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是小姑家，也是我家。”
“她还说，让我以后好好照顾小姑。因为小姑需要家人。”
我的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
奶奶一定是想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寿命能到哪一天，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会不会有自己的小家。
所以，她对小侄子格外好，把小侄子教育得三观正直，让我在世上还有除她之外的亲人。
“小姑。”他抓住我发抖的手腕，“你别哭啊，我书包里还有零食你吃吗？”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特别关注提示音接连响起，我的律师在群里发来一堆消息，都是关于案件进展的。
我突然觉得，我身边这个小孩，在我们的大家族里反倒是唯一的男人。
与其担心他会不会恨我，不如把他当大人尊重。
“明早十点法院就和你爸法院见了。”
小侄子点头，“嗯，我知道。”
我蹲下来平视他眼睛：“你以后可能没爸爸了。”
“可我有姑姑呀。”他歪头笑，“太奶奶说姑姑打架超帅，让我跟着你学。”
我摸着他刺猬似的短发，想起奶奶有天说：“丫丫，奶奶熬不到看你当教练了……”
当时我以为她在说胡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小姑，我要纠正你一下。”
“不是我没爸了，是他没儿子了。”
“太奶奶没错，你也没错。”
小侄子终于有些小孩模样，红着眼眶，努力忍着不哭。
我用力搂住他，“走，姑姑请你吃火锅。”
13
法庭上呈交的证据，有一样是奶奶厂区的那家废品收费站老板提供的。
奶奶的旧账本被压在三捆废纸箱底下。
废品站的阿公看到了，留了个心眼子放起来，没有当废纸处理掉。
纸页上歪歪扭扭的铅笔字让我眼眶发烫——“大孙子说交不上水电费，给五百大孙子说车被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