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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之下,只为她折腰沈砚苏清荷前文+后续

年年皆有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日子就在这样过了三个月。沈砚“包养”苏清荷的事,传到了孙茂东的耳朵里。孙茂东在与沈砚喝酒的时候调侃他:“好你个沈二,竟然包养了个女明星。”沈砚听后皱眉,他不喜欢“包养”这个词,尤其是用在苏清荷的身上,哪怕是玩笑也不可以。“东子,你再胡说,我就把你在巴黎的事情告诉孙叔。”沈砚的话让孙茂东脖子后冒凉风,他去巴黎见沈砚的时候,曾与一个法国女人有过一段露水情缘,那个女人还怀了孙茂东的孩子。想来,现在已经有一岁了。孙茂东的混血女儿就养在国外。两人在国外注册结婚,也算是有名有份。只是孙家家风传统,孙茂东不敢把自己有个混血女儿的事情告知家里。这两年家里频繁叫他相亲,孙茂东均以各种理由逃避。“沈砚,不带你这样的。哥们儿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掀哥们儿...

主角:沈砚苏清荷   更新:2025-03-21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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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砚苏清荷的其他类型小说《高墙之下,只为她折腰沈砚苏清荷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年年皆有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日子就在这样过了三个月。沈砚“包养”苏清荷的事,传到了孙茂东的耳朵里。孙茂东在与沈砚喝酒的时候调侃他:“好你个沈二,竟然包养了个女明星。”沈砚听后皱眉,他不喜欢“包养”这个词,尤其是用在苏清荷的身上,哪怕是玩笑也不可以。“东子,你再胡说,我就把你在巴黎的事情告诉孙叔。”沈砚的话让孙茂东脖子后冒凉风,他去巴黎见沈砚的时候,曾与一个法国女人有过一段露水情缘,那个女人还怀了孙茂东的孩子。想来,现在已经有一岁了。孙茂东的混血女儿就养在国外。两人在国外注册结婚,也算是有名有份。只是孙家家风传统,孙茂东不敢把自己有个混血女儿的事情告知家里。这两年家里频繁叫他相亲,孙茂东均以各种理由逃避。“沈砚,不带你这样的。哥们儿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掀哥们儿...

《高墙之下,只为她折腰沈砚苏清荷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日子就在这样过了三个月。

沈砚“包养”苏清荷的事,传到了孙茂东的耳朵里。

孙茂东在与沈砚喝酒的时候调侃他:“好你个沈二,竟然包养了个女明星。”

沈砚听后皱眉,他不喜欢“包养”这个词,尤其是用在苏清荷的身上,哪怕是玩笑也不可以。

“东子,你再胡说,我就把你在巴黎的事情告诉孙叔。”

沈砚的话让孙茂东脖子后冒凉风,他去巴黎见沈砚的时候,曾与一个法国女人有过一段露水情缘,那个女人还怀了孙茂东的孩子。想来,现在已经有一岁了。孙茂东的混血女儿就养在国外。两人在国外注册结婚,也算是有名有份。

只是孙家家风传统,孙茂东不敢把自己有个混血女儿的事情告知家里。这两年家里频繁叫他相亲,孙茂东均以各种理由逃避。

“沈砚,不带你这样的。哥们儿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掀哥们儿老底儿?”孙茂东的语气带着三分的火气。

沈砚正色道:“我跟苏清荷的关系不是包养,她是我光明正大追求的女朋友。”

孙茂东听后哑然,张张嘴吐出一句:“你丫不会是认真的吧。”

沈砚郑重点头,“对,我就是认真的。我沈砚,对任何一段感情都是认真的,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孙茂东的眉头扭作一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沈砚,你脑子没进水吧。结婚?你觉得你爸妈会答应吗?你爷爷奶奶能允许你娶个小门小户的姑娘,还是个戏子?”

“戏子”这个词刺激到沈砚的神经,沈砚眉头紧蹙,语气冷下来,“孙茂东,注意你的用词。演员是正规职业,现在是新时代了,不流行过去下九流那一套说辞。”

孙茂东摆摆手,语气带着三分不屑,“好好好,我不和你争。你要是能做到,哥们儿敬你是这个。”说罢,对着沈砚比了个大拇指。

顿了顿,孙茂东又说:“但是沈砚,哥们儿劝你别冲动,你要是不想被棒打鸳鸯,就藏好了。你家钱女士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更何况后面还有你爹。”

沈砚不以为意,“他只能在工作上领导我,但我的生活,他做不了主。我想做什么,我想跟谁结婚,他们都无权干涉。”

孙茂东此时觉得沈砚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在说大话。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小丫头好手段,不知道是给我们沈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沈砚眉毛竖起来,“我再跟你说一遍,她叫苏清荷。而且,她也没什么手段,要说有,那就是我喜欢。是我招惹的她。”

孙茂东嘴角抽搐,“得嘞,有钱难买心头好。苏清荷这姑娘命真好,沈家就剩你这么一个高枝儿,还让她给攀上了。”

孙茂东嘴上不说,心里在吐槽。心说沈砚你是抽哪门子风,说起话来不经过大脑思考。现在这副样,活脱脱像是20出头的毛小子被所谓的情情爱爱冲昏了头脑。

还真当自己是贾宝玉啦?呸,贾宝玉喜欢的也是门当户对的林妹妹。

人家林妹妹可是列侯世家,根正苗红的世家小姐。放到现在,那得是国企老总的千金。苏清荷是谁啊?放到红楼梦里跟龄官儿、蕊官儿差不多。家世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当然了,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说出来会被沈砚打死。

孙茂东忽然又想起沈砚的哥哥,沈煜。沈煜是沈砚大伯家的哥哥,是个医生。现在应该在美国的心脏中心工作,是个顶尖的医学天才。

一门两子,均是人中龙凤。

孙茂东的母亲常说,要是沈砚是个闺女就好了,是个闺女的话,一定让孙茂东去求亲。不为别的,就为了继承沈家优秀的基因。尤其是外貌。

沈家还真有个丫头,但小丫头是跟在孙茂东屁股后面长大的,是沈砚姑姑的孩子,孙茂东实在下不了手。

沈砚生得极好,身材欣长,皮肤白皙。剑眉之下,一双迷人的丹凤眼,举手投足间,自带儒雅贵气。看上一眼,眉目含情。常会被人误会在对自己放电。

沈砚的语言天赋很高,熟练掌握五国语言。还自修了经济学跟法学。可以说,他就是个六边形战士。

这样的人,被自己的父母长辈极为看重,孙茂东不相信,他的婚姻能由他自己做主。

但此时沈砚正在兴头上,孙茂东也不想与之争辩,且看以后如何。如果沈砚真的有种到可以跟家里抗衡的地步,孙茂东觉得,自己的混血女儿和法国老婆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沈砚不关心孙茂东心里的小九九,他说出去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从小到大,沈砚都想摆脱家里的控制。大哥的方法是逃走,沈砚不打算效仿。他想正面刚。

沈砚知道,他选的这条路,必多艰难。多少王孙公子,都逃不过一个父母之命。但他就是想争一争。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是为了自己。

苏清荷与沈砚的事,同样逃不过吴珊珊的眼睛。苏清荷每次与沈砚出去,都风风火火,脸上那种迫不及待的喜悦从嘴角溢出来。

私下聊天时,吴珊珊也会劝苏清荷,不要对沈砚投入太深的感情。还说:“他们这种公子哥,很少有真情,大部分人都是图一时新鲜。可以把人搭上,但自己的心要守好了。”

每次听到这种话,苏清荷的眼神都会暗下去。她又何尝不知道这点,但心里总是存着那么点妄念,希望沈砚与其他人不一样。

但运气这种事,多少有点不那么可靠。苏清荷想要的,又岂是靠赌自己是幸运的那个就能得到的。

苏清荷又接到一个丫鬟的角色。这天,沈砚来片场看她。沈砚身着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苏清荷一眼就看见沈砚,兴奋地向他招手。

沈砚是下了班直接过去看她,这是沈砚第一次接触到片场。选角导演看了一眼沈砚,递上自己的名片,“先生如果有兴趣拍戏,可以联系我。”

沈砚笑笑,摆手拒绝:“不了,我是来看我朋友的,无意出镜。”

选角导演阅人无数,沈砚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质异于平常人,忙不迭道歉:“先生莫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说罢,讪讪地收回手。心里暗自琢磨,这是哪个小艺人背后的金主,以后见了面可要对这个艺人高看一眼。

苏清荷今天的通告是做错了事被主人责罚,其中有被打耳光的戏份。连续拍了好几次,都达不到导演满意的效果。

连着NG十几次,导演终于发火了,指着扮演当家主母的女演员鼻子开骂,“真打你不会吗?轻飘飘的像什么话?你当观众都是瞎子吗?我没那个时间陪你表演慈悲心肠。”

导演转头又对扮演丫鬟的苏清荷说:“演戏就要能吃苦,剧情需要你挨打,我的标准就是真打。”

苏清荷点点头,“导演,打吧,我能接受。”

导演向苏清荷投来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苏清荷心里乐开了花。

接下来的拍摄也不算十分顺利,扮演主母的演员连着打了三次,导演要么说表情崩了,要么说角度不对,手把脸挡住了。还有一次批评苏清荷,情绪不对,挨打之前就闭眼了。

又试了两次,终于在第五次之后,导演喊:“OK,过了。”

沈砚站在一旁围观,见苏清荷的半边脸都被打肿了,心里十分难受。苏清荷下了戏,沈砚急火火把她拉到自己车里,检查她的伤势。


制片人连着叫了苏清荷三次,苏清荷都不为所动。制片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在两位投资者面前,还要强行压制自己的愠怒。

沈砚察言观色的能力一向很强,眼见着制片人的脸色愈发难看,忙不迭替苏清荷解围。

“咳咳,苏小姐也许是身体不舒服。刘制片何不让她先回去休息?”

沈砚都发话了,制片人也不好再多言。

此时的苏清荷好像才缓过神来,噌一下站起,端起酒杯走到沈砚跟前,“沈先生,我敬您。”说罢,不等沈砚反应过来,自己先一饮而尽。

沈砚懵了一秒,也回敬了一杯:“苏小姐,很高兴认识您。”

沈砚对苏清荷的态度落到孙茂东眼里,引起了他的怀疑。

和尚思凡了?看上了这小姑娘?小姑娘虽然水灵,但也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沈砚迷住吧。除非……孙茂东想到了沈砚之前说的零年。

啧啧,沈砚这小子艳福不浅啊,小姑娘不仅水灵,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

孙茂东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笑意落到制片人的眼睛里,就会错了意。

在制片人看来,沈砚是看上苏清荷了,并且孙茂东也默许了这件事情。

那如果将苏清荷送到沈砚的床上,这投资不就板上钉钉了吗?

刘制片在来之前打听了一下孙茂东的底细,貌似来头不小。如果能搭上这条线,以后在圈子里他能横着走。

想到这,制片人心念一动,开始给吴珊珊使眼色。

吴珊珊到底还是苏清荷的朋友,不忍加害于她,只能发微信提醒苏清荷:那个沈先生看上你了,制片人也知道。你待会儿少喝点。

苏清荷点开手机看了一眼,回给吴珊珊一个“我心里有数”的眼神。她倒不怕沈砚真对自己做什么,毕竟他曾经有过那样的机会。

但这反而给了苏清荷一个机会。

在这个圈子里,苏清荷只是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受制于人是常有的事。

如今已经跟刘制片人结下来梁子,苏清荷正愁没机会化解,不如借沈砚的势,利用他做个表面功夫,让刘制片人放过自己。

毕竟,背后有主儿的女人,刘制片人以后也不好再对她下手。

苏清荷在这一刻生出了利用沈砚的心思,下一秒又被自己推翻。

我不能这么做。沈砚是个好人,他曾经无私地对自己提供过帮助,自己怎么能利用他达到龌龊的目的?

苏清荷坐在角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烦意乱之下,猛喝了一杯酒。

沈砚看见了,默默观察苏清荷的反应。直觉告诉他,苏清荷遇到了难处。

沈砚想发消息问问她是否需要帮助,但她已经把自己删了,这还是沈砚在他们分开后第三天发现的。

沈砚当时又气又怒,但又无处发泄,一个人在房间里干了一整瓶的人头马,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起。

苏清荷的脑子里开始反复拉扯,一面是难以解决的困境,另一面是她对沈砚的那点妄念。

苏清荷不知作何选择。混乱之际,苏清荷一杯接一杯给给自己灌酒,想着醉了就顺水推舟,醉了正好帮她逃脱良心的谴责。

苏清荷的做法十分冒险,她在赌沈砚的人品,赌沈砚会不会不管她。苏清荷承认自己有一点狡黠,但这是底层人士的自我保护。

吴珊珊被苏清荷的举动吓到,在她旁边小声说:“清清,少喝一点,你这是干嘛呀?”

苏清荷不理她,还是一杯接一杯给自己灌酒。吴珊珊以为她是破罐子破摔了,急得快哭出来。

“清清,你别这样。酒我去陪,你不要这样作贱自己。”

苏清荷抬眼看她,眼底有悲凉和嘲讽,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你知道的,我别无选择。”

沈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制片人的贪婪看在眼里,苏清荷的无奈看在眼里。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有点疼儿。他本能地想抱抱这个姑娘。

饭局结尾,刘制片人要求吴珊珊和苏清荷去送孙茂东与沈砚。孙茂东婉拒了吴珊珊。吴珊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沈砚看着烂醉的苏清荷,心里软塌塌的。沈砚给孙茂东递了个眼色,孙茂东会意,先钻进车里。

“小苏醉了,还麻烦沈先生送她回去。”制片人说完,对沈砚频繁眨眼。

沈砚觉得厌恶,冷眼觑向刘制片放在苏清荷肩膀上的手,那眼神像刀子。刘制片识趣儿地收回手。沈砚搀着苏清荷上了车后座。

孙茂东坐在副驾驶,询问沈砚:“去哪?”

孙茂东不信沈砚真的生了想睡这个姑娘的色心。但如果他真想,也未尝不可。

孙茂东心里已经认定这姑娘就是沈砚口中的零年。老情人见面,还不就是半推半就的事儿么。

沈砚看着烂醉如泥的苏清荷,淡淡说了句:“去酒店吧。”沈砚现在住爷爷奶奶家,自己的房子许久没住人了,他又不知道苏清荷的住址。想来想去,也只有酒店。

孙茂东应了句:“得嘞。”转头对司机说:“去瑰丽。”转头塞给沈砚一张房卡,“我在那儿有个长包房,今儿你就歇那吧。”

顿了顿又说:“奶奶那边你自己解释。”

沈砚接过房卡,对孙茂东说了句:“谢了。”

孙茂东对沈砚扬扬下巴,自己先下车了。他可不想在这里当沈砚的电灯泡,万一听见点什么不该听的,沈砚还不得杀了他灭口。

苏清荷的酒品实在不好,在路上就吐了两次。沈砚的衣裳基本报废。沈砚想开窗放放味道,又怕苏清荷吹了风会头疼。强忍着不适,撑到了酒店。

进了酒店房间,沈砚将苏清荷放到床上,自己先去盥洗室清洗。刚走了两步,又怕苏清荷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无奈折返,抱着苏清荷进了卫生间。

沈砚将苏清荷放在浴缸里,自己在一旁脱掉被呕吐物弄脏的外衣。脱掉外套和衬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随手给孙茂东发了条消息:“送一套衣服过来。”抬眼看见苏清荷,又补充了一条:“女士的也来一套。”

不多时孙茂东回消息:“不是吧,哥们儿你真开荤啦?那姑娘醉成那样,你还有兴致?”

沈砚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包,随后附上一句:“她吐了我一身,连带她自己也没放过。”

孙茂东发来个“我懂了”的表情。

不多时,孙茂东让人送来两套衣裳。

沈砚给自己收拾干净,看着浴缸里的苏清荷无从下手。

总不能蒙着眼睛给苏清荷换衣裳吧,而且就算蒙着眼也会有触碰,沈砚可不保证自己能坐怀不乱。

纠结间,沈砚的视线被花洒吸引。要不用热水淋醒她吧,沈砚心想。

转念又否定自己的想法,热水会加重酒精的吸收,容易引起酒精中毒性晕厥。

犹豫再三,沈砚还是叫来了酒店的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在帮苏清荷换衣服的时候,苏清荷猛地睁开眼,同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声张。

女服务员会意,自己走了出去。

沈砚见女服务员出来,问了一句:“换好了?”

女服务员点点头,“是的,先生。”不等沈砚道谢,脚底抹油开溜。

沈砚的“谢谢”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转头进了卧室。


沈砚抬眸看着奶奶,在奶奶满脸慈爱的目光下,笑着说:“是的,交往有一阵子了,改日带她来见奶奶。”

沈砚的奶奶拉着沈砚的手,布满沟壑的双手还是那么温暖,与沈砚记忆中的一样。

“好好好,砚儿的女朋友,奶奶自然要见。”末了又神神秘秘地问:“漂亮吗?”

想到苏清荷,沈砚的嘴角挂着餍足的笑意,“漂亮,非常漂亮。性格也好,奶奶您一定会喜欢她。”

钱美兰转头看了眼沈怀远,嘴里咕哝道:“你儿子交往了个戏子。”

“咳咳——”沈怀远清清嗓子,提示妻子:“注意用词,什么戏子,人家是演员。”

钱美兰脸上笑嘻嘻,心里在翻白眼。没好气儿道:“我管她是什么。那个温婉还是医生呢,照样进不了你沈家的大门儿,她一个戏子就能进?你不管你儿子,我管。”

沈怀远叹了口气,劝慰妻子:“年轻人的事儿,你少插手。

再说了,砚儿还不到三十岁,事业未定。成婚的事不急于一时,兴许他是图一时新鲜,后面自己就分开了。”

钱美兰压低嗓音,讥诮道:“分开?是你不了解你儿子还是我太了解你儿子了,沈砚认定的事,有那么容易放下吗?”

钱美兰扬扬下巴,觑眼看向蹲在奶奶身旁的沈砚,阴阳怪气儿道:“看看,都介绍给老太太了。搞不好,明年你就能抱上孙子、孙女了。我看你这个部长也别干了,提前退休回家哄孩子吧。”

转头又看向沈煜,眼中满是艳羡:“还是煜儿听话,跟原来那个说断就断。”

沈怀山嗤笑,不再说话。

对于大哥一家的行为,他也是不认可的。凭心而论,温婉是个不错的姑娘,落得那样的结局,也很唏嘘。

沈砚的姑姑,沈星竹,抬肘碰了碰旁边的女儿,小声询问沈清:“你二哥真有女朋友了?”

沈清点点头,“真的,二哥哥自己都说了,您还不信?”

沈星竹皱眉:“真是个演员?”

沈清颔首:“千真万确。”

“你二舅母绝对不会同意那姑娘进门儿。”沈星竹语气笃定,仿佛能预见未来。

沈清抬眸看了眼沈砚的母亲,转头又看了眼正在与外婆聊天的沈砚,幽幽开口:“我觉得二哥哥会娶她。”

沈星竹摇摇头,“不可能,他拗不过你二舅母。就算你二舅舅肯,你二舅母也不会松口。”

顿了顿又说:“你二舅母是什么人啊,钱家大小姐,跋扈着呢。”

沈清扁扁嘴,小声嘀咕:“走着瞧。”

又是一段露水情缘,沈星竹腹诽。本以为沈砚是这个家里难得的一股清流,没想到也走上了沈家男人的老路。

沈星竹默认沈砚会与沈煜做出同样的选择,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想必她也不例外。

年轻人嘛,谁还没年轻过。只是到了该做出选择的时候,那些曾经为之疯狂的,最终都变成了不值一提。

在这个家里,所有人都不看好沈砚,包括沈煜。

沈煜在自己心里卑鄙地设想着,沈砚有一天也会与自己做出同样的选择。到时他就会明白,成为自己鄙视的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了。

沈砚与奶奶说了会儿话,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家宴继续。

沈煜分享自己在国外这些年的工作、生活,自动抹杀了温婉的存在。

沈砚听不下去了,借口有事先行离开。沈清是沈砚的尾巴,对着宴会上的长辈们撒个娇,也跟着沈砚出来了。

钱美兰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叹气,嘴里不住嘀咕:“这孩子,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沈砚刚从T3航站楼的B口出来,见到了等在栅栏外的孙茂东。

孙茂东是沈砚的发小,两人在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小时候两人都是大院子弟,长大后沈砚选择了走仕途,孙茂东从商。

年少无知的时候,孙茂东就是个小混子,靠着家里人的关系,顺风顺水赚了个盆满钵满。

而沈砚,自小品学兼优,在这条路上也算过关斩将,一路杀进国内的最高学府。

但沈砚并不是书呆子。相反,沈砚也很有经商的天赋。毕竟,沈砚的母亲出身于江南的商贾之家。外公家曾经是当地纺织业的龙头。

孙茂东常与沈砚玩笑:“混不下去就跟哥们儿入伙,大不了哥们儿这总经理也让给你当。”

沈砚只会不露声色挣脱孙茂东的熊掌,眼皮都不抬一下,凡尔赛道:“那我不如回去继承母亲的家业,毕竟钱女士是钱家的独女。”

孙茂东眉毛立起来:“嘿,你丫忒孙子了,命好气我是吧。行行行,今年的分红哥们就给你没收了啊,当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孙茂东一看见沈砚就两眼放光,好像那个黑熊精见到了唐三藏的宝贝袈裟。

“你丫终于肯回来了。”孙茂东张开双臂,准备再次熊抱沈砚。

沈砚驻外任期三年,从来没有回过家。孙茂东偶尔会飞到法国看他,兄弟之间喝几顿大酒,诉诉心事,再飞回来。

沈砚虽然表面上嫌弃孙茂东,但在他心里,早就视孙茂东为自己的亲兄弟。沈砚是家中独子,虽然有个一堂兄,但两人性格不合,自小就不大亲近。

沈砚一如既往躲开孙茂东的怀抱,嘴上嫌弃道:“都是男人,太亲密让人误会。”

孙茂东挑眉,一脸玩味地看向对面的沈砚,“你丫不会真弯了吧,心里有鬼才会担心别人误会。”

沈砚一拳垂在孙茂东健硕的手臂上,“滚你丫的,哥们是二十四K纯直男,爱好女。”

孙茂东咂咂嘴,挖苦他:“爱好女还能过和尚的生活?说说,你有几年没性生活了,家伙式儿都生锈了吧。”

沈砚不想在私生活方面被孙茂东打趣,随口编了句:“零年。”

孙茂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住沈砚的肩膀仔细打量他的面部表情,确认他不像是在撒谎,惊讶道:“你小子开荤了?姑娘在哪?怎么没带回来?”

沈砚知道再骗下去就会露馅,敷衍道:“分手了。”

孙茂东的两条粗眉扭成八字,“我去,你让人踹了啊。”

原本是孙茂东随口一说,没想到正中沈砚的心事。沈砚当场脸色涨红,不打自招。

“滚!”

沈砚恼羞成怒的样子尽数落在孙茂东眼底。

孙茂东还想再细细审问一番,奈何沈砚压根儿不给他这个机会,钻上车之后开始装深沉。

……

苏清荷从机场出来后,坐地铁回到了学校。她身上的零钱还是沈砚给的,买了票之后,她跟沈砚最后一点交集也消失殆尽。

苏清荷一边伤悲秋,一遍安慰自己,“没事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苏清荷可是要当演员的女人,以后还愁见不到帅哥吗?但沈砚这样的帅哥确实少见。没发生点儿什么,还是有一点可惜的。

六月的北京,天气已经非常热了,沈砚送给她的那件香奈儿大衣,早被她收进包里,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露面的机会。

苏清荷回到学校,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教学楼、体育场以及体育场旁边的小卖部。

苏清荷从没觉得学校如此可爱过,大抵是经过了异国他乡的惊魂之夜,还是觉得这种熟悉的环境更让她安心。

她的巴黎之旅,充满了意外。但因为遇到了沈砚,也算圆满。

苏清荷感激沈砚,感激他在异国他乡对自己的帮助。回想起来,苏清荷几乎分不清,她与沈砚的那个吻,是喜欢多一点还是感激多一点。

但都不重要了,他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迹。而她确定,他们的生活不会再有交集。

殊不知,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苏清荷与沈砚的故事,正式开启。

苏清荷回到宿舍,室友吴珊珊从上铺下来看了她两眼,淡淡开口:“回来啦!”

苏清荷点点头,“嗯,回来了。”

吴珊珊顺嘴问了一句:“叔叔阿姨还好吗?”

苏清荷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撒过的谎。出发巴黎之前,她对吴珊珊说自己要回老家几天,麻烦她帮忙照看自己桌上的鱼。

一周过去了,桌上的鱼活蹦乱跳,显然是吴珊珊用心照顾了的。

苏清荷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浅笑,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到自己放在国内的银行卡。

出国之前,苏清荷留了个心眼儿,只带了必要的现金,就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国内的储蓄卡也丢了。

事实证明,未雨绸缪是有用的。

这张储蓄卡上还有三千块钱,是苏清荷的全部积蓄。毕业后她不打算向父母伸手,所以要尽快找到工作。演员梦先放一边,她得先填饱肚子。

苏清荷晃晃手中的储蓄卡,对吴珊珊说:“我爸妈一切都好。我的鱼也很好,谢谢你珊珊,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吴珊珊咬了一口苹果,问:“吃什么大餐?”

苏清荷想了一下,“学校东门儿的新疆大盘鸡怎么样?我回家这几天想了它好久。”

吴珊珊扔了个苹果给苏清荷:“成,就这个,鸡肉不胖人。”

苏清荷从大盘鸡出来,还要去派出所补办身份证,吴珊珊因为有兼职先一步离开了。

补办身份证的过程很顺利。苏清荷望着手里的旅行证,想着身份证下来之后就去把护照也补办了。

至此,她在法国丢失的重要证件也都补齐了,损失的现金和衣物,就当自己攒经验吧。

……

沈砚回国之后的行程很满,工作时间之外,沈砚都在陪家人、见朋友。沈砚的爷爷奶奶年岁已高,为了方便见面,这段时间沈砚都住在爷爷奶奶家。

沈砚的奶奶住方家胡同,占地面不足四百平的一套徽派四合院。

沈砚小时候最喜欢去爷爷奶奶家,找胡同里的其他小朋友疯。那带给他不同于大院生活的一种新奇体验。

在这里,没人在乎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只在乎你冰嘎抽的好不好,弹珠打得牛不牛,胡同足球踢得厉不厉害。

再回到老房子,里面已经翻修一新。胡同里的孩子散了,童年的回忆不再,沈砚顿感人生无趣。原来很多东西都是留不住的。那能留住的是什么呢?好像连回忆都模糊了。

沈砚还在伤怀之时,孙茂东开着自己的大G停在门口,朝里面按喇叭。

“小石头,快出来,哥哥带你去兜风。”孙茂东操着一口片儿汤话,站在院儿门外大放厥词。

沈砚从院子里冲出来,一个箭步飞跃上车,“孙茂东,你再胡说,我把你押进去,让奶奶揍你。”

孙茂东做了个“我闭嘴”的手势,转而换上一副贱兮兮的笑容,“今儿有个制片人请哥们儿吃饭,说是带了两个演员妹妹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哥哥带你去放松放松?”

沈砚嗤笑,“你少来,祸害姑娘的事儿,我不干。”

孙茂东反驳他:“说什么呢?谁祸害姑娘,交个朋友而已。再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养养眼也是好的。”

沈砚摇摇头,“不去。”

孙茂东咂咂嘴,“看来你真弯了,要不就是打算出家。我进去同奶奶说道说道。”说罢,作势开车门下车。

沈砚眼疾手快,制止孙茂东,一把将驾驶位的车门锁死,愤愤地说:“我去。”

孙茂东眉开眼笑,“诶,早这么着多好,费我一番口舌。”

沈砚谢睨了他一眼,威胁道:“再叽叽歪歪我不去了啊。”

孙茂东立时收声。


苏清荷从沈砚的电话中,多少了解钱美兰对自己的态度。钱美兰不喜欢苏清荷,更不会接受她成为自己儿子的妻子。

沈砚见苏清荷发呆,猜到几分,忙安慰她:“小荷,你别多想,不是我不愿意带你见我爸妈,实在是……”实在是我那个妈太难搞。

后面的话,沈砚还没说出口,苏清荷用一根手指抵在沈砚的唇上,阻止他说下去。

“我懂,沈砚,你不必解释。没事儿,顺其自然。我不急。”

沈砚时常被苏清荷的懂事打动。

沈砚主动提议:“小荷,带我去见见你的父母好不好?”

苏清荷彻底愣住,实话说,她与沈砚的事情,父母知道一点。但父母只知道有沈砚这么一个人,并不清楚沈砚的家世。

苏清荷不敢冒险,如果父母知道了沈砚的家世,会不会逼着自己与沈砚分手。

“小荷?”沈砚唤她,“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我可以等。”沈砚的目光是那样平和,看得苏清荷心里酸酸的。

“年底,你说要去旅行,还算数吗?”苏清荷问。

沈砚点头,“当然。”

苏清荷笑笑,“那我们在旅行之前,可以先去我家,见见我的父母。”苏清荷抬眸,直视沈砚的目光,“沈砚,我愿意。”

苏清荷没来由的一句话,沈砚却听懂了。

苏清荷想说的是,我愿意跟你走下去,我愿意跟你结婚。但苏清荷不想逼迫沈砚,因而后面的话都被苏清荷略去了。

沈砚用力搂紧苏清荷,力气大到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在最相爱的时候,他们觉得,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誓言。

沈砚从奶奶那问来了旗袍师傅新店地址,带着苏清荷去量尺寸。

旗袍师傅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身着长衫,胸前挂着一副黑框眼镜,标准的裁缝打扮。

店面不大,装修古朴,苏清荷瞄了一眼,桌椅都是红木的,想必收费不菲。

旗袍师傅见了苏清荷,打趣沈砚:“小石头的眼光真不错,是个大美人儿呢。”

转头又问苏清荷:“姑娘多大了?哪儿的人啊?小石头第一次带人过来呢。”

苏清荷有些腼腆,沈砚帮她解围:“谭爷爷,您就别逗她了。”

谭爷爷推了推眼镜,调侃沈砚:“这就护上了,看来这姑娘是我们小石头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儿。”

沈砚不置可否,“谭爷爷,她叫苏清荷,是我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一年了。我想送她两身衣裳,作为相识一周年的礼物,还麻烦您给掌掌眼?”

苏清荷礼貌打招呼:“谭爷爷好。”

谭爷爷点头回应:“好,好。小荷姑娘好。”

转头对着沈砚嘿嘿一笑,“还真让我猜中了,果然是小石头的女朋友。”手肘碰了碰沈砚,又问:“你奶奶知道吗?”

沈砚挠挠头,“知道,但还没见过。”

谭爷爷一拍大腿,“正好,你奶奶喜欢旗袍,我也给她做一身,你们带过去当礼物。”

苏清荷羞涩笑笑,谭爷爷叫徒弟送来自己的工具,亲自给苏清荷量体裁衣。

量体的同时,自顾自设计着:“真丝、香云纱、素绉缎的各做一身。款式嘛,小圆襟、双边双圆襟、一字襟各一条。颜色嘛……”

谭师傅围着苏清荷仔细打量了一圈,“小荷生的白,什么颜色都能驾驭,依我看,素白、青绿、嫩粉、明黄,什么颜色都可以。”

谭爷爷在小本子上记录尺寸,咂咂嘴道:“小荷姑娘,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抬头看向沈砚:“小石头运气真不赖,找了个气质拔尖儿的姑娘。你们沈家有福气喽,以后生个娃娃,都得像那年画儿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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