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敲锣打鼓,十里红妆。
原来是新科探花郎正迎娶皇商钱家大房嫡女。
我听着众人声声赞叹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嘴角不由泛起苦笑,转身回宅邸。
他们却不知,今日的新郎官曾是我的少年郎。
1.“姨娘,钱大姑娘嫁得可真体面,我瞧着她嫁妆都有十几抬呢。”
冬红轻扶着我,略高的音量显示着她的亢奋,“姨娘。
我前几日听门房小子说钱老爷可是在唐郎君考得童生后便资助他了,钱大姑娘为了等唐郎君都快熬成老姑娘了。”
“哪是童生,明明是秀才。
二哥可是十五岁就考上童生了,要是那时钱老爷看上他就好了……钱大姑娘可是正直二八年华,大好的年纪,不过是主母一直未替她相看后生,眼红的媒人传出的恐吓之谈罢了。”
我压着涌起的涩意,想调侃冬红被人诓骗,张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至此,我每每遗憾时,用来哄骗自己的借口也没有了。
二哥未娶从来不是为我,科举之途才是他的本意。
酸涩充斥着鼻腔,我努力压下泪意。
冬红也察觉到了我的失态,她立刻噤了声。
估计是以为我羡慕钱大姑娘的好姻缘吧,毕竟,我只是富户二房的一个姨娘。
我慢慢调整呼吸,熟练地咽下悔意,走向正房,恭敬地跟二奶奶回话。
“外面热闹吧,你性子闷,难得遇见你感兴趣的,怎么不多看会儿。”
二奶奶呷了一口茶,桌前摆着一本账目。
趁着和我说话放松一下。
“太热闹了,我不太习惯,就回来了。”
我也端起茶喝了一口,涩涩的,还有回甘。
“见到唐郎君了吧,我记得你们是一个村的,怎么也没让二爷送礼?”
二奶奶放下茶盏,抬眼看着我,似是漫不经心地问着。
“妾身以奴籍抬为妾,身份低微,实在不敢乱攀亲戚,怕惹得探花郎恼怒。
况且妾身十三岁入陈家为奴,如今已二十有三了,探花郎怎会记得妾身。”
我浅浅一笑,垂眼回到。
“也是,可惜了,你要是良籍我们陈家也能攀上亲戚。
不过你是良籍也不会进我们家的门了。
回去吧,这事也不用给二爷说了,免得他也惋惜。”
二奶奶听到她想听的,也懒得再同我周旋,继续看起了账目。
我起身行礼告退。
我知二奶奶不过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