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卡。
傅祁舟把这张卡甩在我脸上时的鄙夷神情，还历历在目。
「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更建议您及早做一个相关的检查。」
医生说得很隐晦。
但其实在来医院的路上我就查过。
双胞胎中一方确诊，另一方患病的概率是90%。
而晚期的存活率是1%。
我垂眸抚上手臂的伤口，不自觉又想起傅祁舟冰冷的眼神。
「如果他不在了，我也没有什么活着的理由了。」
苏辰缓缓睁开眼睛，眸子灰沉沉的。
「姐姐，还是给你找到了啊。那，我们去一次游乐园吧。」
他不好意思地刮刮鼻子。
「之前我们总是在游乐园捡瓶子，虽然跟你比谁瓶子捡得多也很有意思，但我们好像都没有作为游客好好玩一把呢。回来之后，我会好好做手术。但作为交换，你要先去做检查，好吗？」
好好的请求，听起来却那么像遗愿。
我忍着眼泪揉乱苏辰的发。
惊讶地发现里头有一根极短的白发。
才20多岁的人，怎么长白发了呢？
白亮亮的，晃得我眼睛更酸了。
「好。」
那姐姐也求你一件事。
求求你，要健康、平安地到老，好不好。
......
冰淇淋留在掌心的黏腻的触感还在，但紧握着手却彻底松开了。
手术室外惨白的灯光亮起。
我蹲在门前不停地祷告、祈求。
卖力地攀向每一个自己所认识的神明。
可等到的却是满脸凝重的医生。
「抱歉，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需要您额外支付五十万的药剂费用才能完成手术。另外，就算继续手术，成功的概率也很低。希望您做好心理准备。」
神明没有应允啊。
我一边给傅祁舟打了无数个电话。
一边往自己的出租屋赶，盘算着能卖掉哪些东西。
推开门时，却看见傅祁舟阴恻恻地站在家里。
客厅的角落堆满了化成水的冰淇淋。
有点像我在游乐园时买给苏辰吃的冰淇淋。
「听说我的未婚妻今天玩得很开心。」
傅祁舟步步走近，将我圈在墙角。
「祁舟......」
他无视我的慌乱，缓缓俯下身子。
微眯的双眼里充满审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