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在龙塌,宠妃抱着陛下哭裴琰姜姝仪

重生在龙塌,宠妃抱着陛下哭裴琰姜姝仪

蹒跚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姝仪本来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一听这话,吓得赶紧连连摇头:“不,不要!”被降位禁足固然丢面子,可比起让太后打一顿,给温瑶出气的屈辱来说,还是好得多的。只是......姜姝仪可怜巴巴地看裴琰一眼,感觉腿有些蹲麻了,便按着他的膝盖起身,要轻车熟路地往他怀里坐。裴琰手指动了动,到底没阻拦。姜姝仪坐下时,正好被玉腰带硌着,也没在意,依偎在裴琰胸前,闷声问:“禁足多久呀?陛下会来看臣妾吗?若是臣妾一个人孤枕难眠,陛下在外头继续独宠温贵人,臣妾会伤心死的。”“到母后消气为止。”裴琰动了动身子,语速略快地回答:“也不能来看你,禁足就是为了让你一个人思过,哪有边思过边承恩的道理。”姜姝仪心一下子就凉了。那这和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前世罪过罄竹难书被幽禁...

主角:裴琰姜姝仪   更新:2025-03-19 14:2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琰姜姝仪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在龙塌,宠妃抱着陛下哭裴琰姜姝仪》,由网络作家“蹒跚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姝仪本来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一听这话,吓得赶紧连连摇头:“不,不要!”被降位禁足固然丢面子,可比起让太后打一顿,给温瑶出气的屈辱来说,还是好得多的。只是......姜姝仪可怜巴巴地看裴琰一眼,感觉腿有些蹲麻了,便按着他的膝盖起身,要轻车熟路地往他怀里坐。裴琰手指动了动,到底没阻拦。姜姝仪坐下时,正好被玉腰带硌着,也没在意,依偎在裴琰胸前,闷声问:“禁足多久呀?陛下会来看臣妾吗?若是臣妾一个人孤枕难眠,陛下在外头继续独宠温贵人,臣妾会伤心死的。”“到母后消气为止。”裴琰动了动身子,语速略快地回答:“也不能来看你,禁足就是为了让你一个人思过,哪有边思过边承恩的道理。”姜姝仪心一下子就凉了。那这和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前世罪过罄竹难书被幽禁...

《重生在龙塌,宠妃抱着陛下哭裴琰姜姝仪》精彩片段


姜姝仪本来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一听这话,吓得赶紧连连摇头:“不,不要!”

被降位禁足固然丢面子,可比起让太后打一顿,给温瑶出气的屈辱来说,还是好得多的。

只是......

姜姝仪可怜巴巴地看裴琰一眼,感觉腿有些蹲麻了,便按着他的膝盖起身,要轻车熟路地往他怀里坐。

裴琰手指动了动,到底没阻拦。

姜姝仪坐下时,正好被玉腰带硌着,也没在意,依偎在裴琰胸前,闷声问:“禁足多久呀?陛下会来看臣妾吗?若是臣妾一个人孤枕难眠,陛下在外头继续独宠温贵人,臣妾会伤心死的。”

“到母后消气为止。”裴琰动了动身子,语速略快地回答:“也不能来看你,禁足就是为了让你一个人思过,哪有边思过边承恩的道理。”

姜姝仪心一下子就凉了。

那这和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

前世罪过罄竹难书被幽禁时,他还能来陪她呢!

姜姝仪不说话了,瘪着嘴,低垂的长睫轻轻颤抖。

裴琰有些意外,还以为她会继续闹,没想到竟自己伤神起来了。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姜姝仪便又打起精神了,抬眸望着他,期待地问:“陛下能给臣妾几件您的贴身里衣吗?”

裴琰顿了顿:“你要朕的衣裳做什么?”

姜姝仪凑到他衣襟处,轻轻吸了口气:“有陛下的气息啊,臣妾一个人睡着不安心,既然抱不着陛下,那就只能抱陛下的衣裳了。”

裴琰难得默然。

他看着姜姝仪满眼依恋的样子,良久,唤了她的名字。

“姜姝仪。”

等她看过来时,裴琰好心提点:“朕昨夜给你留了东西。”

姜姝仪怔了一下,随即恍然,明白他说的是玉佩。

她挪了挪身子,一边肩膀靠着裴琰,伸手往自己怀里摸去。

裴琰视线落在饱满圆润处,还未多久,眼前便出现一个青玉雕龙佩。

姜姝仪把玉佩捧在掌心给他看,像是炫耀:“臣妾贴身带着呢!”

“嗯,把御赐之物保存的很好。”

裴琰夸过后收回视线,落在她脸上,问:“你的婢女没有告诉你朕的话吗?”

姜姝仪:“说了呀,陛下应允臣妾拿着这个玉佩,什么时候想面君都可以,再也不用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了。”

她说完一顿,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蓦然睁大眼,眸光发亮地瞅着裴琛:“那是不是臣妾拿着玉佩,在禁足期间也能去找陛下了?”

裴琰:“朕没这么说。”

顶着姜姝仪开始失望的目光,他不紧不慢道:“不过,朕会让御前侍卫看守昭阳宫,他们若认这玉佩,把你带到朕身边,朕也不会撵你走。”

裴琰就看见姜姝仪再度由悲转喜。

她这次有些不太敢确信了,睁着乌黑圆润的眸子,里面喜意雀跃,但又带着些许忐忑,非讨要个准话不可:“陛下,臣妾到底是能去还是不能啊,侍卫不会不认这玉佩吧?”

裴琰:“朕也不知,你若不放心,朕就把里衣留下,你把玉佩还给朕吧。”

姜姝仪立刻火急火燎地把玉佩藏回怀里,从裴琰身上下来,后退两步,像是生怕被抢走了似的。

“不要!衣裳哪有您整个人好,衣裳又不能抱臣妾,不能哄臣妾,冷冰冰的还要臣妾去暖它。”

裴琰没忍住轻笑一声:“嗯,那就拿好你的玉佩吧,今明两日不可以,朕无暇,后日你再用。”

姜姝仪抱着玉佩连连点头。

*

傍晚,姜妃受到陛下申斥,被禁足一年的消息便传遍了六宫。


“陛下,不要,不要了.....臣妾知错,真的知错了......”

夜深人静,龙榻上的女人忽然啜泣起来,不停地小声求饶,吵醒了她身侧的帝王。

裴琰缓缓睁开眼,寝殿内有几盏铜灯彻夜不熄,借着这点光亮,他扭头看去,见姜妃在睡梦中呼吸急促,面染潮红,柳眉紧紧蹙着,很难受的样子。

应当是梦魇了。

裴琰没有立刻叫醒她,他想听听自己这个宠妃又做了什么错事,在梦里也要求他饶恕。

然而姜姝仪重复了会儿“知错”后就平静下来了。

没叫醒的必要了,裴琰索性闭上长眸继续睡,才将入梦,身侧人忽又怒喊一声:“裴煜!你混账!”

裴琰再次睁开眼。

他望着明黄帐顶,眼中闪过些许疑惑。

裴煜是姜姝仪诞下的皇子,如今五个月,尚在襁褓之中。

她为何在梦里骂自己的孩儿混账?

裴琰正沉思着,姜姝仪忽又恨恨地低喃:“姜婉清,若有来世,我不会放过你......”

他皱眉。

姜婉清是姜姝仪一母同胞的妹妹。

半月前选秀,姜姝仪求着他允了留下妹妹的牌子,这段时日又兴致勃勃地给妹装扮宫室,挑选奴婢。

眼看明日就是新秀入宫的日子了,她今夜这是怎么了?

裴琰沉默了会儿,坐起身,垂眸看着眉头紧蹙的姜姝仪,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醒醒。”

姜姝仪眼睫颤动了两下,裴琰加重几分力道再拍,她才猛地睁开眼。

“你做了什么梦?与朕说说。”

裴琰问完,姜姝仪竟然没有回应,反而一副呆傻的样子看着他。

良久,她忽然掀开被子,跨过他下了榻,在殿内左右环顾。

这种行径太过放肆,裴琰即便再宠爱她,也不会纵容至此,他平缓的眸光微沉,直直注视着她,声音淡下不少:“姜妃,你在做什么?”

姜妃?

姜姝仪愣愣回神,重新看向裴琰,这个突然变年轻了不少的帝王。

她记得上一刻还被姜婉清疯狂勒着脖子,疼痛和窒息袭来,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竟然到了乾清宫的龙床上。

姜姝仪想找面铜镜看一看自己的脸有没有变年轻,还没找到,就听裴琰喊自己姜妃。

她是在生下裴煜后被晋为妃位的,之后五年都是妃位。

期间她除掉了薛淑妃,吴贵妃,也没有被晋封上去,直到裴煜六岁那年,和她大吵时说不想要她这么恶毒跋扈的女人做母妃,希望托生去温柔善良的姨母肚子里。

姜姝仪闻言几乎崩溃,好几日都没缓过来,裴琰为了安抚她,在那时越级晋封她为贵妃。

事后姜婉清又带着裴煜来认错,姜婉清哭得可怜,说都怪自己带坏了煜儿;裴煜则是被裴琰下令狠狠责打了一顿,被两个宫人扶着过来的,也跪在地上哭着说“母妃我错了,不要怪姨母”。

一个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一个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姜姝仪心里再痛,也不能真记他们的仇。

事后,姜婉清私下劝她:“煜儿现在小,不懂事,姐姐只管继续为他争,等他以后坐上太子之位,就知道感恩孝顺姐姐了。”

于是姜姝仪疯魔了般,继续为裴煜铺路,后宫中的嫔妃不论得没得宠过,通通打压威慑;稍对自己不满的,就除之而后快;大皇子占了长子身份,她便在裴琰面前屡进谗言,诬陷他口出不孝之言,还经常欺负弟弟,凌虐宫人取乐。

裴琰应当是听进去了些的,对大皇子的态度越来越淡,可姜姝仪还不满足,她想彻底永绝后患,在姜婉清的鼓动下,决定毒杀大皇子。

事情败露了,是姜婉清向皇后揭发的,同时还将她这些年残害后妃的罪证一一罗列了出来,有理有据,罄竹难书。

姜姝仪的亲儿子为姨母作证,厌恶地看着她:“母妃,大皇兄从来没有欺负过我,我是被你逼迫才诓骗父皇的,你已经把父皇的后宫弄得乌烟瘴气了,还要离间我们兄弟,祸乱前朝吗!”

那时裴煜八岁,小少年气宇轩昂,义正言辞。

姜姝仪气得浑身发抖,再也顾不上什么,当众吼道:“母妃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吗!”

“什么为了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可你却不让我与大哥亲近,还告状让父皇打我!”

兄友弟恭?在他未出生前,姜姝仪就与大皇子的生母结怨,斗得不可开交,他们怎么兄友弟恭!

父慈子孝?若没有她,裴琰这个一国之君也成不了他的父!

姜姝仪气急攻心昏了过去,再醒来,便得知被裴琰废去位分,幽禁昭阳宫,此生非诏不得出。

她以为裴琰得知真相后,定然是如裴煜一样,厌恶极了自己这个毒妇,打算让自己凄凉的老死宫中,谁料当夜裴琰就又来了。

姜姝仪已然没心情讨好他了,只披头散发坐在榻上,呆滞望着窗外,裴琰走过来,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垂眸与她对视,语气平静地问:“姜姝仪,你还记不记得,在生下裴煜之前你是怎么活的?”

姜姝仪眸光微动。

她是在及笄前一年入的潜邸,成为了裴琰的侍妾,因为年岁在一众妃妾里最小,裴琰一开始把她当妹妹对待,得知她是家中庶女,从小嫡母不让她们读书,只学些针黹女工,便在闲暇时亲自教她识字。

那是姜姝仪最快活的一段日子,太子妃姐姐宽和,其它姐姐虽然互相斗得厉害,但对她这个年岁小又没侍过寝的都很和气,当然,偶尔也有某个姐姐骂她小狐狸精胚子,她便哭着去找裴琰告状,裴琰自会给她做主。

后来先帝驾崩,裴琰继位,她被封为贵嫔,紧接着,她被宣召侍寝。

怪怪的,有些难受,疼,可裴琰一直是个很有耐心的师傅,像教她写字那样,一点,一点的来。

姜姝仪也是个机灵的学子,学成之后虽然羞赧,但也颇志得意满,甚至想欺师。

连着半个月独占圣宠,潜邸那些姐姐们看她的眼神变了。

不,不是姐姐们了,她们各有各的位分,是自己的对敌。

姜姝仪意识到这点后,失落了一阵,不过很快就振作了。

因为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宠妃日子实在是好,她犯不着为了这群人高兴,让自己独守空房,凄凄惨惨吧。

大不了就斗!

姜姝仪还是爱吃爱玩儿,爱华美的衣裳和好看的首饰,也会捧着书去找裴琰,让他讲解不懂之处。

这一切戛然而止在生下裴煜,姜婉清进宫后。

她开始为母则刚,为子计深远,到头来,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如今被裴琰这么一问,姜姝仪眼角霎时流下泪水。

可性子不是一刹就能变的,尤其是让一个自认为呕心沥血了七年的母亲变回曾经无忧无虑的样子。

她还是闷闷不乐。

裴琰也不急,有空就会来昭阳宫看看她,在觉出她情绪稍稳后,开始让她承宠。

她有一次没忍住问起了裴煜近况,裴琰立刻冷下脸,按着她狠狠教训了一通,告诫她以后不许再提裴煜,只当没生过。

姜姝仪就这么以废妃的身份,被幽禁在昭阳宫整整两年。

期间除了裴琰,没人来看望她,她渐渐也懒得再过问外面的事情,每日就是看书画画,等着裴琰来陪她,什么儿子,妹妹,都淡忘了。

忽有一夜,裴琰告诉她过几日要御驾亲征,并承诺等回来就解了她的禁足令,重新册封位分。

姜姝仪已经两年没出过昭阳宫了,有些欣喜期待,也有些无措。

然而她并没有等到裴琰回来。

待他离开后不久,一则消息就传入昭阳宫:裴煜忽染重病,命悬一线,想见她最后一面。

姜姝仪竟然发觉自己心中毫无起伏。

要知道以前裴煜磕着碰着一下,她都能心疼得哭上一场,从而惹得他烦躁不已。

只不过,毕竟是自己把裴煜带到世上来的,送他最后一程也理所应当。

她拿出裴琰临行前留给她的令牌,命令侍卫带她去了文华殿。

裴煜已经十岁了,比记忆中长高不少,躺在床上烧得脸颊通红,看见她来,眼眶霎时红了,用哭腔喊:“母妃。”

姜姝仪顿了顿,向他走去,没有注意一旁的帷帐微动。

等她走到床边,淡淡看着裴煜时,忽然有人从身后用麻绳勒住她的脖子。

她毫无防备,一声呜咽都发不出,惊恐地扭头,便看见姜婉清一向楚楚可怜的脸在此刻变得狰狞可怖。

“姐姐,去死吧。”

她像发疯了一样,手上力气大得惊人,在姜姝仪耳边癫笑连连:“姨娘走的时候,你答应过她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既然如此,我想做宠妃,我想生个皇子,你为什么不帮我啊!”

“你这两年躲起来,让我替你受千夫所指,侮辱折磨,你很得意吧?你知不知道你的儿子也不好过啊?今天他还要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死,哈哈哈......”

她再说什么,姜姝仪已经听不清了,她想扯开脖子上的麻绳,可那绳子已经深深陷入了脖颈里。

眼前阵阵发黑,姜姝仪心中的恨意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姜婉清是觉得自己承诺照顾她就是欠了她一条命吗?

这十年的事情走马灯般在脑中浮现,姜姝仪恍然发觉,这个妹妹从进宫起,对自己就没有半分真心。

她总是一副胆怯的样子,说这个不是好人,那个有坏心,说害怕姐姐和小外甥被害,害怕到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弄得姜姝仪也跟着胆战心惊,如炸毛的猫一样想护着妹妹和幼崽,继而发疯害人。

结果......呵。

在失去意识前,姜姝仪咬牙切齿地想:姜婉清,若有来世,我不会放过你。


姜姝仪吸了口气,裴琰这是想跟她玩儿花样?

她脸颊飞上些红晕,清清嗓子对程守忠下令:“程公公,你先退下吧,让奴婢来服侍陛下。”

自称着奴婢却还是宠妃的架势,程守忠觑眼陛下并无异议,便极有眼色地笑着退了出去。

内殿只剩下帝妃两人了,姜姝仪看看仍旧对着书,没瞧自己一眼的裴琰,转头在室内环顾一圈,视线落到宽大的龙床上。

她唇角一扬,径直就朝着那边去了。

裴琰自是听到她撵走了程守忠,原以为姜姝仪是要凑过来缠着自己,然而她不知去做了什么,在床榻那边窸窸窣窣一阵儿后竟是没了响动。

他从书中抬眸,看了过去。

地上歪歪放着一双绣履,床榻上锦被鼓鼓囊囊,显然是有人钻了进去。

裴琰顿了顿,唤她:“姜姝仪。”

姜姝仪立刻将锦被下拉,露出个脑袋看向他,笑眼弯弯。

裴琰不知她自己躺着高兴个什么劲儿,淡淡地道:“你若困了,在昭阳宫睡下就是,何必来朕这里。”

姜姝仪一脸无辜:“陛下说什么呀?什么昭阳宫,奴婢是新来御前当差的宫女呀。”

“哦?”裴琰配合她:“你这差事当得不错,自家主子还在这里坐着,当奴婢的便堂而皇之去睡了。”

姜姝仪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在睡,她翻身趴在床上,撑着下颌看他,语气认真:“哪里睡了,奴婢这是在爬龙床呀!”

裴琰看着姜姝仪,难得沉默了须臾。

他放下书,起身走向床榻,姜姝仪也披着锦被坐起来了,头发蹭的有些乱,身上的衣裳倒是整齐。

“就这么爬?”

裴琰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伸手为她将蹭到额前乱发别去耳后:“朕会以为你是相中了乾清宫的床。”

“是相中了啊。”姜姝仪歪头蹭蹭他的手,眸光晶亮:“乾清宫的床上有陛下的气息,和陛下有关的臣妾都很喜欢。”

裴琰再次沉默。

他其实已然明白姜姝仪为何忽然间这么依赖自己。

无非是有孕的时候,自己对她耐心了些,后来生产难两全时,自己又选择了只保她。

先前滴翠来禀报过,姜姝仪曾对玉珠哭诉,因为难产之事对裴煜心存芥蒂,无法疼爱这个儿子,既然如此,那她余生能倚仗自然只有自己了。

但未免太依赖了些。

以前十天半月不见也无妨,如今只两日,便像是失了魂魄似的。

这样对她不好,但,裴琰并不想纠正。

他摸着姜姝仪的脸,语气平和道:“说得好听,若真让你留在乾清宫,一辈子不出去,你也未必愿意。”

“愿意呀!”姜姝仪此时对裴琰情意正浓,又谨记着要争宠,回答的不假思索:“别说一辈子,臣妾生生世世都想跟在陛下身边,别的臣妾都不在乎!”

裴琰轻笑了声。

程守忠在外殿守着,听到里头动静时,也是意料之中。

他刚吩咐完手下备水,便有一小太监急匆匆进来:“公公,清嫔来了,说是煲了养身的汤,要呈给陛下。”

温瑶在今日被晋封为嫔,赐号清。

程守忠哎呦一声。

这清嫔真会挑时候!不是晌午才来谢过恩吗?这大晚上的怎么又来了?

程守忠听着里头的动静,知道这会儿正是如日中天,不能打扰的时候,想了想,唤了程寿道:“你去,就说陛下在沐浴,让清嫔稍候。”

程寿应了声跑出去,没多久又跑回来,焦急道:“清嫔娘娘说正好,她可以进来服侍陛下沐浴!”


她咽下口中血沫,咳了声道:“我不说滚,你就快把我的腿压坏了。”

帝王风寒加重,黄昏时起了热,后宫嫔妃自皇后以降,凡是一宫主位皆轮流去乾清宫侍疾。

即便如此,翌日帝王仍是强撑着去了早朝,定下此次出征西北的元帅。

温寰身经百战,对西阗最为熟悉,可谓是众望所归。

然而他却以近来母亲病重,自己心神不宁,难当重任为由拒绝出征。

兵部尚书郭镇雄闻言立刻出列跪倒,气势汹汹道:“温将军既然担不了重任,臣愿意担!求陛下应允臣挂帅出征,臣定能带着西阗国君的脑袋来见陛下!”

京营指挥使褚昂笑道:“郭尚书自大了,温将军身经百战,尚且拿不下西阗国君的脑袋,你难道比温将军还厉害?”

“那脓包国君的脑袋有什么难拿,温将军拿不下,怕是自有打算吧!”

郭镇雄说完这句话,温寰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向上首躬身,严词厉声道:“陛下,郭尚书污蔑忠良,其心当诛!”

帝王久久没有答言。

温寰皱眉,这个外甥今日是怎么了,放在以往,早就呵斥郭镇雄了,如今大战在即,该用着自己的时候,反倒拿捏起来了?

正这么想着,裴琰温润的嗓音从龙椅上传来:“郭尚书所言确实不妥。”

温寰眉心舒展,轻蔑地扫向郭镇雄,然而外甥却接着道:“不过正当用人之际,朕就不责罚了,郭尚书,此次由你出征西北,若能大胜凯旋,便算是将功补过,朕既往不咎。”

温寰霎时神色一变。

那厢郭镇雄已然兴高采烈的谢恩了:“臣遵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且慢!”

温寰声如洪钟,在金銮殿内都能撞出回音,百官都纷纷看过去。

裴琰态度温和:“舅舅还有何事?”

温寰面色严肃:“西北地势复杂,阗西国君也是狡诈之徒,若让郭尚书这种有勇无谋之徒为帅,非臣故意扰乱军心,此战怕是会损兵折将,必败无疑!”

裴琰为难:“可舅舅不能出征,朕无可用之人了。”

温寰对这个外甥存着几分狐疑。

他并非是个愚蠢的君王,难道不知自己的弦外之意就是要他向自己服软?

这是裴琰登上帝位后第一次用自己打仗,温寰必须要趁机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做了皇帝又如何?照样需得敬着自己这个舅舅,敬着整个温家。

妹妹他必须好好奉养,还有小女儿,在宫中亦是不能受半分委屈。

然而裴琰这个态度,显然是准备端起帝王之姿,不向他低头了。

温寰倒是无所谓,一来他真不觉得郭镇雄这个没脑子的东西能打赢仗,二来自己的儿子在西北驻兵,此次也会参战,就算郭镇雄能赢,他也有办法让他输。

让便宜外甥长次教训也好,吃了败仗,就知道乖乖来求他了。

温寰轻笑一声:“既如此,那臣就祝郭元帅凯旋了!”

*

昭阳宫被御前侍卫封锁着,外面的消息一概传不进去。

姜姝仪有种回到前世的错觉,同样的被幽禁在这里,与世隔绝,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去,每日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盼着裴琰来看她。

哦,这一世裴琰还不会来看她,得她去乾清宫。

姜姝仪并不是一个甘于清寂的人,好不容易忍过两天,第三日一早便拿着玉佩打算出去。


父亲战功赫赫,威震朝野,她从小过得日子与公主娘娘也无甚区别,凭什么要嫁给一个平平无奇之人相夫教子,侍奉公婆,白白蹉跎此生。

也只有如今的帝王,德才兼备,龙章凤姿,不算辱没了她。

“陛下有所不知,如今的世家子弟,多是锦衣纨绔,不思进取之徒,妾身与其嫁给他们,宁可进宫。”

温瑶有些厌烦地说完,望着裴琰,眼中闪过些许挣扎,最后还是说出口了:“兴许......兴许陛下以后会对妾身好的。”

裴琰笑了,如春风化冰,和煦温暖:“朕现在对你有何处不好吗?”

温瑶有一瞬间恍神,很快冷静下来,别开眼:“陛下对所有嫔妃都很好,尤其是姜妃,妾身听姑母说过,陛下宠她宠得厉害。”

她说到最后,语气带了些明显的不满。

裴琰想到了姜姝仪。

她这两日就总闹小性子。

姜姝仪好歹是被他养了五年,习惯依赖他,所以觉得委屈难过,向他撒娇闹性子也没什么。

至于温氏......

裴琰轻笑了声,屈指轻叩手中书卷:“温贵人,你需明白,从今日起,朕对你所有的好,都不再是因为你是母后的侄女,而是因为你是朕的妃妾,朕为人君,为人夫,照抚你是理所应当,可六宫嫔妃同样也是,朕自然也要对她们好。”

温瑶听了这话,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忧愁。

喜的是陛下既这么说了,那就是不畏惧父亲和姑母,也就不会是因为他们的缘故才对自己好;忧的是陛下如此多情,究竟会不会为她舍弃后宫?

温瑶抿了抿唇,试探:“那妾身斗胆求陛下,能不能在您钟情于妾身之前,不要逼妾身侍寝?”

裴琰仿佛在看一个顽皮的稚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书卷放到桌案上,朝她抬了抬手:“好,朕都依你,快起来吧,地上凉,仔细着了寒。”

这哄慰的语气让温瑶心头忽然一颤。

父亲虽疼她,可毕竟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将,不会温柔的嘘寒问暖,只会给她置办冰冷的锦衣华钗。几个哥哥也驻守在西北,几年不回来一趟,都生疏了。

这还是温瑶头一次从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温暖。

温瑶站起身,有些无措,不知该做什么。

裴琰微笑:“听说你在家喜欢看书?”

温瑶点点头:“父亲有许多孤本藏书,可他不爱看,其它姐妹也不喜文墨,只爱聚在一起玩闹,只有妾身爱清净,倒常常与诗书作伴。”

裴琰:“那朕这里的书你应当都看过,这样吧,朕让宫人备些笔墨,便以春夜即兴为题,朕与你各作一首诗出来,谁写的好,今日便在床上安寝,反之就到外间的矮榻上将就一夜。”

他说罢,弯眸轻笑:“温贵人,朕是为你好,你若这时再回去,会被人笑话的。”

温瑶心驰神荡,等回过神,已然应了“好”字。

翌日晨会时,温瑶是来的最早的那个,姜姝仪是来的最晚那个。

谨嫔冷哼:“这人与人就是不一样啊,有些人得了宠,就爱耀武扬威不尊中宫,再看看人家温贵人,照样明事理懂规矩。”

这“有些人”说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温瑶瞥了姜姝仪一眼,见她眼下微青,神情倦怠,像是昨夜没睡好的样子,便轻飘飘收回目光。

“温贵人才承了一次恩,也不算得宠吧?”柔嫔不屑地轻笑了声:“哎呀,嫔妾忘了,或许对谨嫔姐姐来说,温贵人已然算得宠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