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相信任何人。
或者说,
我只信我自己。
我念道。
晨光微熹,日头透过树枝的缝隙洒落在土地上,犹如点点碎银,煞是好看。
可我每一寸的皮肤都仿佛被揭开了一层,暴露在空气中让疼痛难以避免。
—股灼热的痛感迅速蔓延开来,如同烈火般烧灼着我的肌肤。
[睡吧,阿锦,睡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耳边的最后一句话,是长亭沉沉的叹息。
9
我睡得极不安稳。
梦中的我似乎又回到了凡间。
城墙上。
阿娘挽着我的手,笑容浅浅,可眉目中却尽是决绝。
[阿锦,爹爹打了胜仗,就要回来了。]
那时的我尚且年幼,看不明白阿娘的神情。
虽然在我的记忆中,爹爹这个词既陌生又遥远。
自打我出生起,边塞便年年征战,北方战事吃紧。
而作为荣国的常胜将军,祝楼便刻不容辞,驻守边疆,护卫国土。
——我是在爹爹走后才出生的。
当夜,星星铺满头顶,仿佛要沉沉坠下来。
是个难得的好夜景。
可阿娘偏偏在这个夜晚抛下我走了。
我满心的迷茫。
我不明白,为什么爹爹会是一方小盒子,更不明白阿娘为什么不要阿锦了。
他们都说我是怪物。
没有感情的怪物。
家破人亡,我的心中除了迷茫之外,竟无半分其它情感。
爹爹昔日的好友望着我,皆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