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思绪回到大学。
沈婉曾有一段时间经常请假,我也知道她是去医院照顾她爸爸。
我也提过几次和她一起去,可是每一次沈婉都会义正言辞地拒绝我。
她说这样见面很唐突,家里人思想观念比较老旧,毕业之后再找个好时机见面。
我理解,但没等到大学毕业沈父就去世了,我也只是在葬礼上见过照片。
冯恒芬来给沈婉送晚饭,我看着她穿了一身环卫工人的服装,追了上去。
我小心拉住她的衣袖:“阿姨。”
她却好像是见到鬼了一般,猛地甩开我的手,转身走进病房。
没一会她又提着没打开过的饭盒走出来,站定在我面前:“你在这待着做什么?”
我认真地看着她,细声说:“我和沈婉的官司是我赢了,我们还没离婚,我还是他的丈夫。”
我的声音哽咽:“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冯恒芬带着我去了她现在住的居民楼,她摸索着打开墙壁上不怎么亮的灯。
她从一个带着锁的盒子里拿出来一沓病历和日记,递给我。
我默默接过病历翻看,和覃昭说的一点不差。
沈婉不仅患有胃癌,尿毒症,还有抑郁。
现在的状态十分危险,我有些崩溃地跪在地上,任由泪水在脸上游走,翻开日记。
三月十二日,晴天。
我怀孕了,我好开心啊!
我真的想立马跑到阿瀚公司亲口告诉他要当爸爸了,他肯定会把我抱起来亲两口。
三月十五日,阴天。
我偷偷去做了检查,医生说我的片子有点问题,建议我全面检查一下,我答应了。
怀孕的事情就先不告诉阿瀚了。
三月二十日。
结果出来了,我遗传了那个男人的胃癌,我恨他。
10三月二十三日。
挺有意思的,我还有尿毒症。
三月二十五日。
阿瀚最近工作好忙,我找不到机会和他说,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通说尿毒症每周都要去医院做几次透析,要好多钱和时间。
四月五日。
我有一个计划,对不起,阿瀚。
覃昭打电话劝我去住院。
四月九日。
八周年纪念日,阿瀚好生气,搬出去了。
但是阿瀚,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拖累你的下半辈子。
四月十日。
阿瀚晚上一身酒气回来了,他从身后抱着我,我好想抱着他哭,但是我不能。
四月十一日。
孩子没了,我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