦嘴角,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迹,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这是女人留下的,不用擦药。”
一旁的席青兰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佯作生气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别没个正形!”
李明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继续追问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本事,能入了政骞你的眼啊?她父母是做什么的?”
许政骞双腿交叠,不紧不慢地敲着二郎腿,目光扫过众人,不答反问:“大伯母,您这是查户口呢?”
李明英被他这么一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这不是好奇嘛,到底是怎样的姑娘,能让咱们家政骞动了心。”
许政骞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放心,以后会有机会让大家认识的。”
眼眸看向众人,“你们今晚都不打算睡了?打算陪着大哥一起倒时差?”
许老爷子抬眼望了望墙上的挂钟,见时间确实不早了,便开口说道:“行了,不早了,都散了吧。”
众人纷纷起身,回房休息。
一直沉默不语的许建国,脸色阴沉地看向许政骞,沉声道:“跟我到书房来。”
说完,便率先朝着自家独栋的洋房走去。
席青兰紧跟在许政骞身后,一边走一边数落:“脖子上的印迹也不知道遮一下,非要弄得人尽皆知,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许政骞嬉皮笑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会,也不想遮。”
席青兰气得直跺脚:“你呀你,早晚要被你给气死!”
许政骞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您就安心当好您的许家二夫人、局长太太,这些事就别操心了。”
席青兰恨铁不成钢:“你要是能给我省点心,我还用得着操心吗?”
冬日的夜晚,寒风凛冽,吹得庭院里的树木沙沙作响。
许政骞一脸无奈,嘴角微微上扬,半开玩笑地说道:“已经够让你省心了,再省心你怕是都不记得还有个儿子了。”
说完,他双手插兜,迈着修长的双腿,快步朝着独栋洋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