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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才退，浑身没力气，我虚弱地站起身，看向面红耳赤的妈妈。
“妈，姑姑不是那种人，姑姑对我可好了，她给我买新衣服，新鞋子。”
我一边说着，一边一瘸一拐地冲到卧室去拿昨天买的衣服，套在身上，连转了好几圈。
妈妈缓缓朝我走来，半蹲着身子。
“伊伊，跟我回家好吗？妈妈在家里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你不是喜欢吃芒果布丁吗？妈妈给你买好多好多布丁，还是芒果口味的那种。”
“再给你买草莓蛋糕，你以前是最爱吃的。”
这是头一次她对我说这么多话。
我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攥着衣袖缓缓脱口:“可是妈妈我对芒果好像过敏。”
此话一出，全场像是寂静了一般，没人说话。
只有妈妈尴尬地笑笑，简单解释着。
“你对芒果过敏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我看向她的眼睛时，她眼里没有对我的爱意，反而是对钱的渴望快要溢了出来。
她或许忘了我三岁那年，只是嘴巴不小心碰了一下芒果皮整个人瞬间就开始变得瘙痒难耐。
被送到医院时，因为过敏导致的呼吸衰竭，我甚至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死神。
医生说还好我命大，要不然再晚一秒可能就没命了。
我看着垂下眸子的妈妈，心如绞痛。
妈妈的记性很好。
她记得住妹妹的生日。
她记得住妹妹喜欢吃草莓蛋糕。
她记得住妹妹不爱吃香菜，不爱吃葱花。
可她唯一记不住的就是我对芒果过敏。
我往后退了两步，扒开了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妈妈，是你不要我了的，那天你拉着妹妹走时，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留下。”
“你把妹妹救上岸边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我也不会游泳?你有没有想到我也很冷?”
08
泪水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仍然看得清楚她脸上没带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