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自己清楚,不是。
男人走到了玄关边,眼看就要出门。
我看向他的背影,突然开口道:“我喜欢吃鱼。”
4
玄关处的背影倏然一僵。
他顿住了步子,回身。
仍是平静而死寂地看着我:“什么?”
我对上他的目光,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想吃鱼。
“晚饭,哥煮鱼给我吃可以吗?”
玄关门开着。
初冬傍晚风大,寒风从门外灌入进来。
他大衣衣角被吹动,本就凌乱的额发,被吹得更乱了几分。
衬得一张脸,更显死白。
男人垂在身侧的掌心,似乎轻轻颤动了一下。
好一会,他应道:“嗯。”
我看着他出门,再是门关上。
这样的话,他大概会再回来吧?
我想着,又觉得实在可笑。
我自己都是要去寻死的人了。
竟似乎还在担心,一个陌生人的死活。
我坐回沙发上,一闭上眼,又是那些画面。
本该安然无恙的爸妈,葬身在了废墟下。
而我却被解救,踩着父母的两条性命,苟活到了今天。
画面一晃,是顾南钊满目怨恨的眸色。
和咬牙切齿的声音。
“顾南乔,你才是该死的,你死了才是活该!”
“顾南乔,这么多年,你真的活得于心能安吗?!”
我于心不安。
所以这么多年里,我从没有一晚,能真正安眠。
我陷在梦魇里,好一会才挣扎醒来。
睁开眼,看向茶几下,被关上的抽屉。
手不听使唤似的,伸过去,再无声打开了抽屉,拿出了那几只药瓶。
我这辈子没偷过东西,所以手伸过去时,连手心都迅速濡湿了。
可我曾仔细查过这种药的剂量。
我用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