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初颜陆瑾州的现代都市小说《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许初颜陆瑾州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冰美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内容精彩,“冰美式”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许初颜陆瑾州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内容概括:我家破产清算时,是竹马大少爷凭一己之力保全所有。并从乡下带回我百般呵护,羡煞旁人。我五岁那年还在猪圈抢食,他将我救赎后一护就是十五年。直到我对他第100次告白,我被他亲自送上远山孤寺里净心。他说我心性不正,要洗涤灵魂。我在山上被人折辱,他在山下和他人订婚。我终于放弃,一步一磕头,断去乌发,了却情缘。可他却疯了,跪在寺院外求我再看他一眼。...
《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许初颜陆瑾州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你当然无所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颜颜那丫头回来了,怎么面对这件事?”
陆瑾州的目光放空,“她回来后,一切再说。”便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秦泽昊再打都打不通了,气的跳脚,“妈的!疯子!”
寻人启事的事闹得太大,老宅那边瞒不住,连老夫人都知道这件事,立刻把人叫回来。
“胡闹!立刻把那个寻人启事给撤掉!丢人!”
“嗯,人丢了,要找。”
老夫人的脑壳突突的痛。
“找人也不是这么个找法,你让底下的人去找。”
“太慢。”
他曾经已经错过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
她没有手机,没有钱,没有亲朋好友,没有房子,什么都没有。
他不敢想,此刻的她会过着什么生活,会不会有危险。
只要一想,心脏宛若刀割。
他要最快速度找到她,那么这是最快的办法,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瑾州!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老夫人试图搬出自己的身份来强迫他。
可惜,经过灵光寺的陆瑾州,已经变了。
他站起身,语气淡淡:“奶奶,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这些事不会妨碍您,我会处理好。”
“你……”
“另外,我不小了。”
老夫人一愣,深深的看着孙子的脸,眼神恍惚了一瞬,好似看见儿子曾经的模样,一阵失落涌上。
她垂下手,“罢了罢了,我管不着你,你爱作甚便去做,但,不要越过雷池。”
“您好好休息。”
陆瑾州转身离开老宅。
老夫人的眼眶红了红,“他越来越像他爸了,当年他也是这样忤逆我,一去不回。”
老管家在身后宽慰:“您该相信少爷。”
“我就怕他……像他爸那样……”
老夫人说不下去,满脸颓丧。
陆瑾州离开老宅后,去了宝墨园一趟,将小家伙带走。"
陆瑾州低头沉默,最终弯下腰,抱住了她。
“别哭了。”
到底是他做错了事,连着错两回。
总不能不认。
白芝遥把脸埋在他脖颈,藏起唇边的笑意,一双眼微微抬起看向门外,透过门缝可见,那里站着一个人。
很快,门外的人消失了。
陆瑾州松开手,摸了摸白芝遥的头,“我送你回去。晚上是婚宴,能坚持吗?”
她擦了擦眼泪,嗯了一声。
陆瑾州打横抱起她,顾及她的身体,没放在轮椅,而是直接抱着出去。
白芝遥娇羞的窝在他怀里,小声道:“昨晚,你的保镖可能听到了……我没忍住,疼出了声。”
这句话,令昨夜的事可信度更高了。
陆瑾州大步往前走,路过隔壁病房时,稍微停下,侧头看去。
只见那个熟悉的瘦弱的身影,背对着他,拼着积木,一如往常。
他收回视线,大步离开。
当脚步声远去后。
许初颜支撑不住,重重的趴在地上,呼吸灼热,脸色惨白。
她被折磨了一夜,能醒来都不容易。
本就身体弱,折腾之下,凌晨发起高烧,浑身忽冷忽热。
可她却在笑。
无声的笑。
笑得肩膀颤抖,如同抽搐。
早已麻木的心脏再次传来千疮百孔的疼痛。
一滴泪水,慢慢从眼角滑落。
婚宴即将开始。
宾客陆陆续续赶来。
空前盛大的婚礼引来无数窥视,可惜没有邀请函都进不去,而媒体门早被陆家打了招呼,不能拍摄,唯独不死心的狗仔还趴在门口等待抓拍。
酒店房间。
黑色西装外套随意的放在沙发上。
几声重重的闷哼声响起。
“陆瑾州,我他妈真的不知道那酒有问题!唔!”
又是一记重拳。
秦泽昊彻底歇菜了,躺在地上,浑身都疼。
“别再打了,再打我真死在这里了!”
妈的这人专门往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打,痛到他快要回炉重造了!
陆瑾州一把揪着他的衣领,眼神冰冷,“谁准备的酒?”
“我查!我真的在查!你给我点时间!”
“多久。”
“七天……不!三天!我保证查到!”
陆瑾州松开了手,满眼厌倦,“你最好做到。”
秦泽昊从地上爬起来,差点疼得一个踉跄摔回去,扶着椅子哎哟叫唤。
“你真下死手啊!”
陆瑾州穿上西装外套,眼神冷漠,“你该庆幸我没杀了你。”
秦泽昊一顿,“你上了谁?”
他一个眼神射过来,秦大少立刻闭上嘴。
昨天那支酒有问题,陆瑾州中招了,秦泽昊自然也没幸免,回去后差点玩出命,害得那小姑娘还在医院躺着。
他都这样了,陆瑾州多半也是。
他摸了摸鼻子,不敢再问。
陆瑾州穿戴好,再次恢复成禁欲贵公子的姿态,丝毫看不出刚刚动手的狠厉。
秦泽昊眼看着他要出去,开口叫住了他,“喂,你真的要和白芝遥结婚?”
“别说废话。”
“你会后悔的。”
“我的人生没有后悔。”
话落,他离开房间。
秦泽昊摊在沙发上,丝丝抽气,嘴巴都尝到了血腥味,“妈的太狠了!”
“别被我知道哪知死耗子敢下药!我弄死他!”
秦泽昊的眼底全是杀气,打电话通知手下将整个俱乐部的人员都控制住,他要一个个审问。
下达命令后,他稍作休息,便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往外走,继续参加婚宴。
只是行走的脚步不大方便。
另一边,白芝遥穿着婚纱,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上配着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透着贵气。
她坐在化妆室,手机响了,看见来电显示后,脸色微变,让所有人退出房间。
陆瑾州亲自排队。
这可是非常罕见的事。
从未有人可以使唤他做事,除了许初颜。
他看着前面的队伍,不疾不徐的等待,直至买到最漂亮最好看最贵的蛋糕,拎在手里,唇边不自觉的泛出一抹笑。
他前往港口,坐上等待的另一艘船,朝着邮轮出行的方向而去。
两船相靠,架起云梯,陆瑾州动作敏捷,跳上甲板,手中的盒子很稳,里面漂亮的蛋糕没有丝毫损伤。
他仔细看了看蛋糕,确定没有问题,语气带着笑意,“颜颜。蛋糕买来了。”
可当他抬头,却只看见一排惴惴不安的人,每个人的神情不大对劲,唯独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心沉了沉,“怎么回事?”
众人支支吾吾的。
“哲羽,你说。”
被点名的许哲羽难得丧失了往日的伶牙俐齿,脸色刷白刷白的,“小叔,她,她……”
“说清楚。”
“她跳海了!”
他当头一棒。
……
时间回到三十分钟前。
邮轮行驶到公海位置,船上一派狂欢。
而作为主角的许初颜无人在意。
她坐在房里,换上潜水服,外面套上普通的衣服,完全遮住。
拿出手机,再次确定时间和位置。
房门忽然被用力踹开,许哲羽满脸怒容的冲进来,大声质问:“许初颜!你真够不要脸的!还敢跟瑶瑶抢人!”
“我都知道了!你刻了同心锁往姻缘树上绑!你真下贱!”
“小叔根本不喜欢你,小叔只喜欢瑶瑶一个,你连给瑶瑶提鞋都不配!”
今天的生日宴白初遥身体不适没有来,而许哲羽和她是龙凤胎,但当年她的出生日期被更改过,找回来后生日干脆分开庆祝。
许哲羽一向嫌弃她,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份。
“你听见没有!往后离小叔远点!”
见她不说话,许哲羽不耐烦的伸手推她,却被避开。
“你!”
“嗯,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里?”
“你看不见的地方。”
许哲羽嘲讽她,“除非你死了,否则哪里都是碍眼。”
她握着门把手,动作停顿,声音沙哑:“哥,你这么讨厌我吗?”
她几乎很少开口喊这个称呼,知道他不喜欢她。
许哲羽毫不犹豫的点头:“是,我恨不得没有你的存在。”
她沉默许久,“好,我知道了。”
开门,走出去。
她穿着外套,一头长发披着,额头上的纱布格外明显。
走在甲板上,几乎没人关心她的存在。
许哲羽莫名觉得有点不安,转身追了出来,“喂!许初颜!你去哪里!”
她不语,只是一昧的朝着后尾走去。
“喂!站住!”
许哲羽正要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抬眼一看,瞳孔一缩。
“你做什么!!”
只见许初颜半个身体已经跨出栏杆,底下是蓝到发黑的海水。
她一只手扶着栏杆,身影摇摇欲坠,海风吹起她的长发,遮住半张脸,也遮住了她眼底淡淡的自嘲。
“如你所愿。”
而后,毫不犹豫的松开手,跳下去。
许哲羽猛地冲过去,想要抓住她,却抓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海水吞没,眨眼间没了踪影。
“许初颜!!”
这一幕,直接吓坏了周围看见的人。
当陆瑾州透过监控看见这一幕时,心脏仿佛被撕裂一般,失手捏碎了遥控器。
“你和她说了什么?”
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一旁的许哲羽脸色惨白,肩膀发抖,“我,我什么都没说!小叔,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她怎么会跳下去!”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跳海就跳海,他也被吓到了。
海面上全是搜救船,不分昼夜的打捞,可根本找不到许初颜的影子,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陆瑾州看似正常的外表下,理智寸寸崩塌。
那双墨玉般的眼眸酝酿着狂风暴雨,看向许哲羽时,后者濒临窒息,慌张的大声解释:“小叔,是她自己跳的!你信我!”
陆瑾州起身,一步步朝他走来,散发的气势迫人,“我从未教过你兄妹自相残杀。”
许哲羽第一次感受到小叔的恐怖,有那一刻,他以为他会被杀了。
强烈的恐惧感倒是令他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小叔,我知道怎么找到她!”
陆瑾州停下脚步,“说。”
“我的手机!我的手机还在她那里,可以定位!”
“你的手机?”
他赶紧将这件事全盘托出,但隐瞒了自己喜欢白芝遥的秘密。
陆瑾州却沉了脸,眼底闪烁怒火。
结合她要求出海的异常,加之支开他去买蛋糕的要求,一切有迹可循。
“查!”
遗憾的是,海域磁场关系,无法准确定位,但他的手下破译了许初颜的通讯软件,看见了还未删除的信息。
”许初颜,我会救你出来。“
这刺眼的话语完全是挑衅。
一条条往下看。
真相浮出水面。
她要求生日在海上,不是为了看海豚许愿,而是叶浔会在公海接应她。
她会游泳。
而轮船附近的确有一艘渔船飘着,消失的时候无人注意。
她想吃西太后的蛋糕,不过是为了将他支走。
她和叶浔策划了这场私奔。
甚至不惜用上苦肉计。
一股被狠狠戏耍的愤怒涌上心头。
陆瑾州盯着那字字句句,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碎片扎进肉里,鲜血淋漓。
“老板!你看这个!”
手下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这是在许小姐房里找到的!”
信封上写着:小叔轻启。
打开信封,一个东西掉了下来,啪嗒。
那是一张银行卡。
还有一封信。
不,准确说,那是一份账单。
里面详细记载了每一项支出,从小到大每一笔的花费。
手写的账本,厚厚几页纸,他越翻脸色越差,最终重重的将账单拍在桌面上。
“去查卡里的钱。”
很快,查到结果,数字令人震惊。
三亿。
“老板,许小姐把所有财产和股份都卖了,所有资金都在卡里面。”
“什么时候。”
“三天前。”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森冷可怕。
“颜颜,你一直在骗我。”
“很好。是我对你太放纵了。”
“召集所有人手,找!掘地三尺,一寸寸的找!”
他抬起头,眼底全是凉薄。
下一刻,身后传来白芝遥的哽咽声,“瑾州,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转过身,眼里没有此前的温和,反而带上几分审视。
白芝遥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心里发虚,强撑着说道:“瑾州,既然你不愿意为什么又要答应我?”
老夫人拔高声调:“胡闹!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陆瑾州语气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颜颜没有推你。”
白芝遥神情一僵,他怎么会知道?!
当年她设计陷害许初颜时,特意挑了监控损坏的那天,只有挨着极近的人才会发现端倪。
她试图狡辩:“瑾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陆瑾州拿出手机,放了一段视频,画质很清晰,赫然是那天在校门的场景。
这次没有借位,而是直观的拍下了许初颜的手没有碰到白芝遥,后者却狠狠的摔出去,被迎面而来的轿车撞上。
白芝遥紧咬下唇,脸色惨白,脑子想了一遍都没想到这到底是谁拍的!
陆瑾州关了手机,眼神越发冰冷,“为什么不坦诚。”
白芝遥眨了眨眼,眼泪哗啦掉下来,“因为我太害怕了!那天,颜颜警告我,让我离你远一点,不然就找人收拾我,我太害怕了,她一碰我,我就想躲,才摔下去的。”
画面没有声音,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白芝遥这个解释倒也勉强解释得通。
陆瑾州不信,“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澄清,为什么不说?”
录像是叶浔发来的,他看了很多遍,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在他心口上划下一刀。
当初就是因为这件事触犯了他最后底线,他才会将人送到山上庙里静修。
现在,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她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被千夫所指。
他以为后悔这种情绪不会存在,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情绪带来的痛苦。
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瑾州,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害怕颜颜会继续报复我,就像当初那些试图靠近你的女孩那样,没一个好下场,我没有身份家世,我真的会死的!”
白芝遥哭得楚楚可怜,眼看着陆瑾州没有丝毫心软的迹象,转头看向老夫人,摇着轮椅过去,在老夫人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老夫人失手掐断手中的佛珠,满目错愕,随即当机立断的命令道:“这婚必须要结!”
出家的生活远比许初颜所想的还要平静。
她跪在蒲团上,晨起念经,午时劳作,晚时抄经,那些曾困扰她束缚她的繁乱心绪逐渐淡化。
静宁师姐告诉她,庵外有一个男人站着,赶也不走,他说他叫叶浔。
一天两天三天……
静宁师姐说,那个男人悄悄的走了,没留下一句话。
她内心没有波澜。
陆瑾州也曾上山过一次,他站在殿外,她跪在殿里,背对着他,他们之间隔着十米的距离,却像横亘深沟,无法迈过。
一贯清冷矜贵的陆家大少,发丝凌乱,眼尾泛红,墨眸紧紧盯着她的背影,“颜颜,跟我回家。”
她敲着木鱼,捏着佛珠,不曾回头一眼。
“当年的事,为什么不说?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认下?”
他在逼她回头,逼她开口,逼她反驳。
这样,代表她还在意。
当年她否定了无数次,是他不信她,武断的给她判了刑。
她该委屈的。
可是,没有。
沉闷的敲击声不曾中断一分。
她,已经不在意了。
陆瑾州的眼底逐渐漫上绝望,声音沙哑,“颜颜,回头看我。”
“还活着啊……”
许初颜狠狠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住持,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慧心张开嘴,吐出一大口血,吃力的挥挥手,指着外面,“去找吧……”
“去哪里?”
“去……”
话音未落,气息已断。
“师父?师父!!!”
她疯了一般哭喊着,却没能让师父重新睁开眼。
慧心住持死了。
候在一旁的师太难掩悲伤,去敲丧钟。
许初颜神情恍惚,无法接受这个冲击。
救过她收留她的师父去世了,还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三年前,她昏迷过去被师父救回来后,得知自己怀了身孕。
算算时间,那孩子只能是陆瑾州的。
那夜她被按在医院的床上,承受他给予的粗暴,留下了因果。
她本想打掉,这个孩子不该存在,还会污了溪椋庵的名声。
可师父不让,说这孩子是在佛像前发现,承了福泽,加上她的身体太差,堕胎容易一尸两命。
她原本对世界没有眷恋,却因这个孩子,慢慢生出活下去的意志。
一天一天过去,她就这么在山上开始养胎,为此师父不再给她剃发。
直至生产那天,她难产,是师父给她亲自接生。
她疼死过去,醒来后,师父说,是个死婴,担心她承受不住,便早早的埋在后山。
她没见过那个孩子一眼,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痛苦。
现在师父临死前告诉她……
那个孩子没死!
慧心住持去世后,丧事没有大办,低调处理。
慧文师太接过住持一职,重新安排。
她叫来许初颜,说了一件事。
“慧心住持这几年身子越发不好,常常深夜打坐念经,和佛祖忏悔。她心里压了罪,求生念头不强。她和我说,她做错了一件事,中了因,想必那件事你已经知道了。”
许初颜沉默。
慧心住持是她见过最虔诚的信徒,心怀慈悲,是溪椋庵上下的主心骨,却将她的孩子送走了。
难怪……这些年住持不肯吃药,常常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她。
“忘尘,你怪她吗?”
许初颜摇摇头,“我从未有这个念头,我只想知道,住持是不是有苦衷。”
一命换一命,慧心拿自己的命填了这个因果,她没有怪她。
慧文摇摇头,“这个秘密恐怕只有她知道了。”
许初颜捏紧手,眼眶微红。
“忘尘,师姐留了一封信给你,并交代我,她圆寂后,你便下山吧。”
她一怔,接过那封信,展开一看,里面只有一行字。
”最远亦是最近。“
模棱两可,不知其意。
她捏着信纸,怅然若失,她的孩子,会被送去哪里?
“忘尘,下山后,一路顺风,若是不自在了,便回来吧。”
她告别了溪椋庵的尼姑们,一步一步走下天梯。
……
“小少爷,您快下来吧!”
“小少爷,树上危险,您下来好不好?”
“快拿爬梯!小少爷要是摔了,我们都得完蛋了!”
“不能爬!要是吓到小少爷,导致他摔了……”
一群佣人在树下急的团团转,不敢爬上去,又不敢什么都不做!
这可是陆家三代唯一的宝贝丁,要是出了差错,他们命都不够赔的!
抬头看去,只见树杈上坐着一个小小的奶团子,身形圆滚滚,正好卡在两根细细的树杈上,卡的稳稳的。
他穿着黑白色的毛绒外衣,从后面看像极了一只胖乎乎的小熊猫。
这会儿小奶团仰着小脸,45°看天,眺望远方。
对于底下的喊话,他像是听不见。
直至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
“陆悔之。下来。”
小家伙听到熟悉的声音,耳朵动了动,慢慢低下头,眨巴眨巴眼睛,怯怯的喊着:“爹地。”
半夜一点。
许初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
身上的衣服还湿了,颇为狼狈。
管家开的门,看见她的模样后吓了一跳,赶紧拿来毛巾,“小姐,您快擦擦。”
床上隆起一小团,一动不动。
管家放下心,:“小少爷,该起床吃早餐了,今天有你最喜欢的燕麦粥,快起……”
低头一看,嚯!被子里面是个枕头!
管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扯着嗓子大喊:“不好了!!小少爷不见了!!!”
他们找遍了整个宝墨园都没找到小少爷的人。
管家不敢隐瞒,着急忙慌的给陆瑾州汇报。
正在开会的陆瑾州立刻中断会议,赶回宝墨园,脸色差到极点。
“连一个小孩都看不住吗?!废物!”
一群保镖低着头,满脸自责。
管家解释着:“少爷,我们查了监控,发现小少爷他,他钻狗洞出去了!”
他们千防万防,没防住假山后面还有个狗洞!那大小,刚刚适合一个小孩子钻进。
陆瑾州怒道:“找!马上找到他!!”
一个才两岁大的孩子出去外面,会遭遇什么,细思极恐。
陆瑾州派遣了所有人去寻找,地毯式搜寻,怎么都找不到小少爷的踪迹。
他发了很大的火。
“小少爷完美避开每一个摄像头,他太聪明了!我们很难监控他的踪影。”
“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一顿,忽然想到昨天带他出门时,他一直趴在车窗前往外看,看的很认真。
他以为他是好奇外面的景色,没想到,还会观察监控!
到底遗传谁这么会逃?!
他用力按了按眉心,“扩大范围!”
此刻,被所有人寻找的小家伙,正摸着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晕倒在店门前。
许初颜开门时,被吓了一跳。
“怎么有个……孩子?”
她赶紧将小家伙抱进来,放在椅子上,查看情况。
恰好小家伙这时醒了,睁开茫然的眼睛,感觉到有人温柔的抚摸他的额头。
好暖……
好舒服……
好香……
他近乎本能的喊着:“是……妈咪吗……”
许初颜被小家伙软软的一声‘妈咪’给喊的心化了,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我不是你妈妈,你和妈妈走丢了吗?”
小悔之眨了眨眼,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人,一下子看呆了,然后哇的一下又哭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死了,我死了哇……呜呜呜呜……”
“别哭别哭,你没死呢。”
“骗人!我都看见了仙女姐姐,呜呜呜呜,我肯定死了,呜呜呜……”
越哭越大声。
许初颜闻言,哭笑不得,“谢谢你这么夸我,但你真的没死,还活着,我是人,不是仙女。不信你摸摸。”
她拉着他的小手,放在自己鼻子下面,让他感受到呼气。
小悔之这才不哭了,停得太突然,一个鼻涕泡噗了出来。
他着急忙慌的捂着,小脸都红了,羞的。
许初颜没忍住,噗呲笑出声。
那张小脸更红了,但被脏兮兮的淤泥挡住,看不明显。
许初颜笑够了,才哄他,“没关系,我没看见,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家伙慢吞吞的奶声奶气的说着:“我叫,陆悔之,小名安安。”
“陆悔之?后悔的悔吗?”
小家伙点点头。
“真是特别的名字……”
不只是特别,而是奇怪,对普通人来说,这名字拗口且不好听,寓意不好。
但她没表现出来,喊他:“那我叫你小悔好了,你爸爸妈妈呢?你是不是走丢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回家?不不不,不回去!”
小悔之满脸惊恐,现在回去爹地肯定要罚他,还会凶他,再把他关进房子里,不给出去。
他才不回家!
他要,离!家!出!走!
“不回家?”
小悔之挤出了眼泪,抽抽搭搭的说:“我没有家,呜呜呜……”
“你是孤儿?”
“嗯嗯,我在福利院,可是阿姨打我,不给饭吃。我就跑了,呜呜呜呜……”
他没放在心上,反而更担心她的情况。
那种全然陌生只有恐惧的眼神……令他有种不祥预感。
诊断结果出来后,如同一记重拳。
“陆先生,病人的情况有些复杂。”
“她因刺激过度导致大脑中枢出现问题,智力混乱,简单来说,她的心性停留在五岁的时候。”
“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帮助其恢复,只能等病人的大脑自我修复,但,可能性恐怕不高。”
“做好心里准备。”
陆瑾州沉默,垂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病因。”
“绝大部分是心理因素导致,病人恐怕早前遭遇过极度恐惧的事。”
“不可能。我不会让她遭遇恐惧的事。”
他将人放在安全的范围内,从未有人能越过界限伤害她。
医生欲言又止,“或许,有些事陆先生还不够清楚吧。”
他沉默了。
“病人不能再受刺激,要静养。”
陆瑾州把人安排在最好的私人医院静养,为了避免受到惊吓,一整层空出来,闲杂人等无法靠近。
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最完美的治疗方式,毫不吝啬。
可当他再一次出现,却换来她同样的大声尖叫时,他的理智摇摇欲坠。
“颜颜,你连我也不记得了吗?”
许初颜缩在角落里,眼睛瞪得圆圆的,全身抖得厉害,紧紧抱着膝盖。
“坏人,你是坏人!不要过来!呜呜呜呜……”
陆瑾州一步步上前,眼尾泛红,一字一句的说,“看清楚我是谁。别躲开我。”
她依然不记得。
陆瑾州强求的结果,便是她突发性休克,再次送去抢救。
他险些维持不住平日里的冷静。
“陆先生,不能继续这样,病人的身体承受不住更大的刺激。”
医生苦口婆心的劝着,生怕再来一次人就没了。
陆瑾州沉默,闭了闭眼,“嗯,我会注意。”
他不再勉强许初颜想起他,也不再出现,只安排了更多的人保护她。
隔着玻璃,他看见里面的人坐在地摊上,专心致志的拼着积木,神态如同稚童,不似作假。
“嗡……”
手机震动。
他接了电话,脸色稍变,转身匆匆离开。
病房内,正在拼积木的人忽然伸手推翻了刚刚搭建好的小房子,盯着看着许久。
陆家老宅。
陆瑾州匆匆走进,一阵压抑的哭声传来。
他的脚步一顿,抬眼看去,白芝遥伏在奶奶的肩膀上,哭得梨花带雨。
老夫人拿着纸巾给她擦着,颇有几分心疼,“丫头,别哭了,等他回来我好好说说他。”
话音刚落,老夫人抬头就见陆瑾州来了,难得严肃了脸色,“杵在那作甚!还不快过来!”
陆瑾州明白怎么回事,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您没事。”
“我若是不这么说,你会回来告诉我这件事吗?”
他没有应声。
老夫人越发生气,“这么大的事,你不考虑后果的吗?宾客都已经通知,婚礼就在三天后,你说取消就取消,你让大家怎么看我们?怎么看遥遥?”
白芝遥的眼睛更红了,语气哽咽,“奶奶,没事的,我不要紧。”
“傻姑娘,哪有没事,女孩子家的名声重要,婚礼取消,你得遭受多少闲言碎语。这婚事不能取消。”
白芝遥压着唇角的弧度,心里舒坦,从听说许初颜自杀后,她就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陆瑾州竟然真的取消了婚礼!
她慌了。
婚礼取消,所有人都会看她笑话,拖得越久,变故越多。
她急忙找到老夫人哭诉,替她主持公道。
陆瑾州放缓了语气,“奶奶,这件事我有分寸。”
“爹地,不要不开心哦。”
陆瑾州低头看着奶糖,又看了看小家伙讨好似的笑容,紧抿着唇,将奶糖收回口袋里。
车上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些。
餐厅里,白芝遥眼睁睁看着他们父子两离开,气得跺脚。
这两年她愣是一眼没再见过那小孩!
陆瑾州将孩子保护的太好,宝墨园没有死角,她根本进不去,今天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带着孩子出门,她提前蹲点,本想来一个现场认亲,却被捂住嘴拖走了!
在这么下去,她什么时候可以接近孩子?!
手机震动,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神透着恐惧,但还是接了电话。
“喂?”
“相认了吗?”
“没,没有……陆瑾州根本不让我靠近!再给我点时间!”
“蠢货!我给你安排了所有,连这点事你都办不好!”
她的双腿发软,差点跪下去,“请你相信我一次!只要我还是陆悔之的妈妈,陆瑾州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让我见到孩子,我会完成任务的,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记住,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等我的信息。”
电话挂断,白芝遥面色惨白的靠着墙壁,脸色又惧又怒。
陆瑾州亲自陪儿子玩了一天后,便把孩子送回宝墨园。
小家伙的脸色一下子垮了,隐隐要掉眼泪,“爹地,我可以不回去吗?”
陆瑾州没有回答,而是让管家带他走。
小悔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不要在这里,呜呜呜呜……爹地,不要把我丢在这里!”
陆瑾州吩咐着:“带他回去。”
管家面露不忍,“少爷,要不您今晚不走了?”
陆瑾州的眼神沉了沉,“带走。”
管家不敢违背命令,赶紧抱起小少爷往里面走。
小家伙哭的撕心裂肺,伸出小胖手想抓住爹地,“不要不要不要,我不回去,爹地!爹地!”
陆瑾州转身离开。
“坏爹地,讨厌你!最讨厌你!”
孩子的哭声在耳边回荡。
陆瑾州的脚步一顿,停下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准备客房。”
管家顿时眉开眼笑,“是,我这就安排下去。”
陆悔之哭得直打嗝,终于破涕为笑。
夜里,小家伙靠在爹地身旁睡着了,连睡梦中都下意识拉着爹地的袖子。
以为这样就可以和爹地一直在一起。
可当第二天他醒来,手心里握着的只是一件爹地的外套后,他的眼睛又红了。
小小一团坐在床上,鼻子眼睛都红了。
门外的声音飘了进来,“少爷走了?”
“一大早就走了。”
“那小少爷醒来怕是要哭了,昨晚哭的那么伤心,也只是把少爷留下来一晚,真可怜,我都想抱抱他。”
“可别,小少爷身份尊贵,磕碰着你完蛋了。也不怪少爷这么狠心,要怪就怪小少爷的母亲不讨少爷喜欢。”
“你是说那位?”
“嗯哼,要不是因为生了小少爷,被老夫人强行扶正,哪里有她的位置?作为惩罚,小少爷一辈子都不会和母亲相认。”
“真可怜啊。爱屋及乌,恨屋及乌,少爷不喜欢小少爷也情有可原。”
小家伙听着那些话,眼泪更凶了。
他小,但不傻,他知道什么意思。
爹地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他的妈妈。
他没见过妈妈。
既然爹地不喜欢他,那他去找妈妈,妈妈会爱他。
他不是没人爱的小孩!
陆悔之用力擦了擦眼泪,爬下床,开始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小背包,往里面塞东西。
一边哭一边塞。
像个小受气包。
等管家发现时间晚了,小少爷一直没起床时,放心不下,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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