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跟，我，结，婚。”
我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为、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
他喜欢的不是姐姐吗？
程煜说：“本来定好的未婚妻突然就没了，家里催得紧，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哦，原来是这样。
高高飘起的心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我在想什么啊，我刚才竟然以为，程煜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
我因为这个可笑的想法而感到羞耻。
程煜白净的指尖敲在膝盖上，他没有催促，等着我的回答。
我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子。
“不了吧，我不想跟你结婚。”
程煜的指尖停了下来。
“何皎皎，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你骗了我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想让我消气的话，你就跟我结婚。”
我错开他的眼睛，盯着沙发上面那个小小的破洞。
“程先生，我可以用其他方式补偿你，但是这个……不行。”
“可是你外婆的病呢？”
程煜扫了一眼厨房，“我看过你外婆的病例了，说实话情况挺严重的，想维持现状，还得做一次大手术才行，你手里剩的那点钱完全不够。”
“你跟我结婚的话，我可以给你出钱，我还可以给你外婆找更好的医院，这是个很划算的交易，你想清楚。”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说的很对。
那笔钱我打八百年的工也赚不来，我爸妈他们也不会再给我钱了。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想通了打电话给我，你还记得我的手机号吧。”
程煜这么说着，还是找出笔来写下了他的手机号。
那串数字我一直记着，倒着都能背下来。
吃完饭，程煜走了。
晚上，我拨通了那串数字。
手机响了两声，被接通了。
我说：“我同意了。”
程煜的声音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好，我明天去接你。”
落地之后，我站在机场，还有些恍惚，我就这么……回国了？
坐在车里，我忽然想起来，问程煜。
“我爸妈和姐姐现在怎么样？”
程煜挑了挑眉。
“你还担心他们？”
我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担心吧，但总要问一问。
程煜直接说：“不知道。”
时隔半年，我又回到了这座和程煜生活过的别墅。
别墅里的陈设都没有变，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给我一种我并没有离开太久的感觉。
程煜给外婆安排了医院，据说请了国内这方面最好的专家。
他安排的很全面，我只用点头就好。
我突然想起什么，问他：“我今晚睡哪儿？”
程煜理所当然地说：“你之前睡哪儿现在就睡哪儿。”
之前……我都是跟他睡一个房间的。
我直接说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
我们都要结婚了。”
说的也是，我都答应他了，现在强调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以前也是这样跟程煜躺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浑身不自在。
我靠着床边边睡，程煜将我拽了过去，吓得我不敢动弹。
程煜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像以前那样将我圈在怀里。
他抵着我的额头，蹭了蹭，语气里带着困意。
“老婆，好困了，睡觉吧。”
这个称呼让我的心也跟着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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