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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成嫡:我装的,你们别太爱了》这部小说的主角是姜初霁姜砚川,《恶女成嫡:我装的,你们别太爱了》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恶女穿书掌控全局训狗文学雄竞修罗场追妹火葬场打脸虐渣】【女主真恶女,心机引诱,绝美腹黑,算计别人不手软】相府嫡女姜初霁,是个被送去寺庙十年的晦气鬼。连同母亲陈氏,都被姨娘庶姐算计得渣都不剩。庶姐高坐贵妃位时,她草席裹尸,含恨而死。姜初霁一朝穿来,就是来逆天改命的。晦气鬼爆改万人迷,对她不屑的兄长们后来都护妹如命。曾将她视为玩物的太子臣服于她的裙摆下,被玩弄于股掌间。颠覆皇权的阴暗皇子把她当成救赎,容不得他人亵渎。高岭之花的清冷淡漠世子,只为她一人心起涟漪。万人之上位高权重的...
主角:姜初霁姜砚川 更新:2025-03-20 2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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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初霁姜砚川的现代都市小说《恶女成嫡:我装的,你们别太爱了》,由网络作家“桃花映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恶女成嫡:我装的,你们别太爱了》这部小说的主角是姜初霁姜砚川,《恶女成嫡:我装的,你们别太爱了》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恶女穿书掌控全局训狗文学雄竞修罗场追妹火葬场打脸虐渣】【女主真恶女,心机引诱,绝美腹黑,算计别人不手软】相府嫡女姜初霁,是个被送去寺庙十年的晦气鬼。连同母亲陈氏,都被姨娘庶姐算计得渣都不剩。庶姐高坐贵妃位时,她草席裹尸,含恨而死。姜初霁一朝穿来,就是来逆天改命的。晦气鬼爆改万人迷,对她不屑的兄长们后来都护妹如命。曾将她视为玩物的太子臣服于她的裙摆下,被玩弄于股掌间。颠覆皇权的阴暗皇子把她当成救赎,容不得他人亵渎。高岭之花的清冷淡漠世子,只为她一人心起涟漪。万人之上位高权重的...
少女的动作小心,声音也有些轻怯。
因为浑身湿透受了凉,声音带着些许鼻音,听着软软糯糯。
“谢谢大哥今日救了初儿。大哥的斗篷,初儿洗干净了就还给大哥。”
“天气这样冷,大哥为了救我身上都湿透了......初儿真的很感激。”
姜砚川不由得身形一顿。
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的眼神清澈晶亮,有种不谙世事的纯净。
眸子里,隐隐透出对他这个大哥的向往和依赖。却又不敢再靠他近一些,也不敢说出更亲近的话,只敢道谢。
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妹,本应是彼此在这世上的最亲近之人。可偏偏,他这个妹妹又干过偷盗这令人不齿的事。
姜砚川神色复杂,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说了句 “你也是,快些回去沐浴更衣吧”,便转身大步离去。
然而转身之后,少女刚才的眼神,却又一次隐隐浮现在他的眼前。
*
解除了禁足,姜初霁带着茯苓回梅香院收拾东西,准备回宜兰院。
而相府另一头的芳华院,却气氛压抑。
周姨娘面色阴沉,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下去,那些丫鬟仆役们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随着卧房的门 “吱呀” 一声关上,姜洛薇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温婉模样,攥紧了手:“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洛薇清丽的面容染上妒色。
她虽为相府庶女,可陈氏因与人通奸被关在老宅受折磨,她的娘亲才是父亲心尖上的人,位同正妻。
多年来她也一直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吃穿用度皆按嫡女标准。旁人提起相府千金,首先想到的也是她姜洛薇。
若不是皇后娘娘提出,只要是今年年满十五的京中贵女,及笄礼与温颜公主一起在宫中举办,相府也不会把姜初霁从寺庙接回来。
说是及笄礼,实则是皇后要在这一众京城贵女里,替太子寻觅合适的未来太子妃人选。
这是她日夜等候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原本姜初霁刚回府时,那平庸相貌和上不得台面的自卑模样,让姜洛薇充满优越感,根本没把姜初霁当成对手。
可短短几个月,今晚出现的姜初霁竟如同换了一个人。那绝美容颜和冰肌玉骨,甚至把她都比了下去。
若是姜初霁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宫中及笄礼上,定然一举惊艳众人,甚至把她也比下去。
“娘,你不是在姜初霁被禁足的第一晚,就让人把那西域蛊虫下进了她的饭菜中吗?”
姜洛薇咬住嘴唇,“姜初霁怎么不仅没有变得肥胖如猪,反而身段还如此纤细窈窕?”
“现如今,父亲提前解了她的禁足,祖母对她也有所改观。咱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周姨娘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日日都派人监视着梅香院的动静。
这三个月,姜初霁每顿饭的饭量是普通女子的几倍,显然是蛊虫起了作用,那她又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深吸口气,只能先安抚女儿:“别急,娘自然会把这件事查清楚。”
*
宜兰院。
宜兰院是原主初回相府时,周姨娘给她安排的院子。
这位姨娘向来会做表面功夫,有着胸怀大度、菩萨心肠的好名声,给姜初霁安排的院子比她女儿的还要好。
庭院中草木锦簇,卧房宽敞明亮,装潢处处彰显着相府的典雅奢华。
回到卧房后,姜初霁第一件事便是让人给她烧热水沐浴。
她静静地坐在浴桶里,氤氲的水汽弥漫开来,将她笼罩其中。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眉眼间泛着冷意。
秋夜的湖水冰冷刺骨,她在那湖水中浸泡了那么久,可不是仅仅提前解个禁足、让姜家人对她有所改观就能抵消的。
那诬陷她害她被禁闭,又下毒想毁了她的人,她还没收拾。
沐浴完毕,姜初霁坐在床上,双眸微闭,脸颊泛着绯红。
茯苓过来一见,下意识伸手一摸,就发现自家小姐额头滚烫,不由得惊慌失措。
“小姐,你发烧了,我这就去禀报老爷,让他为您找大夫来。” 茯苓慌忙道。
姜初霁却睁开眼睛,眼神清明:“我像是发烧了吗。”
茯苓一愣:“什么是像......小姐难道没发烧?”
“没有,只不过是试验一下,用了点会让体温升高发汗的药。”
“既然看起来与发烧无异,明日一早,我便会维持这个样子。”
姜初霁在现代,是风光无限万众瞩目的明星。她最重视保养自己的脸和身体,却不像其他女明星喜欢立竿见影上科技,她只信中医。也没人知道,她出身于中医世家,因此精通药理。
茯苓呆愣愣:“......试验?”
姜初霁轻轻看了茯苓一眼。
“你明日拿着我今夜让你过了遍水的那件披风,去还给我大哥。”
“若是他问为何不是我亲自去还,你就告诉他,我生了病,去不了。”
茯苓眼睛一亮:“小姐,您是想装生病,借此缓和您与大少爷的关系?”
姜砚川自幼天资卓越,去年科举一举夺得状元,被皇帝任命为翰林院修撰,光耀姜家门楣。因此姜炳荣对他极为重视,姜老夫人也把他视为命根子。
在茯苓看来,小姐若是能与大少爷缓和关系,以后在相府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姜初霁很清楚,在原剧情里,因为陈氏的事,还有原主屡次被诬陷,姜砚川自始至终都对原主很冷漠,对她并没有多少兄妹亲情。
然而,她就是要让自己从被这个大哥漠视,到变成他心尖尖上最在意的妹妹。
茯苓担忧:“若是我去了,大少爷还是像之前那样对您不闻不问,怎么办?”
姜初霁却不担心:“他会来的。”
姜砚川并非冷漠无情之人,只不过是心中有自己的原则坚持,跨不过那道坎。
今夜湖中共同度过生死一线,比在这偌大相府不咸不淡打上一百个照面,产生的羁绊要深得多。
让姜砚川意识到,之前再怎么感情淡薄,她也是她血脉相连的妹妹。也让他对她,有了探寻的想法。
姜初霁又看向茯苓,慢条斯理道:“我猜,周姨娘和我那位庶姐今晚也睡不好了。周姨娘,明日怕是会找上你。”
茯苓指着自己:“找我?”
“我中了蛊虫,反倒变美。她们要搞清楚怎么回事,只能找你。”
姜初霁微抬下颌,“她们若是找你问我的事,想来是先利诱,再威逼。”
茯苓一脸坚决地做出保证:“小姐放心,不管周姨娘再怎么收买我,我绝对不会干对不起小姐的事!”
“不,”姜初霁勾唇一笑,笑得纯真烂漫,“我要你收了她们的好处,出卖我。”
“啊?”
茯苓人都听傻了。
姜初霁的眸中却染上几分潋滟凉薄的期待。
周姨娘和姜洛薇想把这蛊虫下在她身上,想让她受尽折磨,容貌尽毁。
那她就要以牙还牙,把这虫子再给她们还回去。
她不光要让那个姜洛薇也吃下这蛊虫,还要让她心甘情愿、满怀期待、迫不及待地把虫子吃下去。
她要一点一点看着害自己的人,咬饵上钩,自食恶果。
“服侍我歇息吧,”姜初霁慢条斯理将衣衫褪下,“说不定明日一醒,就有人迫不及待找来了。”
*
周姨娘的确一晚上没睡好。
所以找上门来的时间,比姜初霁想得还要早。
翌日清晨,周姨娘便带着两个看着就很精明的丫鬟过来,进了卧房。
“初儿,昨夜回了宜兰院,睡得可好?”周姨娘一脸关切,像极了一个关心女儿的慈母。
“劳烦姨娘挂心,初儿睡得很好。”
姜初霁一副刚醒来的样子,从床榻起了身来,一副茫然模样:“姨娘这么早过来,是......”
两个人,一个明明视对方为自己女儿的绊脚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另一个明知对方暗害自己,心怀鬼胎。
偏偏明面上,一副嫡女与姨娘相处融洽的模样。
周姨娘显得关怀备至:“初儿,之前你一直只有茯苓这一个贴身丫鬟,实在不符合相府嫡女的身份。”
“如今你解了禁足,我特意挑选了两个丫鬟来伺候你。这是春兰,这是鸳鸯,你看她们,看着可还顺眼?”
昨晚之前,周姨娘压根没把姜初霁放在眼里,觉得她蠢笨好拿捏。
也没想过在姜初霁身边安插什么眼线。
结果昨日一见到,就被送上这样一份大礼,她根本不知道这三个月少女被关在梅香院是发生什么。
如今算计落空,原因又毫无头绪,她当然着急想在少女身边安插自己的人。
姜初霁心里明镜一样。
这两个丫鬟要是留下了,那以后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周姨娘监视之下。
她面上不动声色,声音乖软:“谢谢姨娘挂心。可我在寺庙里多年,没那么娇气,只需要茯苓一个人伺候就够了。”
“那怎么行,”周姨娘立马道,“相府嫡女只有一个丫鬟伺候,传出去了是要惹人笑话的,旁人也会觉得,是我这个姨娘苛待你。”
少女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轻轻摇头:“真的不用了,姨娘,而且我今日身体有些不适......”
身体不适?
周姨娘一个眼色,示意两人上前:“你们两个,还不快去服侍小姐。”
闻言,春兰和鸳鸯立马朝姜初霁过来:“小姐,我们来伺候您洗漱。”
这是想就这么把人留下了。
姜初霁内心冷冷一笑。
两个丫鬟生怕动作慢了会被周姨娘骂,几乎是抢着过来做事。
然而她们的手才刚碰到姜初霁,少女身形一晃,竟然晕了过去,倒在床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茯苓被吓了一跳。
她明知小姐是装的,但还是佯装惊慌失措上前。
混乱之中,姜初霁闭着眼睛,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茯苓听清了小姐说的话,是——“去找大少爷。”
周姨娘没想到姜初霁会突然晕倒,那两个丫鬟更是被吓到了,一时不知所措。
茯苓趁没人注意自己,悄悄退出卧房,往姜砚川的住处跑去。
此刻,姜砚川正在自己房内看书。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落,勾勒出男人专注的轮廓。
身形修长匀称,身穿一袭雅致云纹的白色锦袍。面容英朗不凡,剑眉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眸。气质出众,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世家公子的威严。
“大少爷,大少爷,您快去救救我们小姐吧!”
姜砚川被这声喊叫惊动。一抬眼,看见姜初霁的贴身丫鬟茯苓气喘吁吁过来。
不由得眉头紧皱:“出什么事了?什么救救你们小姐?”
茯苓喘过气来:“大少爷,我们小姐在湖中受了寒,昨天半夜便发起烧来。”
“没想到今日一早,周姨娘带着两个丫鬟过来,说是给小姐安排的。”
“小姐说,身边只需要我一人伺候,但周姨娘硬是要把那两个丫鬟留下来。”
“那两个丫鬟要伺候小姐洗漱,却动作粗鲁,一下就让小姐体力不支晕倒了。”
姜砚川眉心一跳,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急躁:“昨夜就发了烧,怎么不去找大夫?”
茯苓低下头:“小姐说,老爷和老夫人本就不喜欢她。她昨晚刚在府内惹出事端,若是又生事,怕惹得老爷更加厌烦她。”
听到这儿,姜砚川动作一顿,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生病请大夫,怎么能算是生事?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妹妹向来话少得可怜,每次在人前总是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可没想到,她的内心竟然这么细腻,又有这么多顾虑。
连自己发了烧,都害怕惹人厌烦,不敢惊动旁人。
所以......自她回府以来其他人的议论和冷眼相待,她其实一直都知道。
还有那周姨娘。
再怎么样,姜初霁也是相府的嫡女,他的嫡亲妹妹,连个丫鬟的去留都决定不得么。
想到少女如此卑微,姜砚川压下心中思绪,说道:“我去一趟宜兰院。”
姜砚川刚踏进卧房,就看到了床上双眸紧闭的少女。
静静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脸颊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冒出许多虚汗,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额头上。
看上去那样脆弱,像个易碎的琉璃娃娃,让人忍不住心头一紧。
而一旁,周姨娘和两个丫鬟就站在床边。
周姨娘完全没想到姜砚川会来,有些措手不及,眼神闪过一丝心虚。
“......砚川,你怎么来了?”
“二小姐怎么会突然晕倒?”姜砚川神色冷峻,直接看向那两个丫鬟。
被大少爷的气势震慑,春兰和鸳鸯支支吾吾:“这是,是因为......”
姜砚川皱眉道:“姨娘想给二小姐多安排几个丫鬟照顾,是好事。但既然二小姐只想要茯苓,那随她便是。”
“而且,姨娘这是怎么挑的人,能直接把人给照顾晕倒?”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指责。
姜砚川在相府的地位,那也是说一不二。周姨娘暗中攥紧手心,挤出个笑容。
“砚川你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挑的这两个丫鬟也笨手笨脚。”
“我就不给初霁再安排丫鬟了,不过眼下,还是给初霁找个大夫来看看......”
“你们先出去吧,我让人带了退热散来。”姜砚川摆了摆手。
一听这话,周姨娘有些不可置信。
姜砚川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姜初霁了?
这位大少爷最看不惯人品低劣之人,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
难不成因为昨晚救了姜初霁,就忘了她之前偷窃姜老夫人玉镯的事情了?
周姨娘深吸口气,脸上赔着笑:“那好,那我先带人走。有砚川你在,我也能放心。”
其他人走后,卧房里陷入安静。
姜砚川深吸口气,在床边坐下。
抬手探了探少女额头的温度,果然很烫。
被这样一触碰,床上的少女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因为发烧,她脸色绯红,眼神也并不清明,染上一层氤氲雾气。
看到眼前的这抹月白身影,似乎有些茫然,喃喃着启唇:“......我是在做梦,还是哥哥真的来了?”
哥哥。
此前少女在他面前,都是规矩喊他大哥,从未有过这样亲近的称呼。
倒是现在因为发烧,刚醒来还有些神志不清,吐露了心声。
这声哥哥也蓦地让姜砚川原本冷硬的内心,生出几分柔软。
茯苓连忙上前:”小姐,你不是做梦,是大少爷真的过来看你了。“
闻言,床上的少女似乎清醒了些。
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露出几分无措:“大哥?你怎么会......”
“既然发烧了,怎么不昨晚就去找大夫?”
说到一半,姜砚川才想起之前茯苓说的,薄唇微抿,“就算是不想去打扰父亲,也可以去找我。”
姜初霁似乎愣了一下,小声道:“我......也不敢去打扰大哥。”
姜砚川一怔。
是啊,此前自己不也是像父亲一样,对这个妹妹厌烦又不闻不问。她又怎么会在无助的时候去找他?
姜砚川莫名有些烦闷,让茯苓把他让人煎好的退热散递来。
又想到,一个女孩子家,这般憔悴病态想必也不愿让外人看见,便让茯苓和自己的小厮出去了。
却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下意识将自己与外人区分开来。
姜砚川端着药碗,看向床上的少女:“还能坐起来吗?把药喝了。”
“嗯......”少女艰难地想要撑坐起来。
见状,姜砚川伸手将人扶住:“......算了,我喂你喝吧。”
姜砚川深吸口气,把药碗放在一旁的桌上。他一手扶着姜初霁,一手用汤勺舀起药汁,送到少女无甚血色的唇边。
少女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语气轻轻,又带着感激:“…谢谢大哥。”
一碗退热散喝完,姜初霁额前又出了不少虚汗。
不过脸色还是比之前好看了些。
这时,姜砚川看见,自己昨夜的斗篷就搭在不远处的衣桁上。
看起来,像是已经清洗干净,并且烘干好了。
他不禁一怔:“这斗篷......”
少女像是怕被嫌弃,解释道:“我昨晚已经帮哥哥洗好了,又放在火炉边烘干......”
“我不是说这个,”姜砚川忍不住皱眉,“我是问,这斗篷是你亲手洗的?”
虽然压根没洗,只不过让茯苓过了遍水,少女面上仍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就见姜砚川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都带上几分躁意:“你怎么这么傻,这样的事情,交给下人做就行了。”
“你昨夜泡在湖里那么久,回房也那样晚了,还洗什么衣服?”
这么大的斗篷,就是府上负责浣衣的嬷嬷清洗,也要耗费很久。何况少女这样单薄瘦弱,不知要耗费多少力气。
本就受了凉,还强撑着受累做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生病发烧?
一件衣服而已,哪有人的身体重要。
“因为......”姜初霁轻轻咬了下嘴唇,“因为这是大哥第一次关心我,借给我的斗篷。我想自己洗干净,还给大哥。”
闻言,姜砚川不由得深吸口气。
一种内疚,席卷而来。
因为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因为这关心来之不易,所以才如此珍视么。
半晌,姜砚川才终于别开目光。
声音沉闷:“喝了药就好好休息吧。这药对治疗风寒有奇效,睡一觉就会好起来。”
说完,他便要起身离开。
可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轻颤的呼唤——“哥哥”。
这一声哥哥,带着几不可闻的隐隐哭腔,让姜砚川的心不自觉一颤,立马转过头来。
床上的少女不知何时又红了眼。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显脆弱。弯翘纤长的睫毛颤动着,眼里噙满了泪水,宛如晶莹的珍珠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突然哭了,还是不舒服?”
姜砚川心头不由得一紧。少女这脆弱无助的模样,让他无法再挪动脚步。
姜初霁像是鼓起勇气,带着几分卑微祈求:“哥哥,你可不可以晚些走,陪陪初儿?”
果然,人生病时会格外脆弱。
自己这妹妹,说到底也才年过十五,从小几乎没感受过什么来自亲人的关怀。如今发着烧,怎么会不渴望亲情和陪伴。
看见少女这副样子,姜砚川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重新坐了下来:“......别哭了,那我再陪你一会儿,等你睡着我再走就是。”
姜砚川扶着少女躺下,替她掖好被角。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见少女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声音闷闷道:“…我知道哥哥讨厌我,府上的人也一样。可是哥哥,我真的没有偷祖母的玉镯。”
姜砚川的动作顿时僵住:“你说什么?”
姜初霁不动声色。
原主每次被人诬陷,都只会百口莫辩,默默流泪。
什么都不说,难道指望别人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像你一样知道你的清白?
之前在这相府,连个下人都能对原主颐指气使,然而现在她来了。
她要以后哪怕她什么都不做,这相府也会有人爱她、护她、宠她、顺她。她的委屈有人心疼,她的冤枉有人主动替她洗刷。
姜初霁对上男人的眼睛,如扇的睫毛微微颤动:“哥哥,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不过才回到相府半月。”
“我在寺庙待了十年,好不容易才能重回父亲和哥哥身边,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父亲再将我送去寺庙,又怎会做出偷窃祖母玉镯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
“那日午后,我的确去看望过祖母。下午祖母发现桌上的玉镯不见,接着就有丫鬟指出我离开时神色鬼祟。再接着,玉镯就在我卧房找到。”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我说我没有做,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说着,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从少女苍白的脸颊滑落,让人看着心都不禁揪起来。
姜砚川神色一震:“你是说,这件事,是有人故意诬陷你?”
先前的事情,有人证物证,他还真没有细想过。但听少女这么一说,这些事情也实在太过巧合了。
“......我不知道,哥哥。”
姜初霁神色迷茫,噙着泪摇头,轻轻将额头抵在自己哥哥身上。
有时候,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
什么都不说,才能显得自己够脆弱无辜,才能让别人往深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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