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地,他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来。
唯一有昏暗路灯和监控拍照的地方,他突然提高车速,自信地对我说,“他们拍不到。”
要不是系了安全带,我肯定会因为车子的突然变速从前窗玻璃飞出去。
五分钟后,我们来到那栋孤零零的鬼楼。
经济刚开始飞速发展的那些年,像我们这种小城,不合规的小开发商如雨后春笋。
不管房子建成后有没有房产证,私人拿到小块地皮,就开始盖房子敛财。
那一拨人都靠着大胆赚得盆满钵满。
我们眼前的鬼楼是个例外。
它背后的人太大胆了,超前到像是在无线城市的郊区荒地盖空中花园。
规模小,资金少,位置偏远,一众因素让这里成了烂尾楼。
哪怕是到今天,它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对普通人,陈升例外。
我们走进楼体内部,陈升很自然地从门框后拿起一根钢钎。
他把钢钎砸在水泥地面的瞬间,擦起一点火光。
我闻到近似铁锈的味道,和血腥味太像,很难分清。
黯淡的星光从窗户照进来,勉强打亮他的侧脸。
那张脸太像恶鬼了,瞳孔纯黑,颧骨如尖刺。
我忽然想起女儿昨天抓着奶瓶冲他笑的样子——那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正在策划谋杀。
“感受一下?”
他抓着我的手往钢钎上按。
冰冷而又坚硬的纹路硌得我掌心生疼。
“就一下,你老公我,就能把她砸死。”
“然后到你的活。”
“要像剁排骨那样斜着劈下去,后脑勺这块骨头最脆。”
废弃工地的夜风卷着沙砾往眼睛里钻。
我突然注意到旁边水泥柱上的暗斑。
层层叠叠的褐色污渍像极了医院上班的时候见到的喷溅状血迹。
又有一件事浮现在我脑海。
九个月前,算日期早于高菲被陈升侵犯。
我们旁边的邻居,一个来小城务工的农村女孩失踪了。
她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辍学打工妹,去哪都不奇怪,所以根本无人在意。
所以……她是不是在这里?
这年头把我吓坏了。
如果不是陈升还在旁边,我肯定瘫坐在地上大哭。
“害怕了?”
“别摆出这副蠢样子。”
陈升拽着我的头发强迫我仰头。
“到时候,你要亲手把那个贱人切成块。”
“然后把尸体埋到地基里。
在上面浇筑水泥,过不了两个月,就跟旧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