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秋长孙无忌的现代都市小说《大唐:曝光了,我的皇长子身份李秋长孙无忌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摇扇子的司马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住手!住手!”“你们在干什么?”“要造反吗?!”随着长孙无忌的大喝,气势汹汹的禁卫军也杀到了眼前。眼看着这种阵仗,程处默和卢国公府的众多侍卫自然也都停了下来。而程咬金,在看到这禁卫军阵容时,就已经深深皱起了眉头。这好端端,大白天的,竟然把禁卫军都给惊动来了,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寻常呢?尤其是当听到了长孙无忌的呵斥声后,程咬金心中更是不爽。“我说长孙大人,你这未免也太上纲上线了吧?”“啊,我府中几十号侍卫,围了一家小酒馆,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造反了?”要换成平时,程咬金这种插科打诨的浑人,长孙无忌这种聪明人才不会和他一般见识。打个哈哈也就懒得搭理他了。可是今天,长孙无忌的表现却是大大出乎了程咬金的意料。只见到这长孙无忌全程冷面,对程咬金...
《大唐:曝光了,我的皇长子身份李秋长孙无忌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住手!住手!”
“你们在干什么?”
“要造反吗?!”
随着长孙无忌的大喝,气势汹汹的禁卫军也杀到了眼前。
眼看着这种阵仗,程处默和卢国公府的众多侍卫自然也都停了下来。
而程咬金,在看到这禁卫军阵容时,就已经深深皱起了眉头。
这好端端,大白天的,竟然把禁卫军都给惊动来了,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寻常呢?
尤其是当听到了长孙无忌的呵斥声后,程咬金心中更是不爽。
“我说长孙大人,你这未免也太上纲上线了吧?”
“啊,我府中几十号侍卫,围了一家小酒馆,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造反了?”
要换成平时,程咬金这种插科打诨的浑人,长孙无忌这种聪明人才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打个哈哈也就懒得搭理他了。
可是今天,长孙无忌的表现却是大大出乎了程咬金的意料。
只见到这长孙无忌全程冷面,对程咬金的算是打招呼般的玩笑竟然是视而不见。
并且手一挥,直接下了令,“来人,把这伙目无法纪,公然在长安城中闹事的人统统给我拿下!”
“交给京兆府查办!”
随着长孙无忌的一声令下,禁卫军大喝一声,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上前来,将程处默在内的所有人都按在了那里。
这一举动,惹得程咬金都看不下去了,“长孙无忌,你疯了吗?”
“你这是要干什么?”
也直到这时,长孙无忌才转过身正眼看了他。
“程咬金,我不与你多废话。”
“你现在就随我一起进宫面见圣上去!”
见到长孙无忌如此,程咬金的内心里简直是炸了。
搞什么东西!
老子无非就是围了一个小小的酒馆,你特么就直接把皇城的禁卫军给调了来。
直接绑了我的人不说,还得随你去见圣上?
老子不就是围了一个背街的小破酒馆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拆了皇家祠堂呢!
不过,他心里骂归骂,可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就只能怒目圆睁,气得要死,跟随长孙无忌一起进了宫。
另一边,在长孙无忌带着程咬金走了之后,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了京兆府尹张蕴古。
“你们先把小程将军和这些侍卫带去京兆府。”
“切记好生茶水招待,不得对小程将军无礼!”
张蕴古可没有盛怒之下的长孙无忌那么硬的脑瓜壳。
当即是吩咐人给程处默等人松绑,并将他们带去自己的京兆府,等待着后续皇宫那边传来的消息。
也直到这时,程处默等人的脸色才略微好看了一些。
在同张蕴古恭敬施礼后,程处默等人也随着京兆府的侍卫们一起离开了。
随后,张蕴古这才来到了李秋这边,关切的询问。
“李秋啊,你这边没什么事吧?”
此时的李秋早已经悄悄丢弃了手中的铁棍,再一次恢复到了那个人畜无害的清秀青年。
“小子李秋,感激张大人,长孙大人前来解围,相助。”
“托大人的福,小子这里没什么事。”
张蕴古点点头,“嗯,没什么事就好!”
然后,再又交待和嘱咐了李秋几句话之后,见这里无事,张蕴古也就带人离去,赶回京兆府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原本在店中吃饭的客人,也陆续的过来安慰李秋几句,然后告辞离开。
对于这些人,李秋也感到歉意,几番推脱之下,还是坚持给他们免了单,这也无疑让这些人心中再次感慨:李秋这个孩子,真的是不错。
当众人都走了以后,武珝也终于来到了李秋的近前。
在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尤其他们两个人的情绪起伏,也是相当的波折。
一时间,四目相对,只这样静静的愣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略微愣神之后,还是李秋略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额,武珝姑娘。”
“之前的无礼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此时的武珝大眼睛眨了眨,眼中含笑的看向了他,“你都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随后,见李秋这里无事了,武珝也能放心的离开,回府了。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李秋,如果再有什么难事发生,一定要来应国公府找自己帮忙。
想必自己爹爹一定会乐于出手相助的。
另一边,皇宫之中,李世民正在召见李靖、秦琼、魏征等重臣。
今天,对于李世民,对于大唐来说,可谓是双喜临门。
先是泾州那边,谋反的李艺中了李靖使出的离间计,被自己的副将斩掉了脑袋。
这也使得本就兵力不足,整体实力远弱于突厥的大唐军队免去了一场内耗。
李艺原本的那八万兵马,也顺利的被重新收编。
另一边,之前出使山东的魏征,如今也带着一个完美的结果归来。
在魏征的徐徐引导之下,山东那边的士族、官员们,彻底归心。
这也就帮助李世民稳固住了最重要的根基,大后方。
除去了他的一个心腹大患。
在这两件大喜事之下,今天李世民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可就在这时,随着一阵大嗓门的嚷嚷声,一脸怒容的程咬金极不情愿的被长孙无忌给带了进来。
一见到他们两人这架势,这神情,在场的诸人也都看愣了。
坐上龙案后的李世民也是大笑,“哈哈,辅机、义贞啊,你们两个这又是怎么了?”
见李世民发问,长孙无忌先是怒气冲冲的冲着程咬金哼了一声。
“回禀陛下,程知节他目无王法,在长安城擅自动兵,围困了李秋的小馆。”
“若不是臣和张蕴古及时的率兵赶到,怕是他们就要私自动刑,草菅人命了!”
一听到这句话,原本脸上带着轻松笑容的李世民瞬间就变了脸色。
一缕近乎狰狞的狠厉光芒直接从眼中暴涨。
整个承庆殿内的所有人,都同时感受到了李世民身上散发出来的毫不作伪的怒气。
“李秋他怎么样,没事吧?”
这句话,李世民说的一字一句,平静如水,不带丝毫的情绪。
可是熟识李世民的人都知道,李世民越是这样,就越是可怕。
一见到王中变了脸色,长孙无忌也在旁补了一句。
“王中啊,皇后娘娘问你的话,你如实回答就好。”
在那时的那个时代,王中这样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老管家,面对着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的问话。
不说紧张到体若筛糠,也没强了多少。
于是乎,他也就只能叹了口气,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真相来。
“启禀皇后娘娘,长孙大人。”
“要是说我家少爷的身世,背后还真的有太多的故事。”
“我家已故的老爷,一辈子无儿无女。”
“在十七年前,我家少爷是老爷一次意外,救回来的。”
虽说这件事情,已经在长孙皇后的意料之中。
但是如今从王中的口中再次得到真相,依然是不禁心颤了一下。
“啊?李秋,是养子?”
“那他本人清楚这件事情吗?”
长孙无忌佯装惊讶,帮着长孙皇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下一刻,王中摇了摇头,“我家少爷不知。”
“还没等我家少爷长大成人,我家老爷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今这世间,也只剩下我们这一主一仆两人相依为命。”
“今年我也到了五旬的年龄,只觉得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
“尤其是这一次我家少爷因为收留魏征、王珪几位大人而被下了大牢。”
“在那一个多月里,急火攻心之下,老奴这身体一下子就变差了许多。”
“活了大半辈子了,死了倒也不怕。”
“我就是担心,一旦老奴我也走了,我家少爷就彻底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这世间无依无靠,我是真的放心不下。”
“或许什么时候,能看到我家少爷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家世,那时候或许我就能死得瞑目了。”
见他说的悲伤,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两个也不由唏嘘。
“王中啊,你们主仆二人能如此情深义重,也是难得。”
“如今闲来无事,你也就从头给本宫讲讲这些年来关于李秋的经历和故事。”
“对于这个孩子,本宫确实有些好奇的。”
见长孙皇后都如此要求了,王中又怎敢不从命?
于是也就从头开始,缓缓的讲述起来。
“记得当年老爷带少爷回来时,已经是深秋。”
“在那个战乱的年代,这个孩子能活了下来,也真是命大。”
“不过呢,少爷从小身体就非常的虚弱,单单是生死关头的大病,就得过不下三次。”
“好在啊,对于他,老爷不惜银钱,请了好多的郎中给他医治。”
“少爷的一生磕磕绊绊,总算是熬了过来。”
“我记得那时,少爷由于体弱多病,没上过几天私塾。”
“每当去找郎中看病,医治之时,年幼的少爷最羡慕的是旁的孩子身边都有娘亲陪着,照顾着。”
“而少爷呢,他的身边就只有老爷和我。”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总能看见懂事的少爷总会找没人的地方偷偷的抹眼泪。”
“甚至是有一次重病,少爷说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快些死掉好了。”
“那样,他就能去另一边,去找他的娘亲。”
“到那时啊,他也就跟别的孩子一样,也有了娘了……”
“后来,随着少爷的一天天长大,他身上的病情也越来越重。”
“这时候,少爷也变得越发消瘦,越是沉默寡言。”
“可是想不到老天开眼,也就在一年前的功夫,少爷的身体竟然渐渐的好转了起来。”
“然后少爷的心情也是越来越好,然后就到了今天。”
“在这个世间,我们主仆真的没有太多的奢望。”
“能够开一家小馆,赚几两银子,平平安安的,也就知足了。”
听着王中的话,尤其是当听到李秋在成长的过程中所受的那些苦难,尤其是当听到李秋羡慕别的孩子有娘亲疼爱之时。
长孙皇后心碎欲裂,悲伤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经由长孙无忌不住的相劝,才好容易平复下情绪。
而长孙无忌,也给王中解释。
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己也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心善的她最听不得这种可怜的故事。
等到李秋带着食材包回来时,也到了长孙皇后必须要启程回宫的时辰。
这一刻,长孙皇后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的还是被恭送上了马车。
在临走之前,她不止一次的嘱咐李秋,说这些调料、食材自己并不太会用。
等需要时,可能自己还会再来,或是直接将他宣进宫去。
让他到时千万不要害怕,紧张。
当长孙皇后乘坐的马车离开了李秋的院子,再也看不到这个街口之时,长孙皇后内心中的悲伤情绪彻底的失控。
扑在长孙无忌的身上呜呜的大哭起来。
“哥哥……”
“我好舍不得,好心疼秋儿啊……”
“我这个做娘亲的,为何就偏偏如此的狠心,为什么要让他遭受这么多的苦难呢?”
“我不尽责啊!”
看着自己妹妹的伤心欲绝,长孙无忌也是轻轻叹气,不住的安慰。
“娘娘啊,我们如今不是已经把李秋给找到了吗?”
“该受的苦难已经过去了,这就是最好的一个事情了。”
“这以后啊,娘娘也有的是机会去陪他,去疼他,补偿他。”
“而且啊,退一步讲,可能也是这种生活的磨难和磨砺,才造就出李秋这样一个优秀的好孩子,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娘娘再看看从小在宫中长大的承乾、李泰他们,无论哪一个,都是远不能同李秋相提并论的。”
“这差的简直是太多了。”
“也正因为是如此,陛下虽然百般的喜爱李秋,却越是不敢去公开他的身份。”
“这个孩子身上仿佛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一般。”
“如今他还只是一个小小商贾呢,他的身边就已经莫名的,难以置信的聚集起了魏征、王珪、韦挺、冯立等朝中大员。”
“仅仅是因为这么一个小馆,他就已经同张蕴古,应国公等等士族、官员交好。”
“若是公开了他皇子的身份,到时候引来的震动,真的是无法想象。”
见李承乾摇头,李纲微笑,“这件事,无非是一个由头罢了。”
“陛下真正的用意,还是要敲打一下蜀王,让他安分一些,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嫡庶有别。”
“不要再搞这些拉拢人心的小手段。”
“说白了,蜀王今天能有此重罚,其背后的原因还在于殿下你这里。”
“也更说明了,圣上对殿下你的关爱。”
……
在魏王府,魏王李泰悠闲的躺在摇椅上,一边笑着一边吃着水果。
“哎呀,我的这个三哥,可真的是要笑死我了。”
“你说今天父皇如此重责于他,真的是因为那个小小商贾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了。”
“要怪,也只能怪李恪他自己太蠢,非要在父皇眼皮子底下耍什么小聪明。”
“这首先吧,他狂妄自大,肯定是事先不知道这个小商贾救过魏征、王珪他们几个人的命。”
“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竟然能被捅到父皇那里去。”
“此为不明。”
“而后呢,他一边夸下海口,一边威胁着人家把所有的酒都贡献出来免费给那些人喝。”
“就算是商贾,人家也是要过活吃饭的吧?”
“他这么一来,就是把人家往死路上逼,人家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们想想,如果蜀王只管那家小店要一两坛酒,人家怎么可能会被拒绝?”
“此为不智。”
“接下来,他恼羞成怒之下,就砸了人家店,还要害人的性命。”
“身为皇子,目无国法,鱼肉百姓,此为不仁。”
“最重要的一点,这件事被捅到了父皇那里之后,他还耍小聪明,矢口否认,欺蒙父皇,还想着狡辩?”
“此乃不诚。”
“在眼下这泾州谋反,突厥虎视眈眈,军情紧急之际,他却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跑来给父皇添乱。”
“此乃不孝,不忠!”
“就这么一个蠢货,父皇不严惩他还跑的了他?!”
“嘿,如今可倒好,我这三哥被禁足一年。”
“咱们的眼睛里,可要清净不少哩!”
……
第二天,李秋的小馆重新布置了全新的桌椅、餐具,再次开业迎客。
经昨日长孙无忌的一番劝导,如今的他自然是不好再走了。
不过说实话,他这内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并没有完全放弃随时逃跑的打算。
这一天里,王珪、韦挺、冯立几个,都先后来到李秋这里坐了坐,予以关怀,安抚。
同时告诉李秋,别看他蜀王势大,但在这长安城内,有圣上的圣明,他蜀王还翻不了天。
一旦以后有什么麻烦,随时去找他们就可。
要知道,他们几人,看在别人眼中,也都是隐太子的旧党,泥菩萨过江的类型。
能够替李秋如此出头,李秋的内心中又怎能不感到暖意和感动?
除此之外,今天来到李秋这里看望李秋,同李秋说说话的,还有不少的百姓和兵士。
“李公子,我们过来也就是为了见一见你。如今看你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
看着他们身上的甲胄,李秋拱手称谢,“多谢诸位的关切。”
“你们这是又要赶赴前线了吗?”
“还请过来喝一口射天狼再走吧。”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这些兵士却是微笑着摇摇头。
“李公子,昨天就是因为我们的厚脸皮尝你的酒,险些害你身陷囹圄。”
“如今,我们又怎敢再腆脸再喝这酒?”
“我们要走了,李公子,再会了!”
见他们如此,李秋也是急忙的还礼,“诸位,保重!”
“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在走出了这个街角,这些兵士彻底消失在了李秋的视野中后。
众人不由得同时叹了口气。
“唉,多好的酒啊!可是却又偏偏喝不得。”
“哪怕是这一次战死在那边疆沙场,能够含着一口射天狼,也能够瞑目啊。”
“谁说不是呢?!”
“你们怕是不知道,刚刚在跟李公子说话之时,闻着那酒香味,我这嘴里的口水啊,哗哗的直往下流。”
“到后来我干脆都不敢说话了,怕被李公子瞧见,笑话了去。”
他的话,也是引来了身旁几个人的附和,“放心,兄弟,你不是一个人。”
“哎,斗酒万文的射天狼,这辈子怕是都再也难以喝到喽!”
也有人,重重的咒骂了一声,“都怪那个狗屎一样的蜀王。”
“一边说是要请所有人喝酒,另一边却是自己一文钱不出,逼着李公子无偿的把酒拿出来献给他。”
“李公子不从,他就砸人家的店,还要害人家李公子的性命。”
“你们说世上怎么就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就是!”
“人家李公子酿出这射天狼来,想必也不容易。”
“这每日单单送给这么多人喝的酒,少说也得一坛。”
“送给那些小孩子们吃的与子同袍,也是不少。”
“还有平日里扶助乡邻的呢?”
“你说他这么个小店,又能有几分薄利?”
“你堂堂一个蜀王,真的是不要了脸!”
不仅是这些兵士,就是城中的那些百姓们,也都不肯再喝一口李秋送的酒了。
不过,却仍是如同往常一样,来到小店的门口,同李秋说两句话,聊两句家常。
同时还能闻一闻酒香,菜香。
而在这些百姓的日常谈论间,臭骂蜀王李恪也成了每日必备。
那李公子多好的一个人啊,你竟然蛮不讲理,仗势欺人,鱼肉百姓。
砸了人家的店,还要害人家的命。
再回想他当时的嘴脸,真的是令人作呕。
更重要的是,他害的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没有了射天狼可喝。
这种怨念可是要日积月累下的,何其之大?
射天狼越是美味,这怨念就越强。
民间及军中的这些强烈反响,被禁足在府中的李恪又怎能会不知?
于是乎,他更是气得目眦欲裂,暴跳如雷。
但短时间内,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自己郁闷了。
在十七年前,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第一个孩子出世。
那时候,正处在战乱时期,局势不明朗,条件也非常的艰苦。
为了能给这个孩子带来福运和平安,长孙皇后亲自托哥哥去做的这枚玉佩。
后来,在一次乱战之中,这个孩子也就遗失了,生死不知。
从那时起,李世民心痛万分,长孙皇后更是重病了一场。
直到两年后有了二子李承乾,长孙皇后才勉强好了一些。
可是每到这遗失孩子的生辰,身为母亲的她还是难免伤心落泪,独自的黯然伤神。
而长孙无忌呢,身为舅舅的他,对于自己的这第一个小外甥,也是有着特殊的情感的。
尤其是当孩子遗失后,他不知道找寻过多少次,都是没有丝毫的音讯。
在他心中,更是早已经将这枚玉佩的样貌,花纹,深深的印在了心里,脑海里。
哪里想到,十七年后,竟然就这样突然的,让他再一次找到了这枚玉佩的线索。
这种境况,又怎能不让他情绪激动和失态?
面对着长孙无忌的喝问,在惊慌之下,这名狱吏也就只好唯唯诺诺的说了实话,“长……长孙大人……”
“这枚玉佩就是您刚才要找的那个李秋的。”
“我也就是看这玉佩还不错,就先替他保管上几天……”
此时的长孙无忌眉头深皱,“李秋?!”
“快带我去见他!”
随后,李秋也就见到了这位同样是青史留名,位列凌烟阁第一位的大唐名人,长孙无忌。
而另一边的长孙无忌,在见到了李秋的样貌后,难以自禁的整颗心都跟着急速颤了颤。
像!
实在是太像了!
李秋的样貌,同他的妹妹长孙皇后,是有几分神似的。
此时此刻,长孙无忌心中隐隐有种感知,就是这个孩子了,绝对错不了!
在愣神了半晌之后,长孙无忌在旁边下属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
“你,就是李秋?”
见长孙无忌发问,李秋也是呲着牙忍着疼痛施礼,“罪民李秋,见过长孙大人。”
见他如此,长孙无忌一眼就看见他身上破损的衣服和一道道伤口。
随之转身怒视了那名狱吏一眼,盛怒之下的呵斥,“他这么一个孩子,你们居然对他动刑?!”
这一声怒斥,差点把这狱吏和几名牢头儿的魂吓飞掉。
急忙的解释李秋身上的伤是被捕时打的,跟牢房他们无关啊!
接下来,长孙无忌也懒得同他们废话,急忙安排人给李秋扶出了牢房,找了外面一间干净的屋子。
这个过程中,长孙无忌也旁击侧敲的问了不少李秋身世的事情。
李秋也就如实的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
自己是长安城中一户商贾家的孩子,如今家道中落,就剩下了他自己,还有一位五旬年纪的老仆人。
随后,长孙无忌安排人给李秋疗伤,而他自己,则是拿着那枚玉佩火急火燎的进了宫。
……
在宫中,当看到长孙无忌如此焦急,满头大汗的模样,长孙皇后也是蹙眉询问。
“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竟让兄长如此急迫?”
长孙无忌边喘气边摆了摆手,然后就将那枚玉佩给拿了出来。
“皇后啊,你可曾认得这枚玉佩?”
随后,长孙皇后也就将那枚玉佩给接了过来,下一刻,同当时的长孙无忌一样,顿时是脸色大变。
“兄长!”
“这玉佩……难道是???”
“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玉佩?”
长孙无忌此时长叹一口气,“没错,就是这枚玉佩,不会有错。”
“就连上面的那个图案,都是我亲眼看着工匠一笔一笔刻下来的。”
随后,长孙无忌也就将今天关于李秋的事情经过同长孙皇后说了一下。
“虽然我见这个孩子,与妹妹你有几分神似。”
“但此事甚大,切不可出任何的岔子。”
“在我印象中,那个孩子身上是有胎记的吧?”
“不知道妹妹你,可曾还记得?”
说到这里,长孙皇后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边摇着头边说道:“这种事情,又如何能忘?”
“兄长可知,我在梦中梦见过他多少回?”
“在那个孩子的后腰处,有块梅花形的胎记,且在那胎记不远处,还有一个疤痕。”
“若是这些都能对上的话,就绝对错不了了……”
“兄长,那个孩子如今在何处,你快带我去见他!”
……
大概半个时辰后,长孙皇后秘密乘坐长孙无忌的车撵,一同来到了关押李秋处。
片刻后,被人紧紧的蒙住了双目,赤裸着上身的李秋被带了上来,站在那里等候问询。
等闲杂人等全都退去,长孙皇后这才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心中无比紧张地缓缓走近李秋。
随后,她也终于见到了李秋后腰处的那块梅花形胎记,以及旁边不远处的那块独特的伤痕。
这一切,同她心中的,记忆中的都是一模一样,唯独是变大了些罢了。
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能够笃定,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自己十几年前遗失的那个孩子啊!
看着此时长孙皇后泪如雨下的伤心模样,长孙无忌也就知道了最终的答案,心中同样悲伤、唏嘘的同时,急忙上前去扶住自己的妹妹。
可能是长孙皇后情绪过于激动的缘故,她不小心触碰到了李秋的后腰。
也导致李秋觉得有些痒,下意识的一动又连带着抻开了身上刚刚上过药的伤口。
顿时就有些许的鲜血流了出来。
这一下,可是将长孙皇后吓得花容失色,心疼的嘴唇都不禁有些颤抖。
之前自己的注意力,全都在李秋的后腰胎记处。
直到现在,她才注意到此时李秋身上的那些恐怖的,都有些流脓的伤口来。
仿佛李秋身上的每一个伤,都刻在了长孙皇后的心上一般。
眼看着场面有些控制不住,长孙无忌急忙将长孙皇后拉走,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也吩咐最心腹的手下,将李秋释放,好生安置。
在回到了皇宫中后,长孙皇后哭的是伤心欲绝,悲痛不已。
直到哭了好半天,她才埋怨起长孙无忌来,“兄长,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孩子。”
“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母子相认,非要将我拉回宫中?”
长孙无忌此时深深地叹气一声,“唉,皇后啊,你跟李秋,你们母子相认不得啊!”
“你也不想一想,现如今,陛下登基,刚刚册封完承乾做太子。”
“这时候,你又突然间认了一个长他两岁的哥哥出来,这势必会给本就不稳的朝局又带来一个不小的麻烦。”
“所以这件事,我们只能徐徐为之,急不得啊!”
听到李世民让自己带酒,长孙无忌也是摆了苦脸,开了个小玩笑。
“陛下啊,臣这家底也不算阔绰,您也是知道的。”
“李秋这混小子纯粹的小奸商一个,所以这酒啊,还是陛下您亲自去买吧。”
李世民笑笑,“哦?小奸商?”
“辅机啊,此话怎讲啊?”
长孙无忌大笑着摇摇头,“陛下有所不知。”
“当今市面上最好的女儿红,怕也就是斗酒三百文。”
“可这小子倒好,他卖的射天狼,斗酒十千,一万文。”
“但是谁让这射天狼偏偏是奇货可居呢?”
“就算他卖的如此之贵,近来几日,听说前去他的小店买酒的富户士族,也是不少。”
李世民也是被逗笑,“呵,别说,这小子琢磨赚钱的能力,倒是挺出类拔萃的。”
长孙无忌:“陛下说的没错。”
“这混小子精明的呢!就是他这满身的才华和心思,都用在经商、赚钱这些不入流的事情上,着实是有些可惜啊。”
听到此,李世民不由得有些黯然。
“辅机啊,关于这件事,你就不要太怪罪他了。”
“子不教,父之过。”
“是朕当年没能保护好他,没能尽到哪怕是丁点儿做父亲的责任。”
“如今,他能好好的长大成人,已经是不易了。”
“这苦日子,你和我,都经历过。”
“想他如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商贾家的孩子,我们还能多要求他什么呢?”
“还有,近来军政繁忙,朕没有时间去李秋那。”
“你这个做舅舅的,就尽可能的多照顾他一些。”
长孙无忌自然是欣然领命。
……
另一边,仅仅几天的功夫,射天狼和与子同袍的名气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每天,李秋的小馆门前都是人流络绎不绝。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站在门口的街面上,远远的观瞧着。
他们喝不起酒,也吃不起羊肉串。
只能这样子眼巴巴的看着,闻一闻酒香和羊肉串的独特香味,解解馋。
这射天狼,李秋给他的定位是面对大唐最上层的士族和官员们。
是用来赚大钱的。
不过这羊肉串,李秋卖的价格就非常亲民了,一文钱一串。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市面上羊肉的价钱就是非常昂贵。
一般的条件还算不错的家庭,也都是逢年过节开开荤而已。
所以就算是一文钱一串的与子同袍,一般人家也是不能够随便吃的。
在射天狼面世的前几天,李秋远远低估了这酒名气传播的速度,还效仿了后世,每位顾客可以试尝一小口。
这个先河一开,就有好多人前来蹭喝。
品尝了一小口之后,人也就走了,并没有继续消费的意思。
其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前线回来的士兵,战士。
“李公子,对不住你。”
“我……我们没钱,买不起您这射天狼。”
“我们其实就是来蹭您的酒喝的……”
在李秋的店门口,一位刚刚试喝完射天狼的兵士磕磕绊绊的对李秋抱歉。
本不善言谈的他,因为内心中的羞愧、难为情,弄的脸红脖子粗。
哪怕就是上战场,面对着突厥的战马、利箭,他都不曾像此时这样惊惶、畏惧过。
这个时代的人,真的是太朴实了。
仁、义、礼、智、信,很多品德都是深入到骨子里的。
有时候李秋都觉得,难以置信。
对于他们蹭酒的意图,李秋又怎会看不出来?
不过对于这些人,尤其是这些士兵,李秋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反感。
只是这样默默的真诚的为每一个人倒上一口酒,直至目送他们离去,李秋的态度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和看轻。
看着眼前这位脸红脖子粗,有些尴尬的士兵,李秋直接岔开了话题。
“看你这穿着,是要有新的任务了?”
那名士兵点点头,“嗯,下午就要去前线了,灵州。”
灵州,大唐与突厥交兵的最前线。
也是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最为惨烈,九死无生的战场。
看着此时眼前这个士兵眼神中的勇敢和坚韧,李秋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上保重。”
“待你平安归来的那天,一定要来我这里,那时我再送你一口酒喝。”
听了李秋的话,这名兵士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暖和感激,对着李秋施礼。
“李公子,多谢了!”
李秋也同样的对他还礼,道了一句保重。
这时候,周围其他的兵士,也是一同的对李秋施礼,告别,“李公子,我们走了。”
“多谢你的好酒!”
“喝过了这一口射天狼,就是战死沙场,此生也无憾矣。”
李秋对他们还礼,认真的说道:“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到时候,说话算话,每人再来喝一口射天狼。”
……
除了这些兵士,还有另外一大群体一整天都围在李秋的小店外面。
就是一大群孩子。
他们对射天狼没什么兴趣,只一心的围在羊肉串的摊儿前。
一边看着炭火上不断冒油的羊肉串,闻着羊肉串那抵抗不住的香味,一边流着口水。
有时候,看着他们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李秋也会送给他们几串尝尝。
可能分到每个人嘴里只有一小块,甚至是半块肉,也能让他们雀跃不已,开心上一大天。
同时,他们也不忘对李秋恭敬的施礼,表达自己的感恩之情。
每每这时候,李秋也会同样的对他们还礼,亲昵的摸摸他们的头。
久而久之,李秋哥哥就成为了长安城所有孩子心目中最亲近,最可爱的人。
同时,射天狼美酒、无名小馆与李公子的名号,在军队之中也是无人不知。
这一天,有几位前线的中低层将领也慕名来到了李秋的小馆门前。
让他们比较尴尬的一点是,他们好歹也算是有军职的将领。
抹不开脸面像其他兵士一样,蹭喝。
可是要掏钱自己买吧,他们的不算高的有限俸禄还要拿去贴补家用。
这斗酒十千的射天狼昂贵价格,并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了的。
若是换成以往,李秋瞧见这种场面,也会送他们一人一碗,化解他们的尴尬。
这种先例,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不巧,偏偏此刻李秋正在后院忙碌着新菜式,并没有在店中。
就在这时,一位锦衣玉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在十几位属下和侍卫的簇拥下走到了近前。
随着《逍遥游》在长安城中大火,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也都开始弹唱这首曲子来。
这天,武珝的从小陪到大的丫鬟小玉喜色匆匆,无比激动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你看我淘到什么好东西了?”
自打上次后,武珝就再没有出过府门一步,就更别提去李秋那了,因此心情不太美丽。
“什么事情,如此大惊小怪的?”
小玉调皮一笑,然后神秘兮兮的拿出来了一张绢纸来。
“小姐,你看我淘来了什么?这可是最近长安城中最火的的曲子,逍遥游呢!小姐你精通琴艺,一定会弹奏的很好听的。”
“逍遥游?”见玉儿说的夸张,武珝将信将疑的将曲子接过,缓缓试着弹奏了起来。
可是当曲子一响,武珝的眼神瞬间睁大,一股难以置信的神情跃然于脸上。
直等到她完整的将这逍遥游弹唱完,她才不可思议的惊叹起来。
“玉儿,这逍遥游究竟是何人所做,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小玉故作神秘的说道:“这逍遥游,如今可是火遍了整个长安城呢。至于做这词曲之人,乃是逍遥公,小姐您还认识呢。”
“我认识?我未曾听过这个名字,不知是长安城哪位大家?”
见胃口吊的差不多了,小玉笑着说道:“这逍遥公,不是别人,正是那李秋公子。”
李秋?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名字,那副清秀、俊美、随和的面容,不禁浮现在武珝的脑海里。尤其是那日,李秋护在自己身前的那份镇定,以及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他拉起自己手时传递来的温热。这一切,她都无法忘怀。
再然后,武珝心情变得更差了,只是兴致恹恹的不停的在弹着这首曲子。
夜幕临近之时,武士彟兴冲冲的推门走了进来。
“武珝啊,爹爹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的亲事啊,快要有眉目了!长安城中,河东士族的郑家的嫡亲儿子愿意娶你做正室。这可是爹能给你寻到的,条件最好的人家了。这个郑家,有钱,有势,还有名望。还不嫌弃女儿你庶出的身份……”
“爹爹,女儿不要嫁给郑家的那个儿子……” 还没等武士彟的话说完,武珝就眼中含泪,连连摇起头来。
这个郑家,确实是如武士彟所说,有名的士族之一,只不过他家的那个儿子,武珝也是略有耳闻。长相很丑,粗鄙不堪,性格暴躁,在长安城中,也是风评很差。
一想到自己要跟这种人完婚,武珝想死的心都有。任由武士彟如何相劝,武珝都是哭着不肯答应。
这时,武士彟意外就瞧见了桌上的那首逍遥游的曲词。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这逍遥游,是李秋那个孩子做的吧?你的心思,爹爹看得出来。这个李秋,确实是个奇才,长得俊美,性格也好,爹爹也很喜欢他。可是他只是一个商贾,跟郑家不能相提并论,爹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你嫁给他啊。”
这时候,武珝哭着抬起头来。
“爹爹,商贾又有什么不好的?您之前不也是商贾出身吗?”
武士彟深叹一声,摇了摇头。
“女儿啊,正是因为爹自己就是商贾出身,所以才深知这商贾的难处。就说这两次的事件,哪一次李秋不是命悬一线?你要是嫁给他,他有那份能力去保护你周全吗?”
“武珝啊,你是个懂事孩子,除了你自己,你还得为爹爹,为我们武家考虑不是?堂堂国公的宝贝女儿,就这么嫁给了一个商贾,这可是要被整个长安城,要被天下人所耻笑的啊!”
听着父亲的话,武珝也是深知,这一次自己怕是真的再没有能力去抗争了。于是,她哭着说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个请求。想最后再去李秋的小店坐一坐,再去看一眼那些自己最爱的圣女果。
第二天,武士彟带着武珝再一次来到了李秋的小馆。
今天的武珝,外表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此时心中,则是充斥着浓浓的伤感,没有了往日的甜甜微笑。
等到酒菜上齐,李秋微笑着再一次走入他们的包间。
“国公,武珝姑娘,小子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不会在这长安城中了。这家小馆,也将闭门歇业。回头小子会送几坛好酒,去国公的府上。武珝姑娘如果想吃圣女果,就随时遣人过来。”
“难道,你也要彻底的离开这长安了吗?”
可能是由于心中的情绪影响,武珝说出这句话时,声音听起来略有些沙哑。
武士彟也是轻叹了一口气:“唉,其实离开长安也好,至少今后就不用担心蜀王或是其他人,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李秋这时候笑着解释道:“国公和武珝姑娘可能是误会了。小子并不是要搬离长安,只是过阵子准备去幽州提亲,怕是要耽搁两三个月的时间。”
听到李秋要去提亲,娶别人家的女孩子了。武珝只感觉胸口很闷,幽幽的叹口气后,缓缓低下了头。
武士彟,此时则是恍然大悟,然后好奇的问道:“幽州?以你的才华和条件,就算要娶亲也犯不着跑这么远吧?那幽州城的北平王,罗森老王爷,同我是有些交情的。等回头啊,我给你写一封信带过去,到时也好有个照应。”
听到此,李秋挠挠头,有些哭笑不得:“多谢国公的关照,说来也巧,小子这次去幽州提亲的对象,正是北平王的孙女,已故的越国公的女儿。”
在偷瞄这位女孩子之时,李秋自然是慎之又慎的。
但他还是隐隐的觉得,自己的这种隐匿的极好的行为,仍是没能逃过那个女孩子灵动异常,蕴含灵气的大眼睛。
当然了,按理说,在眼下这种场合,就算这个女孩子再漂亮,李秋也不至于如此猴急的去偷瞄人家。
这么做的背后,可是有着更重要的原因。
工部尚书,应国公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那就是日后名留青史的女帝,武则天!
趁这个机会,好奇心爆棚的李秋自然是要好好的看一看她了。
很快,射天狼和前面的两道菜麻婆豆腐和辣子鸡就端了上来。
在喝了一口射天狼后,应国公武士彟直呼了一声“好酒!”
而在又尝了麻婆豆腐和辣子鸡,享受了这种麻辣鲜香的刺激后,更是赞不绝口。
“李秋啊,这射天狼和你这里的菜,果真是如王珪所说,令人震撼,非同凡响!”
“武珝啊,你也来尝一尝这两道菜。”
“爹走南闯北大半生,自诩也吃过不少的名菜佳肴。”
“但这两道,却绝对称得上是天下一绝!”
起初时,因为李秋在场,武珝并没有动筷。
看着父亲在那边对这两道闻起来确实很香的菜赞不绝口,她的内心中也是充满了好奇的。
其实今天他们父女二人前来,武士彟嘴上说是听了王珪的介绍,好奇、慕名而来。
但实质上,却是武珝撒娇,央求着父亲带她过来的。
在如今长安城小孩子们的心中,李秋哥哥可绝对是偶像般的存在。
武珝呢,也是听闺蜜、玩伴,甚至是府中佣人们说起李秋的小店太多次。
所以也就想着过来瞧一瞧。
之前李秋的隐隐感觉并没有错,他偷瞄武珝的细节,分毫不落的被武珝收入眼底。
因为在李秋暗中观察武珝之时,武珝也在好奇的,含蓄的偷偷观瞧着李秋。
想看看这个让全城女孩子们私底下都暗许终身的李秋哥哥,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武士彟对自己的这个聪明灵动,讨人喜欢的女儿向来是宠爱有加,耐不住女儿的撒娇和央求,索性也就带她来到了这里。
此时,武珝听父亲这么一说,她也就很优雅的轻轻夹起了一块麻婆豆腐放在了嘴里。
但是下一刻,毫无准备的她就觉得滚烫的豆腐带着麻辣气息直冲脑海,然后就跟着咳嗽起来。
呛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狼狈不已。
见状如此,武士彟急忙的上前关切女儿,而李秋,也非常及时的退了出去。
免得让人家女孩子尴尬。
大概一刻钟之后,李秋又带着两道菜重新回来。
此时的武珝呢,也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恬静、端庄。
只不过在再次见到李秋后,还是不免有些难为情的红了脸。
“之前这两道菜可能是太过辣了,小姐吃不了。”
“所以呢,我也就临时改了菜式。”
“这新换的两道菜,都是甜口,我想应该能适合小姐的口味。”
说着,李秋也就将西红柿鸡蛋和糖拌柿子,摆在了餐桌之上。
在唐朝,可是不曾有西红柿这种东西的。
所以看着这两道菜,武士彟和武珝两人均是感到好奇。
“那个李秋啊,这两道菜都叫什么名字?”
“怕是连我,都不曾见过的。”
李秋笑笑,指着糖拌柿子介绍道:“国公爷,这道菜名叫火山飞雪。”
“清凉、香甜,怡人、可口。”
“而另一道菜呢,名叫秋月红尘。”
“酸甜可口,美味多汁。”
听着李秋的介绍,武士彟点了点头,“火山飞雪,秋月红尘。”
“好名字,我先尝尝看。”
说着,武士彟拿起筷子就品尝了一下这两道菜,随即再一次惊叹的微微摇了摇头。
“好菜啊!端的是美味!”
“李秋,这菜你究竟是用的什么食材,不要说吃过,我就是连听都从未闻及呀?!”
李秋笑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武珝。
“武珝姑娘,也请试一下这两道菜吧。”
“然后我再为国公爷和小姐,做详细解答。”
听了李秋的相劝,武珝点了点头,夹起了一小口菜,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入了口中。
实在是经过了上一次的惨痛教训后,让她绝对不想有第二次。
不过,让她大感意外的是,李秋呈上来的这两道菜,非但没有了之前的冲人的滚烫麻辣。
反而是清凉冰爽,酸甜可口。
一瞬间,几乎是本能的,她的脸上也露出了那种颇为喜爱,甜甜的幸福感。
“父亲,这两道菜真的很好吃,我喜欢。”
见女儿如此,武士彟也是大笑,“喜欢就好,喜欢吃就好!”
“李秋啊,现在你可以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两道菜了吧?”
“而且之前我怎么好像都没有听王珪说起过?”
武士彟呢,是太上皇李渊的亲近之人。
王珪是隐太子的绝对心腹,他们两人也是至交好友,比较相熟的。
这时候,李秋笑笑,“回国公爷,这两道菜呢,您和小姐是第一位品尝它的客人。”
“就连王珪王大人也是还不曾吃过的。”
“也是今天我见武珝姑娘不太能吃辣,就临时的把它给做了出来。”
李秋的气质温文尔雅,含蓄有礼。
这种细心且格外的关照,让武珝的心中都不由得感到很开心和舒服。
武士彟此时也是满意的点点头,“李秋啊,你有心了。”
“这火山飞雪这道菜,我真的是很喜欢。”
“配上这射天狼的浓烈,简直是沁人心脾,绝配啊。”
“可能是在近十年前,我曾经去过北方的太白山买进木材。”
“在那里,就是气候清凉冰爽,高山之上常年有皑皑白雪所覆盖。”
“所以你的这道菜,取的这个名字,真的是妙。”
“不过这秋月红尘,我却不知是作何解?”
随后,这曲由他们五人共同合奏版本的沧海一声笑,就这样在李秋家宅院里飘扬出来。
李秋的那个小店,是背街的,比较偏僻。
但是李秋的祖宅,却是位置非常不错的正街。
一墙之隔外,就是行人往来的较繁华的街道。
很快,路上的行人们,纷纷因为墙内传出来的如此动听,荡气回肠的歌声所吸引住。
渐渐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有的站在街上,闭目聆听,被曲乐、歌声带动着一起打着节拍。
有的,靠在了墙壁上,只为了能听得更真切一些。
更有甚者,干脆直接坐在了墙外的地上,将里面的歌声听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是不想走了。
生怕一旦走了,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再听见这么美妙的曲乐了。
在这些路人之中,也不乏一些有脸面的人物。
他们直接叩开了李秋府上的大门,无比殷切、客气的想打听一下,如此让人震撼、流连的歌声,究竟是出自谁人之手?
李秋府上的仆人呢,见对方衣着华贵,不像是一般人物。
胆怯之下,他也就抛出来了里面名头最响的王珪。
说是王珪大人和几位朋友正在里面对酒当歌,不方便见客。
一听是王珪王大人,对方也是恍然大悟,随后恭敬的告辞离开了。
不过呢,这个仆人是省了心,王珪倒是多了不少烦心事。
当天,在问了这首歌曲的名字叫做《逍遥游》后,他们就非常畅快、满意的回了家。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了一大堆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青楼红尘人士跑到了王珪府上叫门。
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这种景象,对于长安城中的百姓来说,是极其罕见的。
于是乎,在这群人之外,又围观了数倍的百姓围观看热闹。
由于王珪去上了早朝,还没能回来。
府里的管家、仆人又无论如何赶不走她们。
以至于,这声势越闹越大,看热闹的人都快把这条街的交通给瘫痪掉了。
“什么?青楼女子,老鸨叫门?”
“他们来我的府上作甚?”
“快带我去看看!”
在接到了禀报之后,刚刚下朝的王珪急忙就往家里面赶。
等他一见到这人山人海的壮阔场面时,只觉得头皮都快要炸了。
这青楼女子、老鸨堵门,这好说不好听啊!
等稍一询问,他才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大人,我们是专程为了昨日大人弹奏吟唱的那曲子而来的。”
“仅仅是从路人的口中听到了几句哼唱,我们就已经迷得一夜难寐。”
“还请王大人可怜可怜我们,将这首曲子传给我们吧?!”
这一阵莺莺燕燕,脂粉味扑鼻,王珪不由得心里发苦啊。
“唉,诸位姑娘,各位邻里,这首曲子呢,名为逍遥游。”
“不过却不是我的,乃是由我的一位小友,就是那无名小馆的李秋做作。”
“至于能否把这个曲子传给你们,我实在是做不了主。”
“你们还是请去问问正主吧。”
听到了王珪的话,众人眼前一亮,于是就一窝蜂的全都跑到了李秋那边。
在唐朝,青楼与歌姬,还是存在的。
不过却远不及宋朝那么发达。
大多数人去青楼,也只是听听曲子,饮酒作乐而已。
由于当时的宵禁制度,青楼也只是白天工作,夜幕后是不留客人在那过夜的。
在见到了她们来找,以及众人的述求后,李秋也是十分的大方。
欣然允诺之后,搬了一张桌子在小馆的门口,然后就当场为众人弹唱起来。
受这群莺莺燕燕影响,在场之人非常之多。
可是当李秋的曲乐一起,这么多人的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
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
当曲乐响起,李秋的歌声出现之后,在场众人简直是如痴如醉,微微摇头的跟着曲乐一起轻打着节拍。
而那些青楼女子们,更是眼泪流连,望着李秋的眼神无比的爱慕、崇拜。
随后,李秋又把这曲子和词,完完整整的教给了众人。
这才使得他们满意,渐渐的开始离去。
由于这首歌曲被李秋命名为逍遥游,于是乎,在这群莺莺燕燕的帮助下,李秋就又多了一个好听的绰号:逍遥公。
“多谢李公子的赠曲之恩,若是有空闲,还望公子到我那里坐一坐。”
“保证不收公子任何的银子的。”
“小女子就此拜别逍遥公。”
“若再有好曲子,我们还会再来的。”
“……”
就这样,李秋的逍遥公名号,在长安城中也随着逍遥游这首曲子越来越响。
传唱率之高,简直是破了当时的记录。
李秋和他的酒馆,以及逍遥公的名号,也变得长安城中无人不知。
尤其是在青楼之中,李秋公子的才华横溢,样貌俊朗,风流潇洒,简直就成了众女孩子们仰慕的第一偶像。
也不知道多少佳人都偷偷表示,好希望能同李公子有一场鱼水之欢呢!
当然了,处于这场风波之中的,还有另外一位倒霉人,那就是王珪。
第二天等候上朝,闲暇之际,可是有无数的大员朝着王珪瞥眼神。
一些比较熟悉的,直接走过来道恭喜。
“王大人!王大人!”
“王大人人老雄风在,着实是令人羡慕啊!”
“就是就是,王大人宝刀仍旧在,如此年纪仍在万花丛中穿梭,怎能不令人佩服?”
“不过王大人啊,你要是缺钱,就尽管知会一声。”
“这大清早的,就惊动了京城几乎所有的青楼女子到府上堵门,有失体统啊。”
“王大人,王大人,你甭搭理他们。”
“您是知道的,我可是一直对大人您仰慕的很。”
“这个学问,您可以不教我。”
“但是这夜御数女之术,大人您无论如何,也得教我一些啊……”
听他们说了半天,一头雾水的王珪这才听明白他们话中的深意。
然后被气得胡子一吹,老脸血红,大骂了一句,“滚!”
就这样,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一切都安然无事,李秋的生活也渐渐归于了往常和平静。
于是,他也就有了兴趣,在自家的小馆又推出了几道新菜。
麻婆豆腐、鱼香肉丝、辣子鸡、毛血旺。
毫无疑问,魏征不在,王珪、韦挺、冯立三人就成了第一批食客。
在尝了这四道菜之后,他们三个自然是赞不绝口。
麻香酥辣,这种对感官绝对刺激的菜式,带给他们的感觉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同时,他们也实在是搞不懂,李秋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歪门邪道,弄出来了这么多大不寻常的菜式来。
倒是王珪,一边辣的满头大汗,呲牙喝凉水,一边板着老学究的脸批评、教导李秋。
说他明明有匡国治世之才,却把所有的精力和才华都放在了赚钱和做厨子身上。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令人愤慨,岂有此理!
见他唠叨个不停,一旁的冯立含着饭看了他一眼。
“我说王大人,此刻骂李秋的是你,可对这几个菜吃的最欢的人也是你。”
“这辣子鸡没剩下几块了,你要是不吃我可都夹我碗里来了……”
没等他说完,只见王珪当即闭了嘴,猛地朝自己碗里多夹了几筷子。
“谁说我不吃来着?”
“倒是这几个菜阳气太重,冯将军你是习武之人,本就火气旺盛,你可是要少吃一些吧,免得生了热病。”
……
除了宴请他们几个,李秋还额外做了一大锅的麻婆豆腐,摆在了小店的门口。
同时还准备了充足的米饭和一大堆小碟子。
请周围的邻里,城中的百姓们免费品尝一下。
在有了上一次蜀王事件后,对于李秋的诚意邀请,这些淳朴的百姓自然是百般的推辞。
倒是附近的那些小孩子们,一个个跃跃欲试,闻着麻婆豆腐的香味流口水。
李秋也就笑着招呼他们来试吃尝一尝。
随后,就出现了一帮小孩子一边满头大汗辣的直哈气,另一边连连叫嚷着好吃,还想要吃的画面。
对于他们的小小愿望,李秋自然也是没有迟疑,继续给他们盛一碟米饭,浇两小块豆腐和汤汁。
当然了,看见他们如此,一般都还不等他们继续要,就已经被父母拉走掉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恭敬有礼的对李秋施礼。
眼神中是满满的不舍之情。
在这群孩子的带动下,一些大人也就索性放开了些,走上前来,尝一尝这米饭和麻婆豆腐的绝配。
当那种麻辣鲜香的爽感入口之后,带给每个人的震撼都是难以置信的。
就这样,李秋的小店因为这麻婆豆腐,再一次的名噪京城。
就连长安城周边的一些人,在听说了之后都不惜赶很远的路过来,就为了尝这么一小碟米饭,两口麻婆豆腐。
现如今射天狼酒没人肯免费喝了,李秋也就每天做这样一锅麻婆豆腐放在门外供人品尝。
每天仅此一锅,吃没了就要等明天了。
随着李秋小店的名气越来越大,尤其是在推出了这几道新菜之后,每天来这里吃饭的皇亲国戚、士族贵族也越来越多。
李秋这小店呢,按理说内部的空间也还算宽阔的。
不过自蜀王事件后,李秋就借机改装了一番。
将如此硕大的面积,只变成了四个半隔的小厅。
反正他店内的酒菜如此之贵,受众群体还是有限的。
在这之后,李秋又用上了奇货可居,向来用餐就要提前预定桌位的经营模式。
在公元625年的唐朝,这个相对单纯的世界哪里经得起这种在后世都非常奏效的营销手段?
于是在众人的猎奇心理的推高下,李秋的小店名声更是达到了一个高值。
这饭口时段的一个餐位,都已经预定到了几天之后。
而前来吃饭的客人级别,也是一路高涨。
这一天,工部尚书,应国公武士彟带着他的女儿来到了店中。
这可是自李秋小店营业,除了长孙无忌和蜀王李恪外,真正来用餐的最高级别的宾客了。
李秋自然是要好生的接待。
“小子见过应国公。”
“国公爷来到此,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不知道国公爷想吃点什么?”
武士彟仔细打量了李秋两眼,不由得点点头。
“我也是总听王珪王大人提起你和你的小店来,于是也就好奇过来瞧瞧。”
“你这小子也确实是长得清秀,透着一股聪明劲儿。”
“既然来都已经来了,那就将你这里的所有好菜,还有那射天狼,都来一份吧。”
“放心,我这个人讲道理,吃饭给钱!”
武士彟的这最后一句话,分明就是在变相的嘲讽那蜀王李恪。
像武士彟这些人,都算是太上皇李渊的亲近。
自李世民登基后,也是受到了无形的排挤。
绝大多数也都被调离了重要岗位。
像武士彟这个工部尚书比较特殊,一是这个职位比较偏门,边缘。
二是武士彟木材商人出身,业务专精,一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替代他的人,所以也就暂时保住了这个职位。
像李恪这种性格桀骜,又热衷于使用权谋,工于心计的人,估计平日里对武士彟也没有表示出足够的尊重。
这才有了武士彟今天暗讽李恪的一幕。
并且,在唐朝,人们骨子里还是崇尚仁义诚信等各种美德的。
就是没有之前的过节,怕是很多人对于李恪的所作所为也是感到不耻的。
武士彟的这样一句话,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和出乎意料,把李秋都不禁逗乐了出来。
然后笑着施礼,转身离开去吩咐后厨了。
在这整个过程中,李秋可是着实的偷偷的狠瞄了武士彟身旁的那个女孩子一通。
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漂亮了!
大概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皓齿轻含,明眸如湖,冰肌玉肤,气若幽兰。
素手纤纤,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真可谓是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无论是前世,或是今生,这都绝对是李秋见过的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绝美的女孩子。
直到此时,他也终于懂了,为什么在古代,豆蔻年华的女孩子,竟然会被形容成倾国倾城!
在这种严峻且紧张的气氛中,李秋的话,在众人听来,格外刺耳。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带着愤怒和敌视的目光,同时朝着李秋身上聚焦而来。
尤其是幽州城的主将,老郡王和罗可心,眼神更是凌厉。
这幽州城,对于罗家来说,不仅仅是—座城。
而是家!
这里有着罗家的—切,这里的每—位百姓,都是他们历代相伴,同甘共苦的至亲之人。
他们是绝对不允许幽州城有任何闪失的!
迎着周围人的目光,李秋轻叹—口气。
径直的把身前下方,城墙上插着的—支突厥的羽箭拔了下来。
然后掐住了羽箭没入墙体的位置,大概有—掌之长。
“幽州城的城墙,并不高大。”
“墙体,也根本就称不上坚固。”
“你们也都看到了,突厥的普普通通的—支羽箭,就能没入墙体这么深的距离。”
说到这里,李秋又指了指城下的地面,以及城对面远处的突厥大军。
“昨夜胡骑来袭,敌我双方互射。”
“很明显,我军的弓弩射程没有胡骑的远,没有胡骑的强劲。”
“—旦在攻城之时,胡骑分散,我方兵士集中,到时必定吃亏。”
“更重要的—点,对面的突厥人数太多了。”
“现如今,根据目测就已经超过了—万人。”
“而且看样子还在继续的聚集之中。”
“这—次的突厥来袭,是带着阴谋和目的的,远不同于之前的仅限于来掠夺金银和粮草。”
“大家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但是从客观上讲,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这—次的突厥攻城,我们守不住。”
听着李秋的平静分析,在场众人都有—种被人压制,很愤怒,很生气,很难受,但却找不到反击的方法和理由—般。
随后,这种难受爆发出来,成为了—种更大的敌意情绪。
“大胆!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乱我军心!”
“你算是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区区—介商贾,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连枪都没摸过,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狂吠?!”
面对着众人的愤怒指责,李秋目光坦然,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变化。
而冯立等人,则是向着李秋身边挪了挪。
意味很明显,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李秋。
这时,军中主将‘罗通’,怒目看向了李秋。
“你要是怕死,就滚回长安去,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李秋强大而自信的冷哼—声,“在战场上,在我这里就从来没有怕这个字!”
“我相信你们在场的大多数人,也都不怕死,想着与这座城共存亡。”
“但是,仗不是你们这样打的。”
“做没有意义的无谓牺牲,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李秋说的这些话,若是单纯讲道理的话,包括罗可心在内的所有人,都难以辩驳。
只不过,目前他们眼中的李秋,只是—介商贾,无用的书生,连在这里,城墙上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换来的,是更大的嗤之以鼻。
眼看着这里的氛围越发的凝重,这时候,身穿盔甲的老郡王走到了李秋的近前。
那双浑浊的老眼之中,却是透着—股—辈子在战场上磨砺出的威严。
“按照军规,战时,布衣者,不得登城墙。”
“把李秋带下去。”
“以后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带他到城墙上来!”
说完,老郡王目光凝重,径直的转身离去了。
而老郡王的这种做法,也是大大出乎了幽州城其他将领的意料。
若是换做以往,在这两军交战之前,最为敏感的时候。
要是有人像李秋这样灭自己的士气,扰乱军心,以老郡王暴躁的脾气,怕是早就拉出去砍了。
但是没想到,今天却是对这个小子格外的网开了—面。
话分两头,先说李秋这边。
在从城墙上归来后,冯立、李秋他们所在的住所,气氛有些凝重。
再没有了之前的那些轻松、玩笑。
尤其是冯立,可能是由于立场的缘故,他没有幽州城那些将士们的情愫,反而更加的能看清楚,李秋今日所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没有错。
以目前的敌我双方形势,就算是拼尽了最后的所有力量,幽州城怕是也守不住三日。
“冯将军,不知你对于眼下这突厥大举来袭,是怎么看的?”
冯立皱眉,不知道李秋所言何意,随之摇了摇头。
李秋这时候叹息—声,无比认真的凝视着冯立,“冯将军,不知道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对于李秋的长时间接触和了解,冯立点了点头。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李秋这时候深呼吸了—口气,无比郑重的缓缓说道:“依我看,这—次突厥如此反常的大举进攻,其背后的目的有三。”
“第—,很好理解,寻仇!”
“之前我通过了解得知,在翼州时我们杀死的那个突厥贵族康苏密,就是这次大军来袭的格伦首领的最后—个儿子。”
“疯狂之下,他来寻仇,并不意外。”
“其二,借助攻打幽州城,来试探我大唐虚实。”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点,他们这是在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幽州边境打得越是惨烈,大唐势必要分—支军队过来驰援。”
“最有可能是把驻守河南、山东地带的程咬金的三万人马调动过来。”
“到时候,长安城的守备力量就会更弱。”
“而突厥人的最终目标,也就显现出来。”
“那就是长安!陛下!”
听着李秋的话,冯立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尤其是听到最后—句话时,冯立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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