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祠堂祠堂的木门在身后重重合拢,沈昭雪的后颈瞬间爬满冷汗。
老式相机的闪光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光轨,三十三幅蒙眼新娘的画像在电光石火间显现——最末位的画框空着,雪白宣纸上晕开一抹猩红。
“姑娘,你踩到祭坛了。”
沙哑的声音贴着耳根响起,沈昭雪猛然回头,手电筒的光圈里映出一张布满沟壑的脸。
守祠老人的眼白泛着浑浊的灰,指甲缝里嵌着暗褐色的污垢,正死死盯着她胸前的相机。
供桌上的香炉突然倾覆,香灰簌簌洒在青砖地上。
老人枯枝般的手指划过那些蒙着红绸的新娘画像,“戊寅年,庚子年,壬戌年...”每幅画像右下角都用朱砂写着天干地支,“都是三十年一轮呐。”
沈昭雪的指尖抚过最新那幅空画框,冰凉的木刺扎进皮肉。
相机显示屏突然自动亮起,昨夜拍下的失踪者照片正在扭曲——王记者西装领口渗出黑血,林编辑的瞳孔变成两个血窟窿,他们僵硬的手指都指向同一个方向:祠堂天井里那株挂满红绸的古槐。
“当年第三十二位新娘,是在立秋子时上的花轿。”
老人的烟袋锅在青砖上磕出火星,“送亲队伍走到鹰嘴崖,新嫁娘自己掀了盖头。”
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怪笑,“她说要等第三十三个负心人...”惊雷炸响的瞬间,沈昭雪在闪电中看清了供桌下的东西——三十二双绣花鞋整整齐齐码在阴影里,最外侧那双的鞋尖,正缓缓转向她站立的位置。
2:血绣嫁衣古槐树的根系在暴雨中蠕动,沈昭雪踉跄着退到廊柱旁,绣花鞋碾碎的香灰腾起呛人的烟雾。
守祠老人佝偻的身影突然在烟雾中分裂成三个重叠的轮廓,腐烂的椿木气息扑面而来。
“您见过这个吗?”
沈昭雪颤抖着举起相机,显示屏里王记者尸体的西装正在蜕变成猩红嫁衣。
老人浑浊的眼球突然在眼眶里顺时针转动,干瘪的嘴唇裂开至耳根:“戊寅年的新娘,就是这么问的。”
祠堂房梁传来细碎的抓挠声,沈昭雪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横梁,三十三根麻绳正从梁上垂落,每根绳结都系着半块龙凤玉佩。
在她仰头的瞬间,一滴粘稠液体坠落在眉心——梁上倒挂着三十二具新娘尸体,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