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芙程伽罗的其他类型小说《豪门:我怀了未婚夫叔叔的孩子 全集》,由网络作家“妖骨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转过身,江芙故意松开手指。咖啡杯落在铺着楼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她可不想看到二人那些不可描述的位置,实在太脏眼睛。听到楼梯上传来的声音,程嘉木错愕地收回手掌。江薇慌乱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抬手挡住被程嘉木掐红的颈。两人一起看向楼梯。楼梯上。一双细高跟缓步迈下台阶,随后是随着动作轻轻摇曳的丝绸旗袍裙摆。一步一步……楼梯上的江芙完全出现在二人眼前。天青色扎染旗袍,完美地勾勒出女孩子的曲线。长发斜挽在头侧,用一只白玉簪子别住。似坠不坠,别具风情。精致妆容将本就出众的五官,越显得深邃分明。一个淡淡的转眸,足以让人梦绕魂牵。程嘉木怔在原地。站在他身侧的江薇,也是下意识地吸了口气。二人记忆中的江芙一向是美的,可是眼前的江芙,已经不仅仅是一...
《豪门:我怀了未婚夫叔叔的孩子 全集》精彩片段
转过身,江芙故意松开手指。
咖啡杯落在铺着楼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她可不想看到二人那些不可描述的位置,实在太脏眼睛。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声音,程嘉木错愕地收回手掌。
江薇慌乱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抬手挡住被程嘉木掐红的颈。
两人一起看向楼梯。
楼梯上。
一双细高跟缓步迈下台阶,随后是随着动作轻轻摇曳的丝绸旗袍裙摆。
一步一步……
楼梯上的江芙完全出现在二人眼前。
天青色扎染旗袍,完美地勾勒出女孩子的曲线。
长发斜挽在头侧,用一只白玉簪子别住。
似坠不坠,别具风情。
精致妆容将本就出众的五官,越显得深邃分明。
一个淡淡的转眸,足以让人梦绕魂牵。
程嘉木怔在原地。
站在他身侧的江薇,也是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二人记忆中的江芙一向是美的,可是眼前的江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
迈下最后一阶台阶,江芙走到二人面前。
“你们在干什么?”
“不是,我……”
江薇仰望着眼前那张,足以恃美行凶的脸,控制不住地结巴起来。
嘴唇嚅动几次,她才重新整理好短路的神经,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姐,你别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毕竟,这件事情是瞒着父亲干的。
计划还没有成功,眼下江薇还不敢明目张胆。
啪!
江芙抬手就是一巴掌。
“亏我把你亲妹妹看,连我的男人你也要抢吗?”
“你……”江薇抬手捂住被打疼的脸,“我都说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信,你问嘉木哥,我们就是聊聊戏院的事……”
程嘉木站在旁边,根本没看江薇,一对眼睛错愕地盯着江芙。
四年了。
自从订婚后,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她。
这也是她第一次,因为他和女人亲近发火。
他原本以为,她再也不会在乎他了。
“你别误会,我和小薇不是那种关系。”程嘉木皱眉打断江薇的声音,“走吧,我们出去聊。”
抓过沙发上自己的手袋,江薇得意地斜一眼江芙,急匆匆追到程嘉木身后。
“嘉木哥,等等我。”
江芙皱眉。
对程嘉木,她早已经不在乎。
对方和谁上床,她也根本不在意。
唯独,江薇不行。
眼下,戏院还没有正式转到她名下,万一江薇将聘礼的事告诉程嘉木,谁知道到时候会搞出什么事来?
转身上楼抓过手袋,江芙快步走出客厅,坐进欧陆车后座。
将车驶出小区,她很快就追到程嘉木那辆红色法拉利。
远远地跟在二人车后,江芙取出手机拨通顾砚秋的电话,故意装出慌张的语气。
“秋姨,你方便出来一趟吗,嘉木哥他……”
贱人还需要恶人磨,顾砚秋这么厉害的一把刀,她当然要好好用。
顾砚秋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刚刚,我看到嘉木哥和江薇一起在客厅喝酒,我就问了一句,江薇就气冲冲地把嘉木哥带走了。”江芙夸张地吸吸鼻子,故意染上几分哭腔,“秋姨,嘉木哥刚刚喝过酒,小薇还让他开车,我……我好担心嘉木哥出事。”
“什么?”顾砚秋顿时火冒三丈,“那个小贱货现在在哪儿?”
江芙弯弯唇角,看一眼前面已经停在路边的车。
“就在三环这边,您快点过来啊,我好害怕。”
“我马上过来,你给我盯住他们。”
“好。”
江芙挂断电话。
一路尾随在法拉利车子后面,远远看着程嘉木将江薇带进路边的一家小酒吧。
将车停在路边,用微信将具体位置发给顾砚秋。
江芙抬手拉开车上的化妆镜。
将挽着的头发打散,擦掉唇上明艳的口红,用纸巾打湿眼角,伪装成妆都哭花的样子。
看看镜子里自己的脸,江芙满意地点点头。
“江薇啊江薇,正愁没机会收拾你,你就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怪姐姐我心狠手辣。”
心中担心儿子,顾砚秋很快就杀到现场。
踩着高跟鞋,沉着脸,顾砚冲气冲冲地从车子后座钻出来,带着助理走到酒吧门口。
“秋姨!”江芙忙着迎过去,“您来了?”
视线落在她“哭花”的脸,顾砚秋安慰地扶住她的胳膊。
“江薇那个小贱人什么货色我最清楚,一定是她故意勾引嘉木,你放心,秋姨一定给你做主。”
江芙乖巧地点点头:“我就是怕嘉木哥上她的当。”
“人呢?”
“就在里面。”
助理推开门,顾砚秋雄赳赳、气昂昂地迈上台阶。
江芙快走两步,小跟班似地跟到她身后。
以恶治贱修罗场,她可是一秒也不想错过。
酒吧一角。
此刻的江薇,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祸事临头。
一脸委屈地拉着程嘉木的胳膊,可怜巴巴地撒娇。
“我姐她根本就不讲道理,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都被她打肿了?好疼啊……”
“放心吧,毁不了容。”程嘉木敷衍地扫了一眼,“那个梅心戏院,你们给江芙了吗?”
“我爸都已经和她签完合同了,就差秋姨点头。”
注视着眼前那张迷人的俊脸,江薇向他倾过身,伸过手掌扶在程嘉木膝盖上。
“这里好乱,说话都听不清楚,要不……我们到楼上找个包间聊吧?”
程嘉木斜一眼,对方贴在自己胳膊上的胸口。
“你还真是像你妈。”
江薇一怔:“嘉木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不等程嘉木回答,一只手掌已经抓住江薇的胳膊,将她从吧椅上扯下去。
江薇惊魂未定转过脸,目光扫过将她扯下椅子的助理。
落在不远处顾砚秋的脸上,顿时脸色一白。
“秋……秋姨?”
顾砚秋的厉害,她是知道的。
当初,江薇喜欢程嘉木,却不敢乱来,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害怕顾砚秋。
被对方抓个现行,她一脸慌乱。
“秋姨,您别误会,我就是……”
啪!
顾砚秋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你是什么东西,小三生的贱种,也想勾引我儿子?”
“秋姨,我不是,我没有……”
“没有,你以为我老了眼瞎,看不到你刚刚在做什么?还敢让我儿子酒后开车,要是他有什么闪失,你负得起责任吗?”
啪!
顾砚秋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这一次,她用的是左手。
被她手上的戒指划到,江薇侧颊上顿时割开一道裂口,唇角都溢出血来。
江芙站在后面,眯着眼睛看着江薇肿起的脸。
顾砚秋这耳光是怎么打的,一巴掌就出血了。
难道是她打的角度不对,还是因为她手上没带戒指……
恩。
要向前辈多多学习,下回抽人耳光的时候,她也戴上戒指试试。
连挨两记耳光,江薇两脸红肿,眼睛都直冒金星。
“秋姨,我真的没有,我就是和嘉木哥聊聊天而已?不信,您问嘉木哥。”
坐在吧椅上的程嘉木,抓过杯子灌了口酒。
“行了,妈,差不多得了。”
“是啊,秋姨!”江芙装出一脸不忍,扶住顾砚秋的胳膊,轻轻晃了晃,“算了。”
她可是懂事乖巧好儿媳,人设不能丢。
“什么时候了,你还替她求情?”
江芙低着头,没出声。
顾砚秋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视线重新落在江薇脸上。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敢靠近我儿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滚!”
在顾砚秋面前,江薇哪敢造次?
吸吸鼻子,抹着眼泪走出酒吧。
顾砚秋扫一眼儿子,视线落在江芙脸上,已经是一脸温柔。
“小芙啊,小薇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嘉木就是把她当妹妹,你别多想。”
江芙从善如流:“秋姨,我就是怕嘉木哥酒后开车出事。”
“秋姨知道你心疼嘉木。”顾砚秋笑着抚抚她的脸,“看看,这小脸哭得妆都花了。艾米,你陪小芙去洗手间洗把脸。”
“好的,顾总。”
助理艾米答应一声,扶住江芙的胳膊,将她带向洗手间的方向。
看二人离开,顾砚秋皱眉看向程嘉木。
“这才刚几天啊,你怎么又犯老毛病了?”
程嘉木趴在吧台上,晃着酒杯没出声。
“你啊……”顾砚秋抬手,在儿子太阳穴上点了一计,压低声音,“江薇可是杨婷的女儿,你们两个搞在一起,小芙能忍得了吗?”
将手中的酒杯摞在吧台上,程嘉木转过脸。
“你和江远之谈过聘礼的事了吗?”
“聘礼?”顾砚秋不屑地撇撇嘴,“我看上他们江家的女儿,已经是看得起他。”
“这么说,你不打算给江家聘礼?”
“江远之这几年,从我手里拿走的项目赚了多少?我没向江家要嫁妆就不错了,他还想要聘礼。”
程嘉木晃晃手中的酒杯:“给我六千万。”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是不是惹上什么事了?”
“你别管,总之你把钱给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程嘉木抬手,将酒液灌进喉咙,“如果你不给,那就别怪我毁了这门婚事。”
“你!”顾砚秋想要发作,又忍住,“好,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先让小芙怀孕。”
“我们还没结婚呢,再说,小芙她……”
说到一半,程嘉木停下来,从口袋摸出一支烟来塞到嘴里。
顾砚秋观察一下儿子的表情。
“你别告诉我,你们还没睡过?”
程嘉木低头点烟,没出声。
“你……”顾砚秋一脸无语,“小芙比你睡得哪个女人差了,长相、身材、气质教养……哪个不是一等一的?”
江家的条件,她确实是看不上。
但是,单说江芙这个人。
哪怕是顾砚秋也承认,她绝对是年轻女孩子中的佼佼者。
程嘉木两肘撑在吧台上,吐出一团烟雾。
“她有洁癖,牵个手都得洗十八遍,事儿妈似的,我烦她。”
“行了,少在你妈面前演戏。”顾砚秋回他一个白眼,“小芙失声住院那会儿,你整天往医院跑以为我不知道,我不信你真的没动过心?”
“以前的事,你提他干吗?”程嘉木不耐烦地打断她,“钱你给不给?”
“给,行了吧!”顾砚秋扶住他的肩膀,“你抽时间,去陪小芙一起把婚纱订了。”
“那钱呢?”
“六千万不是小数目,我需要时间。你先陪小芙回去,好好哄哄她。刚刚小芙给我打电话,知道你喝酒开车出来,急得差点在电话里哭了,她是真的喜欢你。”
程嘉木吸着烟,没出声。
扫一眼远处走出来的江芙,顾砚秋故意叹了口气。
“亲妈没了,每天还要被后妈和继妹欺负,我看着都心疼,你真的忍心让她难过,人家可是等你四年了?”
程嘉木转过脸,视线落在江芙脸上,抬手将烟按灭在吧台上的缸灰缸里。
观察一下儿子的表情,顾砚秋莫测一笑。
“小芙啊,嘉木喝了酒不能开车,你先带他回去吧,他的车子我来安排。”
“好的,秋姨,您回去路上慢点。”江芙一脸乖巧,“嘉木哥,我们走吧?”
程嘉木起身,走向酒吧门口,主动帮江芙推开门。
顾砚秋站在吧台边,注视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收回目光。
“艾米啊,你明天去一趟医院,帮我开点药。”
“好的,顾总,你要什么药?”
“安眠药,起效越快的越好。”
这么多年不见踪影的程伽罗突然回来,能为什么?
什么一心向佛,无欲无求。
狗屁!
回家第一天,就想阻挠江芙的婚事,不就是担心老爷子,把程氏交给自家儿子。
她辛苦筹划这么多年,绝对不能败在程伽罗手里。
江芙是程老爷子的心头肉,只要儿子能把她抓住,老爷子的天平一定会向儿子倾斜。
这个婚,必须尽快结。
……
……
酒吧外。
程嘉木拉开欧陆车门,坐进副驾驶座,视线落在江芙扶着方向盘的细白手掌。
“这车……你买的?”
“小叔的车,借我开开而已。”
程嘉木撇撇嘴,“他倒是宠你。”
江芙懒得和他多聊:“嘉木哥,你能不能先别说话,要不然我会分心的。”
程嘉木从口袋里摸出烟来,捏出一支又塞进回去。
江芙专心开车,他就侧着脸看着她。
见过这么多女人,她是最适合穿旗袍的一个。
注视着眼前女孩子的侧脸,程嘉木情不自禁地忆起当年。
他结束在国外的学业,跟着母亲回到老宅。
她穿一件淡米色旗袍,站在后院的荷花池边。
亭亭玉立,如一株待开的初荷。
车子停在别墅边,江芙提着包走进客厅。
“我先睡了,嘉木哥晚安。”
程嘉木张了张唇,追上前来两步。
想了想,转身走到冰箱边,取出那块蓝莓慕斯捧在手里,迈步上楼,敲响江芙卧室的门。
江芙捏着毛巾,将门拉到半扇。
“嘉木哥,有事?”
她应该是刚刚洗过脸,额侧的发丝上还是湿的。
如出水芙蓉,天然无雕饰,依旧美得动人心魂。
程嘉木喉结滚了滚,垂下睫毛:“你想吃蛋糕吗,蓝莓慕斯。”
“你给我买的?谢谢。”江芙假装惊喜,“我刚刷完牙,明天当早点吧?”
“好,我一会儿帮你放冰箱。”程嘉木扯扯唇角,“我能进来和你聊聊吗?”
“我今天有点累了,改天吧。”
江芙后退一步,想要关上门。
“小芙……”程嘉木伸过右手,挡住门板,“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谈谈。”
抬头,注视梅心戏院的招牌片刻,江芙抬手理理头发,迈上台阶。
上楼来到楼上办公区,江芙转脸看向前台。
“婷姨在吗?”
“杨总在会议室开会。”
点点头,江芙穿过回廊,来到会议室前,抬手将门推开。
会议桌—旁,杨婷拍着上个月的财务报表,正在发脾气。
“我养你们是干什么,—个月只有十场演出,赚得钱还不够给你们发工资的,照这样下去,我看你们全都不用干了……”
听到开门声,她皱眉转过脸。
看到走进来的江芙,顿时气不打—处来。
“没看到我们正在开会,谁让你进来的?”
走到办公桌前,江芙拉开主位的椅子,侧身入座。
“既然我爸把戏院给了我,以后这里的事情就不用杨姨操心了。”
杨婷怔了怔,笑出声来。
“江芙,你真的以为,你有程家撑腰,就能在我这里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就算是远之把这座戏院给你当陪嫁,我还是这里的经理,这里也是我说了算。”
江芙抬起右手,推了推脸上的平光眼镜。
“王律师。”
“江太太。”站在她身后的王律师,笑着取出包里准备好的文件,“变更手续已经正式完成,现在江小姐是梅心戏院的法人。”
“那又怎么样?”杨婷—脸不在意,“我是这里的经理,我有管理权。”
王律师—笑:“作为梅心戏院的法人,江小姐有决定管理层任用的权力。”
“你……”杨婷—怔,“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江芙弯唇,“你被开除了。”
“你!”杨婷大步走过来,将手中的文件重重摔在她面前,“你给我出去。”
江芙坐着没动,“应该出去的是你。”
“别以为远之答应把这座戏院给你,这戏院里就真是你说了算了?”杨婷抓过桌子上的手机,“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看你能嚣张多久。”
杨婷抓过手机,打开电话簿。
铃——
手机铃声,在廊道里响起。
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杨婷快步走进廊道。
看到走过来的江远之,她顿时露出喜色。
“远之,你来得正好。”将江远之拉进会议室,她趾高气扬地走到江芙面前,“你看看这个死丫头,刚刚还说什么她是戏院的法人,还说要开除我,真是笑话,你给我告诉她……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江远之扫—眼桌边众人,视线落在江芙身上。
“小芙,就算这戏院里你是主人,你也不能这么对待婷姨。”
“没错!”扶着江远之的胳膊,杨婷—脸嚣张,“以后这里还是我说了算,对不对……远之?”
江远之与江芙对视—眼,轻轻咳嗽—声。
“既然小芙是戏院的主人,这里以后当然是她说了算了。”
江芙靠在椅背上,弯起唇角。
来之前,她已经和江远之通过电话。
这些都是她和江远之谈好的,要不然,对方怎么会这么凑巧出现在剧院。
“这次,婷姨可是听清楚了?”
“不是……”杨婷—脸不解地看向江远之,“远之,你什么意思啊?”
江远之—笑:“既然咱们答应把这戏院给小芙当嫁妆,以后这里当然是她说了算啊。”
杨婷皱眉:“可是,我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答应过我,还让我在这里当经理的。”
“小芃马上就要上小学了,你哪有空管这些?”江远之笑着拉住杨婷的胳膊,“以后这里就交给小芙吧,你呢,把小芃照顾好就行了。”
“凭什么呀?”杨婷甩开他的胳膊,“好啊江远之,你们父女两个,联合起来骗我是不是?”
目送江远之离开,江芙转身回到会议室。
“江小姐,咱们现在账上没钱,拿什么发工资啊?”财务部负责人赔着笑脸。
江芙没说话,打开手袋,取出—张准备好的支票递过去。
“这些够吗?”
看到支票上的数字,财务部负责人顿时眉开眼笑。
“够了够了,发半年的都够。”
两手撑着桌子,环视—眼众人,江芙语气威严。
“戏院是我的,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我和杨婷不—样,只要大家好好干,有钱—起赚。当然,丑话说在前头。在这我说了算,哪怕是我爸的命令,也要经过我同意才行。如果有任何人坏我的规矩,那就和杨婷—样,卷铺盖走人。”
几个管理层互相看看,纷纷点头。
“江小姐放心吧。”
“是啊,以后我们都听您的。”
……
县官不如现管。
江家的内斗,众人并不想参与。
不过就是打工人,谁给开工资自然就听谁的。
“好,以后大家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江芙转脸看向财务部负责人,“戏院是独立法人,以后财务收支,盈亏自负,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江远之那个死渣男,腆着脸想和她三七分,还想装大方,真把她当傻子?
她—分钱也不会给他。
财务部负责人是聪明人,捏着支票,笑得眼睛弯弯。
“明白明白,以后除非您发话,谁也别想动账面上的钱,包括江先生在内。”
“很好。”江芙—笑,“散会。”
到会客室,与几位客户商议好演出日期,签好演出合同。
江芙又赶到锦园,与餐厅经商确定好宴席等寿宴事务。
又打电话给米莱,安排好晚上演出的事。
等她做好—切准备,回到程家老宅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换上程伽罗帮她订制的旗袍,江芙化好妆,特意将老爷子让程伽罗给她准备的那套珍珠首饰,也戴在身上。
提上手袋,她笑着走进程老爷子的卧室。
“爷爷,看看……您家孙女今天是不是美若天仙。”
站在柜子前,正在发微信的程伽罗转过脸。
藕荷色—向挑人,江芙的冷白皮却刚好合适。
配上价值不菲、设计上乘的上等珍珠首饰,甜美又不失优雅。
精湛的手工剪裁,勾勒出女孩子的身姿。
旗袍开缝处加缝的珍珠盘扣,既不会让裙衣太暴露,又在行走间隐约露出些皮肤,带着几分俏皮的小性感。
上下打量她—眼,男人缓缓道出评价。
“好看。”
江芙没想到他在,怔了怔,回他—对白眼。
“谁让你看的,爷爷呢?”
“陈叔已经带他去餐厅。”
程伽罗收起手机,向她转过身。
“你来的正好,帮我打—下领带。”
“我又不是你老婆,没这个义务。”
江芙斜他—眼,小腰—扭,提包就走。
程伽罗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拉回来。
“如果我自己打领带,就会牵扯到伤口。伤口不好,就不能给你做头面。假头面做不好,你想要的真头面就拿不回来,我的伤还是为了救你。所以……”
低头凑到她耳侧,程伽罗轻轻用鼻尖蹭蹭她的耳廊。
“照顾我就是你的义务。”
抬臂回他—肘,江芙—把扯过椅背上搭着的领带。
“老爷子的病也不是不治之症,不用这么愁眉苦脸的。”
程伽罗配合地弯下腰背,方便她帮他系领带。
“刚刚我已经把病历发给行之,你别看那家伙吊儿郎当的,国内心外首屈—指,如果他说行,老爷子就能做手术。”
“姐姐为什么要打你?”
将江芃拉到床边,江芙打开背包,从钱包取出几张钞票放到江芃手上。
“那……奖励你五百块!”
熊孩子看看她手上的钱,还有些将信将疑。
“我弄湿你的琴,你还给我钱?”
“姐姐正愁这琴有点脏了,需要好好洗一洗,没想到你会帮忙。”
笑着摸摸他的头,将钱塞进他的口袋,江芙拿过二胡,用纸巾在琴弦身上擦了擦。
琴弦需要用松香保养,纸巾上立刻留下一片综红色的痕迹。
江芙故意将纸巾向熊孩子展示了一下。
“竟然洗下这么多脏东西,我们芃芃可真厉害。”
这把琴是杨婷帮她买的,几百块的便宜货,根本不好用。
要不然,她也不会放在江家。
坏不坏的,江芙也不在乎。
熊孩子哪知道那是松香,还以为真是夸他,顿时一脸得意。
“那当然,我妈说了,我是咱们家最聪明的孩子。”
江芙笑得温婉:“那姐姐考考你,咱们家除了姐姐的二胡,还有什么乐器?”
“还有二姐的钢琴,我妈说了,那是名牌,比你这个破二胡值钱多了,你这个才几百,我二姐那个钢琴,一百多万呢!”
提到二姐的钢琴,江芃灵机一动,露出和母亲杨婷一样的贪婪神色。
“姐,要是我帮二姐也洗洗琴,她会给我钱吗?”
“那么大的钢琴,你可洗不干净,还是姐姐明天抽空洗吧。”江芙打个哈欠,“姐姐要睡觉了,你去别的地方玩儿吧。”
小胖子从江芙房间出来,端着水枪左右呲了几下。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钢琴房,撇撇嘴。
这种赚钱的机会,他才不会留给姐姐。
水洗洗不干净,他不会放清洁剂吗?
他可真是聪明!
端着水枪,小胖子转身跑进二楼保姆间,吃力地拖着一大瓶清洁剂回来,走进钢琴房。
江芙隔着门缝看在眼里,扯扯唇角。
熊孩子还真上道。
轻轻将门关好上锁,她转身走进浴室。
等她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门外已经响起江芃的鬼哭狼嚎,还有杨婷的骂声。
“谁让你用水枪呲钢琴的?”
“一百多万的斯坦威让你毁了,你还想要钱,我打死你个败家子。”
……
江远之听到声音,也上了楼。
看着哭着跑出来的儿子,心疼地护到怀里。
“小孩子不懂事,你教他就行了,干嘛动手?芃芃,告诉爸爸,你干什么了?”
“我……我好心给我二姐洗钢琴,我怕洗不干净,还放了清洁剂……我妈不但不给我钱,还……还打我……”
“洗钢琴,还放清洁剂?”江远之的声音顿时气得变了调,“你是猪,还是脑子进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
单打变双打。
啪啪啪!
嗷嗷嗷——
巴掌声,伴着骂声和惨叫传进来。
江芙抬手拍拍刚敷完面膜的脸,抬臂摆出一个优雅的旦角姿态,换上京戏唱腔。
“既然这小奴才禽兽投胎,被收拾也是活该。”
一路唱着,迈着小碎步走到床边。
她利落亮相,取过耳塞塞进耳朵,躲到床上睡美容觉。
……
……
第二天一早。
江芙下楼走进餐厅。
坐在桌边的江芃,一对眼睛肿得像桃。
因为屁股被打肿,吃饭都只能站着。
江芙压住唇角,刚要假装安慰他几句。
急促的脚步声中,同父异母的妹妹江薇气冲冲走进来。
“江芃,谁让你碰我钢琴的?!”
冲到餐桌边,江薇抬起右手,照着江芃就是一巴掌。
江芙差点没忍住笑场。
还以为就是父母双打,没想到是三打。
“你凭什么打我?”
从小被宠坏的孩子,哪会对一个姐姐害怕。
江芃昨天就被揍得够呛,这会儿正委屈着,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
一把抓过桌上的盘子,连鸡蛋带水果、酸奶一起扣在江薇的裙子上。
崭新的小礼服,顿时变成抹布。
“你……这是我准备参加毕业典礼的新裙子。”
江薇气结,一把将弟弟推开。
江芙悄悄伸出左脚,轻轻一绊。
江芃失去平衡,胖脸重重磕在桌角,顿时大哭起来。
“芃芃,来姐姐看看。”
江芙将江芃拉起来,扫一眼走到门口的江远之,故意拱火。
“小薇,不是姐姐说你,小芃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你和他计较什么。”
“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江薇恶狠狠盯住弟弟,“我告诉你江芃,以后再敢碰我的东西,我打死你个小畜生。”
江芙:……
她弟弟是小畜生,那她是什么,她父母又是什么?
杨婷与江芙的母亲温如璟是一个剧团的演员。
不像温如璟是大家闺秀,而是市井出身。
江薇自幼跟着她长大,当然也学不了什么好教养。
平日还能拿腔做调,现在在气头上,立刻就暴露出本质。
“放肆!”江远之沉着脸走进来,“看看你,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江薇知道失言,撇撇嘴:“他把我钢琴都弄坏了,我说他两句也不行啊?”
“昨天我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想让他怎么样?”江远之冷冷地瞪一眼女儿,“他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看看小芙,哪像你,一点教养都没有。”
之前,江远之对江薇也是宠爱有加。
自从有了这个弟弟,她的宠爱早已经不像从前。
一个女儿乖巧懂事,一个女儿嚣张跋扈。
对比起来,江远之自然更看二女儿不顺眼。
江薇斜一眼江芙,一脸委屈地迎住走进来的杨婷。
“妈,你看我爸……”
“婷姨。”江芙扶着江芃的肩膀直起身,“小芃牙好像有点磕松了,您要不要带他去医院看看?”
看女儿受委屈,杨婷原本还想安慰她两句。
听到江芙这句,忙着冲过来扶住小儿子。
“芃芃,来,妈妈看看,怎么回事?”
江芃立刻抬起小胖手,向江薇一指,哭唧唧地告状。
“二姐推我,呜呜呜……妈,我牙好疼……呜呜……”
江远之也凑过来看了看,眼看着儿子一嘴的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转过身,他抬手照着江薇就是一巴掌。
“他是你弟,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明明是自己的钢琴坏了,自己还要挨打?
江薇又气又委屈,哭着跑出餐厅。
杨婷也怕儿子磕坏,顾不得哄女儿,急急地拉着江芃去医院看牙。
餐桌边。
只剩下江远之和江芙。
江芙主动帮他倒一杯牛奶:“爸,小薇也是一时心急,您就别生气了。”
家里这两个孩子,全被杨婷宠坏了,整天也没个安宁。
江远之看看面前一脸乖巧的大女儿,由衷感叹:“家里还是你最懂事。”
江芙笑得乖巧:“我是家里的老大,应该的。”
江远之笑着帮她夹过一只煎蛋,“快吃饭吧。”
背包里手机震动,屏幕上显示着老号字瑞麟戏服赵经理的电话。
江芙将电话挂断,从餐桌边站起身。
“爸,您慢慢吃,今天毕业典礼,我先去学校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懒得再陪他玩父慈女孝的游戏。
毕竟是即将嫁进程家的摇钱树,江远之也乐意哄她两句。
“一会儿司机送小薇去学校,你也一起坐车过去吧。”
“我还要回去拿东西,不顺路,打车就行。”
全新的宾利欧陆不开,坐江家的破奔驰,还要看江薇脸色。
她有病?
江芙提着手包走到门口,又装作突然想起似地转过身。
“对了,爸,我手机忘充电了,包里没现金,你能给我点钱打车吗?”
昨天哄小胖子的五百块,她可不能白给。
被她哄得开心,江远之也没在意这点小钱。
掏出钱包,捏出几张钞票。
想了想,又多拿几张,一起递给她。
“你不是有驾照,回头让嘉木给你买辆车,开着多方便。”
她就要程家买,江薇就是江家买。
都是女儿,差距还真是大。
“我知道了。”
江芙不动声色地接过钱,悄悄数了数。
一共两千块。
除掉给小胖子的五百,还赚一千五。
毁掉一百多万的斯坦威,顺道收拾姐弟二人一波。
这买卖不亏。
将钱塞进手袋,江芙走出别墅大门。
确定没人注意,她拉开车门坐进欧陆驾驶座,拨通赵经理的手机。
“赵经理,您找我?”
“江小姐是吧,裴老帮您找到做头面的人了,您现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江芙看一眼腕表。
毕业典礼是十点,时间还来得及。
“我马上开车过去。”
裴老全名裴游麟,是京剧圈子里最好的头面大家,京派点翠非遗传人。
母亲留下的点翠头面是江家几代传下来,前清就有的老东西。
价值不菲,江远之自然是舍不得。
知道明要江远之肯定不定会,江芙才想出偷梁换柱的办法。
想要以假乱真,骗过江远之和杨嫁的眼睛,只有裴游麟有这个能力。
老爷子与她外公是好友,自然是满口答应。
没想到,年前老爷子突然中了风。
病好后手和眼力都大不如前,已经是有心无力。
现在,老人家竟然帮她找到能做这套头面的人,江芙自然是不敢耽搁。
一路急赶,半个小时后,她的车已经停在瑞麟戏装,古朴的店门口。
负责看店的赵经理看到是她,客气地迎过来。
“江小姐,快里面请。”
“裴爷爷也在吗?”
“老人家今天要去医院复诊,让我接待您。”
赵经理笑着将她引到店面后院,一脸都是笑。
“裴老的一位世侄回来了,您那套头面总算是有着落了。”
世侄?
江芙有点意外。
裴老的几个徒弟,江芙是认识的。
哪怕是入行最久的大徒弟,都不敢接她那套活。
一个世侄,有这个本事?
“他行吗?”
“您呢,就把心放肚子里。别看这位没正式拜师,那可是咱们裴老打小亲传,手艺比裴老都不差。”
看一眼不远处垂着珠帘的厅门,赵经理轻轻拉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
“不过,这位脾气有点差,学这个就是兴趣,不为赚钱,接不接活全凭心情。一会儿万一冲撞了您,您可多担待。”
有绝活的人,大多都有点怪脾气。
只要对方真有本事,江芙不介意服软。
“只要他肯接我这套头面,我叫他祖宗都行。”
“瞧您说的,这哪儿能啊……”赵经理笑着抬起右手,做个请的手势,“一会儿,您话说软点就行。”
快步两步迈上台阶,他主动帮江芙挑起珠帘。
江芙笑着迈进门槛,语气娇软地主动道歉。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看到坐在黄花梨圈椅上,一身黑色西装,交叠着两条长腿,正缓缓捻着佛珠的男人,沈芙差点咬到舌头。
“程……小叔?”
赵经理一脸惊讶,“二位认识啊?”
“我们可不光是认识。”程伽罗不紧不慢地抬起脸,“对吧,小不点儿?”
狗男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那是……”江芙笑意一收,“我出生的时候,这位就在产房外等着呢!”
“这么算起来……”程伽罗将佛珠挂回手腕,“我还是第一个抱你的男人。”
辈份上差着一辈儿,二人其实就差九岁。
温如璟生产时,江远之出差不在。
当时,守在产房外的就是沈兰心和程伽罗。
当然,现在的江芙早就弄清楚。
所谓出差,不过就是江远之的借口。
江薇比她只小六个月,那时候的江远之根本不是出差,而是在陪杨婷产检。
那个混蛋,足足骗了母亲十六年。
一直到母亲去世,都不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想到渣爹,江芙的语气越发带上刺:“小叔是不是还给我换过纸尿裤?”
程伽罗云淡风轻:“那倒没有。”
赵经理:!!!
一个真敢问。
一个真敢答。
“咳。”赵经理咳嗽一声,“江小姐,您不是要找程先生有事?”
姑奶奶,您别光顾着过嘴瘾,把正事忘了呀。
江芙:……
该死。
怎么一看到程伽罗,她就忍不住脾气。
轻轻咳嗽一声,她重新管理好表情。
“赵经理,店里忙,我就不耽误您了,我和小叔单独聊就行。”
“那二位好好聊,我先去前面店里,有事随时叫我。”
赵经理转过脸,向江芙做个眼色,悄悄用口型说了一个字——
“哄”!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撒个娇,服个软,是男人都撑不住。
比钱都好使。
毕竟这位爷也不缺钱。
知道对方是好心,江芙轻轻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赵经理挑起珠帘走出客厅,江芙轻吸口气,重新露出甜笑。
“小叔,刚刚我就是开玩笑,您不生气吧?”
程伽罗捧起茶杯,送到唇边又放下。
“等这么久,茶都凉了。”
江芙拿过他的茶杯重新续上热水,两手捧着放到他身边的桌上。
“小叔,请用茶。”
捧起茶杯,优雅地浅啜一口,程伽罗抬抬下巴。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江芙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打开里面存着的照片送到他面前。
“我要做这一整套头目,而且要做到以假乱真,一模一样。”
接过她的平板电脑,程伽罗仔细放大图片看了看。
“怎么,想狸猫换太子?”
这个人精,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当年这套面具,程伽罗的母亲沈兰心上台的时候也用过,程伽罗认出来也并不奇怪。
江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想怎么用不关你的事,就问你能不能做,想不想做?”
“能做是一回事,想做是另一回事。毕竟,这种事要你情我愿。”
江芙:……
狗男人不调戏她会死?
“我说是的头面。”
“我说得也是头面。”程伽罗微微眯眸,“你以为是什么?”
江芙撇撇嘴,“都是千年的狐狸,小叔没必要和我演聊斋吧?”
“那好,在商言商,咱们就谈谈生意。”程伽罗将平板电脑放回桌上,“我可以帮你,不过这次不免费。”
江芙暗松口气。
裴老既然把程伽罗推荐给她,那就表示对方肯定有这个实力。
她原本最担心的是,对方不肯帮忙。
只要他肯答应,其他的就是小问题。
“你说个数?”
“不要钱。”
江芙缓缓转过脸,对上男人的眼睛。
“那你想要什么?”
凝视着她的眼睛,男人缓缓开口。
“我要你取消和程嘉木的婚约。”
“我拒绝。”
“你真的那么想嫁给他?”
“这是我的事,你还没资格管。”
”那好……我也拒绝。”
江芙一把抓过平板电脑塞进背包,起身就走。
“站住!”
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霸道而强势。
江芙在珠帘前停下脚步。
“小叔还有什么事?”
“我换一个条件。”
江芙转过身:”什么条件?“
“我可以帮你做这套头面,条件是……陪我一晚上。”
终于肯把实话说出来了?
江芙扯扯唇角,语气嘲弄。
“怎么,小叔睡上瘾?”
程伽罗走到她面前,视线落在她脸上,灼热而深沉。
“没错,上瘾。”
江芙:……
狗男人还真是直接。
江芙咬咬下唇。
“好啊,不过今晚不行。等你东西做好再来找我,到时候,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反正,睡一次和睡十次也没什么区别。
大家互相睡,她也不吃亏,更何况还有一套头面,算起来其实是她赚。
只是要冒点风险,别被程家人发现。
“可以,不过……”程伽罗的目光落在女孩子的唇上,“你要交点订金。”
江芙眯眸,对上他的眼睛。
“你想要我怎么付订金?”
总不至于,现在和他睡一次吧。
程伽罗注视着她的脸,缓缓吐出两个字。
“吻我!”
江芙:!!!
抿了抿唇,江芙上前一步,抬起右手扶住他的肩膀。
程伽罗比程嘉木还要高些,她踩着高跟鞋,依旧要仰望他。
珠帘在她身后晃动,将门外的日光折射成一片细碎的光影,映在男人的墨瞳里。
他的视线灼热而放肆,江芙莫名地有点心慌。
垂下睫毛,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很轻地啄了一下。
“付完了。”
收回手掌,她转身要走。
腰上一紧,人已经被他拉回去。
江芙猝不及防,身体前倾,撞到他胸口。
右手扣着她的腰,程伽罗抬起挂着佛珠的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垂眸注视着她的脸。
“订婚四年,程嘉木连接吻都没教会你,还是说你们连吻都没接过?”
男人的语气,有点嘲弄,还有点……
江芙读不透的情绪。
“谁说的,我们……”
不等她说完,男人的唇已经落下来,覆住她的。
男人的眼神太过放肆,一如昨晚。
江芙眯眸,心里一阵失望。
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会变的。
那个一直游离在她世界边缘的少年,永远都是挂在天上的皎皎明月。
没想到。
当年的温润少年,她心目中不染尘埃的白月光……
竟然也长歪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小叔别玩儿不起。”江芙冷下脸,“你别忘了,我是你侄媳妇儿。”
“现在还不是。”
“马上就是了。”
“那可不一定。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想嫁。”
演了四年,骗过所有人,偏偏被他看穿了。
江芙拳头硬了。
伸过右手,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程伽罗拉到脸前。
“程伽罗,如果你敢坏我的事,别怪我不客气。”
她辛苦演了四年的戏,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绝对不能这么毁在他手里。
程伽罗与她对视片刻,语气软下来。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没必要用一场婚姻去换。”
江芙眯起眼睛,注视着他的。
“代价呢?”
“免费。”
鬼才信!
江芙一把将他推开。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不点儿,早已经过了相信童话故事的年纪。
经历这么多事,江芙早就明白。
天上不会掉馅饼。
成年人的世界,从来没有免费的馈赠。
越是免费的礼物,付出的代价就越昂贵。
“如果你敢说出我们的事,我就告诉爷爷,是你强迫我的,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清楚。”
江芙重新戴上眼镜,也戴上平日里的温婉面具。
“小叔去哪儿,我送您。”
这一句,客气而疏离,很明显是不想再继续谈的意思。
程伽罗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
“我就在这里下车。”
“明天,我会送车送回老宅。”
“不用,这是你的。”
江芙有点错愕地转过脸。
没事送她一辆豪车?
“什么意思?”
男人唇角微弯,笑得温柔,一如她记忆中的少年。
“毕业礼物。”
江芙微怔。
原本以为他故意找借口,就是想要和她谈那件事。
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送她礼物。
程老爷子前段身子不好,最近刚出院顾不上。
身边这么多人,他是唯一想起送她毕业礼物的一个。
不仅这次。
这么多年他不在燕京,每次寄礼物到程家,也都会有她一份。
她的生日礼物,他也从来没有漏过。
每次都是寄到程家,由老爷子转交。
快递上的邮戳来自世界各地,每次收到的时候,她都会羡慕他的自由。
他是云中鹰。
她却是笼中鸟。
这么多年,每次逢年过节,她都习惯性地会小小期盼,看他又给她什么惊喜。
哪想到,这家伙一回来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扶着方向盘,江芙沉默着没出声。
头上一沉,男人的大手轻轻覆住她的发顶,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揉了揉。
“我对你的承诺一直有效,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来找我。”
缩回手掌,他打开储物盒,从里面取出一只小礼盒,放到她面前的风挡玻璃前。
“新车还没磨合好,别开那么快,路上注意安全。”
钻出车门,程伽罗走到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坐进后座。
目送出租车驶远,江芙扫一眼小礼盒,捏到手里。
墨绿色盒子,系着淡绿色丝带。
她扯开丝带,将盒盖打开。
盒子里,餐巾纸上堆放着剥得干干净净,去掉莲心的莲子。
她最爱吃的。
江芙微愕。
没想到,他还记得。
有车子拐过来,按下喇叭。
她收回心神,随手将礼盒盖好放到一边。
四年前,她就已经把恋爱脑切除。
一辆车、一盒莲子……
还不至于让她动心。
抬手推了推眼镜,她重新将汽车启动。
很快,白色欧陆驶进江家别墅所在的小区。
将车子停在距离别墅有一段距离的停车位上,江芙步行回到江家别墅。
继母杨婉出自市井,市侩得很。
如果看到江芙开这么奢侈的车子回来,不定又要打什么主意。
佣人梅姐打开门,江芙提着包走进客厅。
沙发上。
她的渣爹江远之正和继母杨婷一起,看平板电脑上的汽车展示图片。
“这车不错,女孩子开正合适,不知道小薇喜欢红色还是白色。”
“回头你直接带她4S店,让她自己挑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提前告诉还叫什么惊喜?”
……
听话风不难猜到,二人肯定是在准备给继妹江薇买车。
她的车子没开回来,可真是太明智了。
要不然,她这个继母,真敢让她把车送给妹妹开。
佣人英姐看看站在身边的江芙,眼里浮上几丝心疼。
同样是江家的女儿,二小姐如珠如宝,大小姐就……
“咳!”英姐轻咳一声,“先生、太太,二小姐回来了。”
“小芙回来了,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好让英姐给你留点饭。”杨婷站起身,装出一脸亲热,“英姐,快把晚餐剩下的鸡汤给小芙热一热。”
剩下的鸡汤?
当她垃圾桶。
“不用了,婷姨,我不饿。”
江芙乖巧地笑着。
母慈女孝。
一派祥和。
“那……吃点水果?”杨婷端过桌上的果盘,塞到江芙手里,“刚切的,还新鲜着呢。”
专注于平板电脑的江远之,也抬起脸:“小芙啊,之前爸爸和你说的那块地,你和秋姨说了没有?”
江芙扫一眼果盘里,咬过一口的哈密瓜。
猜到是弟弟江芃吃剩下的,她弯身将果盘放回茶几。
“最近秋姨太忙,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江远之脸一沉:“你怎么回事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杨婷至少还会和她演演戏。
她这个渣爹,演都懒得演。
江芙向英姐摆摆手,示意对方去忙。
坐到小沙发上,清清嗓子。
“秋姨说想给我和嘉木哥尽快办婚礼,老爷子让我问问你们的意见。”
听说程家想办婚礼,江远之立刻露出笑容。
“这是好事,你们订婚这么多年,早该结婚了。”
“是啊是啊!”杨婷也是一脸兴奋,“我和你爸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意见。”
一旦结了婚,江芙就是程家正式的孙媳妇。
到时候再向程家借资金、要项目,他们可就更加理直气壮。
“可是……”江芙垂着睫毛,一脸局促地绞着手指,“我要是一点嫁妆都没有,我怕……人家程家瞧不起我。”
江远之一笑:“这个你不用担心,爸爸肯定给你准备一份嫁妆。”
杨婷也附和,“嫁妆咱们可以给,不过,他们程家是不是也要给聘礼?”
反正,程家那样的人家,随便给点都不会比他们少。
肯定还是有赚的。
杨婷也不介意装一回大方。
江芙故意犹豫:“可是,秋姨说……”
“她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江远之也知道,自家女儿是高嫁。
为了得到程家的欢心,这个婚礼江家肯定也要出出血的。
江芙垂着睫毛:“秋姨想要梅心戏院。”
“什么?”江远之脸一沉,“她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杨婉也跟着撇撇嘴:“张口就是一座戏院,她可真是敢开牙!”
梅心戏院,是当年江芙母亲温如璟的陪嫁。
剧院在老城区,现在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市值最少一个亿。
用一家剧院做江芙的陪嫁,两人自然舍不了。
江芙当然也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答应。
于是,以退为进。
“那我明天去和秋姨说,就说你们不同意。”
“等会儿!”江远之急忙开口,“你让我想想。”
程家那是什么人家。
要不是当年前妻和程家的渊源,这样的高枝他们攀得上?
这样一门亲,那可是十辈子都求不来的。
人家看不上眼儿的小项目,对他们都是大生意。
江远之自然舍不得。
“想什么呀?”杨婷不干了,当场露出真面目,“难不成,还真把一座戏院全给她当陪嫁,小薇怎么办,小芃怎么办?”
“住口。”江远之转脸瞪她一眼,“头发长见识短。”
“爸……”江芙抬起脸,可怜巴巴恳求的语气,“要不,我和秋姨说说,让程家多给点聘礼?”
江远之明显有点动心:“他们能给多少?”
江芙观察一下两人的表情:“要不,您和婷姨商量个数,我去和秋姨谈?”
这会儿,杨婷也转过弯来。
剧院那块地值钱是值钱,可是政府已经划为文化保护区。
不许拆除,不许另建。
戏剧最多就是演演出、开开沙龙之类的,根本赚不了多少钱。
平常还要不时的修缮,还要花钱。
如果程家多出聘礼,那就相当是把剧院卖给程家。
表面上,这剧院还是江家给江芙的嫁妆。
里子、面子全有了。
钱还赚了,还乐而不为?
杨婷悄悄拉拉江远之的胳膊,做个眼色。
“其实,要是程家给聘礼,也不是不行,对吧,远之?”
夫妻二人达成共识,江远之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按道理呢,这是你妈留下的戏院,给你当陪嫁也是应该的。可是现在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的。”江远之哭个穷,在心里盘算了下,“咱们也不多要,就凑个整,一亿吧。”
反正程家有的是钱,这个数目对程家也就是小数字。
江芙暗暗冷笑。
一个亿?
这是真打算把她卖到程家。
江芙垂着睫毛,声音依旧软软的:“爸,是不是太多了点?”
“程家那么多钱,一亿算什么,咱家这个戏院的地皮,怎么也值这个数。”杨婷道。
“可是……”江芙皱眉,“秋姨说,她问过律师,按照法律规定,梅心戏院是我妈的遗产。分一半给我爸,剩下的一半,我爸、我、我外公三分继承,外公把他的份儿都给了我,这么算下来,我应该占三分之一的。”
当然,这都是她咨询律师算好的。
只是这个坏人,当然要由顾砚秋来当。
“她倒是算盘打得清楚。”杨婷撇撇嘴,“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爸,我是真的喜欢嘉木哥,您就成全我一回,等我嫁到程家,我一定帮您多要几个项目。”江芙吸吸鼻子,可怜巴巴地,“您现在赔一点,以后肯定能赚回来。明天一早,我就和秋姨说那块地的事,您看……行吗?”
江远之皱眉想了想:“那就6666万吧,求个吉利数,不能再少了!”
江芙暗自冷笑。
一个亿,扣掉她的三分之一,刚好是这个数。
她这个渣爹,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江芙站起身:“好,我明天就去和秋姨商量。”
“爸爸这可全是为了你。你可别忘了,南城那块地的项目。”江远之忙着提醒。
“知道了,谢谢爸和婷姨成全我,我一定不会忘掉你们的恩情。”
江芙站起身,走上楼梯。
杨婷一把拉住江远之的胳膊:“你倒是大方,一口气就砍掉三千万。”
“你懂什么?”江远之看一眼楼梯的方向,压低声音,“那戏院天天赔钱你不知道?再说,顾砚秋是吃素的,这次要是不答应,人家以后能把项目给咱们?这次少赚点,以后多几个项目,什么都回来了。”
杨婷心里不甘,却也知道他说的在理。
“那可说好了,嫁妆就这一件,不能再添一分钱!”
“你小声点,别让小芙听到。”
以后还指望着女儿多帮衬家里,这么一棵摇钱树,江远之当然不想得罪。
杨婷翻个白眼,没出声,心里却有几分忿忿不平。
这个江芙,还真是运气好。
要是程家看上自己的亲女儿江薇,该多好啊!
江芙靠在二楼墙上,将夫妻二人的话听到耳中,冷冷一笑。
当年,妈妈留下的东西,两样最重要。
一个是梅心戏院,一个就是那一套古董点翠头面。
这两样东西,她是不会留给江家的。
外公留给她的财产,再加上这几年演出赚的钱,她手里也有三千多万。
再把程老爷子给她的房子抵押出去,应该能凑得差不多。
等她把妈妈留下的东西,全部拿到手。
江远之手里没有牵制她的东西,她再和他们好好算总账。
转身,她轻手轻脚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她那个只有四岁半的便宜弟弟江芃,正抱着水枪乱呲。
桌子上的宣纸,她给程老爷子生日写好的百寿图……
全毁了。
甚至,她放在盒子里的二胡,都被他拿出来当靶子,早已经浇得湿淋淋的。
江芙皱眉:“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
转脸看到是她,江芃嚣张地一撇嘴。
“我妈说了,这里所有的东西将来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江芙没说话,反手关上门走到他面前,捏住男孩的后颈。
除了青衣,她还兼修刀马旦。
真的动起真格的,两三个男人都近不了她的身。
更何况,江芃这个五岁的孩子。
只要她动动手指,就能掰断他的脖颈。
感觉到女孩子身上的煞气,江芃有些慌乱。
“你……你要是打我,我就向我妈告状。”
江芙笑了。
小孩子不懂事,当然是……
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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