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初瑶柳惜霜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为奴,高嫁后全侯府悔疯了林初瑶柳惜霜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院子上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外,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怒气冲冲地闯进堂内,身后跟着几名家丁和张府管家。她满脸寒霜,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势,堂内的药童纷纷停下手中活计,不少人面露紧张。“听说是张府的夫人,张大人的夫人!”有人低声惊呼,“他们家可是位高权重,这回清风堂怕是摊上大事了!”“张夫人来势汹汹,清风堂恐怕要完了!这大夫开的药真出了问题?”“谁知道呢!这年头庸医多,药堂名气再大,也难免出纰漏。”但叶大夫却神色如常,他抬起头,缓步迎上,语气平静而坚定:“张夫人,我叶某虽不才,但清风堂自开办以来从未出过差错。若有疑问,我必为您解释清楚,但若是无端指责,还请慎言!”张夫人被这话怼得一滞,随即冷哼一声:“叶大夫,我儿服了清风堂林大夫的药后病情加重,这难道不是差错?”...
《嫡女为奴,高嫁后全侯府悔疯了林初瑶柳惜霜大结局》精彩片段
门外,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怒气冲冲地闯进堂内,身后跟着几名家丁和张府管家。
她满脸寒霜,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势,堂内的药童纷纷停下手中活计,不少人面露紧张。
“听说是张府的夫人,张大人的夫人!”有人低声惊呼,“他们家可是位高权重,这回清风堂怕是摊上大事了!”
“张夫人来势汹汹,清风堂恐怕要完了!这大夫开的药真出了问题?”
“谁知道呢!这年头庸医多,药堂名气再大,也难免出纰漏。”
但叶大夫却神色如常,他抬起头,缓步迎上,语气平静而坚定:“张夫人,我叶某虽不才,但清风堂自开办以来从未出过差错。若有疑问,我必为您解释清楚,但若是无端指责,还请慎言!”
张夫人被这话怼得一滞,随即冷哼一声:“叶大夫,我儿服了清风堂林大夫的药后病情加重,这难道不是差错?”
叶大夫目光沉稳地看向张夫人:“夫人,清风堂出药讲究严谨,每一副药材都精心挑选,若有问题,我们绝不推脱。但请您相信,治病非一朝一夕,若真是药效问题,我叶某绝不会逃避责任!”
堂内议论纷纷,围观者有人低声说道:“叶大夫脾气还是这么硬!张夫人这样的人都敢顶撞?”
“话不能这么说,清风堂的药也不一定真没问题。张府家大业大,若非有证据,张夫人能这么闹?”
“可林大夫那么年轻,她真能治好病?我看清风堂这次怕是撑不住了。”
“你们懂什么!林大夫医术高超,我女儿就是她治好的,她若说没问题,绝对不会有问题!”
林初瑶见是前几日来看诊的张夫人,便起身准备出去。
她身穿素衣,头戴帷幔,手提药箱,步履从容。
“张夫人,我愿随您前去。”她声音清冷,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镇定。
张夫人看了她一眼,语气中满是愤怒:“就是你给我儿开的药方,自然该你去。我早该明白,连脸都不敢露,肯定是个庸医!”
林初瑶不卑不亢,淡然回应:“医术与面貌无关,夫人若信不过我,大可请其他医者一同前往。”
张夫人被这句话激得一时语塞,咬牙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但你记住,若治不好,我会让你跪在张府门口向我儿赔罪!”
张府内,气氛凝重,张云靠在软榻上,脸色蜡黄,呼吸微弱,整个人虚得如风中残烛。张夫人守在一旁,神色焦急而暴躁。
“你们清风堂开的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夫人怒目而视,“吃了你们的药,我儿子病情非但没好转,反而气喘、咳嗽加重!若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想活着离开张府!”
林初瑶丝毫不惧,缓缓上前,为张云诊脉。指尖轻搭片刻后,她抬头,语气淡然:“少爷的气血紊乱,脾胃受损,药效未能吸收,确实导致了病情加重。”
“果然是药出了问题!”张夫人拍案而起,怒不可遏,“这就是你这个庸医误人!”
林初瑶神色不变,声音平静却凌厉:“夫人且慢,问题并不在药方上。”
张夫人愣了一下,冷笑道:“不是药方,那还能是什么?少爷每日按时服药,饮食起居都照顾得无微不至,你还想推卸责任?”
林初瑶淡淡扫了一眼房间,忽然问道:“少爷的房中可每日燃降真香?”
小翠忙点头:“是夫人特意吩咐的,说是降真香驱邪安神,对少爷有好处。”
林初瑶冷笑,声音透着几分寒意:“降真香虽名贵,但气味过重,对虚弱体质的人有害无益,反而阻碍药效吸收。少爷的病情加重,便是因这檀香日夜相扰。”
张夫人冷哼一声,语气强硬:“满口胡言!降真香可是镇宅至宝,怎么可能有害?”
林初瑶不慌不忙,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粉,倒入水中。片刻间,水面泛起刺鼻的泡沫。
张夫人脸上的强硬神色一僵,目光落在那冒泡的水中,语气渐渐迟疑:“这......真的会有毒性?”
林初瑶冷冷看着她:“夫人若再坚持为少爷燃降真香,恐怕下次见我时,便是为少爷备棺木。”
张夫人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再开口反驳,转而低声命人熄了檀香,脸上多了几分犹豫和懊悔。
林初瑶又思考了片刻,说道:“不过,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我还需检查厨房每日熬药的情况。”
张夫人眉头紧皱,已然多了几分信任,立即命人带她前往厨房。
在厨房中,林初瑶细细查阅药材,忽然皱眉指着药罐说道:“这里加了人参须,是谁擅自为少爷增补的?”
一旁的厨娘立刻跪下:“夫人吩咐说少爷虚弱得多补补,所以药里加了些参须......”
张夫人愣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林初瑶冷声说道:“原药方已极补,加人参须无异于火上浇油,药效全失,甚至适得其反。若少爷病情加重,责任不在药方,而在用药不当。”
张夫人嘴唇微微颤抖,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我只是想让他快点好起来......没想到,是我害了他......”
林初瑶看着她,语气稍缓:“夫人爱子心切可以理解,但用药需谨慎。”
张夫人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林大夫,求您救救我儿......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妄自用药了。”
林初瑶不再多言,取出一粒她研制的药丸递给张云:“服下此药可缓解病症,少爷的病情停止燃香,再按我新开的方子调理,十日内必可见效。”
片刻后,张云服下药丸,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有了些许红润。
张夫人目睹这一切,神色间从疑虑到震惊,最后化为深深的愧疚。
张夫人亲自送林初瑶回清风堂,态度谦卑:“林大夫,之前是我鲁莽,得罪了您,还请您原谅。这厚礼是张府的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
林初瑶神色如常:“救人是医者本分,但请夫人记住,用药需慎,勿因爱子心切反害其命。”
围观的群众顿时炸开了锅:“这是张夫人吗?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她竟然如此客气!”
“当初张夫人骂得那么狠,结果现在还得送礼低头,果然有真本事才能让人服气啊!”
“这位大夫,不简单!”
人群中有人试图挽回刚才的嘲笑:“我早说她气场不凡,能稳住张夫人绝非庸医!”
叶大夫目送张夫人离去,转身对围观的群众说道:“清风堂的每一副药方都凝聚着我们的心血,望诸位多些信任与理解。”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叶大夫说得对,刚才我们都误会了。”
林初瑶站在清风堂门口,目送张夫人远去,神色依旧平静。但当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时,她的眼中多了一抹复杂情绪。
“这只是开始......”她在心中轻声念道,“清风堂的声誉越高,我的诊金就越多,我便能做更多的事!”
第二日早上,林初瑶披着一件薄斗篷,缓缓走向林逸泽的院子,她手中捧着一个瓷瓶,内里装的是自己研制的一种温养气血的药丸。
林逸泽从小体弱多病,虽是侯府的大公子,却终日卧床,连炭炉都不敢离身。他的院子位于侯府偏僻的一隅,远离喧嚣,四周种满了浓密的翠竹。
小时候,娘便时不时让自己去看望这位兄长,虽然林逸泽总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自己也不介意,巴巴地凑上去哄着他,他偶尔会在心情好的时候给自己讲讲故事。
在玄药谷时,曾与一位医术高明的人关在一起,不试药的时光依旧难捱,那位长者便教自己医术。
最初偷偷学习医术,是想着回来后或许能救治哥哥,却因一日日的折磨,渐渐将学医当作逃避痛苦的方式。
或许自己在这方面有些天赋,长者教的认真,她也进步飞快,这五年的时光对彼此而言,多少有了些意义。
也幸亏学了医术,才没死在玄药谷。
林初瑶刚迈入院门,一股浓烈的热气扑面而来,混杂着草药的苦涩味道,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林初瑶皱了皱眉,心里一沉:五年过去,哥哥的身体竟差到了如此地步。
丫鬟红棉迎了上来,恭敬地施礼:“大小姐,少爷近日身体更差了,怕受风寒,只能日夜用炭炉保暖。请随我来吧,奴婢已经向少爷通报过了。”
林初瑶微微点头,语气淡然:“我知道,带我进去吧。”
房门被推开的一瞬,浓烈的药香和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林初瑶走入房间,看到林逸泽半躺在床上,面容苍白,额头隐隐有冷汗渗出。他瘦得几乎脱了形,眼窝深陷,整个人像是随时会散架一般。
“少爷,大小姐来看你了。”红棉轻声说道,一边递上茶盏,一边用帕子轻轻替他擦汗。
听到这话,林逸泽缓缓转头,目光落在林初瑶脸上。
原本就微蹙的眉头瞬间拧成一团,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侧身,捂着胸口,似乎每一声咳嗽都要将他肺腑撕裂一般。
红棉连忙扶住他,一边顺气,一边焦急地劝:“少爷,您别激动,慢慢来。”
林初瑶上前一步,递出手中的瓷瓶:“哥哥,我今日过来是为了看望你。顺便带了我研制的药丸,也许能......”
“看望我?”林逸泽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你就顶着这幅样子来看我?是想吓死我吗?”
林初瑶微微一愣,随即垂眸。五年前,他虽然对自己不冷不热,却从未如此刻薄。而如今,这种尖刻和怒气,刺得她心口一痛。
“哥哥,你的身体......”她刚想继续开口,却被林逸泽挥手打断:“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知道我病重,还不遮着点,你是想让我死得更快吗?”
林初瑶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陷入掌心却毫无知觉。
五年前,她或许会柔声劝慰,甚至低声下气地哄一哄,可如今,她心身俱疲,哪还有力气。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林逸泽,声音冷淡:“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哥哥休养了。”
说完,她转身向门口走去,步伐稳重,没有一丝犹豫。
红棉追了出来,面带歉意,小声说道:“大小姐,少爷这些年身体越发不好,脾气也越来越急。您别放在心上,其实他心里还是念着您的。这些年,少爷常念叨您小时候总陪着他的事儿。”
林初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
她径直走出院门,目光落在竹影间,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林逸泽见林初瑶就这样走了,丝毫没有以前殷勤的样子,才不过说了几句,如此不耐烦,果真是个无情的人。
他看着红棉回来,冷声道:“有什么好送的?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来看我。”
红棉一愣:“少爷,大小姐昨日才回府,今日便来看你,也是有心的,而且瞧大小姐的样子,也是受了不少苦......”
“受苦?哼!那是她自作自受,谁让她得罪了平阳公主!”
“少爷,大小姐还说带了她研制的药丸过来,说是可以温养气血......”
“药?”林逸泽冷笑一声,怒气中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能懂什么?五年不见,倒是学会装模作样了。”
他说着,脸色却比刚才更难看了些,似乎连红棉都没有注意到,提到“药”时,他的声音微微发抖。
林初瑶的脚步渐渐放缓,指尖仍然攥着瓷瓶,掌心却已沁出冷汗。
这药耗费了她五年的精力,是她在玄药谷无数次冒着生命危险,偷偷炼制的,也是她对侯府残存的不肯灭掉的奢望。
如今,却时时在动摇。
想起一同在玄药谷受折磨的药奴,她们为自己偷来一味药材,而感到高兴的样子,她的心就一阵刺痛,她们的心意,不该被这样践踏。
她抬眼望向远处,日光透过竹叶洒在小径上,斑驳光影间,她的目光变得冰冷。
侯府正厅,消息传到柳惜霜耳中。碧柳轻声禀告:“大小姐今日去看望少爷了,似乎被少爷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柳惜霜听后面露不悦,冷声道:“原本还想着她回来,多去看看逸泽,能让逸泽身体好转。”
“不过说了她几句,就这般没有耐性。我还以为她回府后懂事了些,没想到还是这般没用!”
碧柳劝解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小姐离家这么多年,多少心里会委屈,只要时间一长,自然知道您是最疼她的!”
“也罢!先敲打敲打,再哄一哄,要是能和从前一样乖顺,也不枉费我这十多年的心血!”
林初瑶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地出门,回来后神色平静,却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鲜少与人交谈。
房门虽闭,却总能隐约听到她桌前翻书、书写的微弱声响。
柳惜霜看在眼里,越发觉得不对劲。午后,她将青杏和小檀唤至厅中。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柳惜霜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将茶盏搁下,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两人,语气温和,却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探究。
“你们家小姐最近倒是清闲,成日往外跑,都去了哪些地方?”她问道。
青杏和小檀对视一眼,明显有些心虚,急忙低头掩饰情绪。
“回夫人的话,小姐只是出去散散心。”青杏低声答道。
柳惜霜笑了笑,慢慢摩挲着茶杯,目光不紧不慢地从两人脸上扫过,语气淡淡:“散心?她那样的性子,什么时候喜欢到处走动了?你们两个跟了她这么久,总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清楚吧?”
青杏的手指紧紧捏着衣角,似在斟酌措辞,片刻后才低声道:“夫人,小姐最近常去清风堂......可能是去治病拿药。”
“清风堂?”柳惜霜微微一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日林初瑶派人给林逸泽送去药瓶的画面,心中一阵起伏。
她眉头微蹙,思忖片刻,低声道:“还算她有心,知道惦记逸泽的病情。只是这样私下里送药,若出了差错,她担得起吗?”
她语气一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试探:“听说清风堂来了一位新医师,倒不如直接带着逸泽去清风堂看诊,也免得出什么岔子。”
说完,她挥了挥手,遣退了两人,眉眼间却多了一丝深思与算计。
清风堂内,香气氤氲,诊桌前的林初瑶一如往常地忙碌,素色粗布衣衫裹身,面纱和帷幔遮住了她的容貌,只露出一双冷静而专注的眼眸。
与平日相比,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举止间没有半分显眼之处。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柳惜霜扶着林逸泽缓缓走入。林逸泽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汗,眼中浮现出深深的倦意。
他轻咳着,声音低哑,显然连站着都费力。柳惜霜一手扶着他,一手紧紧抓着他披风的一角,生怕他倒下。
“逸泽,坚持一下,很快就能看诊了。”柳惜霜的声音温柔中透着一丝不安,她低头看着林逸泽,眼神里尽是担忧和心疼。
林逸泽皱着眉,抬手虚按胸口,轻咳数声,略显无力地说道:“娘,我这病都拖了这么多年了,能好早好了,何必劳师动众地折腾。”
柳惜霜瞪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什么叫折腾?娘就是拼了命也要救你!”
林逸泽没有再说话,脸色却带着几分隐隐的挣扎和痛苦。他微微抬头,环顾了下四周,最后垂下眼睑,咳嗽声却更急促了几分。
“夫人,这边请。”小厮恭敬地引路,将两人引到林初瑶所在的诊桌前。
柳惜霜安置林逸泽坐下,目光满是怜惜,低声安抚道:“逸泽,乖些。这位大夫医术精湛,你一定要配合。”
林逸泽在柳惜霜的搀扶下坐下,身体微微前倾,一手撑着膝盖,另一手虚虚按在胸口。他的呼吸浅而急,每一口气似乎都带着疼痛。
林初瑶走上前,轻轻搭上他的手腕,指尖在脉上停留片刻,眉头逐渐皱起。
“少爷体内寒气郁滞已久,肺腑严重虚损,脾胃亏空,气血难以调和。”
林初瑶语气冷静,但话中的分量却让柳惜霜一阵心惊,“再加上长期以补药强撑身体,经络已受损,若不加紧调理,只怕拖不过今年的入冬。”
柳惜霜听完,脸色骤变,声音微微颤抖:“怎么会这样?以前的大夫从没说过这么严重的情况!”
心里却在默念:“大师不是说,只要林初瑶回来,就会有转机,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逸泽听完,面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动摇。他抬眼看向林初瑶,声音低哑:“这么严重?”
他微微握紧了手,半晌,目光转向一旁,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听得多了,谁信呢。”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悄然扫向林初瑶,带着几分探究和犹疑,似乎在期待着一个不同的答案。
林初瑶垂下眼眸,语气淡然:“少爷心存疑虑可以理解,但您的病情确实刻不容缓,再拖下去,无药可救。”
林逸泽握紧的手松了松,眼神有些游离,但嘴上依旧倔强:“治不好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柳惜霜听得心疼不已,连忙抚着他的手安慰:“逸泽别说这种话!大夫说还能治,就一定能治!娘绝不会让你有事!”
林逸泽却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只小药瓶,随手放在桌上,语气带着几分倦意和漫不经心:“既然你说得这么严重,那看看这个药丸有什么问题,别是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林初瑶看着桌上的药瓶,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认出这是她亲手做的药丸,到底还是心软,便让青杏送去给林逸泽,不曾想,他竟这般看待自己的心意。
她伸手拿起药瓶,眉心微蹙,语气冷了几分:“这些药丸的制作复杂至极,需精选数十种药材,经五次熬炼,耗时多日才能成型。”
柳惜霜连忙问:“大夫,那这些药丸是不是对逸泽有帮助?”
林初瑶冷冷开口:“这些药丸若能按时服用,自然有效。但少爷这般怀疑,确实令人心寒。”
林逸泽面色一僵,低咳两声掩饰心中不安。他下意识别过脸,语气依旧倔强:“不过是些药罢了,至于说得那么玄乎吗?”
林初瑶目光微冷,语气中透出一丝压抑的怒意:“这药丸耗费良苦用心,少爷却如此轻视,未免太让人失望。若不信任,那就交给我处理,免得浪费在你手中。”
林逸泽心中微微一震,低头看了一眼药瓶,手指不自觉地蜷紧,脸上划过一抹愧疚之色。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因自尊心强而最终咽下,嘴硬地说道:“别人送给我的,自然该我自行处理。”
他低声咳嗽着,目光却悄悄落在林初瑶的药瓶上,眼底浮现出一丝动摇与后悔。
柳惜霜连忙出来打圆场,拉着林初瑶的手轻声说道:“大夫莫要见怪,我儿性子倔,说话不中听,但他心里是信您的。”
林初瑶的目光从药瓶转向柳惜霜,语气稍稍柔和:“夫人按我开的新药方抓药,再辅以针灸调理,少爷的病情自会好转。但若他再不配合,即便神仙难救。”
柳惜霜连声道谢,扶着林逸泽起身离去。林逸泽低着头不发一语,眼中却带着复杂的情绪。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林初瑶的背影,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而林初瑶静静站在诊桌旁,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低声喃喃:“居然怀疑我的药有问题......五年的心血真是白费了。”
过了几日柳惜霜拿着胭脂水粉,去看林初瑶。
她一路走到林初瑶的院子,发现院门敞开,院内的丫鬟们正在忙碌地打扫,似乎一切如常。但她的目光停留在紧闭的房门上,眉头微皱。
“回来不过几日,倒是学会将自己关起来了。”柳惜霜心中泛起一丝疑虑。
五年前,初瑶是那样乖巧懂事,如今却变得沉默疏离,仿佛隔着一层雾气,让她越发看不清。
她唤住正在扫地的青杏:“初瑶在房间吗?”
语气虽平静,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回夫人,小姐在房间,不过奴婢们也不清楚小姐在做什么。她让我们没事不要打扰。”青杏放下扫帚,微微躬身,声音小心翼翼。
柳惜霜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径直走到房门前。刚要伸手推门,一股奇怪的味道从门缝中飘散出来,像是燃香的气息,又夹杂着淡淡的纸灰味。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心中一紧:“祭奠?”
不等多想,她猛地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的脸色更加阴沉。
房间内,一张小桌上摆着一座简陋的香案,几根香插在香炉中,烟雾袅袅升起。桌上的摆设凌乱,旁边的八宝格上,本应整齐摆放的瓷器、摆件也被随意挪动了位置。
柳惜霜的目光在香案上停留,手指微微颤抖。那一瞬间,她竟生出了一种刺痛的愧疚,但很快,她将那点异样的情绪掩去,取而代之的是冷硬。
她几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将香案掀翻在地。香炉碎裂,香灰四散,声音刺破了房间的寂静。
林初瑶正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本书,听见声响时身体微微一僵。
她抬起头,目光在柳惜霜冷厉的脸上停留片刻,眼中满是困惑与失望。
柳惜霜冷冷地扫过地上的香灰,压抑着心中的复杂情绪:“你在做什么?”
林初瑶垂下眼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我在祭奠那些与我一同在玄药谷受折磨而死去的人。”
柳惜霜听了,脸色越发阴沉,语气中夹杂着怒意:“祭奠?那些人不过是下贱的奴仆,怎配在侯府里为他们设香案?这要是传出去,侯府的颜面尽失!”
林初瑶看向香灰散落的地面,思绪渐渐涌向玄药谷的记忆。
“初瑶,别哭了,我会护着你。”
她想起那个叫阿槿的姑娘,那个总是在她快要绝望时拉住她的人。阿槿会将分量最重的药端过来,笑着说:“我身体好,你不用怕。”
可后来,那个笑容温暖的姑娘,倒在了毒药的试验中,再也没醒来。
“初瑶,他们死了就自由了,可你......”另一个伙伴的声音还在耳畔,却早已变成枯骨。
“自由?”她苦笑着想,玄药谷中,没有人有自由。只不过,有些人提早脱离了那人间炼狱,而她,却被推回来面对这一切。
她抬起头,眼圈微微泛红,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却还是会为了母亲的一句话感到刺痛。
“下贱?娘是忘了,我前几日才从玄药谷回来吗?在娘心里,我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她语气平静,泪水却在眼框里打转。
柳惜霜被她的目光刺得微微一颤。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那份压抑已久的愧疚在这一刻被撕裂了一角。
“她们对我来说,是恩人,是家人。在玄药谷,是她们让我活下去。”林初瑶声音低沉,却分外坚定,“如今,我连在自己房间祭奠她们的权利都没有吗?”
柳惜霜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又缓缓松开。她叹了一口气:“初瑶,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也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娘也有娘的苦衷。”
她顿了顿,语气中透着压抑的无奈:“当年是平阳公主逼迫,娘才不得已送你去那吃人的地方。”
“你还记得小时候发高烧,娘一夜没合眼守着你,生怕你出事吗?还有后山那一次,娘找了你一整夜,身上全是划痕。”
她看向林初瑶,声音放缓:“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怎么会舍得你吃苦?娘这样做,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林初瑶静静地听着,记忆中的片段与母亲的话重合。那些画面她从未忘记,也正因如此,她才对侯府还留着一丝期待。
见她神色缓和,柳惜霜转身走到八宝格前,将被挪动的摆件一一恢复原位,语气温柔:“这些摆件是娘亲自为你挑选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下次不要再随意变动,好吗?”
她转过身,眼中多了一抹复杂的情绪:“初瑶,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是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吧。”
林初瑶眼神复杂地看着柳惜霜。片刻后,她轻轻点头,语气平静:“是,娘。”
柳惜霜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命人将胭脂水粉放下,挥手招呼丫鬟:“把房间好好打扫一下,香案碎了,别留下痕迹。”
说完,便转身离去。
房间重新恢复平静,只有香灰还残留在地上。林初瑶蹲下,将碎片一片片拾起,指尖被锋利的边缘割破,鲜血渗出,滴落在灰烬中。
香灰散落在地,空气中仍弥漫着燃香的余味,让她恍惚间回到了玄药谷那阴冷潮湿的牢房中。
同伴们的哭喊、药香的刺鼻气味、死亡的冰冷触感......一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淹没。
她将碎片捧在手心,目光冷了下来。娘口中的“苦衷”,玄药谷的“送别”,她的痛苦与磨难......这些沉重的回忆压在她胸口,令她无法呼吸。
她低声喃喃:“一家人?娘,我真的是你的家人吗?”
她站起身,将手中的碎片一片片放入桌上,用力握紧双手。指甲掐入掌心,疼痛传来,她却毫无感觉。
“初瑶,你一定要活着,回到外面的世界去......”
阿槿的话依旧清晰,但那张笑脸却永远定格在了试药桌旁。
还有同伴在那里受苦,她不能再沉浸在悲伤中。
原本还想着回到侯府,借助侯府的力量救她们出来,如今娘这样的态度,估计是行不通。
看来这件事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夜色笼罩,侯府灯火通明。
柳惜霜低头抚摸着佛珠,眉眼间闪过一丝暗芒:“三皇子双腿虽废,却被皇上宠爱。若他真能另眼看待初瑶,这侯府或许还能借此攀上一层天梯。”
“去备灯笼,我要去初瑶的院子。”柳惜霜吩咐道,语气平静中透着一丝探究。
与此同时,林烟罗得知林初瑶与方修然见面,被三皇子的人送回府后,气得直接掀翻了桌上的茶盏。
“真是不要脸!”她咬牙切齿,目光中满是嫉妒,“当初被方家退婚,如今居然又攀上三皇子!她凭什么?”
林烟罗死死盯着被摔碎的茶盏,眼神恨得几乎滴血。
她恨方修然的不屑,恨平阳公主的高傲,更恨林初瑶这张丑脸还能搅起这么多风浪。
“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不过是个丑八怪,一个废物而已!”她低声喃喃,眼底的嫉妒和不甘交织成一团烈火。
“小姐,您别生气了,何必为了这种事伤了身体。”一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劝道。
“闭嘴!”林烟罗冷冷打断,狠狠瞪了她一眼,“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说罢,她一把拂开丫鬟,怒气冲冲地朝林初瑶的院子走去。
林初瑶的院子里,灯火微明,空气中弥漫着沉静的气息。
“砰!”大门被人用力踹开,林烟罗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指着林初瑶破口大骂:“林初瑶,你也太不要脸了!当初被方家退了婚,如今还凑上去与方修然单独见面,你就这么不知廉耻吗?”
林初瑶正坐在桌前写字,闻声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林烟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吗?”
她站起身,步步逼近林烟罗,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该不会你对方修然还存着什么心思?真是可笑。”
林烟罗被戳中心事,脸色瞬间涨红,气得直跺脚:“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对他存什么心思!”
“是吗?”林初瑶冷笑,目光中满是嘲弄,“我看你根本就是在嫉妒。嫉妒我就算容貌尽毁,方修然依旧对我念念不忘。而你呢?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声音一顿,唇角的冷笑愈发深了:“怎么?与你心上人定下婚约的是平阳公主,你不敢去找她撒野,就跑到我这里来出气?真是又可笑,又可怜。”
“你!”林烟罗被激得怒火中烧,抬手便要给林初瑶一巴掌。
林初瑶眼疾手快,稳稳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林烟罗无法挣脱。
“林烟罗,我劝你别动不动就发疯。”林初瑶声音冰冷,“五年前你可以欺辱我,但现在,我不再是那个任你摆布的人。”
“初瑶,你想做什么?”
一道冷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同时回头,只见柳惜霜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
林烟罗看到柳惜霜,眼眶一红,连忙喊道:“娘!您看她!她欺负我!”
林初瑶嗤笑一声,松开林烟罗的手,声音平静:“娘,若不是我拦住她,这一巴掌早就落在我脸上了。”
柳惜霜眉头微皱,语气略带责备:“烟罗,怎么能动不动就打上门来?初瑶毕竟是你姐姐。”
林烟罗咬着牙,满脸不甘:“娘,她不知羞耻,硬是攀附上三皇子,还毁了我们林家的名声,难道不该骂吗?”
柳惜霜目光微微一闪,似不动声色地瞥了林初瑶一眼,随即摆摆手:“够了,烟罗,这件事改日再说,你先回去吧。”
林烟罗不甘心地跺了跺脚,瞪了林初瑶一眼,恨恨地甩袖离去。
柳惜霜转身关上房门,重新看向林初瑶,神色复杂:“初瑶,我听说今日是三皇子的人送你回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初瑶的目光平静无波,语气淡淡:“娘多虑了,只是偶然遇到一些麻烦,三皇子的人恰好路过,便帮了我一把。”
柳惜霜眉头微挑,语气温柔中带着试探:“三皇子身份尊贵,他平白无故帮你,可不像是偶然。初瑶,若你与三皇子有些交情,不妨告诉娘,娘会帮你想办法。”
林初瑶看着柳惜霜,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娘觉得,我这样一个容貌尽毁、被退婚的女人,能与三皇子有什么交情?”
柳惜霜的笑意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温和:“初瑶,你不要妄自菲薄。三皇子若愿意帮你,说明他对你另眼相看。”
“娘说得对。”林初瑶语气淡淡,低头抿了一口茶,“可惜,这只是一场误会,三皇子并没有对我另眼相看。”
柳惜霜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但林初瑶的神情平静如水,没有一丝破绽。
柳惜霜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林初瑶的发鬓,语气满是疼惜:“初瑶,娘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娘只是担心你,若有机会,娘一定帮你争取最好的。”
然而她的手指稍微用力,仿佛在试探这句话是否能撬开林初瑶的心门。
林初瑶垂下眼眸,语气恭敬:“娘教训得是。”
柳惜霜离开后,房间重新归于安静。
林初瑶坐在桌前,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眼神透过微晃的烛光,变得有些恍惚。
小时候,柳惜霜对她是那样的疼爱——亲手为她梳发,为她缝制衣裙,冬日里总会将她的小手捂在掌心。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些柔情变成了一层层算计?是五年前那场跪在积雪中的寒夜,还是她被送去玄药谷时,那双目光含着不忍却绝情的眼神?
林初瑶的指尖微微一颤,茶盏碰在桌面上发出轻轻一声脆响,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抬眼看向窗外,风吹动竹影,投射出斑驳的光影,仿佛过往的点滴在眼前交织。
“娘......”她低声喃喃,语调里透着一丝隐隐的苦涩,“您是真的为我好,还是只是在为侯府,为您自己?”
她闭了闭眼,将复杂的情绪压下,唇角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然后低头看着怀中的腰牌,指尖划过那冷硬的纹路,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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