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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霸总离婚后,他从不在意变求复婚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她是被亲生父母塞钱送进了孤儿院,然后一个月后被许家领养。
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在走一个流程。
许烟,“您是说,我是被我亲生父母送到的孤儿院?”
院长神情窘迫,“小许,早些年管理方面确实……”
许烟神情坦然,“当初收钱的保育员您还有联系方式吗?”
院长,“有是有,不过对方几年前已经去世了。”
许烟,“……”
从孤儿院出来,许烟在马路边站了许久。
她这次来原本是想调查当年乔弘毅收养自己到底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没想到,忽然拔出萝卜带出泥,还调查到了另一件事。
谁能想到,她当年居然是被塞钱送到孤儿院的。
她曾经设想过自己被遗弃的很多理由。
比如原生家庭穷困潦倒。
再比如,父母感情出现了问题。
独独没想过这一种。
打车回家的路上,许烟侧头看车窗外的风景。
这些年,她没有一刻不想打探自己的身世。
但因为许家看的紧,再加上乔弘毅又像一条嗅觉灵敏的狗一样盯着她,让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许静和乔弘毅闹掰了。
倒是给了她喘口气的机会。
眼看车即将抵达御景庄园,许烟拿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她垂眼眸,屏幕上跳出秦母的信息:烟烟,晚上回来吃饭呀。
许烟抿唇,回复:好。
秦母:妈给你做最爱吃的糖醋鱼。
许烟:谢谢妈。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孤儿院打探到的事让她心里发堵,秦母这条信息让她心里无端涌起一股暖流。
跟秦母发完信息,许烟让司机调头。
路上,许烟让司机等着去超市买了一些东西。
跟秦冽结婚大半年,她从来没有一次空手回过秦家老宅。
是寄人篱下养成的习惯。
抵达秦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许烟拎着礼品进门,秦母忙不迭上来迎她。
一旁保姆见状,也是忙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秦母亲昵拉过她的手,一脸不悦的拍她手背,“又买这些。”
许烟乖巧回笑,“随便买了一些。”
秦母,“下次再买东西,就不准进家门。”
许烟漾笑,“嗯。”
见许烟这么乖巧,秦母终究舍不得说重话,拉着她到沙发前坐下聊家常。
别看秦母不爱八卦,但该她知道的事总会通过各个渠道传到她耳朵里。
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
有的人是想通过这些巴结她。
秦母问许烟,“你就没什么话想跟妈说?”
许烟纤细指尖挽耳边碎发,知道秦母必然是知道了什么,没瞒着,实话实说,“我从TR离职了,想去NF工作。”
许烟避重就轻,秦母微微拧眉,“然后呢?”
许烟轻笑,“妈。”
秦母,“你受委屈被陷害的事不准备跟我说?”
许烟, “……”
秦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她脑袋,“一根筋。”
戳完她,秦母又一脸心疼的抱她,“烟烟,妈说妈真心把你当女儿看,会心疼你,你怎么就是不信。”
许烟,“……”
秦母,“你总不能因为秦冽那个兔崽子脑子有坑,就怀疑妈对你的真心。”
许烟,“……”
秦母正抱着许烟碎碎念,门外秦冽迈步进门。
看到客厅里这一幕温馨的场景,秦冽止步玄关,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小秦总。”
保姆一声‘小秦总’,让秦母和许烟齐齐朝玄关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秦母脸上的心疼顿时变成了嫌弃。
秦冽对秦母的脸色视若未见,嘴角噙笑,“妈。”
秦母皮笑肉不笑,“欢迎少爷回家。”
许烟拿起跟前的手机看了一眼,点进微信,给苏婕发了条信息:晚上有时间吗?
苏婕那边秒回:没有。
许烟:OK。
苏婕:你怎么不问问我下班忙什么?
许烟忍俊不禁:相亲。
苏婕:嗯哼。
许烟:祝你相亲顺利。
许烟信息发出,苏婕那头直接给她打来一通语音电话。
她按下接听,苏婕跟连珠炮似的开启吐槽模式,“我真的服了我爸妈,不管什么歪瓜裂枣都给我介绍,前两天连二婚带娃外加秃顶啤酒肚的都开始给我介绍了……”
苏婕把相亲对象的外貌描述的太过详细,许烟不免在脑海里勾勒了一下对方的样子。
实话实说,确实……难以接受。
下一秒,苏婕问许烟,“烟烟,你说结婚有什么好处?”
这问题算是问对人了。
她如果体会到了结婚的好处,还能离婚?
苏婕问完话,显然也是反应过来这点,开始自问自答,“结婚好还用催吗?钱掉地上我不知道捡吗?”
许烟,“行了,抱怨也没用,勇于直面困难。”
许烟说着,想到什么,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我中午准备开车去西街新开的那家西餐厅吃午餐,你确定不去?”
苏婕手里一堆活儿,“不去。”
许烟漾笑,站着等电梯。
等到电梯门滴的一声打开,她刚准备上电梯,从电梯里出来一个人——抱着一大捧玫瑰花的周行。
两人视线撞上,周行眼底明显闪过一抹慌乱。
紧接着,身后响起几个同事的打趣声。
“牧首席,周助理来给你送玫瑰花。”
“要说浪漫,还得是秦总。”
吹捧声,起哄声,声声入耳。
许烟倒是不知道,原来她这些同事这么喜欢热闹。
大概是她平日里表现太过严肃。
真没什么人跟她这么闹着玩儿。
许烟朝周行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上了电梯。
周行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电梯门关上,牧晴从办公室出来,他才恢复正常。
牧晴笑吟吟上前,脸上有着红晕,“周助理。”
周行,“牧小姐。”
牧晴伸手接过花,低头闻花香,翘着手指把脸颊掉落的碎发挽至耳后,莞尔抬头,“跟阿冽说,这花我很喜欢。”
周行,“是。”
周行送完花离开,牧晴抱着花束往回走。
面对办公室里同事的打趣,颇为落落大方的接受大家的祝福。
“牧首席,什么时候能吃到你跟秦总的喜糖。”
牧晴漾笑,“你们别闹。”
对方,“秦总都这么高调示爱了,你还想瞒着我们。”
牧晴眉眼弯弯,没再说话,但脸上小女人的幸福感肉眼可见。
这边,周行下楼后,坐在车里出了一身冷汗,掏出手机拨通了秦冽的手机号。
彩铃响了会儿,秦冽那头接起,“说。”
周行,“周总,刚刚我给牧小姐送花,被太太撞见了。”
秦冽那头闻言微顿,随即沉声开口,“谁让你给牧晴送花?”
周行这边接话,“是牧总,牧总说牧小姐昨晚在牧宅……”
周行话说至半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秦总,对不起。”
秦冽冷笑,“周行,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牧津的助理。”
周行忙不迭认错,“秦总,对不起,是我做事考虑不周。”
秦冽,“季度奖全扣。”
周行,“是。”
只是扣除奖金,不是开除。
周行知道,这已经是秦冽给足了他面子。
是看在他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份上。
牧晴的话题到这儿结束,周行在汇报了几个工作上的项目进度后准备挂电话,听到秦冽说,“我跟太太暂时不会离婚。”
昨晚秦冽从她房间离开的时候,还问她会不会给他戴绿帽子。
那他又是在做什么?
这是不是就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车抵达御景庄园,许烟停稳车,刚准备下车,就接到了许静的电话。
看着屏幕上的来单提醒,许烟迟疑了几分钟按下接听。
“妈。”
许静语气不算平和,甚至有些气息不稳,“你现在回来一趟。”
许烟拧眉,声音却听不出半点异样,“好。”
挂断电话,许烟在车里坐了会儿,调转方向盘。
一路上,想到许静刚刚打电话的语气,许烟轻吁了一口气。
许静少有这种情绪外泄的时候。
如果她没猜错,许家现在必定不太平。
果不其然,她刚进许家大门,就见十多个佣人在院子里一排站着。
各个低头看地面,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表现得淋漓尽致。
许烟推门下车,踩着高跟鞋往里走。
管家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包,小声说,“乔总在里面。”
许烟,“嗯。”
管家又道,“除了乔总,还有乔总……”
说着说着,管家停顿了下,声音比刚刚又低了几分,继续说,“还有乔总在外面的一双儿女。”
许烟闻言,脚下步子顿了顿,侧头看管家一眼,接话,“知道了。”
许家就是个虚伪的大牢笼。
从上到下,从许烟记事起,所有人都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不会大悲大喜,不会大吵大闹。
许静说,这是世家风范。
想到这儿,许烟嘴角轻扯,讽刺的笑了笑。
什么世家风范。
做给外人看的虚架子罢了。
内里,肮脏的要命。
思忖间,许烟迈步进门。
客厅里的几个人看到她,一瞬间争执声停止,齐齐向她看来。
不过这样的安静氛围不过数秒,就被乔弘毅的狠厉声打破,“现在烟烟也回来了,我要求分家。”
乔弘毅话落,坐在沙发上的许静唇角掀起一抹讥笑。
是在笑他的自不量力。
“分家?”
“乔弘毅,你是不是没掂量清楚自己的位置?”
乔弘毅脸色愠怒,转头看了一眼淡漠着一张脸的许烟,眉峰蹙了下,看向许静威胁,“只要我们离婚的事被曝出去,许氏股份必然大跌。”
许静嘲弄,“然后呢?”
乔弘毅,“我无所谓,你呢?你就不心疼许家祖辈创下来的基业?”
说完,看着许静那张不屑的脸,乔弘毅内心的反感达到了顶峰。
他这些年早受够了看她这张脸。
受够了在她面前装孙子。
他一个男人,一天到晚像条狗一样被她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见许静不说话,乔弘毅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夫妻一场,我也不会把你逼上绝路,我们俩好聚好散,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你手里的股份按照市场价卖给我,第二,我把我手里的股份按照市场价卖给你……”
乔弘毅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料定了许静手里根本没有买他百分之五十股份的钱。
许氏近几年效益一般。
账面上仅有的那点钱也早被他揣入了自己的腰包。
许静想保许氏,唯一的可行方案,就是把她自己手里的股份卖给他。
乔弘毅计划好了一切,谁知道许静说,“你哪里来的自信跟我谈判?”
乔弘毅,“如果你不这么做,那我们俩就斗个鱼死网破。”
许静,“乔弘毅,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卑鄙又厚颜无耻的人。”
两人斗嘴,许烟跟一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做旁观者。
她目光扫过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神情淡淡。
许烟谈结婚像是买菜,“我今晚回去给他发信息探探口风。”
苏婕看着许烟,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姻是非联不可?”
许烟,“说在其位谋其职有些太官方,但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苏婕吐一口浊气,他们家世代律师,不懂商业场上的这种门道,“我觉得许姨对你真挺差的,如果你不是独生女,我都要怀疑你们家是不是重男轻女,或者你到底是不是许姨亲生的。”
许烟潋笑,有些话不能说。
至少现在还不能说。
两人虽说酒量不错,但喝到最后也都有些多。
车是不能开了,只能打车。
两人上车,许烟往马路对面的大学城看了一眼,那两人已经不在了。
许烟收回视线,闭了闭眼。
酒后思维不由控制,总是乱七八糟的想。
许烟正思绪乱飞,坐在她身侧的苏婕用手肘戳了戳她的手臂。
许烟睁眼,苏婕把自己手机递到她面前。
许烟垂眸,苏婕用指尖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里,秦冽和牧晴坐在主位上,男人嘴角噙了抹坏笑,女人红了脸,四周是此起彼伏让他们两喝交杯酒的起哄声。
“三哥,你等了牧晴姐这么多年,总算把人等回来了,还不好好把握?”
“就是,阿冽,别怂啊,上!”
面对众人的调侃,秦冽身子恣意慵懒的往后靠,狭长的眸子半眯,玩味又肆意。
许烟看着视频里的人将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伸手按了视频退出。
苏婕见状,身子往她这边靠,“死心了吗?”
许烟,“嗯。”
苏婕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许烟今晚喝了不少白酒,所以回家后睡得很熟。
接近天亮才做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梦。
梦里,是她十七岁生日。
画面分两极化。
一面,是许家大厅里,她被众星捧月,许静和乔弘毅牵着她的手给宾客们一一做介绍,那表情,仿佛视她如珠如宝。
另一面,是宾客散场,许静戳着她的脑门说,“谁让你吃那么多蛋糕?蛋糕里面含有多少卡路里你知道吗?吃甜食会胖,会对皮肤不好,你心里没数?你知不知道你的责任是什么?”
面对许静一声声的责问,许烟紧抿着唇角不作声。
乔弘毅上来劝架。
许静转头把矛头对准了他,“当初让你抱个男孩回来,非得抱个女孩子,说什么女孩子可以联姻……”
梦里的画面到此开始有些混乱。
再接下来,是她被关在地下室的场景。
乔弘毅从窗户里给她递了一碗面,眼神精明的满是算计。
那碗面她没敢吃,硬生生饿了三天,最后被佣人发现晕倒抬出了地下室。
梦里的窒息感,最后被现实里的闹钟声拯救。
许烟深吸一口气睁眼,没哭,只是平放在床上的手有些抖。
今天许烟休假,按理说不用起这么早。
但已经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许烟起来冲了个澡,下楼吃早餐。
刚吃了两口,接到了魏涛的电话。
休假打电话,一般都是临时有采访。
许烟迟疑了会儿,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按下接听,“主编。”
魏涛隔着电话说,“许烟,你今天别休假了,回头给你补,你现在收拾行李箱出趟差,去一趟淮安。”
许烟,“有采访?”
魏涛道,“对,下期周刊有关秦总那个采访,我们需要放点实物图上去,秦总这几天正好要去淮安那边的工厂,你跟着去做跟踪采访。”
许烟胸口被气的起伏。
下一秒,秦冽落在她红唇上的目光下移。
许烟看在眼里,呼吸一窒。
察觉到许烟身子僵住,秦冽抬眼,落在她后颈的手一松,人往后靠,薄唇勾了勾说,“还采访吗?”
许烟,“秦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无耻。”
秦冽不以为然的伸手拿过烟盒,敲出一根咬在嘴前,没点,戏谑说,“不知道吗?没想到你这么眼拙。”
许烟,“……”
在这种气氛下,两人足足僵持十多分钟。
秦冽掐在她腰间那只手始终没松。
半晌,许烟深吸一口气,“听说秦氏准备今年进军房地产,是真是假。”
秦冽薄唇挑动,“假的。”
许烟,“那今年秦氏有什么计划?”
秦冽道,“吞并几家世家的公司。”
听到秦冽的话,许烟细眉轻蹙。
秦冽沉声笑,“怎么?对我这个回答不满意?”
许烟淡漠看他,“这个回答能作为采访稿出现在大众视野吗?”
秦冽,“你采访,我既然答了,就是允许你写的。”
许烟,“行。”
……
接下来,许烟又问了几个敏感问题,秦冽均一一作答。
诧异于秦冽的有问必答,采访结束后,许烟还深深看了他两眼。
秦冽,“问完了?”
许烟‘嗯’了一声,“能松手了吗?”
秦冽嗤笑,落在她腰间的手松开。
许烟站稳在地面的那刻,调整呼吸,整理裙摆。
秦冽靠在沙发里一瞬不瞬的看她,忽然问了句,“许烟,你离婚的原因是什么?我想听真话。”
许烟闻言,整理裙摆的手一顿。
见许烟不回答,秦冽挑眉,似乎是真的在思考琢磨,“我对你不好吗?”
许烟,“你对我好吗?”
秦冽低笑,“似乎……真的一般。”
秦冽这样的男人从不缺女人。
许烟背过身蹲下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平板,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纠缠,“没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婚姻不该这样,哪怕是联姻。”
秦冽垂眸,“哪样?”
许烟拿着平板站起身,回过头看秦冽,“无趣。”
秦冽挑眉。
看着秦冽眼底的疑惑,许烟没再说话,收拾好东西离开。
走到房门口时,她停下脚步说了句,“秦冽,刚刚的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还有,这次回泗城后,你抽个时间,我们把离婚证办一下。”
秦冽伸手正准备拿面前茶几上的矿泉水呢,听到她的话一顿,随即讥笑一声,“好。”
从秦冽房间出来,许烟乘电梯回了自己房间。
进门后喝了两口水,开始整理今晚的采访稿。
刚刚采访的时候她没做记录,全靠脑子记着,现在需要全部都得整理出来。
正整理着,脑海里忽然闪过刚才在秦冽房间里发生的一幕。
许烟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捏眉心。
怎么就会发生这种事。
苏婕说的果然没错,对于男人来说,上半身和下半身向来分得清。
出神了会儿,许烟又起身喝了两口冰水提神醒脑,眺望了几分钟窗外的夜景,转身回到桌前全身心投入工作。
另一边,许烟离开后,秦冽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抄兜看风景。
正看得专注,揣在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散漫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电话那头响起沈白嘲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三儿,听说烟烟要跟邢镇联姻?真的假的?”
沈白这声‘三儿’喊得挺骚的。
好像秦冽是什么不正经的人。
秦冽狭长的眸子眯了眯,轻笑出声,“你找死?”
沈白故意添油加醋,“现在圈子里可都知道了,都知道你跟许烟还没离婚,许烟就已经跟邢镇开始谈联姻。”
他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许烟才是秦家亲生的。
车抵达御景庄园,秦冽下车,双手抄兜往里走。
刚进门,就看到许烟从车上下来。
两人对视,许烟静站了会儿,捏紧手里的包走到秦冽跟前,浅浅吸了一口气说,“今天那张支票,你不应该给我妈。”
秦冽挑眉。
许烟,“我还不起。”
秦冽,“那我现在返回去要回来?”
许烟淡声说,“要不回来了。”
以许静的性子,恐怕是今晚就会直接把这件事拍板,逼着乔弘毅把手里的股份卖给她。
许烟说完,顿了顿又说,“秦冽,我劝你早点跟我离婚,对你对我都好。”
秦冽神情玩味儿,“还惦记着邢镇?”
许烟,“随你怎么想。”
这一晚,许烟几乎没怎么睡。
窗外天空泛起鱼白,她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刚进入深度睡眠,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拧眉睁眼,伸手摸过手机看了眼屏幕按下接听,“余安,怎么了?”
余安语气焦急说,“老大,你有没有看公司群。”
许烟回话,“没有。”
余安,“你快看看……”
伴随着余安碎碎念的声音,许烟这边把手机挪到眼前,切换屏幕显示,点进公司群。
处分公告:许烟所负责的采访多次被泄露,停职调查。
发布公告的人,是魏涛的秘书。
看到信息,许烟不由得眯了眯眼。
看来是高健昨天从她办公室里盗走的采访稿发酵了。
余安这边还在继续,“老大,到底怎么回事啊?什么叫多次泄露,我们不就一次吗?”
余安着急的碎碎念,许烟出声说,“这件事你别管了。”
余安,“可是,老大……”
许烟,“我不会有事。”
余安,“老大,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一定要告诉我。”
许烟接话,“行。”
跟余安挂断电话,许烟转手把电话打给了高健。
彩铃响了会儿,电话接起,许烟声音清冷说,“高健,是你自己找魏主编去认错,还是我去揭发你。”
许烟问话直接,没有半句废话。
她话音落,电话那头的高健先是沉默了三五秒,后故作淡定陪着笑说,“老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烟,“我办公室有监控。”
高健,“……”
高健在慌乱之下挂了电话,许烟瞧了眼黑掉的屏幕,也没回拨。
高健是炮灰,他背后还有人。
这个时候,他十有八九是去联系背后的人去了。
她只需要静等,自然会有人联系她。
把手机放回床头,许烟起床洗漱收拾。
正化妆呢,想到昨天的事,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脸色有些难看。
她的计划全被秦冽打乱了。
差一点,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十多分钟后,许烟收拾好一切下楼。
TR那边停职了,正好,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下楼吃过早餐,她刚想起身离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忽然放下手里的平板开了口,“刚刚我接到许姨的电话,她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许烟垂眸看着他不说话。
秦冽,“你不高兴?”
许烟红唇动了动,想忍来着,终究没忍住,“自作聪明。”
说罢,抽过餐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迈步离开。
从御景庄园出来,许烟开车回了趟许家老宅。
许静经过昨天那一遭,状态明显不好。
看到她,出声问,“吃早餐了吗?”
许烟往前走,“吃过了。”
许静,“嗯,你爸……”
说着,许静顿了下,换了称呼,“乔弘毅那边把股份卖给我了。”
许烟不作声。
许静往餐桌前走,保姆给她炖了燕窝,她边吃边说,“如果不是我拦着你,不让你跟阿冽离婚,现在我们娘俩早被乔弘毅逼得走投无路……”
秦冽这声老婆,喊得颇为意味深长。
不等许烟反应,他捏着她的手臂俯身向下,贴近她耳边低沉着嗓音说,“师父和师母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
许烟手臂略僵。
她倒是把这茬忘了。
下一秒,秦冽薄唇若有似无的划过她耳垂。
许烟眉心一跳,呼吸发紧。
秦冽嗤笑,“紧张什么?心虚?”
两人说话声音都有刻意压低,陈德在不远处看到,以为是夫妻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喊自家老伴,“他们俩换鞋,你在那儿站着做什么?厨房不是还有条鱼没做吗?”
袁梅反应过来,抿着嘴笑,“就来,我这不是想烟烟了嘛。”
陈德故意板着脸,“想她做什么?她都快三十的人了,你还怕她照顾不好自己?”
袁梅接话,“可不是瘦了。”
袁梅一走,许烟紧接着就把手臂从秦冽手中抽离。
肌肤划过,秦冽掌心留下一抹滑腻。
他捻了捻手指,双手插兜。
许烟换完拖鞋,跟秦冽擦身而过,没有第三人注意他们俩,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径直走到客厅跟陈德打过招呼,一如之前在陈家住的那几年,进了厨房帮袁梅打下手。
见她进厨房,袁梅忙用手往外推她。
“都是油烟,不用你,你出去陪你师父坐会儿。”
“你这一身套装不便宜,待会儿非得弄出一身味儿不可。”
许烟唇角弯弯,“下班了,没事。”
说着,许烟从袁梅手里接过炒勺。
许烟厨艺好,见她执意主勺,袁梅也没再跟她客套,再客套,就见外了,转身笑着拿过一旁的围裙给她系上。
“这条围裙你还记得吗?”
许烟低头扫一眼,耳边发丝自然垂落脸颊,整个人瞧着多了几分柔和,“记得。”
袁梅,“阿冽给你买的。”
许烟,“嗯。”
袁梅笑呵呵,“当初你们俩还不是夫妻。”
许烟微笑,垂眸间,笑意淡了许多。
这条围裙,是当初大学毕业一群人在陈德这里聚餐时秦冽给她买的。
那天情形也跟今天差不多,只是人比较多。
一群人在客厅等着吃饭,厨房里只有袁梅、许烟还有一个保姆在忙碌。
袁梅和保姆都有围裙,许烟却没有。
偏偏她身上还穿了件白裙子。
原本吵吵嚷嚷的气氛,许烟也没放心上,谁曾想,她正炒菜,一只大手忽然把一条围裙递到了她面前。
她诧异抬头,对上的就是叼着烟的秦冽。
两人四目相对,许烟抿唇没说话。
见她不为所动,秦冽抖开手里的围裙往前一步套在她脖子上,看她慌张后退,又用大手擒住她的腰,低头给她系身后腰带。
“躲什么?”
秦冽嗓音磁性好听,还带了几分戏谑。
许烟身子僵,耳朵红,“谢谢。”
秦冽嗤笑一声,没接话。
许烟陷入回忆,耳边袁梅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待她回神,只听到袁梅问的那句,“阿冽和牧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炒锅里的菜熟了,许烟熄火盛菜,“没怎么回事,牧晴现在跟我一个杂志社,这次我们一起出差做跟踪采访,被采访人是阿冽,刚刚我有点事,所以让他们俩先过来了。”
袁梅不太信,牧晴被她支出去买酱油了,她用手扯扯许烟衣袖,“你可把阿冽看好了。”
许烟浅笑,“嗯。”
看好?
怎么看?
是她的人跑不了。
不是她的人看不住。
不过这些话她不想跟袁梅说,怕她担心。
两人说话间,牧晴敲门回来,秦冽开门,她浅笑嫣然的跟他说着什么。
凌晨三点半,牧家灯火通明。
牧晴跪在地上,一袭白裙,全身都见了血。
露在外面的肌肤,用皮开肉绽形容,毫不为过。
牧夫人端坐在沙发上,哪怕是凌晨,也穿着得体,半点不失态。
看到秦冽,牧夫人脸色越发不好看,“阿冽,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别插手,如果这次不对她严加管教,她以后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牧夫人向来不喜欢牧晴。
所有人都以为牧晴是牧夫人所生。
说牧夫人重男轻女。
实则不然。
牧晴其实是牧乐山跟他养在外面的女人生的。
牧晴四岁那年,那个女人为了想给牧乐山生个儿子死在了产床上。
就这样,牧乐山把牧晴带回了家。
最开始,牧夫人宁肯离婚都不想认下牧晴,后来为了牧津,硬生生忍了这份‘耻辱’。
牧夫人话落,秦冽上前俯身给她倒茶。
茶水倒好,双手捧着递到牧夫人跟前,“林姨,消消火。”
牧夫人,“阿冽,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
秦冽薄唇勾笑,“您放心,我没忘。”
说罢,秦冽又补了句,“林姨,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您就算是打死她也无补于事,牧津很快就回来了,他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他最希望家和万事兴。”
提到自家儿子,牧夫人神情缓和的同时又带有几分怨气,“他就是太心善。”
秦冽,“是您教的好。”
……
将近五点,秦冽把牧晴带出了牧家。
秦冽倚靠着车身抽烟,牧晴身上披着一件薄外套,顶着一双哭红的眼看他。
“阿冽,你信不信我。”
“我真的没做过。”
“TR那边说录音是烟烟给他们的,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魏主编为什么就一口咬定了我,阿冽……”
牧晴还想再说点什么,秦冽修长手指夹着香烟弹烟灰。
随着烟灰散落,秦冽轻抬眼眸。
秦冽眼神极冷的扫了牧晴一眼。
仅一眼,牧晴哑言,紧屏呼吸咬住了下唇。
秦冽指尖稍动,把烟蒂弹飞,冷声开口,“牧晴,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牧晴哽咽又害怕,“阿冽 ,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冽,“许烟是我太太,我之前就警告过你,别招惹她。”
牧晴最后被周行接走送到了酒店。
坐在周行的车上,牧晴拢着衣服颤抖的不像话。
酷暑炎夏。
哪怕是大清早也不会太冷。
她却一直在抖。
周行从内视镜里看她一眼,没说话,伸手打开了暖风。
被暖风一吹,牧晴像是苏醒过来,眨了眨干涩的眼,看向周行问,“周助理,阿冽和烟烟婚后关系好吗?”
面对牧晴的询问,周行礼貌回应,“抱歉,牧小姐,我从不窥探秦总私生活。”
牧晴闻言咬牙。
她在这个圈子里呆了二十多年。
最是懂得这个圈子里的人情冷暖。
之前周行还对她礼遇有加,现在却只剩下疏离礼貌。
原因是什么。
她不用想都知道。
无非是瞧出她不是秦冽心尖上的人。
过了一会儿,牧晴一手拢紧身上的衣服,一手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想办法让许烟和阿冽离婚。
……
秦冽这边,开车回到秦家老宅时,刚好是清早五点半。
秦家人没有早起的习惯。
主要是秦母睡眠浅,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被吵醒。
所以秦家上下,佣人在内,没有特殊情况,基本都是七点才起床。
但今天……
秦冽刚开车进院,就看到家里的佣人齐齐站了两排。
放眼看去,秦母搬了把椅子坐在主楼正门口。
保姆是许家那边的老人,专门过来照顾许烟的,从小看着她长大,话难免多一些,“秦总走的时候把行李箱也拿走了。”
许烟点点头,“知道了。”
保姆,“小姐,你跟秦总是不是吵架了?”
许烟抬眼,没准备瞒着,“不是吵架,是离婚。”
保姆愣了下,显然是被许烟这句话吓得不轻,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怕越矩,最后只问了句,“是秦总提的?他知道许家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许烟淡声道,“我提的,他不知道。”
许家的事是丑闻。
目前还被许老爷子压着,秦冽无从得知。
保姆看着许烟,抿了抿唇,还想再问两句,许烟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喝完牛奶,接了通电话,直接出了门。
从别墅出来,许烟开车前往公司。
路上,助理跟许烟汇报最近一个采访跟进。
“还没采访人就塌房了。”
“作风问题,被自己的女秘书检举的。”
“好好一个十佳企业家,落马速度飞流直下三千尺。”
许烟问,“有替补吗?”
助理隔着电话犯愁接话,“没有。”
许烟蹙眉,“之前不是提醒过你们吗?任何一期采访都必须要有替补。”
听出许烟语气不悦,助理默声大气不敢喘。
过了一会儿,许烟出声道,“我还有半小时到公司,你们现在开始联系各企业老总,看看最近谁有时间。”
助理回话,“好的,老大。”
许烟叮嘱,“打电话沟通的时候跟对方实话实说,不要投机取巧,那些老总的助理都不是傻子,只要算一下周刊时间就知道我们是把人当替补。”
助理,“明白。”
挂断电话,许烟抬手在眉心捏了捏。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许烟到公司时,记者部已经乱做了一团,打电话的打电话,撤通告的撤通告。
之前那位老总的定稿现在都需要删除,辛苦一遭,最后全成了无用功。
看到许烟,记者部的人纷纷开口喊‘老大’。
许烟轻点了下头,“联系到合适的人选了吗?”
一群人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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