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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完结文

软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顾星晚宴矜,故事精彩剧情为:别名:《月光坠吻星河》【双律师(超毒舌)开篇重逢破镜重圆双洁有孩子(戏份不算多)】七年前,顾星晚捅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锒铛入狱。五年前,宴矜撑着伞等在监狱门口,得到的只一句早就出狱了。时隔七年再重逢,她在面试室看着台下的他怔愣。旁人问起:“宴律,这人你认识?”“不认识。”男人语气冷漠。三个字,将她彻底打回现实。-后来她下定决心离开,甩下一封辞职信。男人却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墙角,狠狠蹂躏:“你又要走,这回又要抛下我几年?”-多年后,顾星晚整理律所创始人手写明信片时,意外翻到男人的字迹:【要变的很强大,才能保护好她。】...

主角:顾星晚宴矜   更新:2025-05-23 0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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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星晚宴矜的现代都市小说《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软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顾星晚宴矜,故事精彩剧情为:别名:《月光坠吻星河》【双律师(超毒舌)开篇重逢破镜重圆双洁有孩子(戏份不算多)】七年前,顾星晚捅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锒铛入狱。五年前,宴矜撑着伞等在监狱门口,得到的只一句早就出狱了。时隔七年再重逢,她在面试室看着台下的他怔愣。旁人问起:“宴律,这人你认识?”“不认识。”男人语气冷漠。三个字,将她彻底打回现实。-后来她下定决心离开,甩下一封辞职信。男人却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墙角,狠狠蹂躏:“你又要走,这回又要抛下我几年?”-多年后,顾星晚整理律所创始人手写明信片时,意外翻到男人的字迹:【要变的很强大,才能保护好她。】...

《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完结文》精彩片段


顾星晚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确实是21岁。

就是这个名字......

她在心底默念了两遍,裴乾,赔钱?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裴乾歪着头看她。

“哦,没什么。”顾星晚回神笑了笑。

裴乾一脸认真说:“我看顾小姐提的要求,每天六点准时去幼儿园接孩子,并且要给孩子做一顿晚餐,一直陪孩子到您下班才可以离开?”

顾星晚点头,虽然景熙很懂事,但是他才六岁,总是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

“我现在读大四,已经没课了,每天晚上都有空。”

“至于厨艺,也可以做一顿让顾小姐尝尝,如果有任何意见,都可以随时调整。”

他现在有些缺钱,需要这份轻松的兼职。

顾星晚对面前的人还是比较满意的,起初她以为来的是中年阿姨,看到是个年轻的男孩子,还有些不放心。

但是细细想想,景熙自小没有父亲陪伴,有个大哥哥一样的男孩子陪伴一段时间,也更有助于他的成长。

“我这边只能开出四千的月薪,裴先生能接受吗?”

再高的工资,于她而言就有些困难了。

“没问题,什么时候上岗?”

四千对裴乾来说,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只需要接孩子和做一顿饭,不算很困难。

“今天。”她今晚应该还需要加班。

“好。”

一场面试结束,顾星晚掏出手机与他互加了微信。

“幼儿园的地址和家里的密码,我会在微信发给你,至于简历里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复印件,需要压在我这里。”

“没问题。”

谈好一切后,少年起身离开。

宴矜跟人约了中午在咖啡厅见面,抬步走进去时,恰好看到顾星晚正对一个年轻男人笑。

下一秒,两人又掏出手机互相加微信。

他拧眉,大步朝她那桌走去。

少年正好起身离开,与他迎面对视一眼,又错过身,匆匆出了咖啡厅。

宴矜恰好看清来人,一身黑色卫衣,身材高挑瘦削,头发还是紫色挑染的。

这么年轻?

是骗人的小白脸吧?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兀自走到顾星晚对面坐下。

顾星晚正小口小口吃着蛋糕,刷着手机里的段子,时不时被逗笑。

忽然感觉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她下意识抬头,恰好对上男人那双墨色深邃的瞳眸。

心尖颤了一瞬,她稍稍坐直身子,公事公办的喊了句:“宴律。”

“顾律师跟谁聊得这么开心?”

宴矜看不到她的手机屏幕,只以为她还在跟刚刚那个男人聊天,心底的郁气更甚几分。

就这么喜欢?

“啊?”顾星晚疑惑的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宴矜佯装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桌上的杂志,口吻里带着说不出的嘲弄:“多年不见,没想到你的口味这么重了,喜欢未成年?”

顾星晚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八成是看见了裴乾,误会了。

她本想解释一下两人的关系,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请一个大学生照顾儿子这种事情,怎么说出来?

于是改口道:“他成年了,都快大学毕业了。”

宴矜拽了拽领结,顿觉喉咙有些憋闷:“呵?快大学毕业?那还不到22岁,顾星晚你觉得合适吗?”

顾星晚听的有些不乐意了。

她今年不过才27,就算找了个小几岁的又怎么样?

她抬眸,有些赌气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女人无论多少岁,都会喜欢长得帅的男大学生。”

宴矜都气笑了,胸腔一股无名的怒气乱窜:“这么说,你还挺专一的?”


临要下车时,顾星晚小声说了句谢谢,伸手推车门。
西装袖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抻起,露出手腕处的红色烫痕。
宴矜黑沉的眸光微顿,下意识拉住她的手。
顾星晚被这股力道拽转过身,对上男人深黑阴郁的眼神,心口猛的狂跳起来。
“你的胳膊怎么回事?”男人声音冷沉,带着几分刚刚未消的愠怒。
“跟夏梦期起争执的时候,不小心烫伤的。”
顾星晚不自在的抽回手,向下拉了拉袖口,遮住那一抹红痕。
这么点小伤,过两天就蜕皮了,她不是很在意。
“夏梦期弄的?”
“嗯,不过我也打了她十几巴掌,没吃亏。”
顾星晚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可怜,就算靠着自己,她也能占上风。
“呵,你还挺有劲儿。”
男人不阴不阳的补了句,又强硬的将她手腕拉到跟前认真看了看,眉头微皱:“都起水泡了,要抹点烫伤膏。”
司机小葛听了,忙道:“宴律,车上有个小药箱,我记得里面装了烫伤膏。”
“不用了吧,我自己会处理。”顾星晚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抽回手。
宴矜没好气瞪了她一眼,一只手强硬拽着她,另一只手摁了开关,箱子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粉色卡通猪的药箱。
他伸手将药箱拿出来,打开卡扣,翻找着里面的烫伤膏。
顾星晚怔怔的看着面前有些褪色的粉色箱子,有些失神。
他居然还留着。
那是八年前他刚刚买车的时候,她逛便利店给他准备的药箱,里面装满了各种平时常用的药。
那时候宴矜看了,还很嫌弃说:“怎么给我一个大男人买了粉色?”
“粉色多好啊,这样以后别人看见了,都知道你有个女朋友。 ”
“有道理,那以后别人上我车,我就把药箱掏出来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只要有人问起,我就说: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女朋友特意给我准备的?”
如今车子早已不是曾经那辆,他也有了新的生活,顾星晚怎么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个箱子。
她抿了抿唇,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温热,抬眸看向男人深邃又带着认真的眸子,忽然张口问了句:“为什么没有扔?”
宴矜闻言,抹药膏的动作微顿,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带着几分戾气。
到底是有多不在意,才能问出这种话?
他松开她的手,将药膏拧好,合上箱子放了回去,才抬眸讥讽说:“留着好日日提醒自己,以前到底有多愚蠢。”"


听到电话那头的感谢,宋知意笑了笑:“跟我客气什么,我只是心疼我的干儿子,他回国还适应吗?”
“还不错。”顾星晚唤景熙过来接电话。
“干妈,我想你了。”景熙听到宋知意的声音,格外兴奋。
一大一小两人隔着电话,聊了半个小时才挂断。
顾星晚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瑟缩着从温暖的被窝伸出手,摸到床头的手机,迷迷糊糊接起:“喂?”
“您好,请问您是顾小姐吗?我是星源律所的HR,恭喜您被录用了,请问您最快什么时候能来报到?”
顾星晚朦胧的睡意消散,大脑醒了个彻底。
“你们没弄错吧,确定是我吗?”她坐起身,声音不自觉有些发颤。
“没弄错,确定是顾小姐,您要是有空今天就可以办入职。”
“至于薪资待遇,我们这边也很透明,实习期两万,以后还有很多晋升机会......”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顾星晚完全听不清了。
脑袋嗡嗡的挂断电话,她看向黑色窗帘缝隙透来的光亮,摸了摸狂跳的心口。
会是他吗?
“您好,我是来办入职的。”
一个半小时后,顾星晚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踩着高跟鞋走到前台。
她早上急匆匆把儿子送到家附近的幼儿园,便直接打车来了律所。
前台小哥哥看到她,脸上露出干净的笑容:“真巧,是你啊,又见面了。”
他记得这个前几天来面试的美女,长得太漂亮了,过目难忘。
顾星晚笑了笑,在他的指引下,办理了入职手续。
一切都处理好,一个女律师走过来打招呼:“你就是新来的顾星晚吧?我叫卢艺晴,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谢谢。”
顾星晚跟着她上了电梯,听她讲了一路公司的内部结构。
整个星源律所一共有一万多人,全球各地有一百五十多家分支机构,总部执业律师大概有一千多人。
创始人除了宴矜以外,还有另外八人,不过大都分散在其他城市。
顾星晚听了,在心底暗暗咂舌。
虽然投简历前,她也猜到了一些公司情况,但怎么也没想到,分开的这些年,他发展的这么好。
想想自己,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到了,这就是你的办公室。”"


顾星晚就安安静静站在角落里,袖子已经拉好,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平心而论,她不喜欢这个女孩。
很冲动,屁大点事非得动手闹到警察局。
可是对比起沉不住气,行事一点规矩都没有的夏梦期,薛静筠自然更偏向于安静沉稳,说话有逻辑的顾星晚。
“你们先给家属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保释。”
夏梦期立刻委屈巴巴的拿起电话,给夏国忠打了过去。
顾星晚站在一旁,纠结了会儿,忽然有些不知道打给谁。
黎施悦出差估计明天才能回来,除了她,自己好像在这个城市,没有任何朋友。
思来想去,她只好打给卢艺晴。
卢艺晴估计是早上吃的包子不新鲜,在卫生间待了半个小时。
等她出来的时候,火锅店早就没了顾星晚的踪影。
她以为顾星晚逃单了,无奈的扫码付了账,回了律所。
现在接到电话,知道顾星晚进了警察局,吃了一惊。
“哪个警察局?我现在去接你。”
顾星晚报了地址,感激的说了谢谢,挂断电话。
夏国忠和蒋玉蓉接到女儿出事的消息,赶来的很快。
看着宝贝女儿被打的不成样子的脸,夏国忠直接冲上去,照着顾星晚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就这么恨你妹妹?你把她打成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夏国忠不理解,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儿够仁至义尽了。
他被她捅的重伤躺在医院,一次次抢救好不容易活过来,还是心软给她出具了谅解书。
就这样,她出了狱怎么还有脸跟梦期过不去的?
顾星晚原本在发呆的,突然挨了一巴掌,没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躲避。
她捂着脸,望向面前男人的眼神,再也不似曾经的期盼,而是浓烈的恨意。
顾星晚上前一步,快速伸手,狠狠一巴掌打还回去。
“你没资格教训我!”
妈妈已经不在了,她再也不会受任何人的气了。
夏国忠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大女儿,看着她眼底的狠厉,既愤怒又有些恐惧。
他至今都忘不了,当时她拿着刀子朝他心脏捅上去的眼神,仿佛一个失了心智的狼崽子,伸出凶恶的獠牙要将他一口毙命。
他往后退了两步,指着她,喃喃道:“当初我就不该心软的,就应该让你在牢里待一辈子。”"



因为中间隔了好几个人,顾星晚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可心却不自觉揪起。

包间内的气氛因为这一句话,彻底寂静下来,就连嘈杂的音乐,都不知道被谁关了。

虽然律所八卦组提过宴律可能有未婚妻,但这话宴律可从没出来说过,在场的人都想听他亲口证实。

“有。”

带着冷调的声音传来,顾星晚感觉自己的心脏缓缓归位,跳动也渐渐慢了下来,心仿佛被撕开一个口子,一股股酸涩的情绪如海水般漫灌,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垂下脑袋,遮住眼眶上涌的红晕。

饶是早就知道这一切,可亲耳听到他承认,心还是会忍不住生疼。

她该祝福他的吧,毕竟当初,他对自己算是仁至义尽了。

顾星晚暗暗掐着掌心,强忍着逼退泪意。

身侧传来一道又一道的祝贺声,传进她耳中更像一把把利刃,狠狠扎进心口。

“哇塞,宴律,原来八卦组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啊?”

“宴律你有没有女朋友的照片,给我们看看啊。”

“今天庆功宴怎么不把老板娘喊过来,让我们一起见见。”

整个小组的人全都激动极了,都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拿下宴律这样的律界大佬。

宴矜淡淡笑着,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

她正垂着脑袋,不知在屏幕上点着什么。

又在给谁发消息?

“她很忙。”宴矜随口回了一句。

“老板娘是做什么的,平时比咱们律师都忙吗?”

顾星晚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起身出了包间。

她太高估自己了,到现在这一刻才发现,她根本接受不了曾经只对自己温柔的人,突然用熟悉的语调描述另外一个女人。

宴矜瞥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自然而然说:“也是律师。”

“同行?那应该是圈子里的啊,宴律你介不介意说说名字,我们肯定认识。”

“以后有机会,总会见到的。”

话题到这里,其他人也没再追问。

顾星晚在卫生间待了二十分钟,才渐渐平复心情。

恰好大洋彼岸的宋知意打电话过来,她接起。

“星晚,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知意,你说我现在回美国怎么样?”顾星晚忽然很想逃避这一切。

她可能还是不够坚强,一想到以后有一天,他会带着其他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就很想离开。

眼不见为净吧。

“你在国内遇到什么了吗?”宋知意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担忧。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你了。”顾星晚不太想跟她聊感情的事,有些复杂的情绪她连对自己都做不到坦诚。

电话那头的宋知意沉默了会儿说:“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那就回来吧。”

“我这里永远给你留个位置。”

顾星晚一瞬间特别想哭,可是想到一会儿还会见到同事,她只能强忍住泪意说:“嗯,我再考虑考虑。”

宋知意又问了些她工作生活上的问题,才挂断电话。

顾星晚收拾好情绪,又回了包间。

门一推开,出奇的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她愣了一瞬,又退出去看了看,确认是这个包间才又走进去。

直到走近沙发,才发现男人躺在上面,眉头紧皱,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晕,似乎是喝醉了。

顾星晚轻轻喊了一声:“宴律。”

沙发上的人哼唧两声,没睁眼。

“怎么喝了这么多?”

她出去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吧?


虽然离婚官司跟她以往的经验有些出入,但能接到案子都算幸运的,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宴矜:“关于当事人的详细信息和联系方式,你找祝禹就行。”

“好。”顾星晚面带微笑点头,一副礼貌客气的姿态说:“那宴律,我可以先走了吗?”

男人凉凉瞥了她一眼:“急着去医院?”

顾星晚刻意顺着他的话,一脸认真说:“嗯,我得去照顾男朋友了,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医院待着,我会心疼的。”

宴矜黑沉的眸子划过她的脸,脸色瞬间冷淡下来。

贺序在一旁听着两个人聊了半天,又迷惑了。

这两个人又是在演哪出?

太绕了,他的CPU都要烧干了。

总不会是想借机把他支开,偷偷去约会吧?

不行,他今天一定要想办法拆穿这两人。

“星晚,你男朋友在哪家医院?”

贺序笑着看向顾星晚,解释说:“云城各大医院院长我都有联系方式,可以帮你男朋友提供更好的治疗。”

顾星晚强撑着脸上的笑看向贺序,心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这么爱多管闲事,怎么不去抓耗子?

“就是一点小伤,用不着这么麻烦。”

贺序忙道:“不不不,都被救护车拉走了,那肯定还是严重的,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不用跟我客气,一个电话的事。”

顾星晚很想翻个白眼,可一扭头意外撞见宴矜黑沉沉又带着打量的目光,脖颈僵硬一瞬,低声说:“那我先给他发个消息问问吧。”

说完,她掏出手机在屏幕上飞速打字:姐妹江湖救急,你一会儿给我打个电话,用变声器找个男声说你的病没事,已经出院了。

黎施悦正带着顾景熙在游乐场玩旋转木马,突然接到这条消息,一脸不明所以,可她还是回了个:嗯。

不出半分钟,电话打了过来。

顾星晚接起,轻咳一声,语气温柔说:“宝贝,你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事,我已经出院了。”

滋滋啦啦满是胡茬子味的中年男声传出来的那一瞬,空气瞬间静默了。

顾星晚:“......”

贺序瞪大了眼,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一脸便秘的表情说:“你......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男朋友?”

啧啧,听这声音,没有五十也得有六十了。

宴矜冷沉的眸光,也不自觉盯着她,皱起的眉头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顾星晚攥紧身侧的手,强忍着崩溃找借口说:“他可能嗓子坏了,之前不是这样的。”

“哦~”贺序刻意拉长了音调,满脸都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顾星晚懒得再跟他解释,越解释暴露的只会越多。

她直接挂断电话站起身道:“今天这顿饭谢谢你们了,我得先走了。”

说完,她拿起椅背上的白色风衣,抬步往外走。

贺序还想再说些什么,宴矜已经迈着长腿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他纠结两秒,正要追上去看戏时,餐厅经理赶忙走过来拦住了他,礼貌客气说:“先生,您还没买单。”

贺序:“......”

合着是两个人商量好,要坑他这个冤大头呢?

顾星晚刚走出西餐厅没几步,手腕猛地被人拽住,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挥手甩开时,却恰好对上男人黑沉又有些阴郁的眸子。

“顾星晚,为了躲我编出有男朋友这种谎话,有意思吗?”

带着怒意的声音飘进耳畔,顾星晚心口一震,一股酸涩胀麻的尴尬瞬间从头窜到脚。

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一个字。


宴矜解开袖口,神色散漫:“漂白剂喝多了,喝出幻觉了?大晚上的哪来的太阳,只有星星。”

“呦呦呦,还星星......”贺序说着说着,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望向蒋煜。

蒋煜也下意识朝宴矜看去,男人领带松松散散解开,慢悠悠喝着杯中酒,脸上并无任何异常。

可兄弟二十多年,他还是一眼就瞧出了些不对劲。

两人鬼鬼祟祟凑一起,在角落里说小话:“你说阿宴今天怎么回事?”

贺序挠了挠脑袋:“该不会跟顾星晚有关吧?”

这么多年,能左右好兄弟情绪的,除了这个女人,他想不出来任何别的。

蒋煜也有些恍然:“顾星晚难道回来了?”

贺序磨了磨牙,恨恨道:“当初阿宴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往阿宴心口扎刀子,这样的人还有脸回来?”

蒋煜闻言,赶忙捂住他的嘴,嘘了一声:“这话可别当着阿宴的面说,小心兄弟都没得做。”

贺序想到以往宴矜对那个女人的维护,默默闭上了嘴。

罢了罢了,他叹了口气。

又挤出一抹笑,凑到宴矜跟前说起正事:“阿宴,这两天我需要签股份转让书,还得拟婚前协议,需要一个律师。”

宴矜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明天打这个电话,会有人过去帮你看合同。”

说完,他起身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外走。

“这么快就走了?不再坐会儿?”蒋煜在后面喊他。

“明天早上还有个案子要开庭,不玩了。”

撂下这句话,宴矜大步出了包间。

接下来的两天,顾星晚又接连去了另外四家律所。

每次面试时,对方都会点头表示很满意。

可是面试一结束,对方又会添上一句“顾小姐很优秀,可是我们律所恐怕没办法接受”。

第四次遇到这种情况,顾星晚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句“为什么”。

面试官指着她的资料开口:“顾小姐坐过牢?”

这句话一出,饶是顾星晚有再多想要辩解的话,都悉数吞进喉咙里。

她蜷缩着手指,强扯出一抹干涩的笑:“我明白了,打扰了。”

犯过刑法的人,在找工作时需要提前告知雇主情况,她自然也没有隐瞒。

本以为回国靠着优秀的履历,能够找到一份工作,现在看来倒是痴人说梦了。

走出律所大楼,已经是下午四点。

顾星晚抬头望着黑沉阴郁的天色,眼眶有些酸涩。

这些年她其实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有些事情似乎还是没办法过去,永远像这天上的乌云般笼在她头顶。

顾星晚吸了吸鼻子,走向最近的公交车站。

可还没等她走到,便感觉一颗水珠落在脸上,接着两滴三滴无数滴,大雨霎时倾盆而下。

顾星晚用文件夹挡在头顶,快步跑到公交站台下躲雨。

这个点等车的人并不多,她掸了掸额角的雨水,身上的西装早就湿透了,紧紧贴着皮肤有些难受。

可她没空思考这些,而是掏出手机查询要坐几号公交才能回家。

阔别多年,云城的公交线早就改了无数遍,再也不是曾经的记忆里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辆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

“上车。”

低磁润朗的声音响起,顾星晚一僵,蓦然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

隔着重重雨幕,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能看到他那张不太真切的俊朗面孔。

“上车。”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顾星晚神经过于紧绷,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啊?”

贺序也是满眼惊讶的看着两人。

什么?

没复合?

顾星晚还有了男朋友?

真的假的?

宴矜见她脸懵的模样,黑眸直直盯着她,佯装漫不经心说:“怎么?总不能出来逛个街就分手了吧?”

“没......没有。”顾星晚回答的有些尴尬,她不是故意想让他误会的。

昨晚听到宴父要给他安排相亲,一瞬间勾起了她的回忆,那一刻心情就跟吸满水乌云般,沉甸甸的。

她怕自己多说一个字,眼泪就会决堤,所以根本没解释,匆匆出了别墅。

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他会当着贺序的面提起这种事。

倒让她不知道如何解释。

宴矜听到这话,薄唇紧抿,眸底闪过一丝寒意。

贺序站在一边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总觉得不太对劲。

这俩人该不会是防着他,故意演的这么一出戏遮掩关系吧?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贺序脑子转了无数个圈,最后才笑嘻嘻说:“星晚,你把你男朋友喊过来,咱们四个一起吃顿饭,刚好我跟阿宴帮你把把关。”

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能演到什么时候。

顾星晚闻言,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她又不会大变活人,这么短的时间,从哪翻个男朋友出来?

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合适,一抬头,恰好对上宴矜带着几分嘲弄的眼神。

她梗着脖子说:“今天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们俩不是一起逛商场吗?他人应该也在附近吧,你打个电话不就过来了?”贺序笑吟吟的看着她。

顾星晚眼眸转了转,随意编了个理由:“他身体不舒服,刚刚提前走了。”

“呵。”贺序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了,这两人一定是骗他的。

谁家好人逛街不一起走啊?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一旁的宴矜开了口:“他是被救护车拉走的吗?”

“什么?”顾星晚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宴矜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讥讽说:“如果不是被救护车拉走的,我实在想不明白,一个有手有脚能走的男人,有多大理由才会扔下女朋友自己先离开?”

顾星晚:“......”

贺序听他这么说,又迷惑了起来。

不对啊,要是两个人联手演戏,阿宴干嘛要拆台?

难道......

难道隐瞒关系是顾星晚的意思?

阿宴根本不想?

贺序瞬间就被自己的聪明机智所折服,肯定是这样。

想明白这些弯弯绕绕,他立刻笑着冲顾星晚说:“行了星晚,既然你男朋友被救护车抬走了,那咱们三个一起吃顿饭庆祝庆祝?”

顾星晚:“......”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此刻简直比压轴菜是米饭还要无语。

她还想再拒绝,宴矜忽然开了口:“走吧,餐厅刚刚已经订过了,就在商场旁边,还有点工作上的事要跟你交代。”

顾星晚就这么硬生生被裹挟着出了商场,走了没两步,到了目的地。

是家环境还不错的西餐厅,装潢很有格调,柔和的萨克斯曲流淌在大厅每一个角落。

可她此刻根本无心欣赏,手机一直“嗡嗡嗡”震动个不停。

宴矜显然注意到了这点,轻哂一声,讽刺说:“顾律师随身养蜜蜂呢?”

贺序站出来说:“阿宴你不懂,这肯定是那救护车上的男朋友在发消息呢,啧,真令人感动。”

顾星晚合理怀疑,这两个人是串通好故意来找茬的。


高考的最后一天了,她坐在桌前吃着鸡蛋,笑眯眯的望着妈妈,跟她商量着考完要去哪里玩。

她的成绩一直很好,全校名列前茅,对于最后一天的考试并不是很担心。

“妈,等我考完,我们去意大利怎么样?”

“行,妈妈这次舞团演出结束后,就空出来一段时间,陪你出去玩一个月。”

“好耶,最爱你了妈妈。”

临出门,妈妈要送她,她拒绝了,走路去考场也不过十分钟,她不想耽误妈妈八点半的演出。

那天早上她背着书包,走在去考场的路上,正要过斑马线时,一辆豪车撞上了她。

巨大的冲击力传来,一阵天旋地转,她倒在绿化带里。

那些修剪过的枝叶硬茬抵着她的后腰,硌的她好痛好痛。

大脑昏昏沉沉之际,忽然听到车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张,快去看看是谁?”是她的生父,夏国忠。

“夏总,好像是顾小姐。”

“快下车。”男人的声音有些急切。

可随即,便听到车内又传来一道娇纵蛮横的女声:“爸,你烦不烦呐,我这考试马上都要开始了,再不去我就要迟到了。”

“她撞一下又死不了,要是我错过了考试时间,可是一辈子的事!”

男人沉默了会儿,最后才说了一句:“开车吧。”

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绿化带里,望着天空刚刚升起的一束阳光,额头上的血水渐渐沾湿了她的眼......

她知道,她的第一束光......灭了。

“你穿成这样跑到这里,该不会是故意想偶遇宴矜吧?”

夏梦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想到宴矜哥的公司似乎也在这附近,心里对顾星晚的鄙夷更甚几分。

顾星晚轻蔑的笑了笑:“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没什么长进,张口闭口都是男人,你的脑子要是晃一晃,应该能晃出不少男人吧?”

“你!”夏梦期气的脸色涨红,伸手指着顾星晚,趾高气扬说:“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你一个坐过牢的人,还能勾引宴矜哥,他绝对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对于这样的嘲讽,顾星晚只觉得不痛不痒的。

她轻笑一声:“他看不看得上我,那是他的事,倒是你也真够可笑的,追在他屁股后面这么多年,我离开七年给你腾位置,也没见你坐上去。”

“看来这么多年,宴矜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错。”

夏梦期被戳到痛处,气的恼羞成怒,一把推翻桌上的热茶壶。

顾星晚避之不及,滚烫的热水瞬间浇在手臂,痛的她皱起眉。

她胡乱的抖了抖胳膊上的水,站起身撸起西装袖子,冲着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啪”的一巴掌,狠狠甩了上去。

她本就不是能受气的性子,夏国忠她都敢捅,更何况打一个小小的夏梦期?

夏梦期突然挨了一巴掌,瞪大眼,满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个贱人,居然敢打我?”

她尖叫一声,伸手就要朝着顾星晚的脸打回去。

顾星晚眼疾手快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扭摁在地,骑在她身上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了上去。

“啊啊!”夏梦期被打的哇哇乱叫,毫无招架之力。

跟着她来的几个女生想要上前拉人,却被顾星晚抬脚,一人一膝盖踹倒在地。

在监狱那两年,她干过不少粗活累活,这群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几个富家小姐本来也不是真心实意要帮忙,被踹后,又想到顾星晚可是敢拿刀子捅亲生父亲的人,万一她真发起疯,把她们也捅了怎么办?


顾星晚愣了一下,笑着点头说:“好啊。”

她本来就欠卢艺晴一顿饭,正好还回去。

“哇,星晚你太好了,呜呜呜。”卢艺晴感动的望着她,她来公司这么久,终于找到合适的饭搭子了,两次都愿意答应陪她试新店。

顾星晚笑了笑,她还是挺喜欢卢艺晴的,性子开朗活泼,平时有事情发消息,都是秒回。

“叮”,电梯门打开。

两个人并肩走了出去。

刚到转角,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顾星晚脚步蓦然顿了顿。

“宴律好。”卢艺晴立刻收起笑容,板正的打招呼。

“宴律。”顾星晚也轻轻喊了一声。

男人冷着一张脸,迈着长腿径直从两人身边越过,只带来一阵风。

等人离开,卢艺晴拍了拍胸口,小声说:“宴律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冷,吓我一跳。”

平时打招呼虽说不上热情,但总归会点个头。

今天连个眼神都没给,难道是她手里的案子出了什么问题?

顾星晚抿了抿唇:“没事,咱们先工作吧。”

“嗯嗯。”卢艺晴赶紧跑到自己的工位上,登上企业微信看了一遍,确认手里的客户没发什么不满的消息后,才放下心。

顾星晚进了办公室,没一会儿祝禹过来将一沓文件递给他。

“这些都是你今天要整理的文件,晚上下班前给我就行了。”

“哦,好。”

等办公室门合上,顾星晚抛下脑中的思绪,开始工作。

半个小时后,小组群里忽然“咚咚咚”响个不停。

她拿起来看一眼,是祝禹发的消息:十分钟后,大会议室集合,准备好自己要汇报的材料。

偌大的会议室,二十多个人穿着西装正襟危坐。

一些比较棘手的案子,个人很难解决,一般会开个案件分析会。

顾星晚刚来,不懂这边的早会会做什么,只能拿着笔在角落里坐着,静静听着别人分析案件。

主位上的男人,时不时会出声打断别人的分析,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

工作状态的他,周身带着生人勿进的冷硬,每一句疑问一出,都会忍不住让人心尖发颤。

顾星晚暗暗做着笔记,防止自己遇到类似的问题被难倒。

一个多小时的分析结束,棘手的案件讨论完,就需要汇报自己手中的案件进度。

大屏幕上的PPT一直在闪动,她听的有些无聊,祝禹走过来小声说:“星晚,你去给宴律泡杯咖啡。”

这里这么多人,只有她一个新来的不需要做汇报。

“好。”顾星晚起身,悄悄出了会议室。

泡完咖啡,她小心翼翼的端到宴矜手边,刚要放下,男人突然毫无征兆地抬了一下手臂,滚烫的咖啡瞬间翻倒,撒到男人白色衬衣上。

“嘶~”宴矜倒吸一口凉气。

会议室其他人见了这一幕,脸色齐齐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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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个flag,从明天开始四千,做不到你们骂我吧,呜呜呜。

顾星晚一时间只觉头皮发麻,连忙开口道歉:“对不起宴律。”

宴矜原本的怒意在听到这道声音时,蓦然顿住。

他扭头,冷沉的眸光扫过她的脸,抿了抿唇,终究什么也没说大步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玻璃门合上,众人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祝禹赶忙走过来安慰顾星晚:“星晚,你没事吧?”

顾星晚摇头:“没事。”

刚刚事发太突然,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那杯咖啡是用92度的水冲泡的,就那样浇下去,顾星晚心底莫名有些担心。

“你先回去坐着吧。”祝禹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安抚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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